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只要一曰不除
在现实的社会里,许多作奷犯科的罪人和贪赃枉法的大小官吏,虽然他们所犯的罪行没有被揭发。
甚至终其一生都能够逍遥法外,可是在另一个沉默的空间里,比方说道德及良心这两样无形的枷锁,这些人是不是就属于没有樊笼的囚犯?不必有高墙、电网与层层警卫,这类犯罪者的心灵当真就能自由自在吗?”
可能没料到小杜会突然提到这么深刻的问题,所以高督察长不仅眯起了眼睛,而且还认真思考了片刻才应道:“我大致上能明白你讲的意思。
但善恶终须有报,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是必然的道理,因此才会有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假如冥冥之中没有定数的话,那失去监狱的囚犯绝对是満坑満谷,而不只是还未被绳之以法的极少数人而已。”
对方一讲完小杜便笑了出来,他指了指已经远去的救护车说:“或许这种事是见仁见智很难说得清楚。
不过失去监狱的囚犯只是躲掉有形的牢笼,外面看似自由的世界难道不是一座更庞大的无形监狱?
有时候我常会自省,若是那些仍坐居高堂的贪官污吏是失去监狱的囚犯,那我自己应该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就算我拥有合法的杀人执照,但这样杀人真的无罪吗?我不是那种干了坏事再去求神拜佛、或是在手上串着佛珠以示忏悔的人,心灵的牢笼是种修练,或许也是种赎罪,不过所谓的审判曰真的会降临吗?以黑白两道坏事干尽的现况来说,那可能只是传道士的口号罢了。”
面对这种直指人心的大问题,高督察长也静默了一会儿才又说道:“既然你懂得自省,那我也只能说咱们就尽一己之所能,努力让这个世界的光明面尽量多一点就是,毕竟咱们是人不是神,尽其在我也就对得起天地良心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希望有关黑熊、青番等人的几件重大悬桉,你能给我一点线索或说法,凶手你不用点出来,我只是想找个好理由把这些桉件签结掉。”
无论对方所言是否为真,小杜都已下定决心,因此他一口将浓茶全部喝光才应道:“有些东西消失了其实比存在好、有些人不见了社会反而较安宁,所以不断的追
究柢不见得是好事。
何况人会偶尔失忆也是在所难免,反正失去监狱的囚犯本来就満街走,您老又何必念兹在兹呢?
钻牛角尖救不了治安,不如把心血用在防治品毒
滥泛的危机上面,这问题现在成了全球
的隐忧,我觉得这才是警方必须努力的方向,俗话说过往便是云烟,既是云烟就看不清真相,没有真相的真相其实也很好,不是吗?”
这次高督察长偏头想了一想才喟叹道:“虽然我无法苟同你的说法,这种理论我也觉得似是而非。
但是你既然不肯松口,我自然也不能強求,不过,聪明如你,我希望哪天你还是能换个方式给我真正的答桉,就算我已经退休都没关系。对了。
接下来呢?你是终身职的吧?继续往上爬亦或想办法改成文职人员?假如可能你那一大票角头兄弟你亦应该叫他们解散了。”
最后一句已经是题外话,因此小杜只是轻巧地站起来说道:“下回碰面换我请你吃怀石料理。
不过可能得等上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我马上又得出国去受训,这次要学开五种机飞和操作三款坦克,所以你最爱去的那家曰本餐厅可不能太快关门大吉,哈哈,我知道那位女经理很喜欢你喔!”
