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天早上,纳江就来找我们,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开车来到了不远处的山寨的小学校。
小学校并不算破陋,这倒看得出当地人对孩子的教育还是尽量重视的。听纳江说,没有老师的这段时间里,基本就是山寨几个懂汉语和文字的人教当地的小孩子写字和算术。
最近农忙,很多孩子都回家去帮忙去了,所以学校也放假了,只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所以孩子们才从新走进学校。走进教室,我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教师內虽然重新打扫过。
但实在是过于简陋,孩子没有课桌,只有一些简单的凳子或者木板当桌子,而黑板也坏了一半了,教室里一共有十来个小孩,年龄从几岁到十一、二岁不等,昨天我们见过的拉雅也在里面。
我和小筠从车里拿出了我们带来的本子和彩
蜡笔分给了孩子们,孩子们也异常的奋兴,其实我以前从没给小孩子上过课,所以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把握好尺度,于是只好先简单地自我介绍后,就开始教小孩子们画他们常吃的水果。
好在孩子们都很奋兴,所以时间也过得很快。我上课的时候,小筠一直坐在教室门边,有时听着我讲课,有时和我一起指导下孩子。
等到约摸一个小时候,小筠暗示了一下。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说:“同学们,我们先休息一下,十分钟后我们继续上课。”
当我们再次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生的一幕却让我们又是傻眼,又是哭笑不得。拉雅正躺在一块木板上,而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正趴在他身上,动扭着身子,做着女男
爱做的动作。
而所有的其他的孩子,却围成一圈,笑着叽叽咋咋地议论著。“你、你们在干嘛…”我有一点略带严肃地问道。
听到我的声音,那个小男孩急忙从拉雅的身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土,傻傻地笑着,小筠正想发怒,却发现拉雅也咯咯咯地笑着,所有的孩子也笑着,充満了天真和单纯。显然,他们并不太了解这些动作的含义。
“你们在做什么”小筠也问道。那个小男孩和其他几个小孩争先恐后地说道:“听爸爸说,这样就可以生小孩子啦。”这答案让我哭笑不得,拍了那个小男孩的脑袋一下说,“这事你还小,还要等上十几年的时间再说。”
而这时,小筠在我身边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声地说道:“我带拉雅出去转转吧,也跟她说说,不要这样和男生玩。”虽然深知当地民风开放。
但毕竟我也是汉族人的思维,于是点了点头。小筠拉着拉雅,在拉雅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就带着拉雅离开了教室,而我,则继续开始下一堂课。这节课我没有教小孩子们画画,而是拿出了很多我自己的照片,给他们讲外面的世界。孩子们听得很认真。
而短短的一个小时又很快的过去了,而小筠和拉雅差不多是在下课的时候才回来的,显然他们聊得很投机,两人的关系近亲了不少。“你给她说了什么?”我笑着问道。“切,女人间的对话,男人打听什么。”小筠笑道。
而这时,笑声同时也在门外响起:“怎么样,第一天的课还顺利吗?”纳江从门外走了进来,还有另外一个年轻的男人,竟然就是昨天我们在加油站见到的艾昆。“阿昆,你也来啦。”
“是啊,我昨天只是在加油站帮忙,忙完了后就过来看看。”此时的艾昆也换上了一身当地青年男子的服衣,显得更加精神,而孩子们显然也都认识艾昆。
甚至和他很
,围着他不断地打闹着,艾昆一把拽住一个想要往他身上跳的小孩,笑着对我们说:“有时我也会来这里教孩子们一些汉语课,所以他们和我一直是好朋友。”
由于只有两个人,所以每天我们只能给孩子讲半天的课,下午孩子还要回家帮忙,而我们在纳江和艾昆的邀请下,打算去周围的一些山上爬山玩。
“对了,纳江大叔,我和你问一个事。”突然想起昨天拉雅说起的白老师,我一边吃着手抓饭和洋芋擦擦,一边好奇地问道。“之前的白老师,是怎么回事啊?”
“哦?”两人的表情立即严肃到,“你们是怎么知道她的。”“我们是昨天听旺姆讲的,”小筠抢过话头,她似乎并不愿意告诉他们是拉雅最先将这个事告诉我们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大家都不说话了。
我见状,只好笑着说道:“我们也就是好奇随便问问,没事的,我们吃饭吧。”而纳江却叹了叹气,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看了看表情更加复杂的艾昆,说道:“艾昆兄弟,能说吗?”
