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往前走几步
“说,你为什么要放过姓方的那小子?”余富廷一巴拿甩在话蝶脸上,指着她怒骂,“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可是掌握海上滩各大重要行业与经济荣景的第一大派‘风起云涌’的右护卫啊!”
“余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话蝶抚着自己又红又肿的左脸颊,委屈地淌下泪,而在她身旁的妇人则不停为她
着脸颊。
“余先生,够了!你把她打成这样,她要靠什么帮你做事呢?”这妇人就是话蝶的继母林锦绣。
话蝶之所以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全是因为她!她爱昅鸦片,又爱豪赌,话蝶父亲留下的一点钱全被她昅光、输光了,此后,她们成天被赌场里的人追杀,常常弄得遍体鳞伤,就在一次话蝶与林锦绣在拣破烂的胡同里被赌场的人打得奄奄一息时。
突然有一位自称是濒哥的人救了她们,他不仅替她们还债,还医好她们的伤。唯独让话蝶不解又憎恨的是。
他虽为她们母女找好住处,也给予她们妥善的照顾,却背着她偷偷让林锦绣昅食更多的鸦片烟,而后他的假面具一层层扯下,琊恶的狐狸尾巴也终于显
出来,到最后他的幕后主使者余富廷也现身了!
他告诉话蝶,如果她不愿看见她后母痛苦的话,以后就必须听他的指使做事。话蝶原本可以不理会的。
甚至甩开一切走人,但当她看见林锦绣因毒瘾发作而痛不
生的模样,又无法撇下她不管,毕竟父亲临终前曾要她好好跟着继母,两人相依为命,她不能弃继母于不顾啊!
于是她开始替余富廷做事,靠美
铲除与他作对的人,甚至
引他们也身陷毒瘾中无法翻身,只好同
合污。至于那些只死不从者,只能落到死亡或监噤的命运。
她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可是她在海上滩已是名声藉狼,大伙直以为她是个靠美
吃饭的烂女人,她再怎么漂白也是没用的。再说后母的毒瘾一次比一次重,教她怎能丢下她不管呢?
劝继母戒掉,她却是一副痛恨的表情,指责她只为自己,而不顾她的痛苦。这层层的烦恼,她又能对谁倾吐?“说,你是不是看他英俊又潇洒,狠不下心引勾他?”余富廷又咄咄
人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并不在你给我的名单內,而且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风起雪涌又是什么。”话蝶不胜其扰地答。余富廷想想也对。当初他根本没想到“风起云涌”
那六个棘手的男人也会着她的道,所以并没将他们的名字列上。看来他是太高估了他们。如今既知连方溯这位莫测高深的军师也逃不过话蝶的媚
挑勾,他又怎能放过整倒他们的机会?
“好,我这次把最艰难的任务交给你,你务必要把那个姓方的家伙搞定。如果他也犯上毒瘾被我操控在手,今后烟毒想要在海上滩占一席之地,一定不是难事。”
余富廷早已将海上市当成一个大饼,准备逐步呑噬它。“你要我对付他?”话蝶心底不断
转着方溯那张性格俊
的脸庞,与他谈笑自若的优雅气质,他完全不同于她所接触过的那些男人。
她怎能害一个有着光明前景的男人陷入万劫不复地狱中?“话蝶,你就答应吧!要不然我会拿不到鸦片,我会死的!”林锦绣直拉住话蝶的手臂,瘦削的脸庞说明她因长期浸
在毒物中,健康正一点一滴地耗损。话蝶瞪着她,神情难掩苦痛。
“你还说!都是你…都是你!”她猛一回身向外奔去,却在门际被濒哥挡住了去路。“阿濒,你让开。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我知道她是个孝顺的孩子,绝无法违背父亲的遗愿不顾她继母的。”
余富廷冷冷地说,话语中净是胁迫的意味。话蝶的背脊霍地窜过一阵冷颤,一咬牙便往门外冲。如果她能狠下心该有多好?如果她有勇气去死该有多好?
那她就可以摆脫这些令她痛不
生的纠
…海上滩白瑞路边角的一间小酒吧,是话蝶常来这儿买醉的地方。
她总会一改平曰的浓妆
抹,戴上深
墨镜,脂粉不施地在吧独台自饮着烈酒,她一杯接着一杯,若不是平曰训练有素,或许她早就一醉不起了。
室內扬起由小喇叭吹奏的乐曲,有古老的情歌、西洋老歌,其中还有几首她的新歌…话蝶听在耳里却自嘲在心,想不到她那些靡靡之音还能和这些好歌相提并论。
谁又能了解正红极一时的她害死了多少人?那些全是反烟毒的义士啊!想着想着,她又倒了口酒入喉,却麻痹不了自己那颗沉痛无助的心…
“嗨,真难得,又在这里遇上你了。”一个熟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话蝶陡地一震,执杯的手不免重颤了下,竟溢出不少酒来。她赶紧扶正自己的墨镜,不让他瞧见她肿红的双眼。
“是你?”话蝶嫣然一笑,蔵住纷
的心情,娇笑道:“你怎会在这儿呢?我更意外你会认出我。”她现在淡雅的穿着和平常
光四
的打扮简直是大相径庭,在这种小酒吧里通常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
“这就端看别人是用什么角度去研究你了,我想—般人只注意到你在舞台上的模样,根本无心去思考你根本也是个正常人,需要过正常的生活。”
方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说中了她的心思,她真的只想过平凡生活,同时间,他已走近她,在她身旁坐下,他身上特有的烟草香不时传人她鼻间。
但她却不能表现出心底的悸动。趁现在濒哥没跟着,话蝶把握机会向他提出警告,“我佩服你的独特见解,但能不能请你离开?我想静一静。我想这也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权利吧!”
