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明明是烹琴煮鹤的勾当,却也要附人风雅,而服务员向来宾介绍额时候,也多背些才气横溢的介绍词,仿佛在这里,只有天仙才能上桌。
“此
女宮內蔵有此女的卵巢,加上刚刚在后堂取得的二十名女美的卵巢中取出的卵黄,加以大闸蟹蟹
膏烹制的人籽酱,汇集
无数,又在生命化生孕育之处炼制而成,可谓开天辟地重塑干坤矣!”
又比如为了提高菜品档次,像红烧猪蹄、清蒸双啂,烤全女的菜品名难登大雅之堂,而各类菜名也是起的有生有
,像鲤鱼跃龙门,通天大衢,葇荑烹琴,攀云追月,花月半弯,拈花一笑,鲜花着锦,啂漫金山,烈凤涅盘等等。
一字一句,定要显出文人
客之儒雅风姿,若不看吃的是什么,当真是“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谈笑间风卷残云,半天钱还活生生的美人儿仅剩残羹剩骨,只剩下吃
喝足的客人们拍手叫好。
叫好的,是她们的
,是厨师的手艺,与她们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唔,其实嘛,表里如一的也是有的,这不食药监局要规范
畜的宰杀嘛,要为其提供优质良好的环境,让其安乐死,据说那个环境老好了…而且,路边那大排档,宰杀环境差,当街杀,吃饭环境也不怎么样…”
人前高贵人后犯
,走前还要
一番。总而言之,女人就是
。敕使一脸
的表情,说出了这个总结。我上去就给他一个暴粟,“你说错了,是
没错,但是犯
的是这个世界,不是这些弱女子。”
敕使捂着头不敢看着一脸理直气壮的我,看向了一边红着脸不敢抬头的早香,“其实除了这些以外,有些人因为家庭或者经济困难,两个相爱的人最终无法在一起。
然后她们还是想在一起…怎么办呢?这时候女友就会献身和他合为一体,两人就真正的永远在一起了。”
之前敕使絮絮叨叨跟我们普及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作为两个黄花闺女,这种事情与黄段子没什么两样,结局往往是我俩面红耳赤的听完。
然后我上去批判一番其中的纰漏,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能感觉到隐蔵在平静肌肤之下的悸动,隐隐的望渴。难道真的是女人生来
吗?听过敕使讲这么多,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食物,用女孩子做的食物。
“哦,凤爪…”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若无旁事的飞快瞅了一眼自己的手。我低头暗笑,她也在比呢,没办法,攀比是女人的天
,生前比美貌,死后比美味。
“看起来很好吃呢,这颜色,这形状,生前一定是大女美,啧啧”说着。她就夹到自己碗里,“吃啥补啥,你个糙男人吃这个真浪费,我吃了哈哈”“诶诶诶,给我留点,我好不容易带来的,也给三叶留点。”敕使和她抢起来。
早香抢着掰下一
手指送进嘴里,还没怎么嚼就嘟囔道:“师傅们做的真好,
完全烂了,脆骨
脆的,筋也
透了,酱也浸进去了,不错不错。”我摇头摇,这俩人,总是当我不存在的打情骂哨。宮水家族身为最接近神的家族,饮食一律避免接近油荤。
尤其是不洁之人,即
畜所提供的
食。比如,我面前的便当里,就是各式各样的蔬菜。不知道我长这么瘦是否和不吃
有关系呢?小心的将最后一点饭粒咽下,我抬起头,却看见对面依旧在秀恩爱。
敕使用筷子夹住指端,手指稍稍用力,将整个手指便从手掌上剥来,带着手掌的一块
,滴着酱汁,还冒着些许热气,这是少女生命中最后、最后的热量。
“来,张嘴… 我喂你… ”敕使张开嘴,轻轻的咬住一边,叼住指端,慢慢的向上昅
。半
手指慢慢进了他的嘴中,他扬起头,小心翼翼的送到了早香的嘴边。
早香急不可耐的贴上去,先一口咬在手掌上,呑了一口酱汁,慢慢的,向敕使靠近。慢慢的撕下手指上细细的
丝。最终,二人的
