第682章 宁愿累一些呵
不过谁也不能否认,这会议不论成与败,都将对天下大势影响重大。“奇怪…”提出质疑的是虚江子,“虽说域外接收中土的报情较慢,但如此大事,一经公布,必在最短时间內传遍中土,算算时间,也早该传到域外,为何我迄今仍未接到这消息?”
“阿古布拉陛下果然高明。”袁晨锋称赞道:“这消息之所以尚未传到域外,是因为它根本没有机会传遍中土,武沧澜确实命令军部通告天下。
但这个传告还没能够离开军部,就已经被废掉了,若非本会的报情人员传回消息,我们也不会知道。”
这是一个已经作废的报情?众人的目光集中在袁晨锋身上,不明他说这件事有何意义?他千辛万苦跑到域外来,难道是特别来炫耀同盟会报情灵通的?“各位别误会,我正要说武沧澜取消这通告的理由。”
袁晨锋道:“这个通告之所以没能发出去,是因为仅仅夜一之隔,它就已经失去意义,本来武沧澜的命令传至军部,是预备隔曰发布的,但在隔天一早,一封书信抢先送进皇宮…一封战书。”袁晨锋说到这里,停了一停,众人望向他,质疑他为何故意吊人胃口。
却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众人不由得大为惊奇,难道同盟会如此神通广大,居然取得了那封发给武沧澜的战书?
脑筋比较灵活的,则开始猜会否武沧澜将那封信转送给了同盟会?就只有小殇,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封战书,是在同一个早上送到同盟会,送到我手上的,相信与武沧澜拆信的时间相差不远。”
袁晨锋苦笑道:“说来惭愧,有关武沧澜那篇作废通告的报情,我是在收到这封战书后片刻才接到,跟着才拼凑出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简短的一句话,已令现场听得懂话的人脸色大变。夜一之间的变化,却代表一场涉及多方势力的报情战,同盟会还未把军部通告一事回传,却已有另一方抢先侦知。
并且做出反应,发出那封战书来当回应,当袁晨锋一早起来,先后接到战书与报告书时,同盟会已在报情战上头败了一仗,也就难怪袁晨锋要苦笑。
孙武在这方面反应算慢,自然联想不出这些关键,全靠小殇的解释才明白过来,惊讶之余,他更是不解,中土有哪个组织,报情能力更在同盟会、朝廷之上?
两大圣宗吗?但以自己的了解,似乎…蓦地,孙武不说话了,他脑中浮现答案,难怪在场的人脸色都那么难看,有这种本事的除了魔门,更还有何门何派?
魔门正是以此召示各方势力,展
实力,表示沉寂已久的魔门,依旧能够掌握江湖。那么,这封战书…“各位请看。”
袁晨锋将信取出,孙武、任徜徉毫不避嫌,抢上去观看,看清信上內容的刹那,脑里都是轰的一声巨响。
诚如袁晨锋所言,这确实是一封战书,发信者是天魔,除了正式宣告复出,更直接约陆云樵一战,地点就在大武皇宮,时间正是武沧澜约集一会的曰子。
这封挑战书,无疑是狠狠打了武沧澜一巴掌,令他邀集三方会谈的打算,还未开始就破碎,难怪那封通告胎死腹中,没有发出。
但天魔所采取的这个行动,对武沧澜却未必不利,因为天魔直接约战陆云樵,无论胜败,武沧澜都是既得利益者,只是…事情会有那么简单吗?袁晨锋道:“不瞒各位,这些年来。
为了各种目的想挑战家师的人,每天都有,其中大部分是希望藉此成名,敝会聘有专职人员负责扔掉那些挑战书,根本不需要送到家师手里,但…这次不一样了。”
魔门消失江湖多年,年轻一辈的江湖人甚至不知道天魔是谁,听见天魔挑战陆云樵一事,九成以上的人都觉得可笑,即使有人对他们解释,天魔是魔门的首脑。
而魔门是曾经在江湖上有显赫势力,却已低调与潜伏达数十年之久,这些年轻人也只会将之理解为“一个过气的魔头要出来挑战陆云樵,自抬身价”
袁晨锋执掌同盟会大权多年,见识当然不会那么肤浅,很清楚事情的严重
,因此他才苦笑。
而众人也联想到,袁晨锋之所以在遇袭之后,没有立刻回归中土,反而持续深入域外,很有可能就是找不到陆云樵,这才不得不来到
兹王城,看看能否连络得上。
一个组织的导领人,居然是如此行踪不定,爱搞神秘主义的人物,每次有事都联络不上,在这种人手底下做事,实在很辛苦,只要想到这一点,孙武就很同情袁晨锋。
只是,纵使来到
兹王城,陆云樵似乎也已经不在,袁晨锋想要联络其师的打算再次泡汤,而他也没有闲工夫在
兹耗时间,简单与虚江子会谈,议定今后的合作方式后,留下随行人马负责首次的能量结晶运输,自己又急匆匆地要一个人赶回中土。
袁晨锋要回中土,这点本来没什么问题,然而,考虑到他的全安,虚江子就开始头痛了,如今双方结盟,袁晨锋就是
兹盟友,万一袁晨锋在回程时遇刺,死在半路,
兹不但痛失重要盟友,还会惹上大麻烦。
可是,
兹如今百废待举,原有的主战力非死即伤,不可能组织高手团或
兵护送,总不好由他自己亲身上场,送袁晨锋回中土吧?
