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去穿上吧
上官容钦懂得医术,于她而言,并不惊讶,因为上官容钦本就是无所不能的,是她一直仰望、信赖的人。上官容钦收回手,站起来,嗓音清润,缓缓道:“脉象沉而虚。
之前重伤未愈,又怈了
元,如今
寒之气从伤口渗透入筋脉,气血不足,才会晕厥。”顾轻音听到“怈了
元”一句,脸上腾的红了。
咬了咬
,轻道:“那,要如何医治?我们赶紧下山可好?”上官容钦摇头摇,“现下他身子极其虚弱,实不宜下山。”
“那他就这样躺着?会不会发热?病情会继续恶化吗?”顾轻音走到上官容钦身边,看着韩锦卿惨白的面容,追问道。上官容钦转头看她,她小巧清丽的面容上満是急切,她的眼眸里全是韩锦卿病弱的模样。
“你把里衣先换下来,不冷吗?”他静静看着她,道。“我没事,上官,韩锦卿他…”她与他对视,眼神中満是焦急和希冀,他打断她,静淡道:“你担心他,而我担心你。”顾轻音微张着小嘴,一下子怔住了。
韩锦卿昏
,她担心他,无可厚非,但她根本想过上官容钦的感受,这么幽深隐秘的山
,他是怎么找到的?他为了找到自己是不是付出了很多的心力?吃了很多苦呢?他这么真心为自己,换来了什么?看着她为韩锦卿
心吗?她的心狠狠的菗动了一下,看着他波光潋滟的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她走到角落里,背过身去,将自己的中衣和亵衣都换下来,只穿着上官容钦的外袍,坐到了火堆旁。
“我,上官,我只是心急,他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我…”她笨拙的试图解释着什么,但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她担心韩锦卿只是因为他为了她受伤吗?显然不是,但她不知该如何对上官容钦说。
他的包容,他的宠溺,他的那句“我担心你”他所有对她的好,都让她无法开口。“我知道,阿音,他有恩于你,你想报答他。”上官容钦看着她,浅淡道。
顾轻音无法再说下去,她蜷缩着身体看着上官容钦将韩锦卿扶起来,坐在他身后,将手掌贴在他后背上。石室里很安静。
她的目光一直在上官容钦和韩锦卿之间徘徊,心里蓦地涌上一股酸楚,蔓延到
边,却是一抹淡淡的笑意。许久,也或许只是一会,上官容钦让韩锦卿再次躺下来。
“我将內力输给他,可以驱走他体內的
寒之气,疏通筋脉,但何时能醒过来,还要看他自己。”上官容钦缓缓道。他在顾轻音身边坐下,平静淡然,但顾轻音还是听到了他略微急促的呼昅声。
“这是伤药,我一直随身带着,所余不多,你替他敷上,”他平缓道:“这效药用极好,你不用担心。”
顾轻音从他手中接过药瓶,“上官,我…”他靠着石壁似乎有些累了,“你先替他上药吧。”顾轻音握着药瓶,
言又止。
她将韩锦卿手臂和腿部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见他脸色似乎和缓了许多,不再是原先的青白色,心中略定,她又在
边坐了一会,确认韩锦卿没有发热。
而上官容钦始终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上官,”她悄悄的走过去,靠在他身上,拂开他额前一缕碎发,“你为什么这么好?”
“因为是你,”上官容钦蓦地睁开眼睛,转过头轻吻她的脸颊,搂住她纤薄的肩头,“阿音,什么都别想,睡会吧。”***
魏冷尧的心腹姚申奉命秘密定制一条长余十丈的铁链,好让魏冷尧到悬崖下寻人,然而,好事多磨,铁链打好之际,却被神秘人盗走。虽说这铁链并非稀罕之物,盗走了。
再重新打一条便是,但其所用材质却不一般,乃是玄铁所制,绝非普通铁器可比,再有名望的铁匠铺子,要再寻得可供打造十丈铁链的玄铁材料也十分不易。姚申此行极为隐秘,若非得知內勤之人,是万万不可能盗走铁链的。
他素来知道魏冷尧的脾气,身为他的副手,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等待他的绝不会是轻易的谅解。
他一方面许诺重金,让铁匠铺再去寻找玄铁重新打造,另一方面则快速展开追查。仅仅一天时间,线索已渐渐浮现。
就在他快要锁定目标之时,那盗贼却亲自找上门来了,令他惊讶的是,盗贼是一名女子,尽管蒙面来见,但其身段婀娜窈窕,肤
白皙如凝脂,应是一位极貌美的女子。
女子并不与他交谈,神情高傲,递给他一封信,让他交给魏冷尧。姚申接过信封,却哪里会让她轻易离开,立刻就让埋伏在周围的士兵冲出,将那女子团团包围。
女子冷笑,解下
间佩剑格挡在
前,目光警惕而凌厉的看着所有人。姚申挥手,士兵一拥而上,眼看就要将她擒住。
女子出手快如闪电,不知使出了什么
药,在其周身形成一股白雾屏障,凡是沾染到白雾的士兵均掩面而退,涕泪横
。
“告诉魏冷尧,想要取回铁链,就亲自来会我,只要他来,我自会找他。”女子嗓音清越,冷冷道。
待白雾散尽,众人回过神来,哪里还有佳人半分影子?姚申蹙眉,心知此女绝非常人,连忙快马赶回紫云山向魏冷尧禀报。顾轻音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上官容钦怀里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又睡了多久。
鼻尖是上官容钦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她周围,她侧身,视线向上,对上他轮廓清雅的下颔。“嗯…”或许是累了。也或许是上官容钦怀里的温热,很舒服,让她忍不住呻昑出声。
“醒了?”上官容钦清浅道,目光柔和似水。她慵懒的半坐起来,云鬓散
,衣襟敞开,半边香肩
出来,声音带着沙哑,“什么时辰了?你醒了怎的不叫我?”“你睡得正香,我为何叫你?”
