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将它堆成大山
这十几年来,赵瑛和丈夫主要是留守后方,曰子过得相对定安,可看着家国一天一天地走向衰落,赵瑛也不由得对自己的前途忧心忡忡,尽管赵瑛已经是女营中最“长寿”的一位了。
但她并未因此而奢望自己可以长命百岁,她甚至期盼若南凉真的走向灭亡,自己最好能战死沙场,她实在不想“一把年纪”了还要步
皇后和秀兰的后尘。
某曰卯时,一队西秦军从营帐鱼贯而出,众人摘马铃勒马口向着西北方向前进,领头的便是昔曰的名刽子柴俊。
柴俊
湛的刀法很受乞伏干归喜爱,几年后便提拔其为营队队长,在对南凉的作战中立下不少功劳,乞伏炽磐登位后更将他升为左卫军副将。
尽管柴俊的地位和俸禄比行刑刽子要高上十多倍,但他心里面仍免不了有些许失落,因为堂堂副将的他不可能再从事行刑这种“低级”的事务,刑场不再是他施展本事的舞台了。
不过柴俊仍用自己的方式来延续他的刽子生涯,每次冲锋陷阵,他都挥舞着工匠为自己特制的鬼头长刀,将敌人的头颅削去,柴俊所到之处皆是人头満天飞,杀得敌军是肝胆俱寒,而他也在军中得到了“夜叉将军”的称号。
前天,左卫军大将丘楷接到探子的密报,说南凉军有一队粮草经西北山道运返晋兴城內,于是决定将这批粮草截下。
而负责这次突袭任务的正是副将柴俊,对于这种手到擒来的任务柴俊当然是乐于接受,不过更让他感到高兴的是据探子报知,押送队伍中还有二十多名女兵。
在对南凉的作战中,柴俊和赵瑛的女营战士们打过几次照面,那些可怜的女孩子们在场战中都惨被柴俊一刀断头,虽说比不上在刑场上处斩
身的女人来得奋兴,不过对于已经无法在刑场上一展所长的柴俊来说。
在场战上削去女兵女将的头颅已让他感到十分満足了,一个多时辰后,天空已经放亮,赶了夜一路的南凉辎重队已走出山路。
正缓缓地穿过山脚下的密草地。早已埋伏多时的西秦军突然怪叫着从林中冲出,辎重队虽然人数众多。
但由于极度疲劳,又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三两下就被柴俊的突击队杀得七零八落,而柴俊自己并不急着杀敌。
而是待在后面仔细观察,当看到那二十多名女兵所在的位置后立即双眼放光,策马挥刀冲了过去。
那二十多名女兵是负责在山路接应辎重大队的,因此并非女营中的精锐,其中大部分还是新招入的女兵,面对着敌军突如其来的冲杀,一时竟吓得不知所措。
领头的薛凤是从老兵提拔上来的,还见过点场面,看到手下慌张便策马冲上队前,一连砍倒几名西秦兵。
然后回头喊道:“姐妹们莫要慌张,他们人数少是敌不过我们的,众人排好队形,小心应战!”看到队长如此沉着冷静,那些新兵蛋子总算回过神来,开始奋力地击杀来袭的敌军。
柴俊见罢心中暗暗称赞,
皇后带出的女营果然名不虚传,训练有素,不过这一来反而更
起柴俊的斗志,决定要给这帮姑娘们一点颜色看看。“躲开躲开!”
柴俊一边喝退挡在自己前面的西秦兵,一边挥着刀冲向奋力拼杀的女兵们。站在阵前的女兵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是参军还不到一年的新兵,杀起敌来虽然勇猛,但也看得出刀法尚不纯
。
柴俊轻蔑地笑了一下便上前弯身一刀,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还没反应过来,戴着皮盔的小脑袋便随着刀光飞出几尺远。其余女兵见状当场吓了一大跳,连忙回刀来对付这个骑着粟
马的不速之客。
可惜柴俊的反应比她们更快,还没等女兵们准备好应战,柴俊又一连几刀削下了五六个女兵的人头。
那些无头的屍体在胡乱舞动了几下手脚后都纷纷倒地,飞溅的鲜血仿佛下雨般洒在姑娘们的脸上。薛凤正在侧翼与西秦兵酣战。
忽然看到身后的姐妹们一个个被砍下人头,顿时惊得浑身一震,疑心来者到底是人是鬼。心急如焚的薛凤在拼命杀出重围准备回马与柴俊决一死战时,竟发现二十多名女兵已全军覆灭,一颗颗稚嫰的人头七零八散,无头的屍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屍身上沾満了鲜血,強烈的腥血味扑鼻而来。
心如刀割的薛凤气得
冲向柴俊,誓要将其碎屍万段。身上同样溅満鲜血的柴俊有如修罗厉鬼一般。
不慌不忙的举刀
战,大约五个回合后觑准机会,一个横劈便把薛凤长
的
头砍下,薛凤心中大惊,自知大势已去,看着柴俊顺势回砍的长刀,干脆闭眼引颈就戮。
当刀锋离薛凤的脖子还有几寸时,柴俊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松力收刀,然后一转手腕,用刀背将薛凤击于马下。“来啊!绑了,带回大营!”
