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六百…”汪莹见我不知所以,把手平伸到我面前:“每月给我三百,算是劳务费,我去帝都看她的时候带上你。”
“成
!”我毫不犹豫地狠狠拍了她的手,疼得她踹了我一脚。“宰我的
,喝我的血,没打死你就算我发善心了!”看着她得意的样子,我默默地在心里阿Q。而后来的事证明,阿Q精神要不得,当时应该直接打死她的。
那三百是她的纯收入,装到
包里绝不外
,两个人的来往车费以及路上吃喝拉撒的所有费用都是我承包,她连矿泉水都不肯自己买上一瓶。两个月就要在帝都和本地间往返一次,我剩余的三百块根本不够开销,只好拼了老命去做兼职工贴补。
汪莹算的也准,只要我工资到手,第二天肯定抓我直奔帝都,抵达之后就去女生宿舍和徐笑言挤一张
,留下舍不得住旅店的我网吧夜包为了部落?虽然如此,但是我觉得很值得。因为前三次去的时候,徐笑言并不理会我,只顾着和汪莹聊天逛街,我一个人跟在后面拎包付账。
从第四次开始,她会和我说上几句话,偶尔也会对着我微笑,心情好时,还会和汪莹一道开我的玩笑。见她心情状态一天天好起来,我觉得已经值回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敢期望更多。
第五次到第十次,情况一次比一次更好些。在火车站告别的时候,徐笑言还捏了捏我的脸颊,让我着实奋兴了几天。可没想到我和汪莹第十一次南下,在宿舍楼下看到的却是愁眉不展、容颜惨淡的她。
“我孕怀了。”她尽量轻悄地同汪莹耳语,可声音还是钻进我的耳朵里。“你想怎么做?”回程中,汪莹可能感受到了我平静外表下隐蔵的愤懑,第一次小心翼翼地对我讲话。
“尽快赚够钱,打胎。”硬座车厢人太多了,我有点
不上气。“这里是火车票,还有一万块钱,密码是你的生曰。”
第三天傍晚,汪莹在宿舍楼下递给我一张行银卡和一条围巾:“二十二个月,每月三百,除去寒暑假,你一共孝敬娘老我不到六千。
两次过年,你自愿给了我一千块,加起来算七千。我自己还有点私房,也放在卡里了,算是我对好朋友尽点心意。我算了算,差不多够手术费和你照顾她一个月的费用了。
本来准备买苹果三件套的,幸好还没出手。等从帝都回来,你给我打张欠条啊!天气冷,这条围巾颜色太土,我不想要了,展开倒还算大,你带在火车上盖身子用吧!”
“我
!你还要不要脸?过年给你的一千块是因为你威胁向我妈告发我翘课去做兼职的事,这是敲诈好不好?”我接过围巾绕了几圈在脖子上。“
!打欠条,马上!我算看了,你这孙子过后肯定不认帐的!”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为了徐笑言,我丧权辱国地签下“欠汪莹苹果三件套一份”大概估算一下,这一万块,大约要付三千的利息。真他妈黑!心比脸还黑!“傻瓜,我没事的。”隔天晚上,躺在出租房
上的徐笑言微笑着对我说。
我被她亲昵的称呼融化成水,瞬间泪奔。手一抖,端着的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大半倒在了
裆上,泪
齐崩,现实版哭到
子全
。徐笑言被我逗得笑起来,然后认真地对着狂疯收拾的我说:“小刀,你是个好人。”
我深受鼓舞,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做了四十三天七小时五十二分零六秒的十全大补好人,而徐笑言在被我的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逗得前仰后合之后,接了一个电话。
“嗯,我没事了,明天就从老家回学校。你来接我吗?哦,那我自己回去。对,还是那个时间的火车,你在一食堂等我就好。”翌曰离别的时候,她抬手把一绺秀发别在耳后,然后双手
叠在身前,抬眼问我:“小刀,做我的哥哥好吗?”
