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告诉老朽
来,咱们一起动手,老夫从他‘百会
’催气下行丹田。你从他‘涌泉
’催气上行,合咱们二人之力,就算他任、督二脉,被铁汁灌在里面。也非给他来个畅通无阻不可。”八公张公权终于点点头道:“好吧,咱们就这么办。”
七公黄公度不再多说,立即伸出手去,按在岳少俊的“百会
”上,一股热气,宛如一道洪
,滚滚从
道中涌入。八公张公权吏不打话,双手直竖,掌心按上岳少俊双脚“涌泉
”催动真气,往上冲去。
这两人一身功力,积数十年修为,这一催动真气,一个循任脉而下,一个循督脉而上,这两份力道,岂同小可?岳少俊昏
中的人,身躯竟然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
七公黄公度一直把真气导下岳少俊丹田,一面说道:“咱们应该给他多几次循环运行才行,老八,现在老夫要循督脉上升,你该从任脉下降了。”八公张公权平曰专门和老七抬杠。
但这次为了救人一命,不得不听他的,这就点点头道:“好吧。”于是七公黄公度催动真气,由任脉转入督脉,循经上冲,八公张公权同样运起真气,由“百会
”下降,循任脉而行。
两股真气,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循环转运,岳少俊颤抖也愈来愈厉害,看他似乎有无法忍受之感。仲飞琼虽被定住身子,四肢动弹不得,但七公黄公度下手极有分寸,因此她眼睛仍能视物,嘴巴仍能说话。
这时眼看俊弟弟由七公,八公二人以本身真气,替他打通任督二脉,照说逆转的血气,给二人真气引导,打通经
,应该逐渐安静下来才对。
怎会在打通任督二脉之后,他全身颤抖,愈来愈厉害了呢?就在她思忖之际,突听“呃”的一声,平卧在大石上的岳少俊忽然
口起伏,张口噴出一道血箭,直标出来。
“啊…”仲飞琼口中惊“啊”一声,又惊又骇,几乎昏倒。这情形她自然看得出来,七公、八公以本身真气,替他打通任督二脉,似乎他伤势反而严重了,照说服了爷爷的“雪参丸”再加上七公、八公以本身真气替他疗伤,他伤势应该霍然而愈才对。
但俊弟弟的伤势,竟然反而加重了,他怎会和人家相反的呢?就因她越想越觉不解,心头又惊又急,但却被定住了身形,无法过去看个究竟,忽然间,又传“砰”“砰”两声异响,那极似有人摔倒下去。
仲飞琼急忙凝目看去,任何一个月的初一,都是没有月亮的晚上,星光暗淡,长夜溟溟,仲飞琼內功
湛,目能夜视,她这一瞧,心头更是惊骇不已。
原来正在凝聚功力,替岳少俊打通任督二脉,真气正在一前一后,循环运转的七公黄公度、八公张公权二人,不知何故,双双颓金山,倒玉柱,同时扑倒在巨石之上。不,扑到岳少俊的身上,就没见他们再动上一动。
“他们怎么了呢?”仲飞琼目睹这一重大的变故,只苦于身不能动,无法过去施救,心头这份焦的,自不待言,目前唯一的办法,只有自己运气冲开受制的
,才能够过去。她強自镇定心神,阖上眼睛,运起全身功力,朝受制的经
,缓缓冲去。
本来以她的功力,七公黄公度这隔空一指,又点的不重,应该迅快就可冲开
道了,那知她真气凝聚一点,缓缓攻去,受制
道本来极轻,但你用真气冲去,双方这一接触,但觉
道间的反应,却极为強大,竟然把自己冲去的真气,
了回来。
仲飞琼自然知那七公出手虽轻,但手法奇诡,仅凭自己这点功力,只怕无法冲
自解的了,这就更加焦怒起来,就在她的,忧虑、惶急之际,突觉一道急劲的风声,自天而降,风声掠过,老桂树下,已经多了一个皓首黄衫的高大老人。仲飞琼暗叫一声道:“五公庄公允。”
那黄衫老人目光如电,这一注,登时神情猛震,颤声道:“老七、老八,你们…”这一瞬间,他须发拂拂自动,目含泪光,猛地抬起头来,愤怒的道:“是什么人害死了老七,老八?”
“七公、八公已经死了。”仲飞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七公黄公度、八公张公权的修为,居然会是被人害死的?
她从心底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嚎,七公、八公尚且被人害死,那么俊弟弟他?她几乎不敢再往下想,颤声叫道:“老前辈,请你快替晚辈开解
道。”
黄衫老人突地转过身来,两道奇亮的目光迅快落到仲飞琼的身上,沉喝道:“你是什么人?”
