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踮脚走路的女人
“狗拿耗子马追猪,此子遭劫在花都;命犯五通多厄运,弱冠时年命呜呼。你家娃娃命犯五通字带煞,生逢三灾三劫,据我估计顶多活到二十岁,而且必死于烟花之地,什么时候遇见个脚跟不着地的女人,你孩子的命就算
代了。”
这些话是我十几岁时我妈当玩笑转述给我的,但句句都是当年那个算命的亲口说出来的。
我在‘花都’当保安,今年刚満二十岁,脚跟不着地的女人也出现了,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说,那个算命的当年的卦辞成真了?
我正懵着呢,三哥突然叫了我一声说“小马,老丁不靠谱,查假钱这事我还是交给你吧,明天开始你好好盯着点。”
我赶紧应了一声,三哥随后把店门钥匙扔给了我,估计今天气着了,就先走了。
三哥走了之后小陈才敢从厕所里出来,偷偷摸摸溜到我跟前说“小追,你跟三哥说的我都听见了,兄弟先谢谢你了!假钱那事儿,我给你提供点线索你要不?”
“怎么,你还有线索?”
我问完小陈点了下头,凑到我跟前说“最近店里有批生面孔
可疑的,可我没证据,就一直没跟三哥说。”
随后小陈告诉我,那是五六个女孩儿,连着来了三四个晚上了,而且每天都坐最靠边的卡座,点788的套餐酒水,从假钱出现的时间和钱数上来看,跟这群女孩儿三四天里的挑费正好对上了。
我一听有戏,就又问小陈,那群女孩儿都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
小陈想了一会儿说“好像都是后半夜才过来,至于什么时候走我还真没留意过,不过这群女孩儿有个特点,走路时都踮着脚,脚跟不着地…”
小陈的话说完我彻底傻了,又,又他妈脚跟不着地?什么节奏啊这是?当年算命的说我遇见一个小命就
代了,一下来这么多还让我死几次啊?
“对了,再告诉你件事儿。”小陈又说“今晚老丁带出去玩的那个女孩儿,跟这几个女的是一起的,晚上老丁跟我聊天时还说呢,看这几个女孩儿个顶个漂亮、还都踮着脚走路,成都是附近大学舞蹈系跳芭蕾的。”
小陈一句话算是把我给安慰了,刚刚我心里还一阵忐忑,可现在一想,对啊,附近大学里不少女生学都爱过来玩,那些舞蹈系跳芭蕾的女生长期练舞,难免走路都有垫脚尖的习惯,这倒是也不足为奇,我干嘛把什么都跟迷信联系在一起呢?
随后我又一琢磨,最近假钱那事从作案手法上来看,还真没准是生学做出来的,因为要是惯犯的话,怎么会傻到连续三四天都在同一个夜场里作案呢?难不成真是一群跳舞的女生学嘬妖呢?
这可不是嘬妖了,这简直就是嘬死。
毕竟三哥也不是好惹的,当初我们店里抓过一个女小偷,三哥一生气直接打电话叫来一票兄弟,此处省略五百字,后来过了几个月那个女小偷又来了,
着个大肚子说来找给孩子找爸爸,可孩子爹是谁她自己都不知道,上哪儿说理去?
小陈我俩说话的功夫,其他伙计已经把店里收拾干净了,我就让大家都下班了。
人都走了以后我又清点了一下店里东西,然后才准备锁门回家,可我正拽卷帘门时,就觉得背后发凉,一扭头,一眼少见一个白花花的人影直
立在我背后,吓了我一跳。
我浑身一哆嗦赶紧往前窜了一步,回头一看,长吁了一口气,那是个穿着白恤、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儿,嘴里还叼着
糖。
我气得当时就想骂街,可又一想,会不会是来晚了的客人?
三哥总教导我们一句话天底下,我最大,出门什么都不怕!敢跟老虎干一架!但是顾客是我爸!
身处服务行业,骂客人怎么行?
于是我強庒怒火笑道“妹子,结业了,要不你明晚再来玩吧?”
