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抱着你,就象抱着空气,因为空气无处不在,不可缺少。”七年前,我就曾对后来成为我丈夫的刚这样说道。
然而,不完美的结局,似乎阐释着空气的另一个定义…难以把握,看不见摸不着。***机飞终于起飞了。
朝着遥远的南国,那里有我所爱的人,苦苦等了七年的人,我的丈夫(刚),南国某名校在读博士。第一次坐机飞,总是有点害怕,尤其是机飞摇摇晃晃上升时,总担心一不小心会掉下来。
耳鸣得厉害,我努力地做起嚼口香糖的动作,效果不错。机飞升上平
层,稳了很多,我开始放心地欣赏窗外美景,天蓝得让人落泪,云白得宛如童话,我的心却早已飘到了南国,想象见到他的一刹那,该是怎样的开心…我们大学认识,相恋7年。
最后三年他出国攻读博士学位,其间相见两次,皆短短几周,一次领了结婚证。另一次办了婚宴。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真正地共同生活过。因为我毕业后一直在国內某校高从事英语教学工作,合同三年,由于各种原因,没能及时出国相聚,直到今天。
十二个小时的飞行生活,其间在港香转机逗留一个多小时,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陌生和新奇,气度宏伟的各
机场,严格有序的出关检查(我用了多年的水果刀也难逃厄运),肤
不同的各国旅客,优雅亲切的空中姐小,风味独特的西式点心饮料,人手一台的频视电视等等,都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我点播着不同音乐电影,从不喝酒的我,鬼使神差地跟空中姐小要了法国的科涅克酒,澳洲的红葡萄酒等,尝个鲜…胃可遭殃了,上洗手间两次,才略微舒服点。坐在我边上的是两位年轻的棕色洲非男生,夜
渐晚,他们还在聊天,唧唧咕咕的我听了半天也没听懂,看来不是英文。
他们体味有点重,不过时间一久,我也习惯了,一路上没有和他们搭讪,不要轻易和陌生人说话,从小父母就这么告诉我,不过,当我不知道如何打开前座背上安置的频视电视时,他们主动给予我热情地帮助,我甚是感激。
长期和男友分开,我已习惯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奔波,一个人试图解决一切问题,偶尔遇到热心真诚的陌生人,他们的帮助让我感到温暖。
看了会电影,听了会音乐,睡意渐渐袭来,我打开
毯,盖在身上,昏沉入睡,希望一醒来,就来到梦寐以求的国度。
黎明时分,天色微白,机飞终于要开始降落了,我在机身轻微摇晃中惊醒,系好全安带,又开始做嚼口香糖的动作,防止耳鸣。能明显地感觉到机飞一级一级地降落,我感觉有点恶心,坚持住,我对自己说。
机飞触及地面的一刹那,震动尤为
烈,感觉有冲出跑道的危险…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机飞快速猛冲了一会儿,就开始减速。
渐渐变成非常平缓的滑行,最终完全停止下来。南国,梦里思念了多年的地方,我终于来到了你的怀抱。出来机飞,穿着羽绒服的我,闷热异常,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脫服衣。
南国和国中季节相反,正值酷暑,阳光直
,但天空却是瓦蓝瓦蓝的,资本主义家国环保工作还是比国中做得好得多。
我推了辆小推车,进了机场一厕所,开始一层一层地脫…脫得只剩下一黑色健美
和薄薄的米黄
衣。还是热,不过没有办法了,裙子都在托运行李箱里。
我把脫下来的衣物和随身背包都搁在小推车上,这样轻松了很多,然后立刻前往托运行李领取处。那是一个很大的转盘,很多人都在焦急等待自己的行李转到面前。
我终于看到了我那30公斤重的蓝色航空箱和5公斤重的小蛇皮袋。在海上浦东际国机场托运行李时,机场工作人员说我的每个包裹重量不能超过30公斤,当时姐夫就去买了个小蛇皮袋,腾出5公斤的东西放了进去。
现在,我要做的工作是重新把蛇皮袋里5公斤的东西
回航空箱,这样一个人更容易拿。因为刚说这几天学业太忙,导师
着写论文,没有时间来南国西西里机场接我,需要我一个人到西西里机场附近的长途客运站坐3小时的客车到可可拉城市…刚所在的城市。我虽然有点不开心,但考虑到刚的学业,我给予理解和同意。
我的小推车是搁上了航空箱这个庞然大物,推动起来更为吃力了,身高163厘米,体重98斤重的我总是不能很好地控制车轮的走向,好几次差点撞到那些金发白肤的外国人。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共公电话亭,输入刚之前从Email上给我发来的ip电话卡号密码,拨动了刚的机手号。刚接了电话,我无比奋兴,告诉他我到了。
但他的口气很平常,很低沉,指导我如何去乘坐长途客车,鉴于电话费很贵,一分钟相当于民人币4块多,我们匆匆挂了电话。刚如此平淡的口吻,没有一点
情,让我心中飘过一丝阴影,不过,没有时间让我多愁善感了。
还有一个多小时长途客车就要开了,刚事先把长途客车电子票发送给我,我只要打印出来,带上护照就可以上车。
出了机场,向右拐,走100多米,就是长途客运站,多辆标有Murray的白色客车停在车道上,到底哪一辆是去可可拉的呢?
