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只能死战到底
一起来的有魏博二百银
效节,三百多名随驾五都,七个来历不清楚,但很可能是龙宸的人。十方丛林的和尚来了快三百,以大慈恩寺为主,其他各寺都有。我们凉州盟来了百余人,一半出自周族他们三家。”
五方势力,加起来上千人,只为了来杀自己,还真看得起我。“谁指挥的?”“十方丛林的净岸、魏博的乐从训,我们这边是柴宗主,但没有见到他。”“这是…各玩各的?就没有个联合指挥部之类的?或者是挑头的?”
“有,”左彤芝道:“田令孜。”程宗扬一震,田令孜居然在场?他不是给王守澄送葬去了吗?不对!田令孜与王守澄的
情算得上是骨灰级的…恨不得把对方挫骨扬灰那种。他怎么可能好心给王守澄送葬?看来只是借此名目,其实是想给自己送葬…
“这老阉狗,还蔵得
深!”“他带着人在坊墙上布防。”左彤芝看出他的杀意,劝道:“别冲动,只要你能活着出去,就该他们寝食难安了。”程宗扬平复了一下心情,“左护法给指条路?”“去西南隅。”
左彤芝道:“那边的太清宮供奉唐国历代先皇,是长安城最鼎盛的道观之一,今晚道门不少人都在观內。”向道门求庇?程宗扬有些犹豫,虽然赵归真上次代表道门向自己表示亲近之意,但道门究竟能不能靠得住,自己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毕竟双方的
情,也就是自己睡过几个女道士,还是在对方不怎么情愿的状况下,硬给睡的…程宗扬看了眼角落里的尸体,“你呢?”左彤芝笑如舂风,“侯爷是灵尊转世,来去无踪,小女子连人影都没见着。
这些人怎么死的,我恐怕要到明天早上才知道呢。”“大恩不言谢。”程宗扬道:“你小心。”“放心,他们现在还信得过我。”左彤芝拂了拂发丝,然后向独孤谓抛了个媚眼,“小帅哥,到了凉州,可要来找姐姐。”
“哎。”独孤谓赶紧应了一声,讨好地挤出个笑容。这姐姐杀人不眨眼,可别惹她不高兴。左彤芝摇了摇手,飞身掠过高墙,消失无踪。
独孤谓眼神古怪地看着程宗扬,想问又不敢问。红颜知己这事儿自己
啊,不吹牛
地说,把自己的红颜知己都拉到朱雀大街上,足够从街头排到街尾。可这种敢舍命敢杀人的红颜知己…那得凭运气了,说到运气,独孤谓忽然发觉,自己的运气似乎变好了?这种必死的局面都能活下来?难道是祖坟冒…不对!是侯爷的运道够強啊!程宗扬奇怪道:“你还有心情看我呢?”独孤谓回过神来,连忙道:“我们去太清宮?”
如果是杨妞儿的太真观,自己爬也得爬过去,太清宮…还是心里没底。万一道门与李昂联手了呢?程宗扬道:“就去天策府!”独孤谓挠了挠头,“要不去坊墙试试运气?”
“走!”程宗扬看了眼天色,心底一阵焦急。家里的情形不得而知,还有小紫…李昂!他咬紧牙关,刚刚昅收过大量死气的丹田升起一丝暴戾。两人没有再走街巷,直接穿过宅院,然后纵身越过高墙,掠往隔壁的邻宅。
身在半空,独孤谓一颗心就直沉到膀胱处,如果有翅膀,他这会儿肯定拼命拍打着翅膀,有多远飞多远。谁能想到,这处贵族豪宅的后花园里,竟然蹲着一群和尚!这会儿正人手一只油炸的饽饽,吃得正
。
独孤谓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一路上他都小心谨慎,先探视再行动,一看二慢三通过。这不是觉得自己运气好了些吗?就这么大意了一回,没探明状况就跳墙,结果就这么寸!直接跳进了狼窝里…这运道简直了!
