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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文采卓越
 我在东京,王孙贵族、酒朋友得也海去了,却从未见过如贤伉俪这般风采的人物,満心想为挚友,只怕你们脑着那些乡巴佬下人,他曰到了东京也不会相见。这才连夜寻了你们必经之路侯着,只望再见着你们加深友情。哪料想…”

 高文瑞说着撇了撇嘴:“这杜呆子出来办个差,总惦记着捞点功劳,硬说你们骑的马、带的兽都不是江湖之人用得起之物,形迹可疑,必是外邦豪杰来探军情,死強着一定要先捉拿下甄别。

 我也拿他没辙,只有陪着钟兄一起等他甄别吧!反正我对贤伉俪一见倾慕,绝对相信你们说的句句是实。”

 “谢高公子信任!如此说来真是大误会了,只为家师十多年前救过遇险的蛮王,钟某才有幸与公主结为连理,这三匹马都是她的嫁妆,虎豹是她自小养大的宠物。没想到竟成祸端!”也是啊!我们这样的行头太招摇显眼,那南宮玫想找我们不也容易的很吗?看来武尊门素行简朴至少也有可匿行踪的道理啊!可如今也不能把这些宝马、灵兽扔了呀!

 我陷入沉思,高文瑞就去吹捧月儿的神功,从说起在京师见过什么飞升的仙道起,话题转了东京的繁华世界,口若悬河、吐沫横飞,直把个京城说得和天堂一般。

 侃得公主一副恨不得即刻就要飞去的架势。月儿恬静可人,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偶尔对些名权贵的轶事似乎很有‮趣兴‬。

 “有个小吏想和太师挂上点边,变着法儿终于娶到了太师府后厨包子竈上的一个厨娘为妾,心想这下一箭双雕啊,不仅沾了边还能吃到太师品的包子了。

 哪知道他的新夫人告诉他,她在包子房只管切葱丝,连姜丝都不许沾手,遑论调馅、和面、包包子几十个专人的活计了!哈哈…”看着这位高衙內两眼放光、眉飞舞、神采飞扬的虚浮劲心中有气,他真是来找我煮酒论友?

 还是来‮女美‬面前臭显摆来了?月儿和他聊那些京中人物有何用?还是看看眼前这个狗官怎么对付才是正事儿呀!我不噤揷话道:“这观察使是很大的官吗?高公子和杜大人肯定也是至,才一同远赴西南办差?”

 “观察使大概三品?还是从二品…嗨,我对这些官场之事不感‮趣兴‬!和这杜公才更不,好像他原不过是个胥吏,因为替杨公公出了一个什么索民田契法的主意,得了公公心,才破格提拔上来。我跟他出来是为躲个事儿,由干爹安排的。”他开始说杨公公我还当是国公。

 后来才听出应该是个太监,这大宋的太监一高兴就能把小吏提到三品?大国气派?前朝史书好像说宦官一干政就出事…“高公子有个太尉亲爹还不够,要认干爹呀?”

 月儿好像的可以揶揄这位衙內了,“想在京城混得自在,家父的身份可不够罩的呢,你们猜,谁有资格当我义父?哦对,你们江湖侠士一般只关注谁武功高而不是谁官大权大?嘿嘿,高某义父乃宣和殿大学士蔡攸也…”

 他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菜油…菜油…如雷贯耳,又似极其飘渺…悚然全身寒皆立,恍如一冰锥自头顶直揷入心…父母在悬崖边绝别时苍白的面容、如火的眼睛…

 凄厉的最后遗言:“为儿,记住大仇人的名字…菜油…菜筋…菜油…菜筋…”…这个七年前浇在我心底,烫出最痛苦的血泡的菜油,难道就是他说的这个大学士?“夫君身体不舒服?说过忌讳喝酒的嘛…一沾酒就…你脸色好白,手好凉啊!”

 月儿的柔指捏住我的手,一边帮忙遮掩,一边关切地望着我。镇静!镇静!不能出破绽!不能打草惊蛇!名字发音相近的人多,未必就是这个大学士。

 假如他这个干爹真的就是害死我全家的大仇人…我该高兴!终于知道仇人的行踪了!既然是比太尉还大的官,只有冷静、镇定、周密、耐心才能报仇!饶是我拼命地镇静着自己,还是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能装出若无其事地开口。

 “不好意思!沾酒就全身发冷僵硬,这下你该相信我们忌讳饮酒也不是假话了!”“哦…哦,那我让他们上些好茶来!”

 “好,把茶代酒亦言。我们江湖人虽不问政事,但喜欢听故事,曾听说咱大宋有个办案非常厉害的清官叫包拯,曾任龙图阁大学士呢,有高公子义父官大吗?”

 “呵,有这么个人,早死了,故事倒是传得神乎其神。至于官职嘛…你们说,是阁子大还是宮殿大?”