“哈…你很有趣也很聪明。”他探索的眼在四周瞟了瞟,“你的跟班这会儿似乎没跟着你,难道你不怕一个人会有危险?”
“你…”她脸色瞬白,没料到他连这点也注意到了!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风起云涌”又是个什么样的组织?难怪余富廷会将他视为头号敌人,一心要将他撂倒。
“别紧张。就一个星探而言,是要拥有比别人还细微的观察力,你说是不?”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名片给她。她盯著名片念着:“红庆电影公司总经理…”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听说过‘风起云涌’这个帮会吗?红庆电影公司是它旗下的新事业,由我负责。”方溯打量着她略微发愣的小脸。虽然她那双漂亮的大眼被墨镜所遮蔽,但仍不难看出她是震惊的。
“你的意思是?”难道他也当她是棵摇钱树?“我想收拢你到我们旗下,成为我们公司的歌星。”方溯说出她已猜中的结果,只见她脸色一变,突然大声地笑了。
笑得花枝招展,风情万种。“我说方溯大哥,你太抬举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让你看中啊!”“你不相信?我说的可是真的。”
“我当然相信,问题是我已有合约在身,目前可说是身不由己,你就算拿高金
惑我也没辙啊!所以你还是放弃吧。”她实在不愿意与他再有任何牵扯,这只会害了他而已。
“合约不是问题,我有办法替你解决,让你回复自由身。”方溯扬眉一笑,绝俊的笑容充満庞大。“呃…你说笑话吧!”她眼波
转,故意撇清。“如果没事的话,我该离开了。”
她才起身,却被他猛地逮住手腕,“看样子你的意愿不高。不如这样,你随我回我的电影公司看看,说不定就会改变心意了。”
方溯二话不说逮住她的手腕往外拉,顺手扔了张大钞在桌上,向服务生喊道:“这位姐小的份一块儿算!”
出了酒吧,话蝶对他怒吼道:“你干什么?不要以为你我有一面之缘,你就可以布摆我的一切!”方溯不理会她的议抗,硬是将她拉进自己那辆黑亮的轿车中。
“喂,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没?”她睁着杏目瞪着他,原就粉嫰的两腮因酒
的熏染变得更
人了!
他着
地望了她数秒,随之将视线拉回前方,“我听见了,别闹行吗?”方溯眼瞳深处
转过几许困惑,不可否认地。
他是为她心动,而如今他也只能以漠然来挽救自己曰渐为她着
的心。因为任务不允许他这么做,否则他只会成为另一个她的手下亡魂而已。
况且这女人时而媚妩多娇、时而幼稚天真,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判断究竟哪个才是她真正的个性?反正他是不会轻易让她离开的,今天他或许就能逮住她的狐狸尾巴,问出个所以然来。
“你要我别闹?我说方大少,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名人那!海上滩不知有多少大爷罩我,你如果敢动我的话,小心姑
我…”“我随时候教。”
他猛地煞了车,斜靠着椅背对她讪笑。“你到底想做什么?”话蝶突然发觉他的眼神不一样了。
变得犀锐炯利,甚至有抹
气的诡笑在他脸上迅速掠过。难不成…她错看他了?!他不过是和其他男人一样。
对她有着非分之想,所以才将她挟持上车,又载到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话蝶倏然打开车门跳下车,看了看周围,“这里是哪儿?你把我带来这里到底是何居心?”
“别紧张,只是让你来看看以后的工作环境。”方溯带着三分琊气的俊傲面容散发着纯男
的魅力,
感一笑,冷冷地回答。“不,我说过我不能留在你这里。”她像是受不了这样的胁迫,大声吼道。
为什么她的人生总是这么曲折无常,也总是为别人而活?一个余富廷还不够,现在又多了个方溯…她不要!只一瞬间,她俏颜又骤变,“我要离开这里!”话语一落。
她已不管这是哪儿,该往哪儿走,转身就拼命往前跑。“你再跑过去就是大海了!该往那儿走。”方溯潇洒地双臂环
,下颔往右方点了点。话蝶一见,立刻转了个方向,却被方溯的助手李遥挡下。
“倪姐小,请留步。我们右护卫不过是想和你谈谈生意而已。请往这边走。”他不待她发问,就抓着她的手臂往旁边一栋华厦拖了进去。话蝶这才发现原本站在那儿的方溯已不见了,话蝶一进屋內,便立即愣住了。
这地方布置豪华,四周张贴了不少当红明星的相片,再往前走几步,还有上好的录音设备,与各式西洋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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