哪儿知道她理都没理我,就跟完全当我不存在似的,往前走了两步,扒着被我拽下来一半的卷帘门就往黑乎乎的店里张望。
我有点庒不住火气了,这什么意思?我长这么帅,故意无视我?火一顶上来,我索
双手往下一拉,‘哗啦’一声就把卷帘门整个拽下来了。
女孩儿吓了一跳,立刻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笑了,说“呵,女美你看得见我呀,我还以为你脸上那俩
好看的窟窿眼是摆设呢!”
我以为逗逗她,可女孩儿全程一副嫌弃脸,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从牙
里挤出了一句话来--
“死到临头的人了,你还嘚瑟个什么劲儿?”
我一听就急了,“丫头片子你咒谁呢?”
“谁搭碴儿就咒谁呢。”
“行,我死到临头了,你活得长行不?”
我往她
口瞄了一眼,撇了下嘴又说“你活得长,你活一万年!千年王万年
,你丫当一万年机飞场!你是不是姓熊啊,名字叫熊
太平!”
我说完女孩儿脸当时就红了,但是也没再继续跟我对骂,彪了句标准的国骂,转身走了…
我心说这丫有病吧?明明叼着
糖,可嘴一点都不甜。
不过俗话说得好,好男不跟女斗,她不理我我也不理她,锁好门就转身离开了。
可我刚走到路口,就听见背后又传来一阵哭声,声音很
,是个男人的声音。
之前在厕所我被小陈吓过一次了,几乎免疫了,就直接回头看,借着昏黄的路灯就见一个五大三
的男人正蹲在我们店门口哭,我仔细一看,竟然是老丁。
我心说这小子以前带妞儿出去都是隔天才回来,今天倒是
早,于是我朝他招了招手说“丁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最近肾不行啊?”
哪儿知道一听见我的声音,老丁头都没抬转身就跑。
我愣了,心说今晚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有病吧?
不过我也没管他,累了一宿早困的不行了,就直接回家了。
我是在学校对面租的民房,离上班的夜场就隔着一个路口,步行回了家躺下就睡着了。
可这一晚上我睡的都不踏实,还做了个噩梦,梦见一个女人立在我的
头哭,哭得人心里发慌。
女人身材高挑一头短发,虽然就立在
头离我很近,可我看不清她的脸,而且,她没有脚,膝盖往下什么都没有,凭空漂浮在房间里…
我当时的头脑很清晰,就跟清醒时一样,但明显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是麻的,完全动不了,这种现象俗称‘鬼庒
’。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晕晕乎乎又睡着了,再睁眼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怪梦的事我没多想,爬起来洗漱了一下就出去逛街了,一直玩到晚上七点多,吃完晚饭后我早早去了店里。
到了店里一看,老丁竟然没在,三哥这个做老板的也没在,他自己另有一套开门的钥匙,平时都是第一个来店里。
过了一会儿其他伙计陆续都来上班了,靠近九点时店里开始上客人,一忙碌起来我也没工夫想老丁和三哥了。
可一直到了晚上十二点多,他俩还是没
面,倒是收银员小陈忽然风风火火跑了过来,拽着我紧张地说“小追,她们来了!”
“谁们来了?”我问。
“她们,那帮走路踮脚的…”
小陈说着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来,
到我手里说“她们点的东西跟前几天一样,给了百没找零,不过我仔细看了,都是真钱!”
我拿过钱仔细看了看,确实不像是假的,张张都是
爷爷,难道假钱的事跟她们无关?
可又转念一想,或者说,假钱就是她们用的,只是怕一直用被发现,所以今天改用真钱洗脫嫌疑,这也不是不可能吧?
想到这些我把钱先装进了口袋,又问小陈那些女孩儿现在在哪儿?
小陈偷偷朝角落里一指,昏暗的彩灯下,就见靠近门口的卡座处坐着一圈女美,一共六个人,身材、脸蛋个顶个的
,随便拽出一个来估计都能当模特了…
女孩儿们围坐一圈聊得正开心,我仔细一看发现了问题。
小陈说这些女孩儿走路时都踮着脚,原来不只是走路时,她们就连坐在那里,脚跟也是不着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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