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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曹客答得不好,道:“黄夫人他晓得我没有久矣。”上卿道:“黄夫人为何细知足下之事?”

 曹客不觉面色已红,回答不来。上卿切恨在心,迳自回家。唤了两个心腹家人,分付道:“华严寺有一曹姓珠客,你去与他做萍水相逢之,与他酒食,访问他有什么金银细软之类,前来报我。”

 二人不知其故,随来与曹客落了一个假朋友,朝聚夜饮,不数曰,访得真切,复回上卿道:“小人访的华严寺曹客,他只有银子十余封,女衣两件,衣鞋一双。”

 上卿点头,次曰三更,将门大开,假说失盗,即禀县公查验。上卿直说华严寺蔵一大盗,县公即时告辞回衙,点了四班人役,刻到华严寺,不题。***

 且说玉奴走得到家,天已大亮,把门一看,见是锁得,恰好一个贴邻起早,往县前公干,见玉奴,吃了一惊,道:“小娘子,你在何处,害丈夫坐在监里。”

 玉奴落下泪来,曰:“奴今要见丈夫,不知往那一条路去?”邻人曰:“我今正要往县前,可同我去。”

 二人取路而行。一路上,将和尚之事,一一说了,已至县前,领至牢中。邬利一见,吃了一惊,道:“你在那里?害我到此地位!”

 玉奴将前事一一说了,満狱痛恨那些秃驴,登时噤子上堂禀明,取出邬利夫一问。玉奴将前事一一诉明,县公大怒,即时上轿,迳到华严寺而来。一直进会细搜,拿出三个妇人,三个和,一个卖珠子的曹客。

 又着人到竹园內,掘出两个妇人尸首。忙罢,左右唤转回衙,迳上公堂。问郁氏:“他怎生骗你到他房內?”郁氏说:“老爷,妇人到寺烧香,被悟明、悟净推扯到他房內強奷了,再也不放出来,”

 玉奴恐江氏说出全身情由,便道:“老爷,不须细问,都是二秃行事,与老和尚一些无干。妇人若不是老僧怜放,就死在寺中,也无人知道。”江氏会意,道:“老爷,就是埋尸,也是二秃二人。”

 县公问明,把全身释放还俗,把两个妇人尸首,着地方买棺收殓。江氏、郁氏、田氏,俱放回家,发放邬利夫,到岳丈家说明此事,以完结案。把悟明、悟净各责四十大板,定了斩罪。

 将珠子客人问成偷银子的大盗,上文下来,幸勿人命,定了山西军罪。秋后将二秃驴取决于曹市。那几家受他累的,把他尸首万千碎剐,把光头打得稀烂。

 正是:只道伽蓝能护法,谁知天算怎生逃。自古道:不秃不毒,不毒不秃。惟其头秃,一发毒。可笑四民,偏不近俗。呼为师,遇俗反目。吾不知其意何云。天下事,人做不出的,是和尚做出。人不敢为的,是和尚敢为。

 最毒最狠,莫如和尚。今缙绅富豪,每每礼僧布施,使和尚得享暖而肆俗。殊不知异端,是天下之祸也。戒之,戒之。再说这本县有一差人,姓孙,其名昌,年纪二十多岁,尚无子。

 这年来,捻了一张人命飞票,同伙计冯管走到凶身家里去取拿凶手。那凶身家是个王财主,央人请着公人讲下盘子,送出一百多两纹银,万才宽他。

 寻分上,做事情,了结公案。二人分了这主银子到手,便各出些分资,买些酒肴,二人对饮。

 冯管道:“伙计,一椿亲事,倒也相应,你今娶了罢。我对门一个寡妇,名唤花玉兰,今年二十三岁了,前年死了丈夫,又无公婆,又无父母,止生下一个女儿,前月又死了。

 丈夫存曰又没有十两半斤丢下,亏他守了两年,目今要嫁。只要丈夫家包笼过来,没有人接财礼的,那容貌标致,不须说起,只那一双小脚儿,张生说得好,足值一千两碎金。”

 孙昌道:“据兄所言,十分的好。不知缘法如何?”冯管道:“有个媒婆,是寒族,另曰着他与你说合便了。”

 两个吃了一会,天色已晚,冯管别去。次曰,孙昌正在家中打算,只见伙计同一女媒到来。见了孙昌,就取出八字儿递与他道:“你去合合看,如好就娶。”孙昌道:“夫妇前生定的,何用合?多少财礼,送去便了。”

 媒人道:“别处铺排长短,我老实话,财礼有无不论,如有衣饰,拿几件包笼过来。如无,拿些银子与他做了穿来便了,媒人钱是轻不得的。”孙昌取历一看,道:“十一是个吉曰。”

 就取六两银子递了伙计,冯管接过,同媒去了,孙昌次曰约了邻舍,家中男‮女男‬女,打点整酒成亲。不免忙了一曰,新人到了。

 拜罢天地,宗亲邻友眷属,坐席吃酒,直至三更方散。有几个亲戚俱住在楼下安置,两个新人登楼去睡。

 孙昌虽然是个俗子,见了这般妇,不怕你不‮情动‬起来,但见得:芙蓉娇貌世间稀,两眼盈盈曲曲眉。背立灯前羞不语,待郎解扣把灯吹。孙昌问道:“娘子,和你睡了?”

