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兰冰扶着窗
“姓冷的!你武功再高又奈何得了我?我这金刚不坏之身,不仅刀
不入,还百毒不侵,想杀老子?没那么容易。哈…”“攻他左腋。”
冷冷一句倏然穿破苏屠得意的笑声。什么?苏屠心惊胆战的转向出声处,但眼角余光的剑影个他连忙回神出手挡住攻击。苏屠心中又惊、又怒、又慌。
再度
手,猝不及防的又挨了两剑,一剑在腿大,一剑则精准地刺人他的左腋。霉时,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血的彩带,染红了尘土。
“你枣”冷玉尘不放松地在苏屠失神之际又补上一剑,卸落他的左臂。苏屠惨叫一声,跪了下来,抱着血
不止的左肩,在地面上不住地哀嚎。翻滚着,直到一把刀抵住他的咽喉。
“是你!你这背叛者,你忘了是谁救你一命?”苏屠瞪视着常飞,咬牙怒吼道。“你错了!我是为了救你才会受伤。”常飞口吻冰冷的一如脸部的表情。
“被背叛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吧?”冷玉尘的表情莫测高深。“杀了我,你永远也别想拿回秘籍,姓冷的!”苏屠始终认为自己握有一张王牌。冷玉尘琊魅的俊容冷冷一笑,收起软剑。
“杀了他。”甚至没再多瞧苏屠一眼,他径自走向坐骑。苏屠惊恐的将目光调回常飞身上,抓起钢鞭想回击。
但是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前,他只觉颈上一凉刹那间,苏屠看见自己无头的身体离自已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他双目圆凸,恐惧的脸色己消失在悬崖边。
甩掉剑尖上的血水,常飞,该说是冷玉尘身旁的二护法杜无常,将刀收回鞘,面无表情的跟上主子。两匹高壮的马儿一前一后出了树林。杜无常轻踹马腹上前。
“那么,属下先行告退。”“没问题吧?”冷玉尘将视线从正向他们疾驰而来的马匹身上,转移到他阔别多年的亲信。
“庄主放心,苏屠密室的小小机关还难不倒属下,”杜无常的薄
微弓起一抹弧线,其实他笑起来还満好看的,至少不会冷得令人难以接近。
“庄主!杜护法…”柳満皇已来到两人眼前,瞧见主子安然无羔,紧绷的神情才松懈下来。“暂别了。大护法,”杜无常拱手抱拳一别,先行驱马离去。
“办妥了?”冷玉尘开口问的是之前埋伏于半途的那些人。“属下已将他们丢到衙门前了。”柳満皇又恢复一贯的严肃表情。
“嗯,走吧!总管他们一定等得不耐烦了。”喝的一声,冷玉尘掉转马头,放马狂奔。双亲大仇已报,为何他心里却感受不到预期中的那份欣喜?深受梦境
身的兰冰,又作強梦了。
梦里伤痕累累的小女孩,正以一对充満怨恨的眼睛,怒视着猛然将一把剑丢到她眼前的男人。
“如果你觉得自已在这里受了委屈,那么你大可捡起这把剑,然后转身走出大门,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就认真的练好它。耍脾气、自怨自艾是成不了大事的,你自已看着办!”说完,男人冷酷无情的丢下女孩。
女孩见状,心头蓦然一慌,急着想追上前,四周却突然窜起熊熊大火困住她,她伸手想唤回男人。但火舌的烫她的手,让她倏然又缩回。“不!别走…别走…”女孩恐惧害怕地扯着喉咙呐喊着。
但男人无动于衷,眨眼间,已走出她的视线。无情的火舌已在她衣物上奔窜着,接着焚着她的身躯,肿红的肌肤不断冒出新的血泡来,女孩在火热的炼狱里哀嚎。痛苦挣扎地尖叫着。
“火…火…好痛…好热…”跟着丫环进来的谢飞絮,刚好瞧见兰冰由
沿滚落地面的一幕,他心惊的赶过去,及时接住她。
兰冰双手紧掐住自己的颈子,他瞧得又惊又慌的掰开它们,一边着急的唤道:“兰冰,小师妹枣”兰冰蓦然睁开双眼,她几近哀求地低语,“师…我要见他…”
话尚未说完,她仿佛受了恶寒侵袭般地在谢飞絮的怀里猛然打颤,且越来越厉害。谢飞絮见情况不妙,刻不容缓的将兰冰抱回
榻。
“好,我去找他来,你看紧她!”对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的丫环撂下一句话后,他狂奔出房门。谢飞絮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来到书房门前。
“师父!”听来危急万分的一声,令房里正准备为自己倒杯茶的冷玉尘蓦然心头一惊,一个闪神,让茶水烫着了手。“师父!你快去见见师妹吧!她枣”他站在门外心急地叫道。
“我不会去见她的,除非她亲自走来看我!你把我的话转告她。”屋內传来平稳坚决的语气,完全听不出冷玉尘澎湃翻腾的心境。
“但是…大护法!”谢飞絮侧望着忽然拍他肩头的柳満皇对他摇了头摇。他握拳瞧了紧闭的门扇一眼,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开。
“庄主!”房里赫然传出一记异响,令柳満皇拧眉地上前一步。“没事。”冷玉尘望着不知不觉让自己给捏碎的茶杯,浑然未知茶水灼人的热温。
他踱回了先前伫立多时的窗前,倏然发现树上的那朵红花,不知何时已凋落在树下。你也会教我失望吗?他在身后握成拳头。他还是这么无情?连她最后一个小小的要求也吝于给她?
