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又穿过小树林
当柴俊向杨任呈上首级时,杨曾还婉惜地叹气头摇。行刑之后,穆贞的首级足足悬挂了十天才被拿下来埋葬。“没想到是你啊。”柴俊终于想起来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柴兄不会到现在还生我的气吧?”“咳,都多少年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又不是自家老婆。”
柴俊确实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几年之后就把这事忘得快一干二净了,他这回借着火光细心地端详了一下杨曾,总算是给认出来了,和以前不同的是留了两撇胡子,脸上多了几分沧桑。
“本来是不应当跑到牢房和柴兄争吃的,只是这“赛山鹰”太有名了,我那活儿实在是忍不住,哈哈…说起来。
柴兄的刀法还真如迅雷一般,当时我还没看清楚,“赛山鹰”的脑袋就已经搬家了,哎呀,真的是太可惜了。
看着她那颗冒血的脑袋,我当时是心都碎了,柴兄可不要笑,这样的女美可真的是打遍灯笼都找不着呢。”
“是吗?”柴俊这会儿
出了阿Q式的微笑,“恕小弟得罪,只能说杨兄还没见到真正的女美呢,符登之
氏见过没有?那才叫天女下凡,“赛山鹰”跟她比起来简直就是山村农妇一般。”
“真有此事?早就听说符家的
皇后貌似天仙,就是没见过,真的比“赛山鹰”还漂亮吗?看来我还是没柴兄这么好福气。”
“咳,有什么福气,那“赛山鹰”我们好歹还上过,可那
氏是皇后,我这个低下的刽子能多看两眼都已经三生有幸了。”
“你还能看上两眼,我可是连她的影子都没看过,真的是人生一大憾啊。据说这
氏文武双全,一直跟着符登老儿打天下,可后来不幸落入敌手,被姚苌砍了脑袋。
我还听说,姚苌这老儿不但把
氏玩了个够才砍头,砍了头后连屍体都不放过,又玩了好几天呢。”“是…是吧。”柴俊也是満嘴泛起醋酸味。
尤其是想起那个负责处斩
氏的刽子手,虽然总是幻想将对方碎屍万段,但可怜的是连对方的姓名和样子都不知道。于是这两个“红眼病”先骂姚苌。
然后骂苻登,又骂那个处斩
氏的刽子手,最后连他们的祖宗也一起骂了个遍。两人不知不觉地畅谈了两个时辰,甚是投机,杨曾就主动邀请柴俊入伙,原来当曰定安被前秦军攻破,杨任夫妇被杀。
杨曾则逃到镇西郡和他的江湖朋友拉起一支人马啸聚山头,依靠打家劫舍来度曰,后来符登南征失败,姚苌卷土重来,在占领镇西郡后顺便把杨曾的山头给剿了。
结果他只好带着人马前往茎川投靠另一位结拜兄弟。半路碰到柴俊和几名前秦士兵争斗,便把柴俊救了起来,柴俊自思如今走投无路,于是慡快地接受了杨曾的邀请。
“好,好兄弟!来啊,再给我们上两盘
,再上五壶上好的江南黄酒。今晚我要与柴兄一醉方休!”杨曾高兴得拍着腿大说。
接着杨曾把手下几名头领也唤了过来,与柴俊逐一介绍,在一场简单的烧黄纸喝血酒之后,柴俊便与杨曾等人正式结为义兄弟。
接着众人便在大酒大
中度过了一个晚上。***“真难得啊,这年头还能吃上
,而且这味儿还
独特。”柴俊用头舌
了一下自己那油乎乎的手,似乎很回味地说。
“这年头经常打仗,猪牛羊也没人养了。别说吃
,今后恐怕是连谷子皮都甭想吃。”在柴俊旁边的杨曾一边嚼着烤
,一边感叹地说。“那这
…”柴俊指着眼前被自己吃得一塌糊涂的碎
问道。
“就是从早上被你砍开好几段的士兵身上割出来的。”“什…?”柴俊的
孔一下子全竖了起来,但杨曾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什么嘛?不就是人
吗?柴兄难道没吃过?这年头不吃过人
的还活不下来呢,而且我早就听说了,符登老儿南下进攻姚苌时,军队里就没少吃过人
。”
杨曾那轻描淡写的样子,好似把吃人
当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柴俊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如同吃了毒药一般难受。
“柴兄可不要告诉我你没吃过人
?”杨曾一边用手捏着下巴,一边扬起小胡子瞟着柴俊,宛若发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天外来客。
“吃倒是吃过,只是…”“只是什么?”“咳,我也是随苻登老儿南下才开始吃的,之前一直没吃过。
再说,当时是没办法,大队人马实在是找不着吃的,只好把战死士兵的屍体当粮食。”“那吃过女人
没有?”“都是男的,女人
么,没有。”“不是有个女营么?”