最后,顺水推舟,孙武自告奋勇,和小殇一起陪同袁晨锋赶路回去,虽说人数少,但却是绝对的精英战力,比什么军队护送都要值得信赖。整个安排就此定案,在出发之前,孙武特别问了袁晨锋,表示妃怜袖也正在
兹,要不要去探望一下?袁晨锋考虑片刻。
最后还是苦笑着摇了头摇,这动作立即遭到小殇的嘲弄,“好无情啊,听说人家还与你订过亲,差点就成夫
了,现在有难,你连见也不见一面?”这些话孙武也想说。
只是不敢出口,就这么被小殇抢先说了,“不,如果我的探视,能够对她有帮助,不管怎样我都会去看的,但…目前我这边正是是非之源,去看她或许反而会给她带来麻烦。”
袁晨锋向两人解释,虚河子命丧
兹一事,已经渐渐在中土传开,之所以还没有掀起轩然大波,只是因为河洛剑派尚未出面肯定这个消息,但人既已丧命,纸早晚会包不住火。
虚河子并不是孤身来到域外发展,而是把河洛剑派的
华战力带走,造成中土这边的弱体化,当掌门身亡的消息传回,河洛剑派之內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掩盖事实真相,把一切混过去。
甚至找个冠冕堂皇的藉口,比如说虚河子造访域外,意外遇害,这样还可以把凶手矛头直指
兹。一是选择公开事实,还原虚河子野心家的身分,以否定虚河子为出发点,向全天下自承罪过。
当然,这将令河洛剑派元气大伤,多年清誉毁于一旦,几十年內都回复不过来。孙武道:“这个…像河洛剑派这种大门派,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应该会选择第二种吧,那和妃姐小又有什么关系?”
一语说出,就看到小殇瞪了过来,袁晨锋也表情尴尬,孙武知道自己又说错,却完全不明白错在何处,这些争权夺利的事,实在是复杂。袁晨锋道:“普通情形下,第二种确实是必然的选择。
不过这次的情形有点特别,虚河子虽然身死,但他带往域外的同门、弟子却未全灭,这些人在当前情势下,无意于域外争雄,急于赶回中土,说得明白一点。
也正是为了空出来的掌门之位。这批人,在战力上占有优势,若是大家谈不拢,动起手来,目前留守不周山的那一派势力,就屈于下风,所以…”说穿了仍是权力斗争那一套,目前留守不周山的那一派,自忖武斗占不到上风,就只能另谋他法,诉诸外界舆论,把虚河子干过的坏事都抖出来。
将他打成最琊恶的大魔头,凡是与他沾边的,全都十恶不赦,如此一来,一直听命于虚河子的域外一派,当然就无权来争掌门,甚至还会变成江湖公敌,人人喊打,性命堪忧。
然而,如果和虚河子有关的人、事、物,都要被打成十恶不赦,首当其冲的妃怜袖就很危险了,公开来说,她是虚河子的关门弟子,隐蔵多年的秘密武器。
私底下来说,她更是虚河子的亲生女儿,更怀璧其罪,是河图的持有人,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妃怜袖的处境就很危险了,一个不小心,随时有可能成为与袁晨锋争夺刺杀榜首的热门人物。说到这里,孙武就能体会袁晨锋的为难,别的不讲,光是让人知道他在域外见过妃怜袖,就能惹出无数麻烦,万一让人误会这是同盟会想支持妃怜袖,夺取河洛掌门之位,藉以操控河洛剑派,袁晨锋绝对百口莫辩,若要澄清此事,搞不好还会被人
问
代妃怜袖的下落,全安起见,还是干脆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不见面为妙。孙武头摇道:“你们这些当导领人的,真是麻烦…”
“所以才会诞生像武沧澜那样的人啊,人人都说他是狂人,我觉得他只是选择了和我们不同的路,凡是敢
他、为难他、设计他的,全部杀光,省掉麻烦,比我们轻松多了。”
袁晨锋耸耸肩,道:“不过,导领人注定是要累的,要是个个都像那位大武皇帝般轻松,导领不久就要出事啦,所以,我宁愿累一些…呵,这些都是家师的教诲,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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