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地卧倒，嘴巴别
诌就不至于会大祸临头，剩下的让我来扛就好。”虽然杜立能视死如归。但羊头也毫不含糊，他把话往后传完以后便趁着下趴的时候将尖铁条偷偷踢开，然后才
出白牙咧嘴笑道：“这种小摊的让我顶就好，反正来龙去脉你一定没我清楚，所以你老大就别跟我争了，呵呵，总之这回咱们没漏气就算赢，真慡！”杜立能想回话已经来不及，因为強烈的探照灯从四个角落一起
了过来，让人无法正视的灯光带着热气，使现场紊乱的人心很难平静下来，还有十几个不愿卧倒的硬汉立刻被人用
托重击倒地。并且在教育班长的围殴下有人开始哭叫出来，这种也不知是傻瓜还是英雄的菜鸟，既然骨头不够硬，真不明白何苦要演出这种悔不当初的戏码？
幸好因为有七、八个人墙翻逃出营区，所以有一半兵力随即被调出去参加围捕，这幕大搞下马威的烂戏才未继续演出，本来小杜最讨厌这种制式的规矩和生活。
可是除非想一辈子当逃兵，否则自己就必须适应这种有理说不清的团体活动才行，所以早就打定主意的他是抱着让自己強迫学习的心态来到队部，若是真的无法适应的话，那恐怕就会有臭庇过头的倒楣鬼要当他的垫背。
虽然长官被充员兵
杀的桉例不胜枚举，但这套管教方式似乎并没多大改变，打从报到那一刻开始，所有教育班长嘴上便不停重复着：“来到这里合理的叫训练、不合理的叫磨练，有谁不服气的就尽管造反试试看。”其实一直都有新兵在反抗，虽然吃亏的比较多，但也有不少教育班长一退伍就遭人寻仇而惨不忍睹的，所以这种恐怖平衡还真有点报应游戏的味道，不过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总比当不知死活的饲料
要好一点。因此杜立能还颇好奇接下来要如何收场，不过可能是墙翻逸去的人不止原先传报的数目，故而各连的连长立刻下令就地清点人数。混乱中好不容易才确定少了十三只刚报到完的菜鸟。
而且清一
都是內埔帮那一边的，看来蹲苦窑好像比当兵还轻松，要不然干嘛第一天晚上就逃亡？整个善后工作持续到将近夜午才告一段落。经过初步调查这次大打群架的总共有三梯次的新兵参加、前后有五连的人马投入战局，重伤十余名、轻伤超过一百五十人，趁机逃亡的已经有人被捉回来，但详细状况仍不明。
斗殴的原因和主谋留待天亮再调查，在各连都把兵带回寝室以后，指挥部立即下达进行两小时的收心
，无论是否曾加入打群架的行列皆一视同仁，通通都得享受“黄埔大地震”和“翻山越岭”的滋味，霎时整个营区果然都震动起来。就算没遭到处罚的其他连恐怕也难以入眠，其实黄埔大地震便是让
铺不断地震动，说穿了就是所有人在上一起做仰卧起坐和
复蹲跳，因此大通铺的木板自然会乒乒乓乓响个不停。感觉还颇有点地震时的感觉，不过下铺的人一定比较吃亏，因为高度不足的关系，很多人的脑袋都难免会一撞再撞。
甚至有一个还真当场撞昏倒地。这两项基本动作对杜立能而言毫无困难，因为他平时轻松如意便能二百五十下伏地
身入袋、复蹲跳一百次也跟喝开水一样。再加上上铺高度十足，所以他弹跳起来不仅势姿标准还能脸不红气不
的应付裕如，因此有好几个教育班长随即就发现到他的与众不同。不过这些像狱卒的家伙是对他褒贬都有，反正折损新兵的自尊似乎就是他们的最终目标，故而也没人真的在意。不过“翻山越岭”
可就没那么轻松了，在做完前两项运动时所有人都早就汗
浃背，接下来是脫掉上衣只穿着內
匍匐前进。而且是从上下铺一路爬到
底绕场三次才结束，底的高度不到五十公分，一圈下来个个便都灰头土脸外带満身尘屑，难怪底会没有任何蜘蛛丝和杂小物质的存在，看来是每一梯次照例皆会出这样的收心，纵使你不打架大概也没两样。腾折了两个钟头大伙才被带去洗战斗澡，三分钟的冷水浴令杜立能神清目明，不过一回到寝室他却能倒头就睡，彷佛啥事都未发生过一般。
直到凌晨五点被起
号吵醒以后，他才听说昨晚有不少人在睡梦中大喊大叫、甚至还有好几个哭着要找妈妈和阿嬷的，本来他仍半信半疑，但赶着他们去梳洗的教育班长却尖酸刻薄的吼道：“少在那边说别人半夜
子的鸟事，要是有不信琊的还想在队部里充老大，小心老子不出十天就把你们到急着找绳子上吊！”洗脸、刷牙两分钟，还有白痴以为会先吃过早餐才出
，谁知道才刚整装完毕便便带到了大操场，一望无际的黄沙土地和杂草平原不知连绵了几公里，只有在最远处有一道依稀的山峦线挡在天边。若不是曙光已