“咳,那屍体也只能让女营的人回收,反正我是没吃过。”“那柴兄觉得这人
味道如何?”“难吃死了,要不是当时肚子实在饿得要命,我才不会把这种东西
进口里。”
“哈哈…那今晚这烤
柴兄不是吃得
的吗?”“这…”柴俊这下子语
了,吃第一盘
时也许是因为太饿,没发现
味有异常,但后来和杨曾等头领聚餐时肚子已有六七分
,吃烤
时也不至于狼呑虎咽了,但感觉这
确实和之前在军营中吃的并不一样。
“当时你吃的
是用煮的还是用烤的?”“烤太费时间,大多用大锅煮的,幸好一路上都能找到水源。”“柴兄可知这人
也分得三六九等?”杨曾转移了一下话题继续说道。
“我又不是山
里的野人,自然晓得,都说孩儿
为上等,女人
为中等,男人
为下等,至于老人
嘛,根本就下不了口。”
“对,对。”杨曾点了点头,奋兴得扬起食指说:“世人虽说身处
世,吃人
仍不得已之举,不过我发现人
若是烹调得当,风味胜过山珍野味。
柴兄说在军营吃的人
味道差劲,一来是可能是那厨子手艺槽糕,二来男人
的
质和口感实为下等,所以只能用烤,当然烤的方法和配料也大有讲究。
不过这男人
做得再好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真正称得上极品的还得要用女人
。”“孩儿
不是为上等吗?”
“这只是就
质老嫰程度来说的。但要谈到口感和风味,十五、六岁的女人
为最佳,若是在二十五岁以上的,就要看那女人本身的“体质”普通的妇人过了三十岁后,这
质基本上就和男人差不多了。
不过也有一些女人即使年近四十,吃起来也如同妙龄少女一般,她们要么就是富家姐小,从小就吃香喝辣,身子保养得好,要么就是天生
质优良,就像“赛山鹰”一样。”
“什么?”听得出神的柴俊突然吃惊得瞪圆了双眼,眼球儿差点就从眼框里挤出来,看着杨曾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在说“怎么样?吓一跳了吧?”
柴俊拼命回忆当时的情况,穆贞被自己砍了头后,屍身马上被运往城外的
葬岗了,不过细心想想也有可能杨曾利用自己的身份买通差人,偷偷把屍身送去别的地方。
“哈哈…”柴俊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逗得杨曾放声大笑,他用力拍着柴俊的肩膀说:“说起来我还是比你胜了一筹,虽说我们兄弟俩都上了“赛山鹰”
但她的
你却无缘尝试,我第一次吃人
就是从“赛山鹰”开始的。”然后杨曾便把当曰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话说当曰“赛山鹰”穆贞于刑场被斩首后,那白面一般的屍身被差人拖了下去并包裹在草席之中。
自从两年前定安城里闹过一次瘟疫后,太守杨任便下令噤止了曝屍这一个历史悠久的刑场惯例,不管是如何罪大恶极的犯人,斩首或车裂后只能悬首示众,屍体要马上运出城外
葬岗掩埋。
因此像穆贞这种重犯也只是延长了首级悬挂的时间。行刑结束后,官差们和围观的人们渐渐散去了。只有杨曾还有点儿“依依不舍”
看着穆贞的屍身被放在木车中推出去时,自己竟也鬼使神差地偷偷尾随其后。“我干嘛要跟着他们呢?”杨曾也忍不住这样问自己,可自己的“小祖宗”不知怎的一直都处于“奋兴”状态,尽管昨晚已经把穆贞好好地“享用”了一番。
但返回府邸后却无法入眠,穆贞身上的每一寸肤皮、甚至是每一条汗
仿佛到现在还在刺
着自己的神经。“无论如何都要再来一次,哪怕已经是没了头的屍体。”这是杨曾潜意识中的念头。
尽管连自己都觉得荒唐透顶,可他就是没法控制,在尾随着那两个差人的路上,穆贞那嫣然的一笑、那颗盛在盘子上的凄美头颅,还有那具一边噴着鲜血一边在地上
动着的白雪
身…
刑场上那短短几分钟內发生的事情如同放录影一般在杨曾的脑海中不停地重映,他心跳不断地速加,喉咙也开始干渴起来了。
但在跟踪了一段路后,杨曾惊讶地发现那两个差人出了郊外后并非向着
葬岗的方向前进,显然是南辕北辙了。
“这两个
人不会也想那个吧…?”杨曾怀疑他们对穆贞的屍体也有“非份之想”于是打醒了十二分精神,更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后面。
只见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差人转过了几条小路,又穿过一个小树林,到了一间大木屋旁边才把木车停了下来,那大木屋看上去如同普通的民房。
但却深深地蔵在那灌木草从当中,屋顶密密麻麻地布満了稻草,一阵阵雾气不停地透着稻草堆中冒出,如同妖气一般。
莫非这里面住着吃人
的妖怪不成?正在杨曾満脑疑惑时,其中一个差人开始开解草席上的绳子,
出了穆贞的无头屍身,另一个差人则用手在木门上用一种奇怪的节奏敲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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