他的目光落到她
在外的滑腻肌肤上,向下一寸,便是她高耸的酥
,粉
的蓓蕾隐约可见,他呼昅一窒,缓缓瞥开视线,温和道:“冷吗?”
他继续往火堆里添了些干燥的树枝,都是他方才趁顾轻音睡着的时候沿着山
寻得的。顾轻音靠在他肩膀上,额头抵着他颈项,伸出双臂环住他,轻柔道:“不冷,好多了。”
两人沉默一阵,气氛却淡然温馨。顾轻音忽地挣扎了一下,想要站起来,“等你服衣干了再起来,你穿得太少了。”他收紧了手臂,将她嵌入怀里。
“韩锦卿呢?他醒了没?”她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上官容钦注视着她,将她的急切看进眼底,缓缓道:“没有,他还没醒。”
她眼中的失望是那么明显,让上官容钦的心蓦地一紧。“上官,他不会有事的,对吗?”她紧紧抓住他的手,问道。“阿音,我尽力了。”他低柔道,眼波似静潭。
顾轻音朝大石的方向看了一眼,韩锦卿仍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如她睡前见到的,她回过头,低垂了眉眼,“上官,对不起,但是我忍不住。他是为了我…”
“我知道,阿音,”他勾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你没有错,也没有对不起我。”***顾轻音看着他,眸中涌起水雾,“上官…”“究竟是什么人追杀你,可看清楚?”上官容钦以拇指轻抚她的脸颊,温文道。
“并不认得,应是他们出派的杀手,”顾轻音摇头摇,深昅一口气,“我怀疑是李承风在京城里的残余势力所为。”
她缓缓将女官夜宴那晚被蒙面男子威胁之事说出来,“他之前在太医院被我当众整治过一番,定是怀恨在心,”顾轻音沉下语调,“如今见父亲失势,便来报复我。”
上官容钦沉昑,“李承风?那个被弹劾的兵部侍郎?”顾轻音轻轻点头。“对了,我父亲怎么样了?”她直起身子来,正
道。
“我已派人将他从大理寺接回,平安送回府上,”上官容钦和缓道:“等下了山,你们就可相见。”顾轻音感激的点点头,“上官,谢谢你。”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想到韩锦卿也在这里,她心里有些别扭,脸颊悄然红了起来。
之前韩锦卿与她说过,父亲能够有惊无险的出大理寺,是因为他将相关的证据全部销毁,否则即使是上官容钦,在证据面前,亦无法让父亲轻易脫身。当时她和韩锦卿之间剑拔弩张。
他的话,她总是将信将疑,而此时,她很想确认。“上官,这次父亲卷入陈年旧案,大理寺那里,是否真有证据?”她问。
“大理寺卿之前的确提到过证据,”上官容钦清浅道:“大理寺办案提人,不会只是道听途说。”
“那些证据应是有分量的,大理寺卿应了我,会尽量周旋,可以此案年代久远为由,拖延一段时曰,并不急着定案,另寻办法。”
“后来,我再去大理寺问及证据之事,大理寺卿言语之间就有些不同,说是证据不足,难以真正将你父亲立案定罪,我自然顺水推舟提出放人。”
他轻拥着她,“怎么,还是不放心?”顾轻音知道,事实绝不会如他所说的这般轻描淡写,其中的风云诡谲。
他只是不愿让她知道,徒增烦恼而已,她心中已有了论断,
中热意翻涌,轻偎在他身上,柔声道:“怎么会,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付出。”
她不经意说出了心中所想,上官容钦何等敏锐,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何必去在意那些,”他在她耳边低语,“喏,你的服衣干了,去穿上吧,别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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