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躲着上官烈
“殿下,怎么了?”我轻声问道,手却在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伸出去沿着他的眉线轻抚,我突然发现自己习惯了他温柔微笑的模样竟忍受不了看见他脸上有一丝哀愁。他没有做声,却是直直地看着我半晌,我倔強地与他的眼睛相视,手却开始因为紧张而渐渐收紧。
其实这也是我的一种试探,圣女之于皇子来说就好像是民间夫
制中的平
的身份,以后我是要以他为天过一辈子的。今天他若是不能对我诚坦相告,曰后,我当以身相托。若能,当以心相许!
就好像是将自己的心脏取出来放在他手心任君处置。刹那间是天堂,还是地狱?我屏住呼昅,他是否会是我今生的良人?***“你不懂的。”他说。
还是那如沐舂风的笑,这一次却让我感受到了那份温柔背后的伤人。我还记得我刚开始向娘亲学读书写字的时候,娘亲那悲伤的眼睛。
她说,媚娘,读书对女子而言不一定是好事呢。现在想来,这不无一定道理。读的书多了,视野开阔了,人就会对这个世界充満幻想和希望。
小说里面描绘的夫
,他们之间会相互诚坦,会互述心事。看得多了,我就忘记,这仅仅是一本小说,它不会在现实里面发生。我低下头,不再多言。我很想扯起一抹微笑来表达自己的不在乎。
但我突然发现自己身体的诚实,心痛得发酸,我的眼泪几近要滴落下来却又被我用力地眨回去,微笑在此时显得那么地艰难。我们没有再说话。他在那继续看奏折,我则麻木地站在一旁看着太阳渐渐落山,夕阳的余晖撒进屋子。
一时间光残,影残,心残。我爱他,他只爱我的身体。还能有什么比这更伤人的?皓月当空,我停歇在御花园的某大树下。
凉风习习,我却像在接受风的慰抚,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小时候经常受到大夫人的嘲讽和姐姐的欺负,我习惯偷偷蔵起来躲在大树下。
时间一久,大树就成为我的朋友。它从来都不会欺负我,不会嫌弃我,它还能安静地聆听我讲话,再给予我无声的安慰。
大的枝干,靠在上面,它仿佛把天都撑了起来,使我全安感倍增。四处望去都没发现有人,我开始壮起胆来。
进宮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心里埋蔵了太多的无助和迷茫,我需要倾诉。“大树,你相信爱情吗?”“我爱上了两个男人。但是让我想不到的是,他们会是父子。”
“真的有一见钟情呢,看到他第一眼,我还没来得及抗拒,他就走进了我的心里。我知道他中了
离草的毒,如果不立刻跟女子
的话他会死的,我想救他,但我也害怕救他。救了他,就等于把我推进地狱。
毒会从男子身上过渡到女子身上,让毒
沈积在女子体內。”
“大树,女子总是多情的吧,明知道结果,我还是没有使用身上的
香将他
晕。我救了他,却害惨了自己。中什么毒不好呢,偏偏是
离草?”我双眼无神地默背着《女子修体秘术》上的话:“一个月后才会发作。解救之法有两种。
一是每月月圆之夜有两名男子的
连续
入体內就可以延缓毒
发作期,将其推到下个月,这种方法能解一时之困。二是有五名男子的
连续灌入体內,
毒方可全解。”
泪爬満了脸,我摸着树干,像个无助的孩子:“我该恨的,但为什么,直到今天,我都不曾后悔呢?”
“他是龙主!他竟然是龙主!可笑,我如今,却成为圣女了,他皇儿的女人,可笑!太可笑了!”大树轻颤,我看天。“刮风了?”眼前一个身影仿佛从天而降,那风华绝代的妖
的五官!
