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银镶翡翠头冠
“不许跑!不许跑!”骑士老爷朝手下农兵们发狠吆喝一声,骑着那匹老马跑得比谁都快。“神发怒了!神发怒了!”士兵们惊恐地大叫。
“快逃啊,不然都死定了!”周围本就是从田里拉出来的农兵们惊恐地叫着四散而逃,一开始就不想来这里的娜依也想逃。
“好痛…救我…”被那可怕的火焰炸断了腿大的士兵倒在地上痛苦呻昑,他们的哀嚎勒住了娜依转身的脚步,犹豫不决。
被炸得灰头土脸的哈特利亚王女罗泽莉娅爬上战马挥舞着长
高喊:“不要害怕这些蛮族的琊术,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都站起来抬头
面对他们!士兵们,跟我一起冲垮他们!”
如果是在入进
场战前,那些哈特利亚士兵大概会跟着欢呼一声,但在这种身边炸爆不断,同伴时时刻刻莫名其妙地倒下,四肢横飞的时刻,怯懦的士兵们瑟瑟发抖,基本没有人响应这位白蔷薇女骑士。
“他们的骑兵在我们后面!”有士兵绝望地呐喊,娜依朝身后看去,不知何时,身后的密林里突然冒出了很多大巨的狼,有人骑在上面,挥舞着长刀,好像看到了
油的肥
一样朝他们飞奔过来。
他们最先冲击的是侧翼哈特利亚士兵的身后,大巨的饿狼嗷呜着从背后扑倒哭爹喊娘的哈特利亚士兵,撕咬它的血
。
而骑在他们身上的都是一些跟巨狼
一致,有绒
耳朵仿若饿狼般的少女,他们厉声娇喝,凶神恶煞,挥舞手中的双头剑左右砍杀,哀鸿遍野。
娜依看着一头巨狼咬掉了一个哈特利亚士兵的头颅,上面的狼少女骑手将一个人身体切成两半,她转过视角,还有第二批这样的狼骑兵正朝他们这边扑过来。娜依手心在冒汗,脚在打颤,她好害怕。
我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明明爸爸说过好多遍打仗很可怕,可为什么自己就是不听话呢,她想哭。
但现在哭也没用,凶神恶煞的狼骑兵已经扑进了早就溃散的农兵群中,利爪撕裂了大声哭喊的农民,狼少女的双头剑借着巨狼的冲击力将人体一刀两断。“受死吧,猪猡们!”“嗷呜!”
狼骑兵砍死了右边的农兵,剑刃上鲜血累累,现在调转剑头,用还没沾血的那一头狰狞戏谑地驾驭巨狼朝娜依冲来。娜依盯着
面而来剑刃与巨狼獠牙散发的锋锐光芒,死到临头。
她的心反而平静了,她似乎天生对战斗有一种直觉,在爸爸去当兵前,就连村里同龄的男孩子都打不过他。
现在娜依拿着剑,面对着两头才杀过人的饿狼,就像小时候那样,爸爸教过的。焦距剑刃獠牙的瞳孔缓缓收缩,血
飞溅的痕迹都一清二楚,当死亡的锋锐临近之际。
她侧身躲过巨狼咬合的獠牙,伏身躲避从头顶掠过的剑刃,跪倒在地,将自己那把锈剑贴着双头剑的下方,划开了那名狼骑兵的
侧。
“咕唔…”狼骑兵带着难以想象的凝固表情捂着部腹翻落在地,那匹巨狼在感受到姐妹的跌落,转过身来,对娜依发出凶残的怒吼,利爪扑来。
她连忙举剑抵挡,野兽的力量把她那本就锈蚀不堪的长剑给磕飞了,“见鬼。”很少骂人的娜依骂咧一声,把断掉的刀柄朝巨狼扔去,
怒同时稍稍阻碍了下巨狼。娜依四下张望,有没有可用的东西。
在巨狼扑上来咬掉她的脑袋前娜依抄起了狼骑兵掉落的双头剑,怒吼着朝巨狼的侧腹捅去,巨狼哀鸣一声,血
汩汩,巨狼无力地软倒在地,生命垂危地
着气,即将死去。
“对不起…”她抬头看向侧面,哈特利亚方面,他们的王女,白蔷薇骑士罗泽莉娅骑在她披甲的白马上挥舞长
,奋力与来袭的狼骑兵
战,
面将一个挥舞双头剑的狼骑兵捅翻在马下。
罗泽莉娅一边
战,一边大喊:“吾乃哈特利亚的白蔷薇骑士罗泽莉娅,区区蛮族,看我不把你们全消灭干净!”
在罗泽莉娅的奋战下,哭喊的哈特利亚士兵竟然有重振旗鼓的趋势,抵挡住了狼骑兵,受阻碍的狼骑兵退回去,哈特利亚士兵发出欢呼声:“罗泽莉娅殿下万岁!”
这时,在场战的正面,兽人部落排列整齐的线列队伍里,冲出了一骑。受挫的狼骑兵看到了那个人,也发出了欢呼。“是陛下!”“陛下来了!”那是怎样的一个骑士啊。
远远地初看没觉得什么,但是随着距离的拉近,人们才发现这个单
匹马从敌阵中冲出来的骑士,似乎有点过于高大了…
那批漆黑的战马…或者说巨马,有一栋房子那么大,漆黑的
发里有丝丝血红,它披着战甲,宛如某种非人的战争机器,专为食去世上的血
而来的漆黑巨马。
而能配得上这有一栋房子那么大的漆黑巨马的骑手就更夸张了,他穿着黑色的铠甲,头盔上有传说恶魔中的大巨对角,看不到身上有什么武器。
只是手持一杆血红的旗帜就单
匹马向人群冲来,他的身高有…三米?四米?或者取个中间值?
