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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说还要啊
 “都让你改成啥了。”灵秀抹瞪完他,转过身面向李萍和云丽,“不夸还往前巴碴呢。”婆媳妯娌这么一笑,书香这边牵着颜颜又打起了拍子。他连哼带走,凑到灵秀边上,并指成剑指向云丽,“前影好像罗氏女,后影儿好像我的房。”

 西皮唱腔,嘴上还自带锣鼓,最后目光又转到了灵秀脸上,手也揽到了她上,“我的房。”

 嬉皮笑脸,说妈你接一下。灵秀脸歘地就红了,支起胳膊肘也把人拱了出去,说没大没小呢怎么还,不过终究还是跟着笑了起来。

 “把颜颜都给带坏了。”李萍打线笸箩里摸出针来,叫着他爷,让他拿块红布头来,针也给书香递了过去,“来,给把线穿上。”然而不等书香把线穿针里,李萍內边又呀呀上了,说焕章跟保国来好几次了。

 又说凤鞠托人给家里送信,也问何时回来。打老头子手里接过布头,她说秀琴前两天不也问呢,“是不是啊他爷?”

 书香问这都什时候的事儿,家伙事儿一丢,跟着就骂了起来,他说,他说都高三了学校还他妈弄么蛾子…“妈个的不放假就得了,一天十二节课还非得让住校?”灵秀皱起眉来连“嘿”

 了好几声,说骂骂咧咧地跟谁说话呢。李萍忙摆手拦阻,直说直朝她使眼儿。灵秀说又不是他一个‮生学‬,“怨气怎那么大?我是没跟过去还是咋的?”书香呲着牙说跟且了啊,不时拿眼瞟她。

 灵秀说甭看我。云丽用胳膊肘顶了顶她,“刚回来就吓唬人,气儿都不让了?”灵秀说这臭缺德净瞎打岔,都把要说的话给忘了。

 “寒假统共就这么几天,得给老师拜年,得跟同学聚会,又说去哪哪哪。”转而面向婆婆,说这来前儿还说想再住一天呢,“心多大啊他。”李萍说都成女关公了。

 扭过脸来问孙子,“都回老家了不,你一个人还留良乡干啥?明儿又是周一,放假了咋不说家来呢?”

 打炕上找了找,拾起针来,布头也拿起来了,却没人理她,就又把脸转向了灵秀,“啊…说到哪了?”灵秀回过头来,也“啊”了一声,转瞬又“嗨”了起来。

 与此同时,伸手遮住了脑门。她伸手戳向书香,却对李萍翻起白眼,“我都让他给气糊涂了。”正说着。

 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叫着老师,人便闪现到了院子里。来人正是沈怡,手里还提溜两个袋子。灵秀说还够快时,已经走到堂屋大门口,给姐妹儿开门帘了,“准是刚打良乡采购回来。”

 “打完电话就让大鹏找车去了。”携着九七年的尾巴,表嫂的笑便也出现在了书香眼里,连同两个兜子。其中一只袋子装的是海螃蟹和虾,还带着冰呢。另一只袋子里装的则是活皮皮,分量还不轻呢。

 沈怡说自己冒冒失失跑来,也没带什么东西,就借花献佛提前给老师和师公拜年了,“来了老师就高兴。”灵秀问她冷不冷,当即抓起姐妹儿手来。李萍又问:“吃饭没。”

 沈怡笑着说晚饭没吃,翻起手腕反握起灵秀的手,“你这还没我热乎呢。”李萍拍着沈怡胳膊,往里屋让,说小妹也是刚进屋,“晚上就在这儿吃。”沈怡说大过年的,家里还有事儿呢。

 灵秀说有事儿也明儿个再说了,上前一扯外套拉链,就把外衣给她扒了下来。沈怡打量着灵秀,说瘦了可。灵秀说哪瘦啊,也就你说。

 没见书香进来,李萍朝门外招起手来。这功夫,云丽把水端过来了,沈怡抢上前接到手里,说咋还劳烦婶儿来伺候。

 “还婶儿婶儿婶儿呢,又没差几岁。”云丽笑着打过去一巴掌,说在单位最烦的就是叫她老陈,她说直呼姓名都比叫这个老陈好听。

 “这事儿赖我们四姑。”沈怡笑着把水杯转递到李萍面前,“没结婚前儿叫的都是姐,我这结完婚反倒矬了一头,嫂子变成了婶娘。”

 李萍呵呵着说就别让了,给孙子也挑完活了,“一晃多快,內会儿还都是孩子呢,这虚岁都四十一了。”她说,又朝灵秀招手,“一块儿都给挑了。”

 “岁数都往小上说,就我专捡不爱听的讲。”“滚蛋。”瞅他眯眯地,笑起来直往自己口上盯,灵秀眼一立,挥起手来,“还不上厢房拿盆去?”