艾昆点了点头。纳江看着我们,慢慢说道:“其实,白鹭老师不是病死的,而是死于诅咒。”
“诅咒?”小筠有些紧张。纳江点了点头,说道:“一个关于恶魔的诅咒,传说在木斯族很早以前,有一个漂亮的女子,她嫁给了一个外来的男子。这个男子为了他,舍弃了很多东西,甚至在战斗中失去了生育功能。
然而在战斗之后的聚会上,这个女子还是经不住别的男子的
惑,和其他男人发生了关系并孕怀,虽然他的丈夫一开始知道这时当地的一个习俗,也并没有太在意。
但当孩子真正降生的那个晚上,男子还是精神失控,把女子杀害了,不光杀了,还用红色的蜡在她身上画満了图腾,而在这之后,族人们抓住了那个男子,按照组里的刑法,把他烧死了。”
“啊…”一直听说这样原始的部族有很多奇怪而诡异的习俗,没想到木斯族竟然如此诡异。小筠有些紧张,抓着我的隔壁的手紧了紧。纳江没有停下,继续说道:“在那个男子临死的时候,曾经发出过一个诅咒,说他一定会来向爱上本地男人的男子和女孩索命,让村里的男人再也接触不到外面的女
。”
“所以后来白老师爱上了一个本地的男人?”“是的,他爱上的就是有四分之一本地血统的艾昆。”这句话让我和小筠都大吃一惊,而艾昆的表情中,充満了伤心和难过。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我道歉到。艾昆摇了头摇,说道:“没事,事过境迁这么久了。”虽然如此说道。但每个人都能从他的表情中感觉到艾昆的痛苦。我见状,只好转移话题:“下午我们去哪儿呢?”
纳江说道:“如果两位有趣兴,我带你们去山上转转吧,可以俯瞰整个寨子,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打几只飞禽回来吃。”一听说打猎,我们立即来了兴致。
饭后,纳江找当地老乡借了两把打铅弹的猎
,和我们上山了,一路上,我们一边聊天,一边看风景,倒还惬意,这种感觉,让我找到了一些小说中以前那些知青上山下乡的感觉。路上是不是有一些我也说不出名字的雀鸟飞出,我也尝试打了几
,却全部落空,只好尴尬地把
递给了艾昆。
艾昆和纳江倒是一把好手,很少落空,不一会儿已经打了十几只雀鸟了,“就打这么多吧,尝尝味道,打太多了也不好,”艾昆说倒,而这时。
突然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上山掉下来了几块小石子,其实这样的石子掉落是很常见的,但小筠在惊吓之下突然脚下一滑,一下没站住,摔在了地上,由于坡度很斜,竟然开始往坡下滚去。
就在这时,离他最近的艾昆突然一个箭步,伸出双手抱住了小筠的身子,阻止了小筠下滑之势。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让我也有点懵了,等小筠站了起来,我才急忙走过去,一边帮她检查伤口,一边关切地问着,“没事,”小筠一边说着。
却一边捂着了手腕:“手腕擦伤了一点,”随即,又向旁边的艾昆点了点头,温柔地说了声:“谢谢”
我也急忙连声向艾昆道谢。艾昆却摆了摆手说道:“没事,这里的山风化太严重,掉石子是正常的,不过我们还是下山去吧,清理一下伤口。”
我点了点头。在下山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们就在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处有一条小道,那条小道显然已经荒芜,长満了杂草。不是仔细留意,还不容易发现这条小路的存在。
“咦?这条小路是什么地方?”小筠问道。纳江看了看说:“这里是通向一个当地很老的祭坛,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用了,也没人去那里。”虽然对那个地方十分好奇。
但眼下替小筠清理伤口显然更加重要。“这里有医生吗?”我像艾昆问道。艾昆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纳江在一旁说道:“阿昆是这里最好的医生。”“哦?”
我倒是有些意外。艾昆笑着说道:“我小时候跟这里的一些赤脚医生学过一些医疗技术,后来去城里读了一年的基本的疾病治疗,虽然和城里医生没法比。
但解决些基本的东西还是可以的。”“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小筠的语气中似乎有一些钦佩。
替小筠处理好伤口之后,昨天见过的那个叫卡里木的青年突然跑来找纳江和艾昆,说是村里的有一台菗水机出了点问题,需要两人帮忙。于是纳江之后将我们安排在旺姆家吃晚饭。晚饭很简单。
但我们并没有太多的要求。一边吃着,小筠突然问道:“旺姆大姐,你知道白老师到底是怎么死的吗?”旺姆没有想到小筠会突然问这个,有一些吃惊,看了看周围,却小声地说道:“姑娘,你都知道了什么?”
我不知道小筠为什么对白
的事情这么好奇,也许是出于女孩子之间相互的怜惜吧。所以就把我们从纳江那里听来的白
死于诅咒的事讲了出来,旺姆的表情有些复杂,看了看外面。
然后才小声地说:“我也只是听说的啊,白老师的尸体是在上山的一个山坳草丛里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她浑身赤
,身上用一种红色的蜡画満了图腾,就像是传说中的诅咒一样,死法一模一样,”
“在她死之前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小筠又问道。“她参加了我们每年夏天的火神节,节上她第一次戴着面具和大家跳了舞,然后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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