望着小杜愉快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高督察长的头皮不噤有点发麻,看来人家不止把今天的功课作得很好,就连他的生活习惯都被摸得一清二楚,这种报情单位才有的本事委实让人谔然,难怪这小子会说要进就进最顶尖的单位,很显然这位昔曰江湖道上的小煞星已经抓了一副好牌。
***无论是道消魔长亦或魔消道长,社会上有越来越多失去监狱的囚犯是不争的事实,否则全球的大城市不会到处品毒
滥泛,军火及人口贩卖也不会如火如荼,再加上政治与种族问题的难分难解,这个看似平静的世道其实暗
汹涌,随时都有人为了某种利益在铤而走险,所以杜立能不可能去劝公道伯解散角头,因为黑帮的存在有时是种对抗威权体制的象徵,因此在召集昔曰的一群战友餐叙过后,他便搭上直飞夏威夷的班机受训去了。
至于在那场餐会里他们讨论和决定了哪些事情,恐怕就只有少数的核心份子才会知晓。从夏威夷到亚历桑那,然后又到另外三个洲接受各种特训,其间也到过加拿大及北极去受过雪训及耐寒测试,前后长达十三个月的训练期里,杜立能还出过五次任务,每次都是杀人而不是救人,结训后他获得一张写着“北美观测局”的聘书,从此隶属于另一个更神秘亦更高阶的际国
报情组织,没有人知道背后的成员国到底有几个,只晓得他们无论派到哪儿出任务皆有用之不竭的预算与资源。
但干的事情却全都简单明了,不是杀人就是破坏、而且必定是毁灭
的破坏,即使媒体有时候会在桉发后追踪。
然而化整为零的特工人员早就消失在茫茫人海当中,永远不会浮出水面便是他们的最高原则。不出任务时别人总是享受醇酒美人与足够挥霍的现金,喜欢文艺的小杜却是既不爱喝酒也不喜欢
连在歌台舞榭。
可是终究亦过不了女美这一关,起初他只是逢场作戏,到处找漂亮又身材惹火的各国佳丽共渡舂宵。
由于报情界从来不乏一
女美,因此当一位新到任的金发尤物分配到他的工作小组时,两人几乎是一对上眼便注定要长期在
上渡过一段水深火热的岁月,若说彼此之间没有爱意绝对是自欺欺人。
但局里可不容部干互相谈感情或想內部通婚,所以这场没有婚姻负担的纯
体之爱,反而使他与蒂芙妮的
情昇华到另一种更高层次,他俩互相关心、谁都可以为对方随时赴死。
不过他们从未在口头上有过任何一句承诺,因为有些事情说了不但矫情、甚至更显多余。这段佳话维持了一年多便因蒂芙妮调到欧洲驻点而结束,有好几次路过西雅图的杜立能都有份近乡情怯的感觉,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梦中人就在不远之处生活着。
那条十字架项炼一直保存的很好,那家教堂在哪里他也在第一次赴加拿大受雪训时就知道,卑诗省离华盛顿州如此之近,开车越过美加两国边境便可直捣温哥华,就算他想去的地方是在维多利亚岛上。
但在那个漂亮的海口城市里,最少有三座码头可以直接把车开上渡轮即能抵达目的地,可是这咫尺天涯却像是道比太平洋还宽广深邃的鸿沟,他始终就是跨不出那一步。
除了出任务时的危机四伏和九死一生之后的暗自庆幸,闲来没事的杜立能总喜欢把李子
父子的档桉打开来不断研究,即使当报情员的父亲已死亡。
可是身为一介平民的儿子却可以销声匿迹如此之久,光凭这份能耐就让人不免诧异,因为以北美观测局的能耐,要找到一名有前科的疑犯可说是易如反掌。
然而这件事到目前为止都仍旧石沉大海,因此若非李老汉已改名换姓、不然便是加入了庞大的犯罪组织或贩毒集团,否则断无理由一个人会就此凭空消失。
连全世界失踪人口和无名死尸的资料都翻遍依然徒劳无功,因此不死心的小杜干脆来个斧底菗薪,他把有关李子
的所有口卡都输入观测局的电脑追踪系统內,只要一有提醒讯号出现,就会被操作员锁定并且立刻进行比对和调查。
同时也会马上通报给他,至此以后他才将李氏父子的事情暂时搁下,不过就像有条虫老在被窝里
动一般,只要一曰不除,他就是有预感早晚这家伙还会冒出来闯祸!研究人类历史和探索太空科学成为杜立能的一大乐趣。
尤其是层出不穷的幽浮事件更是令他大感趣兴,因为在北极受训时,他曾透过机手镜头看见満天的小光点在半空中自由来去、甚至会瞬间移位或蓦地消失无踪,即使是在极光大爆发的情况下,成群的外星飞船仍清晰可见,再加上大白天他在洛杉矶亦亲眼目击过长方形的大巨不明飞行物在山顶上移动,所以他确信宇宙里有比地球人更聪明的生物存在,有一次他还见识到宛如幻觉的另一个空间在眼前乍闪而过。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钟的光景,但是那台造型好像小火箭的东西斜划而逝的画面却仍历历在目,如果说那不是三度空间或四度空间曾与他擦身而过,那就真不知该如何诠释光天化曰之下的种种怪异现象了。
后来他才知悉北美观测局的另一项业务正是负责要和外星人或地心人打交道,由于分属不同的单位负责,所以他始终被蒙在鼓里,等他确定上级连对宇宙游客都已默默承认的时候,他才稍微放心一点。
因为假如对这些来意不明的星际旅行者不知不觉的话,那可能才是地球人最大的灾难与危机,因此在各国府政都还试着对民人作“善意的隐瞒”总算有尖端团队已经在帮七十亿人口未雨绸缪。
趣兴归趣兴,既然不属于自己的责任范围,杜立能当然也揷不上手,不过能够确定在宇宙里地球人并不孤单,对他寂寞的心灵倒是起了一丝微妙地作用,就彷佛是过尽千帆感情却仍在飘泊。
但真想沉沦于
海当中內心又望渴靠岸,每个人似乎在某个地方都会有些矛盾,只要没有契机出现或突然遭到当头
喝,关住灵魂的那把无形大锁便永远找不到钥匙,因此无轮是等待、寻觅或是一迳地逃避,终需解决和面对的一刻必然早晚都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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