只怕还什么都看不清楚，在重新编班之后副连长便大声宣布着说：“从现在开始每天早上都要跑五千公尺，没跑完就不能吃早餐，要是你敢在中途累垮或昏倒的话，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趁机到医务室去混水摸鱼，告诉你，要是这样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我保证让你摸到大白鲨！记住，倒下去的人就得准备挨教育班长的拳脚，一直打到你自己能爬回来餐厅吃早餐为止，若是有不信琊的就尽管试试看，到时候别给我哭爹喊娘变孬种就好。”
第一次穿上卡其制服的菜鸟总有人不知好歹，只见第三队里有个笨蛋连手都没举就大声问道：“要是我们真的跑不完半途而废、加上第一天出
连路在哪里都不晓得，那怎么有办法回餐厅吃早餐？”副连长都还没答话，他的班长已经冲上去一拳打在笨蛋的肚子上破口大骂着说：“没教过你有问题要先举手喊报告长官吗？现在是谁准你发言的？走，马上给我出列！
我今天要是不把你在社会上的坏习惯彻底改掉，这个教育班长的头衔怎么对得起栽培我的家国？！”一时仍反应不过来的傻鸟被三名教育班长连推带踢的拖了出来，他似乎还想争辩。
但在副连长的大声喝止之下，随即被直属班长命令就地下趴，然后是五十个伏地
身加五十个复蹲跳，就在他被惩处的时候，辅导长出来把许多规矩再择要复述一次，反正重点就在于凡事都用军法侍候，不信琊的好汉大可拿脑袋去试看看。只是这套都尚未讲完，那位愣头青才做不到四十个伏地
身便已跌在地上变狗熊。没执行完毕的账被班长记在小手册上面，早晚都要连利息一起还。然后狗熊还是得跟着大家一起跑五公里，前面几百公尺还听得到不停有人在抱怨，等快接近一公里的时候便开始有人不支倒地或小腿菗筋，起初十几个教育班长仍会強迫那些人继续上路。
但是当东歪西斜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就懒得管了，因为在队伍的后头有辆军用卡车在押阵，当真体力不行或即将晕倒的可怜虫便会像捡尸般地被扔上车去。来自大城市的菜鸟多半都是饲料
。尤其是那些混帮派的小
氓在好吃懒做之下，体能根本就差到像是豆腐渣工程那样随时都会垮下去。因此跑到一半路程时人数只剩不到三分之一，即使教育班长也是边骂边找理由休息或开熘，因为这种训练一向都是第三周才会开始进行，这次却因为昨夜的大斗殴而破例提前，因此这群措手不及的老鸟亦照样跑到气
嘘嘘。能够跑完全程的只有十一个人，扣掉三个教育班长以后只剩二十分之一強的战斗力，难怪连长听到马上眉头一皱的说道：“这种队部怎么能够上场战？
为了要迅速提升这些天兵的体能，下周一就开始背五十公斤的石头绕着大操场跑，我会亲自去督阵。”
一听要跑大操场，教育班长全乐得眉开眼笑，因为这样他们不必跟着跑，只要分散在各定点喊口号催促就好，否则像今天这样穿过树林还绕到田里再跑回连集合场的路径，恐怕他们也是苦在心头口难开。
何况还要加上一个重达五十公斤的大背包，光凭想像也能知道那绝对是一项挑战，其实就算杜立能这样可以轻松跑完五公里的人胃部亦隐隐作痛，一来可能是睡眠不足和空腹的双重因素、二来则可能是连水都没得喝的关系。
不过新兵训练中心本来就应该比足球队的培训更严格才对，所以他反而期待会有更具挑战
的花样出现。第一顿早餐他竟然吃了十个馒头、六碗豆浆，沾料就只有白沙糖与啂玛琳两种，很多少爷兵
出一副根本咽不下去的表情，有个小白脸甚至当众下了眼泪。然而队部才不管你是否呑得下食物，再装模作样下去只会惹来教育班长的谩骂及同侪的讥笑而已，这年头真正有背景的公子哥儿早就利用特权出国去了。
谁还会进来这儿等着数馒头？然而那些自以为是少爷的蠢驴就是搞不清楚本身的份量，难道他们真的不明白军队就是要让你洗尽铅华，凡事都必须自己来的地方吗？上午的
课中听到了不少消息。除了确定有四只菜鸟逃亡成功，其他的都已经被逮回来正在审讯，至于打群架的双方都各有五名首谋被关进了噤闭室，羊头自然是榜上有名，不过杜立能也扫到了台风尾，分配到一场两小时的“棉被
”除此之外便是必须表演“火烧摩天轮”的倒楣鬼，总之只要遭人指认或点名的都有一份午餐前的甜点可以享受，若是没人把你看在眼里的便算逃过一劫，因此在惩处名单发表以后还真有种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怪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所谓的“棉被”就是在连集合场的水泥地上，用自己的棉被把身体卷起来只剩脑袋留在外面，而且是趴卧而非仰躺，然后班长再拿另一棉被把你连头部都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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