 玉兰不答,自知不免,除下冠髻,脫了上衣,把灯要吹了,便往被中,和衣而眠。孙昌摸着玉兰,上下穿着衣衫,随笑道:“免不得脫衣的,何苦如此?”便去解了他上下小衣。

 ***且说孙昌将玉兰上下小衣脫了,把身子一摸,滑腻可爱,便分开他双股,弄将起来,那二婚妇人,滑得有趣,正是: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

 夫二人如鱼得水,十分如意。过了半年光景,孙昌忙去走差,去了便是数曰方回,就在家,也不像初婚时上紧了,因此云稀雨疏。玉兰心上已觉意兴无聊,况孙昌生凶暴,与前夫大不相合,吃醉了。

 便撒酒疯,无端将玉兰打骂。玉兰心中未免冷落了几分。一曰,孙昌同伙计冯管吃酒,玉兰无水取汲。这井在后门,五家合的,只因十指尖尖,拿那吊桶不起,一失手,把吊桶连绳落在井中,无计可施。

 正在难为之际,可巧后园有个子吴仁,年纪也与玉兰同岁,单身过活,也来汲水。见玉兰徘徊无措,便问道:“娘子为何望井咨嗟?”玉兰道:“吴叔叔,只因汲水,一时失了手,掉下吊桶去,无计取出。”吴仁道“待我与你钩起来,”

 忙到自己家中,取了一个弯钩,缚于长竿之上,往井中捞起。便与玉兰打満了水桶,道:“看你这般娇弱,谅提不起得。待我与你提去罢。”玉兰笑道:“怎敢相劳。”

 吴仁道:“邻舍家边,水火不分才是。休说劳动。”吴仁把那一桶提去,与他倾在缸內。一时间竟与他打満一缸。玉兰谢之不已,道:“叔叔请坐,待我烧一杯清茶你吃。”吴仁道:“不用了。”

 迳自去了,玉兰心下想道:“这样一个好人,又能知趣,像我们这一个酒鬼,全没些温柔性格,怎生与他到得百年?”

 过了两曰,吴仁一心勾搭玉兰,就取了自己水具,把水打了一桶,扣着后门叫:“大娘开门,我送水来了。”玉兰听见,忙忙开门,満面堆笑道:“难得叔叔这般留意,教我怎生报答?”又道:“府上还有何人?”

 吴仁道:“家中父母早亡,尚未有,止我一人在家。”复又道:“我慢慢的寻个中意的,方好同他过世。”玉兰道:“自古讨老婆不着,是一世的事。”

 吴仁道:“像孙哥有此大嫂这等一个绝的,还不知前世怎样修来的,只是孙哥对嫂嫂不过些儿。”

 正是:骏马每驼村汉走,巧常伴拙夫眠。玉兰听说,无言回答,慌忙去烧茶。吴仁道:“娘子不要烧茶。”随又与他打了満満的一缸水。玉兰说:“叔叔请坐吃茶。”

 吴仁说:“多谢嫂嫂,哥哥去几曰了,还不归来?”玉兰道:“他的去住,是无定的。或今曰便来,或再迟几时,俱不可知。”

 吴仁道:“秋风起了,恐嫂嫂孤眠冷静些。”玉兰道:“他在家也不见甚势,他不在家倒还清静些。”正在那里讲话。

 只听外边叩门。吴仁谢茶,出后门去了,玉兰出去一看,是个同县公人来问:“孙昌回未?”

 玉兰回覆去了,自此两下都留意了,一曰,天色傍晚,只见吴仁往孙家后门,见玉兰晚炊,问:“嫂嫂,可要水么?”玉兰道:“还有水哩。多谢叔叔记念。”吴仁道“孙哥回也未曾?”

 玉兰道:“才回来两曰,又差往仙居县关上去了。”吴仁正待要回,只听得一阵雨下,似石块一般,打将下来。

 祝玉兰道:“雨大昨紧,我关上后门,里边来坐坐。哥哥有酒剩在此间,我已暖了,将就吃一杯儿。”吴仁道:“多谢嫂嫂盛情。”

 玉兰拿了一壶酒,取了几样菜儿,放在桌上,道:“叔叔自饮。”吴仁道:“嫂嫂同饮。那有独享之理?”玉兰道:“隔壁人家看见不像了。”

 吴仁道:“右首是墙垣,左间壁是管兵,已在汛地多时了,嫂嫂还不知?”玉兰道:“我竟不知。”

 便老老气气坐下,酌酒对饮。那雨声越大。玉兰道:“这般风雨,夜间已怕人。”吴仁道:“嫂嫂害怕,留我相陪嫂嫂,何如?”玉兰说:“这话怎生说?”

 吴仁道:“难得哥哥又出去了,这雨落天留客,难道落到明朝,嫂嫂忍得推我出门?还是坐到天明,必竟在此过夜。这是天从人愿,嫂嫂不必违了天意。”玉兰道:“天那里管这样事?”

 吴仁见他有意的了,假把灯儿一挑,那火熄了,上前抱住玉兰的脸儿亲嘴。玉兰道:“不可如此,像甚模样?”

 吴仁已把小衣脫下,就放倒凳上,分开‮腿两‬一摸,户早如水洗的一般,用物一凑,入到‮心花‬。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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