无论如何,骑在这巨马上的骑士若要做个比喻,就仿若一辆大巨的攻城塔正以比一般战马冲锋还快两三倍的速度向自己碾庒过来!
“那是什么怪物!?”任何人若看到大巨的攻城塔用这么快的速度向自己冲来都要吓死了,而这活生生的攻城塔在自己面前。
就根本起不到任何想躲避的念头…那注定是徒劳的。当他冲到阵前的时候,他横起了自己的血
旗帜,原来这杆旗帜就是他的武器。
***我…怎么了…记得,跟山一样高大的骑士,拿着旗帜,冲进了哈特利亚人那边…然后那些狼又冲了过来,越来越多,好像被什么往脑袋后面打了一下…“起来,猪猡!”
骑在巨狼上的狼骑兵厉声呵斥,舞鞭鞭挞,娜依身边被鞭打的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才让娜依从
迷糊糊中清醒过来。
兽人部落的狼骑兵们是清一
的少女,他们骑在与战马相仿的巨狼上,穿着灰绒皮甲,戴着仿若狼人的狼头盔…直到他们摘下头盔时人们才知道所谓的狼头盔真的只是“头盔”而已。
她们灰色的狼耳高高竖起,聆听四方,幽绿的瞳孔充満野
,令人畏惧。巨狼身侧挂着他们的双头剑,上面沾染腥重的鲜血。
为了抵抗兽人部落的略侵,这场战役中有许多梅鲁奇亚诸国以及其他地区家国的高官贵族有带一些侍妾女仆,当战役结束后,兽人部落将这些稀少的女
集中起来。
分到另一边。这些曾经是贵族高官们消解行军寂寞用的小妾侍女们被集中了起来,担惊受怕地哭喊。“救命啊!不要吃我…”“吼…”巨狼发出某种兴致
难以忍耐的吼声。
在惊恐的人们听来仿若开饭的信号。狼骑兵的将领对手下们大喊:“姐妹们,管好你们的兄弟,一切战利品要回去等斯芬克斯陛下处置,回去有你们享受的。”
娜依看着身边的一名狼骑兵摘下头盔,亲昵地伏在自己焦躁不安的坐骑上说:“哥哥你都有我了。
不要老是这么着急了好不好…牲畜回去要多少有多少,要是不够,我也陪你一起玩好不好…”各种匪夷所思闻所未闻的刺
谈话,竟然真的让焦躁不安的狼群安抚下去了。
“把家畜都赶回牧场里。”狼骑兵的将领指示,又将手指向娜依他们这边的队伍,“把这批奴隶都赶去竞技场。”残兵败将们与哭喊的女眷们分开了。
人们惴惴不安地揣摩自己的命运如何。娜依跟着其他人被赶进了偌大的竞技场里,周围坐満了观众,他们的外貌是这辈子待在农田里的娜依闻所未闻的。“斯芬克斯!斯芬克斯!斯芬克斯!”
蛇身的人,长兽耳朵的人,各种仿佛野兽般的蛮人围绕着惊恐的人们,呼喊着同一个名字,那个名字的主人是谁?答案很快揭晓。那就是那个在场战上摧垮了所有人勇气的漆黑存在。
“我们的王,斯芬克斯!”他穿着黑色的铠甲,漆黑的头盔让人看不透他的底细,一对狰狞的羚角在他的头两侧,手持一杆旗
,黑旗飘扬,散发着死寂,黑暗的死寂里隐隐透着一股血红。
作为胜利者享受着周围观众们的热情欢呼。“我的子民们,我很高兴在今天这个打了胜仗的曰子里与你们一同
畅嬉戏。”
从头盔下传出的声音既嘶哑,又宏伟,是一位对敌人忍残,又深受子民爱戴的王者,他高大的身躯睥睨周遭,与坐在高台上欢呼的观众们平视,俯视瑟瑟发抖的残兵败将们。
“五年前,兽人部落不过是一个松散的地方,我们各自为盟,过圣灵节,祭祀各自的信仰,仅此而已。
但五年后,我们的
体和智慧都团结在了一起,拥有更美好的生活,打败了那些将我们视为野蛮人的真正野蛮人。我们为那些不开化的羔羊们带来了文明,为此从不停歇。为了崇高的目标而奋斗…”
斯芬克斯的声音低沉下来。“但是,我们的草原勇士怀着最崇高的心情,用文明去开化那些蒙昧的羔羊,这些尚不知自身疾苦的野蛮羔羊不但不领情,还胆敢反抗我们骁勇善战的部落勇士!
尽管我们打了胜仗,但仍然有许多部落的勇士倒在野蛮羔羊那不知怜悯的手中…”说着,斯芬克斯让开身位,两个穿着无袖短旗袍猫少女踏着婀娜的步伐,推着一个小推车出来,娜依身边有些来自哈特利亚王国的士兵都
出难以置信的震惊神色。
“怎么会这样…”“罗泽莉娅殿下!”小推车上是一个枷锁台,上面拘押着一个人。一身银甲,银镶翡翠头冠,一条长长的金色马尾活灵活现,随风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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