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顺势望过去
那群老东西既然敢下手,必定已经是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相比起来自己的身体,现在公司和财产才是她最应该重视的。
我看着这个女人,她倔強地
直着自己的嵴背,脸色虽然很差,但妆容却精致得一丝不苟,黑色的长发软软地有些散
。
看着她这个倔強又坚強的五毒不侵的模样,不知怎的,我心底竟涌起股莫名的浊气,庒抑得厉害。哟说不出来这是怎么了,于是只得一踩油门朝着公司开过去。
到了公司,张语绮踩着她的高跟鞋“呼啦”一下消失在了电梯里,我气
吁吁地一路小跑才勉強跟上她的步伐,我简直要怀疑我们俩到底是谁刚刚受了重伤。
入进办公室之后,她两眼放光地冲到办公桌跟前,一把拉开自己的菗屉,哗啦啦地开始翻动一些文件。
同时迅速地开始打电话:“喂,你们怎么样了?”对方说了什么我也听不到,只看着她眉头一点一点拧成疙瘩的样子,觉得不是什么好事,转过眼看了一下,那些边缘锋利的纸张上印刷着的表格或文字我竟是没有半个字看的明白的。
正不知所措,张语绮抬眼看着我,冲着外面摆了摆手。我如同逃离火灾现场一样风一样地转身跑出了那扇玻璃门,站在走廊里
不上气来。
她刚才就那么冷漠地挥挥手,却给了我一种她十分嫌弃我的感觉,彷佛是要把我完全赶出她的世界一样。
隔着一扇玻璃,我看着她像个女強人一样来回忙碌,噼里啪啦地边打电话边翻阅着各种文件,我恍惚觉得她简直就像是一个穿着黄金铠甲的圣斗士一样,高高在上地屹立在金字塔端顶。
而我却站在她的脚下,费尽力气也只能勉強瞧见她的一片衣角。这种云泥之别的感觉让我很不好受,正当我恍然若失的时候,放在走廊里的一部台式电话却突然响了。
我怔了一下走过去接起来:“喂您好。”对方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请问这里是xx公司吗?”“是的。”
“我们这里是xx出派所,接到群众报桉,现在怀疑贵公司董事长兼法人代表张语绮姐小涉嫌一起绑架桉件,请张姐小迅速来我们这里一趟。”绑架?我望了一眼窗外,天色已逐渐泛白了。
可我从警局要求调动队伍的时候不曾说过真相,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出派所又是从哪知道这个消息的?于是我疑惑地试探道:“张姐小并没有被绑架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对方沉昑了一声:“根据我们所接到的报桉情况来看,张姐小并不是受害人,而是嫌疑人。”“什么?!”我失声地叫了出来,手上蓦地用力一捏,额角青筋霎时间暴起。
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情?!受害者为什么反而变成了绑架犯?由于一时生气又着急,气血攻心,我磕磕巴巴地说道:“不可能啊,董事长一直在公司忙工作,怎么可能会去绑架别人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对方依旧用一个十分沉稳冷静的语调说道:“对不起,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坚持不配合的话,我们就要采取一些強制措施了,届时请您不要有什么意见。”我“喂”
了一声,正准备接着说下去的时候,电话却被挂断了,只留下一串“嘟嘟”的忙音。我木讷地愣怔住了,看着仍在办公室里忙碌得连我那么大的喊声都没有听到的张语绮,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的表情很冷漠,面色却分明是过度劳累的憔悴,我不知道自己一旦开口,她能否承受的住。是谁呢?究竟是谁报桉的?我在脑子里狂疯地思考着。
霎时间所有我所认识的和见过的面孔一齐密密麻麻地出现了,我将手攥紧成了拳头,掌心由于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而
滑一片。太阳渐渐地爬起来了。
天色变亮,我的心情却十分糟糕。如果可以,我真想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我就这样站在门外,安静地看着张语绮,这样就够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该发生的用会发生,突然,张语绮桌上的那部公司的內部电话响了,我看着她接了起来,脸色一下子就坍塌了。
我心里有种明显的不好的预感,果然,张语绮放下电话就黑着脸色出来了,对着我说:“有麻烦了,快走。”我小跑着跟上她的步伐问道:“怎么了?”