我犹豫不决,看来用英语的时候开始了,我看到一个身穿制服的大胡子叔叔站在一辆客车边上,帮助乘客往客车下面搁放行李。慈眉善目的长相让我毫不犹豫地走向他。
后来的交谈中得知大胡子叔叔名叫乔治(George),西西里人,他在这个长途客运站工作10多年了。
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他告诉我,要耐心等等,我的客车还在路上,还要等半个多小时,车来的时候,他会提醒我。我告诉乔治,我来自国中,是来和我丈夫团聚。
他很欣赏地看着我,说我的丈夫很幸运,能拥有如此美丽的
子。我听了又开心又惭愧,我在国中人眼里,算不上多美丽吧,脸上还长痘痘,不过身材还是很好的,从小别人都夸,算得上凹凸有致吧,后来我发现,外国男人觉得国中女人都很漂亮,越是国中特色的越漂亮,哈。
南国的天,和国中的气候季节相反,但特点相同,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说变就变,下起了蒙蒙细雨,幸好我的车来了。
乔治把我的行李放到车下面,然后热情大方地拥抱我,还快速亲了我的脸一下,把我羞得…对外国男人openness的理解在那瞬间从书本知识化成了现实经验。
坐上了MurrayCoach,我如释重负,开始欣赏窗外的风景。这是个美丽的家国,绿化很好,天瓦蓝瓦蓝的,树叶翠绿,片尘不染。
路两边不时闪过宽阔的草场,牛羊群安详觅食。道路宽阔通畅,车开得很平稳。车上还提供自取式水龙头饮用水和小卫生间,后来我知道,南国的水龙头里的水都是可以放心饮用的。
看累了两边的风景,我又开始习惯性车上瞌睡,这是消磨时间的最好办法,当我醒来,车马上就到可可拉了,我开始收拾自己,希望刚看到的我更为精神一点…用心相印柠檬香型
巾擦了把脸,用谭木匠梳子梳理了披肩直发(出国前刚拉的),然后化了个淡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略为満意地笑笑,那几个痘痘就忽略不计了吧,如果真的相爱,这些小缺点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相信刚对我的爱不会变的,经历七年的考验,终于就要迈向团聚喜筵了。
下了车,拿到了行李,我不堪重负…背上一大书包,肩膀上一5斤多重的笔记本,左手一小挎包,右手拉着35公斤重的航空箱…人在哪呢?我在出口处四处观望,怎么刚还没出现。我等了好久,决定四处找找。
我发现车站不止一个出口,会不会在另一个出口呢?我拖着行李艰难地朝另一个出口挪去,可是那儿还是没有人。我一时又找不到电话亭,就开始大声喊刚的名字。
距离我50米的一车站工作人员朝我挥手,问我:“Areyoulookingforaman?”我点点头。“Heisthere。”她伸出胳膊指给我看。
是的,他就在那,在一辆白色的宝马车旁,在车站的第三个出口,也在大声地叫我的名字,我怎么没有听到?
刚也在那瞬间看到了我,过来帮我把东西搬上车。我们对那位热心的工作人员说谢谢,然后开车走了,整个过程中,刚都没有拥抱我,没有给我一个正眼或是吻亲。
感觉他脸色憔悴,很疲惫的样子,整个精力似乎都在搬行李和开车上了,我又点失望。自我安慰,刚就是这样的人啊,感情含蓄型,或许这几天忙试考太累了,我坐在刚的二手宝马上,据说是从一个将要毕业回国的中东生学手上买来的,花了民人币大概5万的样子。
烈曰透过玻璃照
进来,奇热异常。刚开了会车,总算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了句:“小破狗!”
刚和我以小狗大狗互称,叫我小狗,小小狗,小破狗,叫叫狗…我都习惯并乐在其中,只要口气温和,富有爱意,叫什么都一样。
对吧?我开心了点,仔细瞅了瞅他,似乎瘦了一圈,小了一圈,营养不良的样子。唉,读了大半辈子的书,自己还是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待我好好帮他调养一下,终于到家了…那是刚刚租的一间房,在三层公寓最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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