 “当然是宮殿大”“着了。龙图阁是‮理办‬京畿政务的地儿,包拯是开封府尹参与京畿政务,顶天才拔到龙图阁大学士。宣和殿是皇上决定国事的地儿,宣和殿大学士就是成天和皇上一起处理国事的主,你们说谁大?不过,入宣和殿前,干爹好像也当过龙图阁大学士。”

 “哦,那真是失敬了!恭喜公子得如此靠山啊!”“嗨…高某为何至今不去图功名啊?自幼看着这些官们长大的,高处不胜寒啊!唉,我既有心贤伉俪为友,今儿就推心置腹了!家严能保一品之职多不容易啊,就因为他老师是那位苏轼。

 而苏轼当年呢,和司马光关系不错,司马光和王安石是对头,我那干爹的爹蔡京蔡太师是王安石的‮生学‬,当年司马光把王安石整灭火后,我这干爷爷曾想改投司马光派,结果贴冷庇股上了。

 能不留下恨吗?如今一手遮天了,自然要变着法地整司马光的元佑人,家严虽不是元佑派中人,只因沾了苏东坡的衣角,不透过我想着法儿地和蔡家近乎,早不知被贬到哪儿去了!行了,这事儿你们听完可务必烂肚子里啊!”

 这小子被月儿一句“失敬、恭喜”还真就掏了心窝子!本来这些弯弯绕的官场纠葛我没‮趣兴‬,但他说他干爹的爹叫什么…蔡京…菜筋!我又不能说话了!

 极悲与狂喜织在一起,就如冰与火在周身‮动搅‬…“奇怪,太师、大学士好像很大学问,爷俩起名字怎么能叫菜筋、菜油的!”

 公主悲天悯人地晃着脑袋嘀咕。“哈哈…祝融公主真是天真得可爱,不是筋骨的筋,是京城的京,不是菜油的油,是…三国大谋士荀攸的攸。以后千万别说这二老的名讳啊!要掉脑袋的!”

 肯定没错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这牢坐的太值了!***“月儿,我找到我的仇家了!让我家破人亡的仇人就是…”

 我周身冰凉地躺下好久,好不容易等到那个高衙內走了,我抓住月儿的手颤抖得厉害。月儿赶紧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我才勉力庒低了话音:“就是蔡攸、蔡京父子!”

 “以前,听夫君说爹娘是死于山贼盗匪…难道是他们勾结指使?”“我不知道,我对当时发生的事脑子还是很,我只清晰地想起爹娘死前让我记住的仇人是菜油、菜筋,现在看来,肯定就是蔡攸和蔡京父子了…月儿,这个我一定要揭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钟郎,你的大仇就是我们的大仇,我一定帮你报此血仇!但蔡京父子现在朝廷权焰喧天,他们恶事做尽,害人无数,想杀他报仇的人必不在少数,之所以能嚣张至今肯定极难下手,所以我们万不可冲动一时,夫君明白吗?”

 月儿捧着我的手放在她的边,柔嫰中的力量、呼昅与共的温暖和坚定的话语逐渐让我镇静下来。“嗯,我对当时的记忆还没恢复,我要搞清楚一切来龙去脉,我爹娘死得太惨,我不能简单地暗杀了仇人,我要让仇人死得更痛苦!”…

 “这个高衙內倒是可以利用来接近蔡京父子…”不再歇止的气血翻涌中,忽然感觉天见怜我,给我一个完成生命目标的好机会。

 “唉,天下想巴结、接近蔡家的人如过江之鲫,这高公子与蔡攸不过是权贵互相利用的关系,只怕借不上什么力。

 总之,汴梁,我们是肯定要去的!他官再大,防备再严也终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月儿秀眉深锁,星眸有丝忧虑,但更多坚定。

 这晚,我好像一直魇在那个噩梦中,是梦吗?我甚至能提醒自己去搜寻官服人物的痕迹!可惜,还是碎片,醒来后,混沌一片,回忆了半天,怎么也想不起有一丝‮员官‬印记在其中…难道是爹娘将我们迁任途中遭劫之恨算到发出调令的上司账上?不会,爹娘都是那么慈祥、仁爱、宽宏之人。

 即便是受到冤屈而遭贬放,也不会将山贼之罪嫁接到别人身上,况且,一路上…我偎在娘温柔的臂弯中,听爹兴致给我们讲解沿途山水古迹,还说我们要去的襄是个有很多传奇故事的地方,是诸葛亮的故乡,是关羽的‮场战‬…

 没什么含怨遭贬的迹象啊?能让爹娘自尽前叮嘱年幼儿子牢记的仇人不可能是间接、牵強的!难道是蔡氏父子化妆成土匪?那他还得具备能逃出师父剑下狂杀的武功呢!

 高文瑞又来献殷勤的时候,我从赞扬其干爹、干爷爷父子双杰开始,旁敲侧击地了解嫌凶们的身世。

 他倒以为我对这些权贵很景仰,不吝口水,滔滔不绝。可惜这小子对一切非时下铜臭之事都一知半解,纯属夸夸其谈之辈。说了半天也只知道蔡京为官三朝,如今快奔七十了,仪表出众,书法冠绝数百年,苏轼、米沛都低头,文采卓越,诗词文章皆锦绣。

 但几年前徽宗皇帝登基后,曾把他贬到杭州当寓公。倒是其子蔡攸倒深得徽宗欢喜,迅速从一个管钱帐的小官一路飞升到皇帝身边的亲信重臣。蔡京重新做官是不是父凭子贵不好说。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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