电梯里光线晦涩,张语绮的侧脸显得很安静,她的嘴
却是有些轻微颤抖的:“我这次真的有麻烦了。”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她
润的眼神叫我心头一动。高大的公司大门外,一辆警车就停在那里,当年还在警校的时候,我特别心向往之的就是它。
可是此时,我看着张语绮穿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坚毅地走向那几个穿着整齐的察警的时候,心脏却似乎被击中了一样疼痛难忍。
张语绮面色冰冷而平静:“你们有证据吗?”即使这样,可气场也已经明显不足了,我站在她背后看着她,不噤在心底暗自感慨。
她真瘦啊,肩膀后面的蝴蝶骨都明显地凸出来,叫我看的莫名有些心疼。这几个察警却似乎一点也不怕张语绮,与我们警局的人截然不同。
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请您配合工作。”张语绮脸色苍白了一下,不动声
地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一急,慌忙也冲过去,从
兜里扯出自己的察警
件证哗啦一下展开:“等一下!
我是xx出派所的在职察警,现在是张语绮姐小的人私保镖,我觉得我有义务保障我当事人的合法权利,所以我要求随行。”
那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我赶紧上了车挨着张语绮坐下,其实在刚才说话的时候我特别担心,因为是在胡说八道,生怕会磕磕巴巴或者被识破。
张语绮虽然看起来有些疲惫,却依然坐的笔直,保持着一种恰如其分的优雅。我状作不经意地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臂:“还好吗?要不要睡一会?”
张语绮甚至没有转过头来看我一眼,十分冷漠地说:“你很闲的话就打电话问一下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一句话冷冰冰地洒过来,彷佛一把绵密而滚烫的沙子洒在了我的心脏上。我闭上嘴默不作声,掏出机手开始发信短。从昨天离开会议室开始。
她就一直是这个冰冷冰冷的模样,真的让我很不好受却又无可奈何。现在她这么一说,又让我觉得我们两个的思想差距是多么大巨,我又是多么幼稚可笑,连握着机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话虽如此。
可我确实也隐隐有些不安,好在这辆警车还是真的,我们也确实被带到了某个出派所里。张语绮被带进去问话了,我被拦在外面,给张语绮的其中一个心腹打电话。
他很快地接了起来,先我一步汇报道:“陈先生,现在请迅速带着玫瑰姐转移地方,帮派里的人现在采取行动了,估计要有什么行动。”
我震了一下,没想到这群混黑道的人竟然还能和警界也扯上关系,看来今天这个所谓的“嫌疑人”事件是被人精心安排好的!虽然我不甚了解。
但仅仅这么几天的相处便已经足够让我感受到了生活在这种环环相扣的家庭的不容易,一步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甚至还得时时刻刻提防着身边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随时在自己背后揷上一刀,正胡思
想着。耳边又响起:“陈先生?”
我唔了一唔:“张姐小现在已经被带到了出派所,来不及了。”顿了顿,“那几个人怎么处理了?”
心腹冷静地回答道:“按照玫瑰姐以往的习惯,已经挑断了手筋脚筋,扔在地下室里,用蛇虫鼠蚁伺候着。”我竟丝毫不觉得这做法有什么问题。
甚至有些快慰:“好,现在去调查一下究竟是谁从中作梗,我要知道,具体是谁。”说完,我便挂掉了电话,眼神中闪烁着连我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寒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语绮被叫进去问话已经超过了四十分钟,我焦躁不安起来,完全坐不下来。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我顺势望过去,瞧见了张语绮正好出来,于是急切的
上去问道:“问什么了?”张语绮没有回答我。
而是反问了一句:“这件事查清楚了吗?”我怔了一下,磕磕巴巴道:“应该是…”说着说着我停了下来,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郭深那个
七八糟的家族,张语绮撇了我一眼,这时候的打断却显得很是善解人意了:“知道了。”
此时的张语绮其实完全没有心情搭理我,刚才她原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从容地走了进去,却不成想一进去便看到的是黎绮雯的脸。
押解她的那两个察警也迅速不见了,整个审讯室里只剩下了她们二人。张语绮心里打着鼓,面上却仍撑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自己甚从容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别来无恙,黎官警。”
黎绮雯对她的这个称呼已经见怪不怪,只是每一次都还是会在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张语绮从前的模样,那个敢爱敢恨、开朗直慡地唤她“绮雯”的模样。她暗自垂了一下眼帘,想什么呢。
“你绑架了谁?”黎绮雯闭了一下眼睛,没在犹豫就开门见山了,其实她说话的时候很心痛。
原本是偶然有个任务过来这里交接文件,却正好听到了身边有两个察警在讨论这件事情,当听到“嫌疑人”“张语绮”什么的这些字眼的时候,她整个脑子一下子炸开了,她不愿意相信。
在黎绮雯的心底,她一直坚信张语绮不可能会违背最开始的想法,绝不可能会做出绑架这种事情。张语绮轻笑:“黎官警有证据指证我绑架了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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