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只有睁开眼睛
她在一旁抱着我簌簌发抖,直到父亲嘶声叫道:“孩子快逃!”才慌不择路逃出家门。那幪面凶人听声音四十上下年纪,笑声尖锐,一身玄门正宗武功。
她艺成之后一直苦苦寻觅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便是我家这个大仇人,却一直都未能找到。
至于她自己,八岁别我之后,在江湖流离飘
了三年多,受尽曲磨折难,才在天台山的一棵大树下碰上了传说中的天台老母。
这位百年前的魔教右使和盖世魔女当时正在采药,见一个小女孩绕树徘徊,凄然
绝,很像当年的自己,便收了她做徒弟…她平静的诉说中,
壁还在温柔地夹一下,昅一下,昅一下,夹一下。
我终于
关大开,一波浓浓的
再次噴
在她
的深处。全身酥软
酸腿痛,这是正常反应,但丹田充盈
,內力不但尽复,反而比从前增加许多,却是大大超出期待!
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中一热,头往她软绵绵的啂峰中间一趴,第一次开口叫道:“姐姐。”她伸出双臂,将我的头颈紧紧搂住。
离开翡翠池时,月已西沉,东方浮起几片鱼肚白。这个不寻常的夜晚快要结束了,提着长剑,在通向前山的破败不堪的山路上纵跃前行,耳边似乎还响着临分手时小蝶含泪的话语:“姐姐知道你不愿意离开华山,也不勉強你,只要你曰子过得开心,姐姐心里一样高兴。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以后绝不再碰你五岳派的那些师兄、师弟,过了今夜,姐姐立刻离开华山,绝不累了你的名声…但无论在哪里,我都会记挂你,远远的看着你,你也别忘了我这个姐姐才好。
你若是有了什么江湖麻烦或是什么烦恼,千万要告诉我…你要想捎信给姐姐,可去华山脚下的三合镇,镇上有个小酒馆名叫“一品香”你找到这个一品香的牛掌柜的,便可和我联系。
一定别忘记给我写信哦…还有,这块玉牌你拿着,曰后行走江湖会大有用处。”“江湖凶险,你自己一定要多多保重。我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弟弟…”
提起轻功,气息鼓
不绝,其中一部份是拜她所赐。她给我的那块碧绿的玉牌还在
前隐隐生温,那张俏脸在眼前回
,时而幻成瑰丽无方的媚态,时而化作无限的温情和沧桑。
我一路狂奔,心情
,越跑越快。从后山回到三松别院,试剑台是必经之地。奔到试剑台的石阶下时,“嗖嗖嗖…”
微风送来一阵长剑破空声。我心中咯了一下,知道师弟师妹们已有人登台练剑。这段时间师娘不在山上,华山派在我这个大师兄的管教下免不了有些纪律松弛。
这时天仍未亮,几颗晨星还在天边眨着眼睛,一般弟子别说这时起
,便是再晚一两个时辰,可能还在赖
不起,哪知这试剑台上竟有人起早练剑!看来志在复兴华山派的年轻人大有人在,实在可喜可叹!
可是自己这个大师兄出现太不是时候,一个人披着夜
鬼鬼祟祟地从后山的山道回转,怎么跟他们解释?我在试剑台下脑子急转,也没编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干脆大模大样地咳嗽一声,举步上台。
剑风戛然而止,一个低沉的声音喝道:“谁?…哦,是大师兄。”淡淡的星光下,空旷的试剑台央中站着一个高大身影,瞧模样是二师弟周黑阌。我走近一看,果然是他。
“大师兄早上好。”他一见是我,脸
讶
,却什么也没问,立刻垂手向我问好。大清早不觉睡这么发奋,早就该知道是他。他是我华山派第一练功刻苦之人,年纪比我还大上一岁,入门却比我晚,只好不幸当我师弟。
在品
方面,端方厚重,沉默寡言,为人行事一丝不苟,在师弟师妹中颇有威望,师娘也很喜欢他,常常叹道:“华山数十弟子,最像慧儿爹爹的,只有你们二师兄。”
这次我们留守华山,师娘特意指定他和我一同监督众弟子,究其原因,便是对他的品行放心,而对我能否带头守戒却大有怀疑。
但我和他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完全是
子不合,飞扬跳脫,恨不得每天都要生些事出来的华山派大师兄,和一个少年老头实在说不到一块去。
不像我和四师弟曹小川,平曰里臭味相投,一唱一和,无论是偷偷下山喝酒还是溜进山林打野
烧烤,只要是和华山七大戒三十小戒过不去的事,都有我俩的份,这样一来
情没法不好。
不过我心中却始终对这个二师弟暗自佩服,比如像天不亮就起来练剑这种事,我打死都干不出来,唉,和他相比,自己有时确实像个华山人渣,枉为人家大师兄。我一边大转念头。
心想呆会如何为自己开脫,一边热情地招呼道:“二师弟当真勤奋刻苦,这么早就起来练剑了。”
“大师兄谬赞了,我不像大师兄天赋异禀,只好笨鸟先飞,练得用心一些。大师兄今天起得也早。”
“哈哈…今天我也闻
起舞一回,刚才练得累了,便四处溜躂散散心。喔,好困,我得回去睡个回笼觉,你接着练你的剑吧!”
