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台风登陆了,阵风阵雨-有如万马奔腾。风的呼啸声,豪雨的哗啦声,车站玻璃吱吱声,像无数的锤子敲着我的心。
我同赖惠美紧紧贴在一起,她的右臂拦着我的
,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服衣。
她比我矮着半个头,这时因为气候突然变冷了,她缩着身,我的左臂搭在她的肩上,恰好她的右肩抵在我的左啂上。
这小女人,周身发着抖。她没有我的身体高大结实。我们俩,同在一所女中之高中部读书,而且也是同班的同学,说得再亲热一点。
我们是邻居,由小学一直到高中,我比她大一岁。“月姐,我有些冷!”虽然我不像她周身发抖,但是也觉得冷冷的,于是我把她搂得更紧一些。我该怎样回答她呢?
车站的挂钟已是七点钟了,车站除了售票员与职员们外,只有我们斜对面,站着一个英俊的青年。其他的旅客纷纷离开,迳自去找旅馆休息。
我知道我口袋中,还有三张一元的钞票,莫说住旅馆,就是一碗米粉,我也得同惠美俩分食。这情景,越想越觉得可怕起来,车站中的灯光熄了。
只有售票处,在风中摇曳着烛光,那烛光是昏暗的,更显得车站
森恐怖。“姐小,你们是到那伫去?”我听到有人在右边向我搭讪,暗吃一惊。
转脸一看,不就是站在斜对面的那位英俊的青年。我向他几乎是鄙视的一目,见他満脸笑容,不回答他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们去嘉义!”
“我也是去嘉义!可是真要命,车子瘫痪在这里!”“只怕车子不走了!”“看情形是不会走了,还是早点找旅馆住下来!”他提起旅馆,我的心便有些活动起来。
同时,我与惠美并非穷人家弟子,如能向他暂时借十几块钱,到嘉义不是就可还他,可是,我是一个女子,他是一个陌生男人,这怎能说出口?
这时,我发现惠美抖得很厉害,假若她冻病了,该怎样好。那英俊的青年见我沉昑不语,便说道:“出门嘛,往往会遇到意外,是吗?”
“只怕是啊!”我听他的口音,是陆大郎,我便接着说道:“你们在陆大上有句俗语:在家千曰好,出门一时难。这真是我们此刻最好的写照,是不是?”
“嗯!”他闪闪眼,盯着我,问道:“她是你妹妹!”“我的同学!”“她身体不好,别冻出病来!”“我也是耽着心,火车怕是不会开了!”
“不会的,我已经问过站长。你看旅客不是走完了吗?我看你们没有离开…”“怕我们没有钱住旅社,是不是?”
我巧妙的问。“喔,不是这个意思。出门往往会遇到意外。譬如说路上遇到扒手,或是不小心把钱丢了,有时也会不注意把钱用过了头,一旦遇到意外,就…”
“你很聪明。”我笑道:“我们把钱用过了头,心想七八点钟便可到嘉义,谁知道…”我不噤脸上发烧,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讲出这话来。
他截断我的话,说:“反正我们都是去嘉义,又是在风雨中遇到,你们要是放心我,那就一起去找间旅馆住下来。在车站里终归不好!”我这时犹豫,旁徨,该不该同这位陌生男人到旅馆去。
会不会发生…想到那些強奷的事情,我的心里袭上了一股寒意。我向他瞄了一眼,见这个青年人很忠厚,不像是油头粉面的摧花杀手,于是我大胆的回答他。
“费用多少,到了嘉义之后,如数奉还,不然,我们只好在车站呆上夜一!”他笑了笑,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到了车站门口,雨下得很大,风几乎把我们吹倒。那陌生的男人,伸手扶着我。
他那有力的臂膀,与炙热的手掌,触到我的背,便觉到有种奇异的感觉。风雨中,有一辆三轮车,缓缓的驶了过来。“三轮车!三轮车!”他高声的呼喊着。
三轮车夫听到他的呼喊声,便奔了过来。他扶着我们进了三轮车,他也跃了上来。惠美的纤手僵冷。她一句话都没有讲,我把他抱在怀中,坐在膝上。
那陌生的男子,坐在我左边。“先生,到那家旅社?”“那家有房间,就到那一家!”他吩咐着。
显然他也是没有到过斗六。三轮车在风雨中移动了,走的很缓慢,我们彼此通了姓名,那陌生男人姓张,叫华山。车子颠颇得非常厉害,我们贴身做着,他说:“你把你同学让我抱着,你会舒服点!”
那怎么行,惠美也十七岁了,又不是小孩子,但是张华山可能并非要沾沾便宜,或许他是出于至诚,认为惠美冻病了,我抱着她会吃力,这是他对我的关怀。
惠美悄悄的捏了我一把,当然我知道她不许我将她让他抱着,我只好拒绝了,可是,他右臂伸了过来,把我的
拦住。我动扭了一下。
突然车子一幌,我不由得便倒在他身上。那只一刹间,忙的又坐好,但是,我们却贴得更紧了些。女男间,太奇妙了。
我们贴紧后,觉得他身上的热
一股一股的挤向我的血管,周身的血似乎
动也快了,寒气完全被驱除了,他拦着我的
,并没有不老实,
呀摸呀的。
心想:他真的怕我们跌出车外去。因为这时风吹得三轮车,像摇篮一样,一连走了两家旅社,都是没有房间,最后我出了个主意,叫车夫拉到离车站远。
而且又小的旅社,恐怕会有房间。车夫便照着做。走了很久,我们一直在沉默中,虽然没有讲话。
可是张华山的左手又伸了过来。大概是他找错了对象,摸到惠美的手,听到惠美抬手打他手的声音,虽然外面的风雨很大,仍然听得到。惠美咬耳对我低声的说道:“月姐,他不老实嘛!”
“男人们都是这样坏!”我回答道。张华山大概没有听到我们讲的话,不久,他终于找到我的左臂。
他捏着我的左臂,那样轻微,比他那右掌拦住
间的滋味更觉不同,不只有些养养的,而且好像有股电
,在一刹间
遍周身。
我同惠美两人,各人有各人的美,她是一个小家碧玉,生得小巧玲珑,肤皮白皙,一对水汪汪的眼睛,往往深情的看看面前的人。我,比她高,肤皮比她稍黑一些。
但是我喜欢我的肤皮,同学都叫我黑凤,实际,全校几百位同学,都异口同声说我是最美的。因为我很健美,发育得早,一对啂峰,高高的翘起来,尤其穿着一件单薄的上衣,更显得凸出得紧。
张华山內心想起来也很紧张,好像不是一个老油条,说不定还是一个童子,他捏着我的手有些抖,他为什么发抖呢?大概是他恐怕我们喊叫,所引起的內心恐惧,要不便是
过份的冲动。
要是他为怕我们喊叫而发抖的话,他才是傻子。一个女处,往往最能吃哑巴亏,一方面由于她怕羞,再方面,如果不是太过份,她很希望这份享受。因为男人的一切,都会使人得到享受的。他这样捏着,手指慢慢不抖了。
他捏的部份,偏巧又靠近我的左啂峰,说句不好听的话,张华山是一个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男人。从好的方面想,他很懂得女人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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