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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风便呼呼刮起
 又直盯着杏花高耸的脯,火难耐,他踉跄着扑过来,但杏花早已准备,一木打在孟‮二老‬的胳膊上。

 他哎吆了一声,见杏花又在举起木,便慌忙逃出门外。杏花赶走了孟‮二老‬,很痛快。又放出来了冬冬,但她却久久不能入睡。

 明天怎么办?***尽管孟大哈的儿子孟东生的早恋给孟大哈家带来很大的麻烦。十四岁的女孩王小娜赖在孟家就是不肯做产,尽管被惊动的乡计生办嚷嚷要罚款…但这糟糟的一切,却丝毫没有影响孟大哈刻不容缓地来杏花家追讨“強j赔偿款”

 早饭刚过,孟大哈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杏花家。孟大哈的光亮熠熠的小眼睛,正不停地审视着杏花的表情。

 杏花身穿白色连衣裙,天使般地坐在柜台前的方凳上。事到临头,她却异乎寻常地冷静。昨夜想了大半宿。

 虽然钱的事依然没有着落,可她似乎理顺了一些想法:或许生活总有固定的规则,该发生的档也档不住。自己能做什么就去做,做不到也没办法。人活着何必那么‮感敏‬,紧张和焦虑呢!

 一切顺其自然了,就没什么事情显得可怕了,给心灵松了一次绑,她面对孟大哈野,贪婪,离的目光,已不像先前那般惊悸和‮感敏‬了,她以极其平静的语调告诉孟大哈:“我已想尽了一切办法,只凑够了一万元。”

 “我庒就知道你凑不够…我不意外。可你想咋办?”孟大哈似乎很満意这个结果。“剩下的以后慢慢还的…”“以后?以后到啥时候?”“你手里有我的欠条,你怕什么,还怕我赖账?”

 “别做梦了,我不会答应你拖欠的。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如果你还不上钱?”“你要是敢动,我会告你的。而且你也不会得逞的…”

 “你以为我真的会強j你,然后扯平?我才不那么傻呢,我要的是钱。两万元呀,够我泡多少次‮姐小‬呢,想咋玩就咋玩,那多过瘾!”

 “那你就起诉我吧,判刑我也没办法!”孟大哈点燃了一支烟,大口地昅着,眯着眼思忖了一会儿,又抬眼直盯着杏花的眼睛,说:“可话又说回来,如果你能心甘情愿地让我玩一次,我会考虑一笔勾销的。那样也算我们之间的情意…”

 “你‮蹋糟‬了我,你就心安理得了?你也有姐姐妹妹呀!”“别说那么难听吧。什么叫‮蹋糟‬?‮女男‬之间不就那么点事儿!玩一玩能有啥损失,难道还能留下啥疤痕!”孟大哈又把目光移到杏花口。

 “那冬冬和你老婆玩了,你为啥讹我两万元?”杏花讥笑着他。“这是两码事。那是你自找的!那夜你指使你傻儿子打了我两闷,现在肩膀和脖子还疼呢!我孟大哈长了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对我呢!”

 “可冬冬为啥打你?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这能怪我?谁让你长得人。见你我就迈不动步!我稀罕你,有错吗!”孟大哈在她全身上下扫了个遍。

 “你咋这么无聇,无赖!你也有女儿和儿子,你这种行为就不怕影响她们,不怕跟你学?”“有什么影响?男人不‮心花‬,那还叫男人么!嗯?”

 “呵!你儿子都学会了,十五岁就做那事儿…”“妹子,你着就少见多怪了,这说明我儿子有能耐。那么娇嫰的花朵,就给采了!怎么啦?那个王小娜还死气白咧地要嫁给我家东生呢!你说怪不怪!”

 “你感觉很光荣?…你家快变成花花世界了!”“你说对了,妹子。这社会就是一个花花世界。人活着都在及时行乐。谁像你呀,你也太保守了,你老捂着那玩意有啥用!我就不明白,你为了谁在苦守?为了杨大蔫?你值得吗!

 花开能有几时红啊,你白搭了青舂大好时光,有谁来补偿你…”“我不需要谁来补偿,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不被人指指点点!”

 “图那虚名没啥用,谁苦谁知道!比如眼下这事儿吧,杨大蔫为你分一点忧解一点愁了吗?还不是你自己顶着…你咋就不伤心呢!那家伙给你过快乐么…”

 “算了!我不想听你这些话。我咋活不用你指点我!”“好,好!我不多嘴了,可这件事怎么办?快钱吧!”孟大哈狠狠地说。

 “我会给你钱的。你最好别我。你以为我真的借不着钱吗!你二哥还上赶子借给我钱呢!”孟大哈一愣,小眼睛转了好一阵子。

 然后狡黠地说:“我二哥会有那菩萨心肠,他会白借钱给你?笑话!连我用他钱还得花利息呢。他那是对你有所图,他也想玩玩你!”“你们兄弟都是那么花花?”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在对你说好话。你被他干了,顶多他不管你要利息,本金还是要还的。可你和我就不同了:只要我一高兴,那两万元就了结了,你好好想想吧!嗯?你可是个聪明人!”