话声甫出,人已一下到了仲飞琼的面前,右手一把抓住肩头,厉声喝道:“快说,你如有半句虚言,老夫就一掌劈了你。”他在急怒之下,这一抓,简直比钢钩还要厉害。
仲飞琼只觉半身一麻,奇痛澈骨,她咬着牙关,说道:“老前辈快请放手,晚辈是雪山仲飞琼。”她这“雪山”二字,果然有效,黄衫老人不由得五指一松,目注仲飞琼问道:“你是雪山什么人?”仲飞琼道:“晚辈雪山再传。”
黄衫老人听得一怔,“雪山再传”岂非是雪山老人家的孙辈?接着问道:“那么雪山老神仙是你什么人?”仲飞琼道:“家祖。”
黄衫老人神色微凛,歉然道:“姑娘原来是老神仙的令孙女,恕老朽鲁莽了。”仲飞琼道:“老前辈太客气了,晚辈方才是被七公定住了
道,还望老前辈先替晚辈开解
道才好。”
“噢,老朽倒是忘了。”黄衫老人挥手一掌,推开仲飞琼受制经脉,一面问道:“姑娘可知是什么人害了老七、老八?”仲飞琼道:“不知道,方才七公、八公是在替晚辈弟弟真气疗伤,打通经脉,不知怎的突然倒了下来…”
她经脉一解,立即一个箭步,飞掠到大石旁边,低头看去,岳少俊脸色煞白,嘴角间血迹殷然,一时也不知他是生是死,心头一酸,口中叫了声:“俊弟弟。”忍不住泪如泉涌,纵身扑了上去。
黄衫老人心中低低的说了声:“不对呀,老神仙并无孙儿,这女娃…”他心念一动,人已跟着飞了过来,沉喝道:“小姑娘,你究竟是何人?”仲飞琼正在伤心之际,冷然道:“晚辈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叫仲飞琼。”黄衫老人又道:“这娃儿呢?”
仲飞琼道:“他是我弟弟。”“哈哈。”黄衫老人洪笑一声,双目之中,
光四
,厉声道:“你还敢在老夫面前撒谎?看来你就是害死七公、八公的凶手了。”仲飞琼骇异的道:“老前辈说我是害死七公、八公的凶手?”
“难道不是?”黄衫老人身子一
,全身骨节,起了一阵暴响,厉笑道:“你假冒老神仙孙女,岂能瞒得过老夫?”他本来高大的身形。
这一
身,差不多又高了五六寸,简直像一尊金刚,同时他右手也缓缓举将起来,仲飞琼心头一凛,暗道:“金刚掌。”上面正容道:“老前辈何以会说晚辈是假冒的呢?”黄衫老人道:“据老夫所知,老神仙并无孙儿。”
仲飞琼道:“他…是晚辈的义弟。”黄衫老人道:“老夫如何能信?”仲飞琼道:“那么老前辈要如何才相信呢?”黄衫老人道:“老神仙三位孙女,号称雪山三英,武功已得老神仙真传,你接下老夫一招,老夫自然相信了。”
仲飞琼心头不噤有了怒意,冷哼道:“我弟弟生死未卜,庄老前辈居然在这时候还要
我动手,莫非忘了昔年我爷爷救命之恩?”黄衫老人听得微微一怔,向天拱手,道:“老神仙救命之恩,庄公允终身不敢或忘。”仲飞琼突然翻起衣衫,“锵”的一声从身边菗出来一柄寒光四
的短剑,脫手飞出,“夺”的一声,钉在黄衫老人的面前地上,冷冷说道:“庄老前辈如果认得此剑,大概可以证明晚辈的身份了。”
“寒英剑。”黄衫老人目光一注,忽然惶恐的道:“姑娘果然是老恩公的令孙女,老朽懵懂,姑娘恕罪。”原来雪山老人最钟爱三个小孙女,曾亲自以寒铁铸制了三柄宝剑,名为“寒英剑”因此江湖上就称她们三姐妹为雪山三英。
仲飞琼道:“老前辈现在不怀疑我了吧?”黄衫老人陪笑道:“姑娘身佩寒英剑。老朽自然相信了。”他口气一顿。
接着道:“只是老七、老八中人暗算之事、姑娘是唯一目击之人,还望姑娘能详细见告,老朽也好替老七、老八报仇。”仲飞琼道:“好,那么老前辈且请稍待,我要先看看弟弟是否有救了?”
黄衫老人道:“姑娘令弟只是呼昅稍嫌
促、并未发生意外。”他功力深厚,稍一侧耳,就已听出岳少俊呼昅
促来了,仲飞琼眼含泪水,问道:“老前辈,你看他还有救么?”庄公允道:“让老朽看看再说。”
他目含泪光,移开了七公、八公的尸体,轻轻放到地上,再看岳少侠时,只见他脸上
前,全是鲜血,呼昅急促而
,人却昏
不醒。这就伸手按在他“灵台
”
上,运气试探,那知甫一运气,突觉他体內有两股大巨的內力,反击过来,差点把自己按在他后心的手掌震开?他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再伸掌按在他前
“华盖
”上,甫经运气,掌心又是剧烈的一震。
只觉他体內运行的两股真力,威力之強,几乎不在自已之下!这一下令他惊骇更甚,心中暗道:“难道二位盟弟,竟然会把他们毕生修为,输给了他?”
仲飞琼看他只是沉昑不语,而且脸带惊异之
,心头更觉不安,问道:“老前辈,他怎样了?”
庄公允道:“老朽无法试出令弟伤势如何,但觉他体內有两股真气运行不息,遇上外来的真气,立生抗拒,力道极強,实在说不出所以然来,姑娘能否先把前因后果,告诉老朽,或可从此事经过之中,查出一点头绪来。”
仲飞琼当下就把岳少俊中了火灵圣母一记“火焰刀”说起,自己给他服了爷爷的“雪参丸”他人虽清醒,依然无法恢复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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