士卒得令后马上冲了上去,将薛凤死死按住,菗出麻绳将她的双手反绑起来,不消半个时辰,战斗已经结束了,南凉军的辎重队被全歼,西秦军带着劫到的粮草奏凯而回。
大军回营后,众将士见到队后一车车的粮草便知柴俊得胜,尽皆欢呼,其中一名身穿
布军衣的壮汉更是
天喜地地跑到柴俊的马前,拱手说道:“恭
将军!”
柴俊看到此人也笑颜逐开,下马后拍着此人的肩膀说:“小老弟啊,今天为兄特意给你带来一件礼物,务必笑纳啊,哈哈…”
这个壮汉名叫郑伸,早年在苑川城中担任行刑刽子,后被提上左卫军中任随军刽子,已有两年的光景。大概是柴俊出身刽子的缘故。
他对这个新上来的年轻刽子照顾有加,有时还会教他一些
刀的心得,而郑伸自然也对这位名刽子上司尊敬有加,常以“前辈”称呼之。
当他听到柴俊说为其带来礼物时,一下子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礼物…?小弟何德何能,怎敢收前辈的礼物。”
“你小子,跟老子还客什么气。看,礼物就在此。”柴俊用手指了一指身后。“敢问前辈,到底是…是什么?”郑伸瞄了半天,似乎没看到和礼物有关的东西。
“?看到那个坐在马背上的女人没有?”“这…”郑伸这回才看到衣盔破烂、双手被反缚,骑在马上垂着头的薛凤。
“前辈,这是何意?此女像是俘虏吧?难不成给我当媳妇?”“你小子,満脑子就想着讨老婆,要讨也不讨这种的吧。”柴俊笑着给了郑伸脑袋一下。
“那此女给我何用?”郑伸一边摸着头一边笑着问。“小子,你以前不是告诉过我,在苑川当刽子时从没砍过女人吗?”“是啊,毕竟我进来时间不长,又没人撑着。
杀女犯这种美差怎会落在我头上。再说当了随军刽子这种事就更不用想了。”“对啊,所以为兄特意给你留了个活口,今天你便可以开开斋了。”“她?!”
郑伸回头又看了看准备押入营中的薛凤:“这不可能吧,看她那身打扮像是个军官,抓她回来怕是要审问一番吧,就算要杀,估计也会押回城中行刑。”
“放心,不会的,那女的不过就一小队长,说军中机密轮不到她知道,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既不是重要角色,也犯不着押回城中处斩,依我估计,在大帅问完话后便会直接推出帐外斩首。”“那,那…”郑伸登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快点做好准备吧老弟,等下我会来看看你的“战绩””看着郑伸像个小孩子般兴高采烈地跑回去的样子,柴俊不噤想起了少年时的自己,感叹地摇了头摇。
在向丘楷覆命后,柴俊便独自来到大营中的一颗大树下,看到一名步卒拉着一辆小车在树下等着他,旁边还放着几大桶清水,心中一阵欢喜。
那名步卒看到柴俊便拱手说道:“大人,您要的东西小的已经送到。”柴俊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步卒道谢后便离开了。
柴俊瞄了一眼车上的东西,笑着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这些战利品真个比金银珠宝还要让我高兴哪。”
原来小车上面放的竟是那二十多名女兵的人头,早已干涸的鲜血与黄沙一起凝在脸和头发上,而女兵的模样都是翻眼龇牙,形状十分恐怖。
柴俊随手捡起一颗头颅,放在水桶里好生地清洗整理了一番,尽管脸皮已经灰白,但总算是回复了正常的样子。
看着小姑娘那面目清秀的人头,柴俊头摇叹息道:“何苦呢,何苦,好好的姑娘在家当媳妇不好,非要跑来动刀动
,可惜了这块好脸蛋。”接着柴俊把车上的人头逐一清洗干净。
然后小心地摞将起来,底下放着十颗,中间放着七颗,往上摆四颗,整整齐齐地堆成一个小金字塔。
这小玩意自西秦出征凉州以来成了柴俊的一大爱好,但凡与女营接战或是扫
乡镇后,他都要把女兵或民女的头颅带回营中,闲来无事时便将这些人头取出玩“叠罗汉”
最多的一次是刚好在屠城战中和女营的主力干了一仗,得胜后手下带回了战死女兵和被屠民女的人头共一千多颗,柴俊便在城中的刑场旁将它们堆成一座小山,西秦兵将看到都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数年前,夏与南凉
战,赫连
砍下了一万多名南凉军将士的人头,将它们堆成大山,名唤“骷髅台”自鸣当世无人能及。
但当他得知柴俊此举时竟自叹不如,自忖若能堆上一万名妙龄少女的人头方能无敌于天下,可惜直到他病死也无法完成这一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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