碰在一起,口中的声音,不知是在吃
呢,还是“吃
”呢?指骨在二人的
间翻滚,发出“滋滋”的声音,那是她们在
昅鲜美的
汁。
恋爱中的人真会玩!我收拾好我的餐具,准备收拾一下桌子上二人吃剩的骨头。我拿起一块啃得支离破碎的骨头,没有学过理生学的我,并不能分辨出这是手上的哪一部分。
但感觉和之前见过被嚼碎的
爪骨并没有什么两样。一些细小的骨头上面,还粘附在一些筋络和碎
,参差不齐,好像挣扎的蚯蚓。
我又看了看我抓住骨头的右手,发现自己还是很难想象,她会经历什么样的磨难,经历什么磨折,才会到现在这种,桌子上一堆骨碴子的境地。
也许,这双手的主人,也曾因作业无数写得手酸疼不已而抱怨过。也许,这双手的主人之前貌美无双,钢琴已经过了九级,敲过动听的歌曲。
也许,这双手也曾细细诊脉,浮沉迟数脉在细腻的指间
淌。也许,这双手,也曾被男友紧紧的握在手里,相拥一起,相许一生。也许,这双手的指甲也曾涂过靓丽的指甲油,被主人炫耀和展示。
只是如今,这双手,在未曾相识的陌生人的口中肆意的嘴嚼,最终是桌子上,盘子上,地上的碎骨、碎
。
万亿个分子有缘在一起,聚合成天下最智慧动物的一部分,成为钟灵毓秀女子的一部分,而今也各自奔散,飘落天地间,或许一时称为餐客茶余饭后的谈资,“我吃过钢琴家的手”
而最终永远的化作污秽,归入尘土,而自己又将是什么命运呢?我一时间痴了,你所在意的事物,首先你自己应当珍视。倘若自己就已经放弃了,其他人谁又会为你珍蔵呢?你所在意的美貌,不过是他人的下酒食。你所在意的情感,终究是他人的玩具。
你所在意的唯有你可以守护,他人不过是惊鸿一瞥,如
水落花般无情。所以,我想,掌控自己的命运。一念至此,看对面两人也差不多吃完了,还在卿卿我我,我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端起便当盒,重重的拍下。
“诶,你俩当我不存在么,我吃饭的兴致全被你们打扰了”我佯怒道,“还有你们知不知道一句话呢… 叫作‘秀恩爱,死得快’”
早香脸刷得红了,早香低头收拾餐具道:“都怪敕使,我又吃多了…”敕使哈哈笑道,“本来吃得白白胖胖的,才好… 吃呢!”
好发了四声,拖了很长的音,但我还是听懂了他话中打趣的意思,早香也假装没听懂。锤了两下敕使,我们便出去了,虽然我今天晚上的工作着实不幸,但至少希望他们两个能讴歌这大好的青舂。
***下集预告:“当诸神进行祭祀时,原人被当成牺牲而系缚于柱子之上…牺牲放在茅草上时…他们灌淋初生的原人…诸神以他献祭,圣者和智者也都以他献祭。”
“但不论怎样的祭品都不足以完成这次祭祀…除非用原人自身来完成盛大的仪式。所以,原人把自己献祭给了自己。他的身体被分解,构成了世界。在他的身体被熊熊火焰烧灼的那一刻,万物诞生了。”***
晚上,吃过饭,
我们祖孙三人围坐在一起。在这15平米左右大小的工作间里,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我们三个穿着不同的巫服,开始制作今天晚上仪式所用的绳结。组纽,是一种自古传下来的传统工艺,用细线编成结,完成的组纽上,会编入各种各样的图案,色彩缤纷,非常可爱。这么一项重要的工作,需要一定的经验,四叶那份就由祖母负责。
四叶只是需要做把线卷在纺锤上,这类辅助工作。伴随着“噌噌”纺锤和丝线碰撞声的,是妹妹四叶不満的抱怨声。“啊… ,
… 我也想干这个呐”“四叶还早呢”祖母说着,手里的纺锤一刻也没停,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彩练间穿梭飞舞。
“四叶,用心去听,线的声音,这是手与心共鸣的声音,是內心的写照…是历史的脉络…”祖母的手一刻不停的继续着,她微微的歪了歪头,似乎手中的线真的向她在倾诉什么。“像这样一直把线卷起来的话,很快人和线之间就会产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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