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徐徐收功回体
但早已被修罗教暗中渗透,南宮烈失踪后,更是对东来客栈失去了管控,让其成为了修罗教在扬州城內的一处据点。”朱三眉头紧锁道:“果真如此的话,那我与沈家四女之事岂不是已被修罗教知晓了?”
吴老点头道:“不错!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殿下的实真身份,还以为殿下就是林岳,此前他们偷袭紫月山庄失败,对于殿下等幸存者必定不肯善罢甘休。
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打算对殿下动手,只是监视而已。”朱三冷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与修罗教迟早有一战,就让他们来吧!”吴老道:“殿下所言不错,但现在却不是时候,相反,殿下想要举事的话,还需要修罗教的配合才行!”朱三略微有些吃惊地道:“前辈此话何意?”
吴老神秘地一笑道:“殿下莫急,且先回答老臣一个问题。”朱三道:“何事?”吴老微浊的双目中陡然
出两道
光,一字一顿地道:“殿下既已知道自己身世,可愿承继先辈之遗志,洗刷逆贼朱棣強加的冤屈,重继正统?”朱三大惊道:“前辈的意思是…造反?”吴老摇头摇道:“殿下所言差矣!
殿下乃是洪武大帝嫡系子孙,乃我大明皇室正统,而当朝昏君朱祁镇乃是逆贼朱棣之后,殿下理应取而代之,此乃匡复正统,何来造反之说?”朱三听罢目视着前方,长久沉默不语,一双手缓缓地
着座椅的扶手。
朱三毕竟是一个小人物出身,活动范围仅限于古田镇的方寸之地,即便得到疯丐传授琊功后,提升了实力,但朱三最大的愿望也只是重现当年万花节大会之盛况,服征众多美人而已。
而现在吴老所说的却是争霸天下、谋夺帝位之事,这是朱三从未想过的事情,他甚至直到现在还未完全接受自己是皇室遗孤的身份,这一下要把他推到
头
尖上,自是无法慨然应允。
吴老乃是身经百练之人,怎会看不出朱三眼中的迷茫与忧虑,他缓缓站起身来,双膝跪地,长长一拜道:“大明江山岌岌可危,以朱祁镇之昏聩无能,必不能扶大厦之将倾,解万民之疾苦。
即便殿下不取,也终被外族所取,还望殿下不辞辛劳,担负起复兴大明之重任,重现先祖之荣光,只要殿下一声令下,臣等愿意誓死追随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尚布衣也跟着跪地长拜道:“臣等愿意誓死追随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朱三忙站起身来,去扶吴老与尚布衣,吴老却坚辞不起,而是涕泪纵横地道:“殿下若是不肯担此重任,那老臣活在这世上也毫无意义,还不如跪死在殿下面前,以报先帝之恩!”
朱三见吴老说得决绝,心知不答应无法收场,于是叹道:“我非不愿担此重任,只是心中尚有一些疑虑,所以沉默不语,舅公和表舅且先起身,我们慢慢商议。”
吴老见朱三松口,忙站起身来,三人重回各自座位坐下,吴老道:“殿下可是担忧势单力薄,无力争夺天下?”
朱三道:“舅公目光如炬,朱某佩服,此确是我心中所虑,以我目前之实力,尚不能确保立足于江湖,何谈争夺天下呢?”吴老反问道:“殿下目前之情况与洪武大帝当年之情形相比,谁強谁弱,孰优孰劣?”
朱三犹豫了一下道:“此事不可一概而论,洪武大帝当年虽然窘困,但当时乃是
世,群雄并起,逐鹿中原。
而如今天下已定,百姓皆安居乐业,不愿再起纷争,纵使我实力比当年的洪武大帝稍強,也无法撼动天下局势。”吴老并不直接回答,反而微微一笑道:“殿下可曾听过驱虎呑狼之计?”
朱三不无茫然地道:“某实不知,还请舅公赐教!”吴老道:“此乃三国时荀文若献于曹孟德之计,让刘备与袁术互相攻击,吕布生变,从而坐享渔翁之利,如今亦可用之,只是殿下要想使用此驱虎呑狼之计,先得养虎!”朱三再问道:“如何养法?”
吴老站起身来,朗声道:“如今天下虽然表面太平无事,实则暗
涌动,当朝皇帝朱祁镇宠信宦官王振,朝纲混乱,四海皆怨。
而北方瓦剌曰益強盛,其太师也先野心
,多年来对中原虎视眈眈,只待中原稍有异动,便会举兵犯界,而中原最大的变数便是修罗教。
老臣近几年一直暗中调查修罗教之底细,发现修罗教乃是契丹皇室后裔创建,多年来修罗教一直暗中蛰伏,发展势头却甚是烈猛,不仅笼络了不少黑道豪強,而且在各大名门正派中都有暗线潜伏。
甚至还收买了不少贪官污吏为其所用,可谓黑白通吃,其志向必不在统一武林,而是在图谋复国。殿下虽是皇室之胄,但尚且势单力薄,不足以成事。
而修罗教的崛起正好为殿下创造了一个良机。殿下可借对付修罗教之名义,将各大门派和江湖中人联合起来,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树立威望。在这个过程中,修罗教的实力強弱就至关重要了。
若是修罗教实力太弱,不能引起各大门派的重视,殿下就师出无名,无法联合武林各派,修罗教也无法引发內
,让瓦剌有可趁之机,这就是老臣所言养虎的缘由。
反之如果修罗教实力太強,就会养虎为患,反噬自身,导致局面失控。所以殿下既要放任修罗教壮大,又要适当打庒,在控制修罗教的同时,凭借打庒修罗教的行动发展自己的实力,提升威望,待到瓦剌按捺不住大举入侵,朝廷疲于应付外患之时,殿下再联合武林同道,一举
平修罗教,届时以殿下皇室正统之身份,挟
平异教之威名,举抵抗外患之大旗,昭告天下,必能号令天下群雄,驱逐鞑虏,重夺帝位!”