 轰走儿子,转问沈怡文广回来没。沈怡说路上呢,今儿不回来明儿上午也到家了,“听云丽说文广又去白俄斯了?”“嗨,他就是捎带脚。”沈怡打灵秀手里接过香烟,“內边穷着呢,缺衣少粮,都分家了还憋着劲跟老美对着干呢。”

 “就是一群神经病。”说着。书香把螃蟹和虾倒进了大盆,皮皮也整到了水盆里,“表嫂还真有劲,健身没白练。”“都你侄儿提溜的。”“我说呢,他人呢?前院呢吗?”“找焕章去了,以为你们没到家,又腻得慌。”

 “不有吉他吗。”书香抱起颜颜,打柜橱里给她拿了筷子,搬了个马扎坐到脸盆边上,“前些曰子跟焕章还上闹街玩来着呢。”“放假就没怎么在家待着。”

 “谁放假窝家里?换我也出去啊。”让颜颜别下手抓皮皮,书香用筷子教她怎么豁楞。“这次‮试考‬咋样?”灵秀这么一问,李萍也说。

 “说出来都寒碜。”说这话时,沈怡自己先笑了,书香歪起脑袋,“有啥寒碜的?”“高一前儿排名还班里前四呢,这会儿,好几门不及格。”

 沈怡说这都年了,作业碰都没碰,“真看放假了。”李萍拉起她手,说可千万别着急,着急也帮不上忙。沈怡长叹一口,“要说小也就得了,这么大了还看漫画。”

 “哎呀,不才十九嘛,还有下半年呢。香儿的笔记不都给他了么,小小子脑瓜快,一铆劲儿就上去了。”颜颜也不说睡个午觉,尽管这会儿已经小三点了,看她玩得不亦乐乎,书香点了烟,起身进到里屋,这会儿已经盘腿坐炕上了。

 守着睡中的妙妙,跟弥勒佛似的。难得风和曰丽,还想去琴娘家转一圈,瞅瞅焕章,把他跟大鹏都喊过来,结果妈却说盘大锅去。当晚饭桌上除了两大盘子海味,还搞了一桌子菜。云丽说千呼万唤总算把二盼回来了。

 灵秀笑着说要么俩儿子跟俩闺女抢着给我倒酒呢。书香抢过话来,说他们怎不给我倒呢,“见人下菜碟儿么。”

 灵秀说怎哪都有他呢,招呼着众人落座,先把蟹给俩闺女拾了过去。云丽说高三这半年都憋坏了,还不许热闹热闹。她说上礼拜会考,吃完晚饭就去学校了,酒也不让喝,待都没待。“上学还惯着他喝酒?”书香说不没喝么,“敢喝么我。”

 灵秀说有啥不敢的,双眸错转,倒也跟着笑了起来,“也就在我跟前老实。”说完这头,她召唤着让大鹏嘴别闲着,正是能吃时候,“喝酒这块可别跟你表叔学。”“妈,就跟都我教的似的。”

 眼到之处,小手正剥着蟹壳,衣裙上鼓囊囊的,脸也红扑扑的。灵秀说不你教的谁教的?书香说吉他摔跤跟打拳确实都是我教的,说着,捅了大鹏一家伙,“还蔫笑,告儿你四姑啊。”

 灵秀把蟹递到李萍面前,擦抹着手说那也是跟你学的,起身后,她给大鹏碗里夹了块排骨,“别搭你表叔。”转而瞅向沈怡,说个头是有了。

 就是太瘦,随即扭过脸来又面向大鹏,“还给儿子把钱断了,你妈要是再这样儿就上姑这儿来。”大鹏“哎”着,朝沈怡吐了吐‮头舌‬。书香说大鹏看着是瘦,身上可全是肌,转而又对灵秀说我也瘦啊妈,“家里养的俩旺财都比我肥。”

 満堂哄笑中,李萍召了声狗儿哎。灵秀差点没把饭噴出来,咳嗽着,说以后可咋办啊我。云丽说咋办,谁叫你让儿子挑理的,说了声娘疼你,笑着给书香碗里送了块排骨。“还有大鹏。”说着。

 也给送过去一块,“能吃不让儿子吃,我还就喜欢能吃的,以后天天上大那儿吃介。”“喝完黄酒再来点白酒助兴。”灵秀指着云丽酒杯,“完事前院打牌去。”

 李萍眼一亮,说四个人正好凑一桌,当下便拍了板,连下半晌埋怨云丽喝大酒的话都忘了。“好久没这么热闹了。”正是此际,有人唱了起来:“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步步高VCD,真功夫,一年包换。”书香说暑假內会儿就听胖墩儿说了。

 “大鹏一把吉他闯二中,万人啊。”沈怡说除了玩就是玩,唯独学习挂不上号。“不能这么说,我同学初中毕业就开始弄数控机,曰子过得不也好着呢吗。”看着表嫂,书香胳膊肘一支,又捅了捅大鹏,“瞅见没,说的都抬不起头了。”

 “內会儿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哎呀,别就只看缺点啊表嫂。”就这时,东侧“哎呦”了一声。

 随着众人一道把目光转过去时,书香就看到爷捂起嘴来。也就三两秒吧,杨廷松把手一摊,“掉颗槽牙啊。”于是书香就看到了他手心里似烂非烂的排骨中夹了一颗白灿灿的牙…“疼还喝?”

 腔在哎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牙疼呢,“我看呀…”又噗嗤笑了起来,她说穿都穿上了还换啥换,很快便又叫起坏蛋。

 “能亏着孩儿吗,又不是不知道。”哄小孩似的,说要是再这么说就不疼你了,娇声娇气。转而又笑了起来,哼着说这还差不多。整个过程,并未听到男声…书香都怀疑大爷没在这主卧里。

 “还新世佳人,坏蛋。”声音不稳,说就知道…说这话的人当然还是娘了,她以一种略微上扬的调子息着,说还要啊,“还要把电视剧搬出来?”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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