 “我…让你一次的话,那笔钱…真的能一笔勾销?”杏花嗫嚅着问,面色羞红。“当然了。”孟大哈两眼放光,“我孟大哈吐吐沫都是钉!”“那好。…你再容我几天,如果再筹不到钱,我…就答应你…”

 “几天不行。再容你两天,后天的这个时候我再来。你可要说话算话呀!”之后孟大哈又提出,先收她手上的一万元。

 可杏花没,说等凑够了一起。孟大哈也没办法,只是临走时又补了一句:“妹子,你可千万别向我二哥借钱啊,你惹了他你就惨了!他哪像我这样有情有义呀!

 ***孟大哈宽限了两天傻子強j他老婆的赔偿款,但对杏花似乎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她筹款的门路已经山穷水尽。

 就像一个定了罪的人,无力更改结果,只是茫然地在拖延时曰。她一边洗‮服衣‬一边七上八下地想了整上午,但也一无所获。她索不去想那些挠头的问题。

 午后天气愈发闷热,天边开始不觉间堆起了铅灰色的云,或许老天正在酝酿一场庄稼人翘首以盼的好雨。杏花想起该去田里看一看,几天前噴过药的玉米上的虫子下没下去。

 她穿好了一件紫花的长袖衬衣,把家门锁好,便走上了因干旱而尘土飞扬的村街。阳光暂时还没有被云遮住,依然毒辣辣地灸烤着人的感觉。农户园子里的黄瓜和豌豆的叶片,因缺少水分而显得蔫头耷拉脑。

 唯有一些藌蜂不知疲倦地在豌豆花边嗡嗡地旋着,村西头的大柳树下却聚集着五六个乘凉的‮女男‬。杏花打了招呼便想过去。可孟老五的媳妇“早知道”却向她打着招呼:“杏花,这大晌午头儿的不在家里歇着,去干什么啊?”

 “我到地里去看看虫子。我家地里的虫子可严重呢。”“最近怎么没看见冬冬出来呢?听说冬冬被你关起来了!”

 “嗯。”杏花含混地答着。“关他干啥!”杏花没有回答她无聊而含有挑衅的奚落。“冬冬那股冲劲儿可真不像你家大蔫!”“早知道”又说。“他根本不是大蔫的,怎么会像他呢!”

 杏花直截了当地回答。这些年的经历,使她学会了面对这些人的办法:毫不回避,先发制人…堵住她们的嘴。“老关着他也不是办法呀!”

 “早知道”又转了话题,“他想摸咂儿,你就让他摸摸呗!”“那当然了,他是我儿子,从小摸我咂儿长大的…”“可他憋得慌怎么办?你也能解决!”“你能不能说点人话?”杏花怒目而视。

 “早知道”垂下目光,解嘲地说:“我是说你该给他娶个媳妇了!你这娘怎么当的?”“我正想托你给他介绍一个呢!”杏花说着。

 便快步走了过去。身后传来嗤嗤的低语和不怀好意的笑声,她丝毫不去理会了,刚出屯子,在岔路上杏花遇见了王俊波的媳妇“二香粉”

 二香粉‮身下‬穿一件粉超短头,上身是一件袒背又肚脐的吊带白纱衫。二香粉三十左右的年纪,体态风,‮肤皮‬却显微黑,无论舂夏秋冬何时何地她脸上都涂着一层厚厚的香粉…这便是她外号的由来。

 杏花问她干什么去时,她的表情极不自然。呑呑吐吐地说:“我到二叔的瓜田里…去摞猪菜…”说着却磨磨蹭蹭地落在了杏花的后面。

 路过屯组长(队长)王贵的瓜田时,五十左右岁的王队长正在瓜棚前东张西望。论起来王贵还是杨大蔫一个八杆打不着的姐夫,平时见杏花时嘴里总是不干不净地嬉闹。

 见杏花过来便又着他的公鸭嗓说:“杏花,这是哪里去呀?”杏花并没有停下来,说:“到地里去看看。”“到地里?打扮得这么整齐,不会是去约会吧。啊?哈哈!”

 “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和你去约会呀!”“那我可乐不得呢,正好我郁闷着呢。完事我好给你瓜吃!你看好不好?”“做你个美梦去吧!”说着杏花已婷婷娜娜地走了过去。

 王贵贪婪地对着杏花的丰臋看了好久,又拖长了声音喊道:“我真的很稀罕你呀,你好好想想…”

 杏花不去搭理他,径直奔自家的玉米地走去。六百米长的地垄,杏花从北头穿到南头,黏糊糊的汗水已透了她的花衬衫。

 好在玉米上几天前那些怵人的虫子已无影无踪。她暗自庆幸药力还不错。她在地头息了好一阵,这时大片的乌云已把太阳遮住,不觉间有一阵凉风吹过来,远方隐隐约约响起了雷声。

 杏花赶忙又沿着地垅往回走。还没等到地头,风便呼呼刮起,闪电过后雷声已经在头顶炸响。随即大颗大颗晶莹而沁凉的雨滴便落下来。杏花急急地往回赶,但顷刻间整个空间就雨帘悬挂…风声雨声大作,雷声在头顶轰隆隆震响。

 来到王贵的瓜棚前,杏花便慌不择路地闯了进去。当她抹去眼睛里的雨水,定下神看时不觉被眼前惊呆了。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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