半空中两人无法借力,只能眼看着火坑,直
跳了进去。花坛边蹲着的和尚齐齐回首,望向两名不速之客。廊下两名黑衣僧人也大吃一惊,急忙出拔戒刀。当中一名肥头大耳的和尚张大嘴巴,刚吃到嘴里的饽饽滚了出来。
“啪嗒”掉在脚边。***宣平坊,程宅。院內的鏖战越发惨烈,中庭一带血
成河,此时石家也被惊动,可家主石超出门观灯未回,谢无奕还没有搬来,府中的护卫又被程宗扬借走一批,剩下的已经没有多少。
石越把府中的护卫、健仆一古脑全带上,凑出来二十多人,风风火火赶来救援,结果一个照面,就被冲进宅中的刺客打得落花
水,幸好那些刺客的目标不是石家,才没有把他们连窝端掉。
这会儿只能远远放几支冷箭,呐喊几声,一边赶紧派人墙翻出去找主子。那些刺客用黑布包住头脸,仅
出双眼。他们试图从石宅方向逾墙而入。
但都被光罩挡住,同样无计可施,只能从月
门硬闯。南霁云一夫当关,手持凤嘴刀,孤身横绝,只片刻工夫,月
门前便横七竖八倒下近十具尸体,或是身首分离,或是肢体残缺,死状凄惨之极,从头至尾,没有一人能踏进月
门半步。
另一边,吴三桂守在中庭通往前院的垂花门前,此时前院已经全部沦陷,几名石家派来帮忙的厨娘、仆役,被刺客不分良莠,屠戮殆尽。
幸好兰姑收留的几名姑娘过完年已经返回水香楼,否则死伤更加惨重。相比于南霁云的所向披靡,吴三桂应付起来要吃力的多。
他对手里有一个使
的高手,
法凌厉,虽然他头脸包着厚布,用的
也换了一柄,但光看那张脸的长度,来者的身份就昭然若揭。这大弁韩的家伙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带着十余名手下玩命地猛攻,死伤藉狼仍血战不退。
吴三桂双矛齐出,将一名黑衣人刺毙当场,
口也被
锋划破一道尺许长的伤口,鲜血淋漓,所幸入
不深,没有伤到要害。敖润猛虎般踞守在主楼的檐角,铁弓张如満月,左右开弓,靠着一手超绝的箭术,策应两边。
夜
已深,双方都没有点灯,上元夜如银的月光伴着坊內繁盛的灯火,映出眼前一片腥血的修罗场。
吴三桂身边两名星月湖大营的老兵一死一伤,几名刺客冲进垂花门,形势愈发危急。“绷”的一声,敖润手中的铁弓猛然弹直,却是弓弦被生生拉断。
他张口咬住弓臂上的丝弦,用力扯下,一手探入怀中,摸出一只竹管,从里面倒出一截莹白的弓弦。
敖润将铁弓抱在怀里,套上新取出的弓弦,然后搭箭开弓,弓弦震动间,声如龙昑。那支雕翎箭
而出,从一名刺客腹下穿过,余势未衰,又将后面一名刺客腿大
穿。
程宗扬赠送的龙雕弓敖润平常视若珍宝,轻易不舍得用,这会儿一亮出来,弓箭威力大涨。趁此机会,守在贾文和身边的老兵迅速加入战团,又从南霁云那边调来一人,才堪堪守住垂花门。
就在这时,那层淡绿的光幕气泡般消失,通往內宅的大门被巨槌一击而碎,木屑纷飞。敖润将龙筋弓弦上的雕翎箭狠狠
出,不待吩咐,便翻过屋脊,与青面兽同时冲进內宅。少了他的策应,围攻的刺客立刻有人翻上垂花门,试图闯进院中。
“长伯!退!”贾文和声音传来,“南八!杀过去!”吴三桂应了一声,与两名星月湖大营的老兵且战且退,南霁云则如出柙的猛虎,凤嘴刀卷起漫天血花,魔神般杀过月
门。
顷刻间,战局突变,吴三桂等人退到主楼前,与月
门方向留守的老兵并肩而立,固守內宅,防守的区域大幅减少。南霁云则突围而出,与石越等人会合,随即又调头从背后杀来。石宅剩下的护卫虽然身手平平。
但在南八这头猛虎率领下,声威大振,等双方合兵一处,彼此策应之下,苦战多时的程宅众人终于有了
息的机会。內宅。清冷的月光落入院中,只见成光、尹馥兰衣衫不整,満脸惊惧地跪在
窟入口旁,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中行说的垂耳冠早已不见,连发髻都被削去半边,他已经是強弩之末,在三名刺客的围攻下狼狈躲闪,随时都可能被人干掉。青面兽破门而入,随即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浑身鬃
乍起,挥舞着人头
的铜头巨槌,纵身扑来。
屋脊高处,敖润目如鹰隼,手如磐石,托起铁弓,龙筋弓弦上三支长箭同时飞出,分头
向壁水貐、危月燕和柴永剑。
三人各自躲闪,中行说终于找到一丝机会脫身,但他没有趁机逃跑,而是疯狗一样在周围
蹿,时不时反咬一口,死死
住三人。贾文和声音传来,“留个活口!问清谁施的法术!”
袁天罡鼻血终于止住,这会儿仍然抱着贾文和的腿大,神情萎靡地蹲在他身后,脸色惨白如纸。壁水貐血刀劈飞长箭,探手朝尹馥兰抓去,谁知那死太监又抢先一步,一个旋风腿,“篷篷”两声,将尹馥兰和成光两女踹到耳房边上。
他出腿又快又狠,让人分不清他是救人,还是趁机把两女直接踢死,以绝后患。壁水貐手指抓了个空,立即拔身而起,白衣芒鞋,虚空蹑步,掠向院墙。
这边危月燕动作更快,长鞭飞出,卷住檐下的斗拱,借力
起。谁知身形刚一拔高,脚踝便被人拧住。危月燕回过头,只见柴永剑面色阴沉地拿住她的脚踝,然后猛地一甩,将她拎起来。
往那名冲来的兽蛮人砸去。危月燕惊骇
绝,柴永剑下手
损之极,拧住她脚踝时,趁势封了她腿部的
道。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柴永剑抢过长鞭,一边格开
来的箭矢,一边
起身,大鸟般飞过檐角,消失在夜幕下。
壁水貐也没能脫身,他刚要攀住墙头,一枚铁尺疾飞过来,险些击穿他的颅骨。壁水貐抱膝团身,纷飞的石屑溅了他一头,接着双脚在墙上一撑,箭矢般倒飞过来,血刀斩向中行说的面门。中行说双掌一错,看似要拼命,却猱身一个侧翻,拍向危月燕背后。危月燕几
吐血,她这会儿腿脚无法使力,什么步法身法都施展不出,想跑也跑不掉,只能死战到底,结果成了柴永剑用来断后的棋子,一把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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