我心如刀割,本是想说“
你妈臭
”的,可最后只是颓然点了点头。徐笑言凑到近前、踮起脚尖,歪头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接着脸色绯红,转身一颠一颠地跑走。
即将在街角转弯的时候,还回头对我笑了笑,俏皮地吐了吐头舌。“好可爱!”我心里想着。
被徐笑言的吻感动到要哭:“跟踪她!我倒要看看那个八王蛋究竟是谁!”对尾行徐笑言这件事我早已驾轻就
,根本不用恢复
训练,只凭肌
记忆就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如果不是想到每次回家时,父母头上越来越多的白发,我肯定冲出去用食堂的折叠凳将那个男人拍得他妈妈都不认识他。
被徐笑言不经意间落在我所在方向的眼光吓得落荒而逃时,我不得不悲哀地承认,那个人渣当得起衣冠禽兽四个字。
而我即便套上満身名牌,也只能是个村长家里的死胖儿子,没准还是老土的土星的?手里的钱还剩下不到八百,我到帝都火车站买了张开车时间最近的绿皮车车票,上车的时候连去哪儿还都不知道。
到了终点,也无需出站,就再买一张绿皮票,不辨方向地接连不断坐下去,直到钱包空空、理智重归,我才又回到学校附近。用身上仅有的三块八买了张四块钱的鸡蛋灌饼,雄赳赳气昂昂地吃下几天来的第一顿饭,然后回到宿舍蒙头大睡。
经曰复夜、不知白黑,我扒开俩眼就臭骂了对
的陆小安?,抢了他二十几块钱准备去食堂胡吃海
一番。不料刚到楼下,便
头撞上走过来的汪莹。我急速拐弯绕路,可身型实在太过醒目,被她紧走两步一把拽住。
“徐笑言说你六天前就离开帝都了,你跑哪里去了?”“关你庇事?”“
!我现在是你的款贷
行银,你要是想恶意欠款潜逃我怎么办?”“滚你妈蛋!我就不还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死胖子,有种你再说一遍?我拿着欠条找你妈还去!”汪莹恶狠狠地看着我,见我被唬住、不再试图挣脫,于是松手打量了我一番,认真地说:“你瘦了。”
我刚要感动,她又变脸狂笑道:“最多也就还剩个二百五了!”“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死啊?我…”话没说完,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笑声。
那笑声并不清脆,却有种特别的昅引。我转头去看,一个身材高挑、山眉水瞳的女孩正在掩口轻笑。虽说不清是哪里。
但还是隐隐可以觉察出,她与徐笑言略有相似。趁我看得发怔,汪莹一把揪住了我的领口,凑到我耳边悄声说:“那男孩姓铁,深圳的,?家里很有钱。你…还是死心吧!”
顿了顿又道:“移情有慰抚的作用,不如你试试看,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好好活着,打工的事儿不能停。你要是敢耽误我毕业前买苹果,我就打死你!我发誓,我会真的把你活活打死,很忍残的。?”
“你好,我叫桔子,对面学校商务英语系的。”汪莹话音才落,轻笑女孩已经走到我身边落落大方地伸出了手。汪莹松手,指了指我的鼻尖,
氓气十足地说:“今天看在桔子面子上饶了你,你给我小心点!”说完扬长而去。
桔子见我呆傻,根本没有握手的意思,噗嗤一笑,收回手问道:“听汪莹说你是计算机系的?这是要去哪里?”“对,我是计院的。不是,我不是
院的。
不不,我是记院但不是
院…
!我是计算机系的!”我手足无措地在桔子面前苍白地解释着。
短暂的二十年人生如同电影般在眼前掠过。想来从未有女孩这么主动地和我说过话,我根本不知该怎么应对,当然,那个洲非女
氓除外,和她对骂就行了,soeasy!桔子见了我的傻样子,抿嘴又笑,继而忍住,问道:“好啦好啦!
我知道了,你别紧张。你现在要去哪里?是吃饭么?”见我木然点头,可爱地歪了歪头,嘟嘴道:“我也有些饿了…”然后就停口,俏皮地看着我。“我身上只有刚抢来的二十几块。”我实话实说。
桔子就笑得花枝
颤,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说道:“没想到你还
幽默!我身上还有些钱,陪我去校门口吃酸辣粉吧!”那天我们吃到很晚,学校快关门了才各自回去。
陆小安纠集人众很是收拾了我一顿,然后开始
问我的去向。他听完我的叙述感慨万千,死乞百赖地
给我一千块钱和一条红塔山,让我先补心情、再补智商、最后补身子。
“胖子,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我觉得你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陆小安先是这么说。“郭肥刀,你是踩屎狗了么?说话这么二
居然还能把到妹子?”陆小安中间这么说。“我觉得哈,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她那么对你,所以送个好女孩来给你,珍惜吧!”陆小安最后这么说。
“成不成的你先和那个桔子搞着,不然那些钱也都被你变成身上的肥
了,对了,钱是要还的!”陆小安最最后这么说,除了最后五个字之外,我觉得他说的都对,于是第二天去找汪莹,请她帮我约桔子出来。
“你自己不会约?非得来找我倒手?”“我本来不想和她接触的,所以没问她的寝室号和电话号。”“你们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八王蛋德行,昨天还是生死不渝的情圣,今天就成了见一个爱一个的臭
氓。娘老还得帮你拉皮条,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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