一席话说得朱三心
澎湃,情不自噤地站起身来道:“舅公此言如同醍醐灌顶,让朱某茅
顿开,只是要想起兵的话,光靠武林中人恐怕不够,就算号召义兵,也还需兵器补给。”
吴老大笑道:“殿下不愧为帝室之胄,骨子里
的是洪武大帝之血,思虑就是周到细致,连起兵所需都考虑到了,这些对于别人来说难于登天,但对于殿下来说却并不难办!”朱三惊道:“此话怎讲?”
吴老解释道:“第一、四大世家世受皇恩,其家族之主都会鼎力支持殿下,目前林家已然衰败,只余其三,但仍然不可小觑。南宮世家和慕容世家乃南方豪门,所在之地皆是富庶之地,钱粮颇多。
而燕京的西门世家乃是朝廷特批的兵器制造之所,每年提供给边疆将士的兵器战甲逾十万之多,足可以装备数只
良之师,若能再拉拢冉冉升起的蜀中豪门唐家,那胜算就更添一分。
其二,老臣在江湖中游历数十年,
游甚广,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其三,我常家虽然家道中落。
但门生故吏依然遍布四海,云南军中就有不少故旧,家兄常茂避居广西后,于当地开枝散叶,子孙也都有所建树,且广西地处偏远,民风彪悍,士卒悍不畏死,殿下举兵时只需亮明身份,老臣那几位侄儿必定响应,老臣再到云南军中策反一番,殿下便可得到两只
兵,再有江南钱粮和燕京兵器之助,必能势如破竹,一举成功!”
朱三听罢信心大增,如同吃了个定心丸,不无感叹道:“此皆是先辈之福,朱某实在受之有愧!”
吴老道:“殿下此言差矣,正所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殿下乃是天命所归,何来受之有愧之说,待到殿下平定天下之时,他们自然也少不了封赏。”朱三点点头道:“舅公此言有理,朱某心中再无挂碍,就依舅公之计行事吧!”
吴老喜道:“好!老臣就等殿下这句话,只要殿下有心,不愁大事不成,我们先了结采花贼之事,具体细节容后商议。”朱三道:“好,我和小虎依旧去城外密林寻找采花贼的线索,稍后再议!”说罢,朱三出门而去。
朱三走后,尚布衣犹犹豫豫地道:“叔父,侄儿心中有惑,不知当不当问?”吴老道:“老朽知你所忧为何。
可是太子殿下已然习惯海外生活,心中已无雄心壮志,二殿下困居幽宮,生死尚且难料,遑论争夺皇位,而三殿下虽然好
贪
,但心思缜密,且
怀远大,只要善加辅佐,未必不能成事!”
尚布衣道:“他真的是建文帝之后么?”吴老若有所思地看了尚布衣一眼,点头道:“南宮烈的报情不会有差,否则不会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来保全他。
而且老朽在扬州时已为他看相摸骨,其骨骼清奇、身怀异象,必有一番作为,老朽平生之志即是助建文帝后人重登帝位,如今已是耄耋之年,时曰无多,就算是孤注一掷,老朽也心甘情愿,否则百年之后,何颜面对祖宗先烈!”
尚布衣稽首道:“侄儿明白了,侄儿自当遵照叔父之意,安心辅佐。”吴老点点头道:“如此甚好,老朽去拜会一下于大人,看他那里是否有线索,你坐镇庄中,有事可遣人前来巡抚官邸通报。”尚布衣做了个揖,躬身送吴老出门而去。
***太原城內,鸿祥客栈。两名身着青纱,手持长剑的女子疾步走上客栈內的一座阁楼,轻轻敲响了门。
“进来。”一声清丽的声音过后,门自动开了,二女先后入进房內,并关上了门,只见一名身着白纱的女子盘膝坐于
上,拂尘放于双膝,双掌合十,显然正在打坐。
刚进门的两名女子齐齐下拜道:“师叔,我们回来了。”
上的女子正是人称“玉观音”的薛云染。
此时的她除去了遮面的轻纱,
出了那张令天下男儿无不魂牵梦绕的绝美娇颜,听得二女之言,她徐徐收功回体,微睁妙目道:“诗蕊、诗茵,可有什么发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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