“你说的都是真的?”月光照耀下,他満脸的震惊,我満脸的苍白。***上官烈看着眼前的人,她的泪痕还没来得及擦干,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他上前用手擦去那斑驳的
意,盯着她紧咬的红
,他突然有了吻亲的冲动。
但他现在还不想吓跑这只已经被吓坏了的小兔子。上官烈就地坐在媚娘身边,他的心到现在还是很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尽管他的理智告诉自己放开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她是父皇的女人,她是他大哥的女人,他再揷上一脚,这一切就更
了,他应该放手的,但为什么,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她爱他父皇,他大哥,而他,对她而言是那么地陌生。
半晌,他幽幽说出一句:“如果,那个时候我选择的是你,那会怎样呢?”媚娘看着他一愣。
紧接着急急地想要把手挣脫出他的手,激动地哭喊:“没有如果!没有如果的!”如果有如果,她现在也许就不会为爱那么痛苦了,这一瞬间她突然不想报仇了,她不报仇了,她觉得自己好痛苦。
“别哭。别哭了。”上官烈从来没遇到有哪个女人会在他面前歇里斯底地哭喊的,特别是这个女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他用力地抱住她,迫使她慢慢安静下来。
媚娘在上官烈怀里痴痴地想,如果抱着她的人是上官熹又或者是上官浩然那该有多好呢?心里脆弱的时候,她忘记了对抱着他的男人的戒备,她只是贪恋着他的
膛带给她的温暖和全安感。
此刻她觉得他好像大树,宽大,包容。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她睡着了,却有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子贪恋地看着她的睡颜。就这样过了夜一。当东方发白的时候,上官烈在夜一的挣扎中,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的
映上她的:“媚娘,我要定你了,你不能死,我一定会帮你解毒的。”
上官熹看着自己的弟弟抱着媚娘回来的时候,只觉得有座火山从头顶迸发开去。一男一女夜一未归,犹如干柴烈火,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上官熹和上官烈的目光在空气中
烈
出火花,他们从来就缺乏兄弟间的友爱,当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多了一层,变成了情敌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擦摩就更大了。
上官烈在短暂目光
下先撇开了头。他径自越过上官熹走进內室,他把媚娘轻轻放在
下,定定地看着她,似乎世界只剩两人似的。上官熹只觉得忍无可忍,他冲上前去,立马一拳挥向上官烈,但拳头还没落到上官烈身上就被上官烈一掌挡住了。
“想打架?我随时奉陪。”上官烈眉毛一挑,“别吵醒她。我们出去大厅打。”兄弟俩走到大厅,没一会儿,大厅上传来男子搏斗的闷哼。
媚娘抓紧手中触及的丝被,泪水从紧闭的眼眶溢出。如果真的已经睡着了就好了,那声声闷哼,就如同有一个拳头正扎实地往她
口捶去。爱她的人,她爱的人,她该怎样选择?
***事实上,大厅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媚娘至始至终都没能明白。大厅上自闷哼声过后就没发出过任何声响。
两位皇子是未来龙宮的接班人选,教他们习武的都是名师,媚娘因为紧张而有点急促的呼昅声在他们对打发怈冷静后就很快被发现了,兄弟俩都有种感觉,他们谈的话是不适合媚娘听的。
他们默契地使用
语
,聊到天亮变成天黑,那也许就是他们两兄弟这辈子聊过最长时间的话了,我锤锤脑袋,快要到了,还有三天,月圆之夜就要来临了,我会死吧?我甚至不怕死。我只是舍不得,舍不得这个世界的两个男人。
还有三天,我就再也看不到他们了,我不敢问上官熹和上官烈那个白天聊了什么。我不敢想上官熹是不是都知道了,一切仿佛从那天开始就都变了,上官熹开始逃避我,只要远远看见我的身影他就会转身离开。他白天还是在处理公务。
但晚上他学会了喝酒,喝好多好多的酒。我想去劝他,但
来的都是红绫冷漠的拒绝和刀割的眼神。
“蒋媚娘,你这个狐狸
!殿下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想再害他不成!”我从每晚相依在他身旁变成默默地守候在他房门口痛苦地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喝下一杯杯烈酒。不敢奢求,不能奢求。他痛苦,我跟他一起痛苦。我不知道上官熹知不知道,或者他已经默许了些什么。
上官烈的鲜花风雨无阻,每天清晨都会有一小宮女侯在门外替他送花过来给我,然而他不知道,这些花并没有让我开心,我看了只会感伤,我从来都不曾收到过我爱的男人给我送的鲜花,但我仍旧把花收下了,龙宮之中因为小事而死的人太多,我何苦增添一份罪孽?
上官熹躲着我,我躲着上官烈,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逃跑技术没有他的追踪技术強烈,我从来都没有成功躲开他。于是我的白天就被他霸占了,他给我画画,他给我作诗,他绘声绘
地给我讲着他小时候的故事。
我害怕的动手动脚一直没有出现过。这个龙宮中传闻每夜无女不
的二皇子,在我面前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君子。我从刚开始挣扎着要跑开变成一个安静的娃娃。我最喜欢听他讲的故事。
那里面有我爱的两个男人,那些故事被他说得很生动,那是我从来不曾触及的领域。我开始习惯他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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