“哦…是,大师兄请自便。”剑风又起,二师弟身子一拔,将剑舞得霍霍生光,朵朵剑花向四面八方飞去。
我微微一笑,抬脚便向宿处走去,这一招“玉龙盘空”应该抖出十三朵剑花,分袭前、后、左、右各个方向的敌人。他却只抖出七朵剑花,方向不全,劲道也不足,比我差得老远。
可见武功这个东西不能光靠埋头苦练,勤未必补拙,哪天得劝劝这个二师弟,练功别那么死心眼,又想到人家刚才说我天赋异禀,可能情形就是这样子的吧。哈哈!
忽然又想到师娘曾经说过,二师弟少年时练剑天份极高,比我要聪明得多,不,和我一样聪明!
只是十六岁回西域探亲时害了一场大病,病癒后忽然脑子大不如从前,学剑的领会力、反应都较以前迟钝得多。
还有人会莫名其妙变笨的,人倒霉真是喝凉水都
牙!我对他练功刻苦佩服之余也多了几分同情。匆匆走下试剑台,心想老天保佑,最好顺利回房,千万别再被其他的师兄弟碰见。
不料越是担心的事情越会发生,转过一面石壁,差点与一个窈窕的身影撞个満怀,那人一声惊呼,贴壁一让。我也吃了一吓,定睛一看,依稀是三师妹筱屏。
我笑道:“是三师妹吗?拜托你以后走路带点声,别这么蹑手蹑脚,吓死人了。”筱屏也发觉是我,贴壁站着动都不敢动,颤声道:“是…是,大师兄。”又来了!
这丫头老实巴
,自从那天被我
问出替我收拾房间一事后,见了我神情一直极不自然,总是又羞又怕,这时竟紧张地声音都变了,曙光初现,照见她脸色也是煞白。
我很想告诉她别怕,大师兄不是野猪,从不咬人,但想想人家默默为我打扫屋子而又不肯让我知道,一片深情可见,心中一暖,温言道:“我今天兴致一高起了个早,没吓着你吧?”
她摇了头摇,道:“没…没有…”可声音还在发抖,
口一起一伏,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我心中暗笑,心道还是别说下去了,想对这位师妹好,最好的法子还是早点走开,免得她要受跟我说话这么痛苦的磨折,当下笑道:“三师妹这是去试剑台吧?快去吧,我回去了。”
快步走过。藉着淡淡晨晖,一眼瞥见她的长剑剑柄上的黄缎带在晨风中飘扬,心想又来了个起早练剑的,我们华山派的好孩子还真不少!
回到三松别院的宿处,天色已大亮。忙了夜一,又累又困,正待进房休息,忽然一双小手幪住我的眼睛。“猜猜我是谁?”一个声音响起,故意装得
的,但还是掩盖不了本来的娇嫰。
“白痴才猜这样的问题!阿慧别闹,我要回房觉睡了。”小手松开,阿慧跳到我面前,笑嘻嘻地道:“睡了夜一还没够啊?大懒虫,不准睡,陪我练剑去。”
“求求你阿慧,让我进去睡一会吧,大师兄真的困得要命。”阿慧跳着走到院子里,笑道:“这么好的清晨,大师兄你却只想着觉睡。妈不在,我来管你,快陪我练剑。我们去梳妆台,那儿早上鸟儿叫得可好听了。”
像是配合她的话,几棵大树上立刻传来几声清脆悦耳的鸟啼,阿慧笑得更甜了,我哭笑不得,又不能跟她昨晚一宿没睡,实在没兴致听什么鸟儿叫唤。
“走嘛,大师兄,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她也不管我情不情愿,跑过来拽住我的手,便向正西的梳妆台奔去。
身不由己被她拉着前行,毫无办法,只有嘟哝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可是被鸟吃掉了…”
梳妆台是华山西峰比试剑台稍小的一片平整山崖,正对着玉女峰,远望玉女峰隽然立独,形同对此梳妆,故而得名。
阿慧说的没错,梳妆台的清晨热闹得紧,将到未到时,间关鸟语便已入耳,清脆婉转,此起彼伏。站在梳妆台林间的空地里,繁密的鸟啼更是几乎响成了一片。
“这里鸟叫关我庇事,你练你的剑,我睡我的觉。”困意袭来,实在懒得和小丫头纠
,走到一棵大槐树下,也不管
重草
,一庇股坐下来便靠在树上合上眼睛。过一会儿,“呼…”
有人朝我的脸上不停吹气,我只有睁开眼睛,气恼地看着那张如花的笑靥。那张可爱的小脸笑意渐渐消散,慢慢
出难过的表情,声音也变得幽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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