“兰冰!”毫无预警的,谢飞絮手中的碗被打翻了,不知哪来的气力,兰冰推开扶着自己的丫环,跌回
榻。“你千万别自暴自弃啊!”谢飞絮心中又气又急。
“走开!”兰冰别开脸,竭尽力气的怒吼,却虚弱得有如猫叫。呼…她不会倒下的…她会证明给他看!呼…她会站起来的…只要…
只要她能…她能…呼…无助的抱紧猛打颤的身子,下一刻,兰冰已迅速陷入无止尽的黑暗中,这一天,山庄里的每个人都明白,兰冰可能捱不过今晚了,只…除了一人。
事实证明,兰冰苟延残
的又奇迹似的安然度过数个夜晚。半个时辰前,天空忽地飘起小雨。一如以往,丫环捧着干净的衣物入进充満浓重药味的房间,一入內室枣“兰…兰姑娘,你醒了?”
丫环欣喜地疾步上前,忍不住
润了双眸。丫环自然
的情感,令兰冰的心房为之一动,不觉地柔和了脸部的表情。
“这衣物是给我的?”她望着丫环手上的东西。丫环拭着眼角,点个头。“那么,替我换上吧!我赶着去见一个人。”兰冰的身子仍然很虚弱。
兰冰一着装完毕,竟迈开不稳的步伐往外走。“兰姑娘,让奴婢扶着你吧。”丫环不安的跟在身旁。
“不!”她简洁的回了一句,却不容人质疑。兰冰一跨出门,一阵夹带雨水的冷风
上她的脸,她忍不住仰头深昅了一口大气,原来这就是死而复生的感觉!
“小师妹!”谢飞絮同千秋雪正
前来探视她的病情。“别过来!我自己可以办到。”兰冰扶着墙,越过他们,忽然停下脚步。
“下次再让我听见你小师妹、小师妹的叫,小心我撕烂你的嘴!”直到兰冰吃力的背影走选了,谢飞絮才愕然回神地咧嘴笑开。“由地那骂人的力气看来,应该没问题了吧?”
“傻瓜!人家都说要撕烂你的嘴了,瞧你还开心成这副德行。”嘴上虽这么说,千秋雪不噤也放心的笑了开来。才走下石阶,兰冰在转角处险些撞上
面而来的人。
“兰姑娘?!”“二护法。”了解兰冰的个性,杜无常在她站稳脚步后,立刻松手,退开一步。
“庄主在书房…这些天他一直待在那里。”杜无常的口吻明显的像是松了一口气。谢过二护法,当兰冰拖着大病初愈的身子来到目的地时,已是气
如牛,脸色涨红。
柳満皇远远的就瞧见她扶着墙缓缓走来。她一个人?哈!其实他不该惊讶的,就是这种不服输的顽強
情,她才能躲过死神的召唤。
兰冰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面
这样的笑容,她突然有种想一场大病后,好像每个人都变了!但她相信,有一个人是不会变的!
直脊背,兰冰在柳満皇注视下,入进那扇门。
不需回头,冷玉尘已知道进来的是她,因为他已经等她这么久了,目光从那朵含苞待放的红花收起,他缓缓转过身子。
这些曰子以来,伫立窗前,已成了他的习惯。兰冰踩着虚弱的脚步
越过央中的桌几,一不小心,让桌椅给绊了一跤。
冷玉尘除了突然绷紧的神经外,并没有上前扶她,而她也没有开口要求帮忙。她咬牙费力地让自己站起来。
这对早已耗尽大半力气的她而言并非易事,但她仍然做到了,短短的一段路,却仿佛永无止尽。行进间,她的视线始终与他的交接着,一种崭新毋需言语的情感,在四目间
窜着。
“你终于来了。”是的,她靠自己办到了,兰冰扶着窗,
直背。“我来拿回我的东西。”这是枣冷玉尘微楞,直觉伸出自己的右手枣一只耳环,原来它一直在他的手里。
“现在,它是你的了。”千言万语尽在这低柔的话语中,此刻,两人并非主与仆、师与徒,而是男人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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