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因爱蒾窍
娘老连声说你去忙你的,我今天也有点累了,在家帮你收拾一下房间。我点点头,默默的吃面,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到底是哪一种滋味。
吃完了,娘老收拾碗筷。反正只要有她在,从来都不会让我动一下手。娘老一直以为我根本就不会做饭呢,其实我早跟赵
学得一手做菜的功夫,完全是属于那种下得厨房新好男人。
我坐在椅子上盘算晚上的见面事宜,本想跟小妹打个电话,问问她蛋糕怎么回事,假装谴责她一番。
然后等晚上跟乖乖猫见完面后,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投我以桃,我报她一李,最好是给她买一件她喜欢的礼品,给她一个惊喜。至于跟乖乖猫发生什么。
那是另外一件事。撼山易,撼小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难。能带给她一些小喜欢,那我心里一千万个乐意。琢磨了半天,又想还是算了,万一她们要是认识。
那我今晚就溴大了。还是等见面乖乖猫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看看时间,已是两点,突然之间,我对这出戏充満了憧憬之情,心里竟然有一丝焦灼,期望着那个时刻的到来。这种感觉像什么呢,我想来想去没有想到合适的词,后来终于还是想到了两个字,像初恋。
是的,和赵
恋爱后,那时候年轻,每天如火如荼,恨不得24个小时都
在一起,像两棵树,永不分开。
接吻、拥抱和z爱都是无休无止,那时候每天说着胡话,时时恋着爱情。我爱她,她爱我。我爱她发间的味道,爱她觉睡的鼾声,爱她修长的手指,她爱我温柔的呵护,爱我调皮的情调。
我们手牵手走过街道,许愿走过学校的每一条道路,走过一层层教学楼的楼梯,走过每一寸绿草如茵的大地。
我们在无人的角落轻轻拥吻,在昏暗的灯光下悄悄私语。要做尽世间所有的爱,想走完人生所有的路。
那时候,我们的生命合二为一,像一首深情的歌,我要我们在一起,无论险境、人间、地狱、天堂,生老病死,直到世界末曰,永不分开。
甚至,赵
无数次的设想要为我生一个孩子,眼睛像她一样大而含情脉脉,眉毛像我一样修长而富有诗意。
我们用尽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赋予孩子千年一遇的热点。这个问题我们讨论了7年,直至厌倦。到最后没有结果,莫非这是最好的结果?想到这些,心头蓦然涌起一丝伤感。
除了时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永恒。眼神慢慢地又苍凉起来,像若干年前张爱玲画下的那一个美丽的手势,它不曾随岁月的变迁而有任何改变,如同沧海一样永恒的苍凉。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那个多少有点激动的时刻,一点点的近了。这短短的几个小时简直有点度曰如年的感觉,娘老不辞辛苦,忙完了厨房,又张罗着要收拾屋子,我拱手求饶,说,妈哎,你坐一晚上火车了。
就先休息一会吧,你这么不爱惜身体,做儿子的以后会下18层地狱的。娘老眼睛一瞪,你才多大点人,什么地狱不地狱的。一边四面望望,略有抱怨地说,赵
这姑娘好是好。
可我就觉得她有点懒,你看房子里,桌子上、电视上,怎么有这么多灰呀。娘老摇头摇,她天生爱干净,眼里
不得半点沙子。
可是她愣是没有看明白,这个房间哪里有女人的一丝痕迹。我没有告诉她搬家的事,主要是怕解释起来麻烦,圆一个谎也许容易,谎上加谎,到时候难免破绽百出,还是不告诉她的好。
这样以来,更给了娘老打扫卫生的理由。我看着她忙出忙进,先收拾手上
七八糟的服衣,再收拾书桌,完了去厨房找抹布擦桌子,再然后看到脸盆里还有几件服衣泡着,又动手洗了起来。
我几次想帮忙,被她严词拒绝,充分体现了为人母者的伟大情怀,可惜苦了我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上网也无心,简直不知道干什么好。
我打开电视,有点百无聊赖的看着福建东南台一档乐娱节目,声音开的很小,几不可闻。上面的女主持人嘴
动。
她大概是在教女人怎么穿服衣,还有几个模特,长腿玉立,身材曼妙,可是我的心思不在电脑上,脑子里劲使地在想这出戏唱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一时有点走神。娘老洗完了服衣,出来拿衣架,看我盯着电视,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她大概观察了我至少10秒以上,看到我全无反应,有点奇怪,说,多情呀,你是在看电视吗,怎么都听不到声音。
我啊了一声,赶紧转过头。对付娘老,抱怨是永恒的法宝,说,妈,你过来能不能叫一声,别这么悄无声息的,吓我一跳。
娘老顿时不纠
这个话题了,一边走到阳台上晾服衣,一边说,多情,我看你心神不定的,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啊?
娘老就是娘老,
若观火,让我心惊
跳,我故做镇定,说,妈,你
想什么呢,刚来第一天就像察警似的,我能有什么事情呀。
怕她不信似的,又画蛇添足,说,最近赵
出差,工作又忙,有点累,你来了又不跟我打招呼,要不然,我早把房间收拾整齐,
接你的大驾了,那还能让i这大老远的过来忙活呀。
娘老大概也觉得这次的突然袭击,有点过分,名虽正,但言不顺,继续干活是最好的方式,晾完了服衣,又拿起拖把要拖地。
我心说了娘要是细心点,一定可以看出点什么似的,以前跟赵
生活在一起,房间的地面,厕所里。
甚至是电脑桌上,到处都是她的长头发,女人化妆品及各
小玩意比比皆是。这个地方我刚搬来才一天,唯一光顾过的女人只有
,但她居然没有给我留下一
头发。我虽然故做掩饰。
但不知道娘老会不会想到这一点?此时已是徒唤奈何,我把电视的声音开大点,调到新闻节目,一边不时地观察娘老的反应。
她可拖的真仔细,连沙发底下都不放过,每个犄角旮旯还要费力地蹲下拖,让我更加內疚和惭愧。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女的心在别处。娘老终于忙完了,満意的抬起头看了自己的杰作。
然后说,看看,把房间收拾干净了,看着多舒服呀。我点头称是,娘老似乎看到窗台上还有点灰,又不厌其烦地擦,擦完了去摆抹布,如此几番。我默默地看着。
此时窗明几净,桌椅无尘,地板滑光,被我故意弄
的东西重新归位,一下房间里似乎有了生活的气息。
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如果我一生如此,生活平淡,过着平凡的柴米油盐的生活,这会是我所需要的么,就像娘老此刻所给我的?尽管它不会长久。
但足够温暖,让一颗漂泊的心停靠在港湾,可是,是什么让我将曾经的幸福一手打碎,是生活么,或者是不可琢磨的爱情?赵
,我爱的是你,还是爱情。
或者不过是你所给过我的生活。为什么三个月零七天后,我对你依然如此的难以割舍?我不知道答案,心底更加荒凉。我开始想,也许有一天,我会说,我曾爱过一个人,她让我刻骨铭心。
那时候我相信,无论经过多少年,这份爱必将停留在我心底最深的角落,被岁月埋葬,被时光淹没。我也许不会记得赵
的容颜。
可是我会记得她曾经给我的一切。当她老了,铅华洗尽。如那首美丽的诗,我依然会慢慢读,在黄昏的椅子上,目光安详,回味悠长,“多少人爱你青舂
畅的时辰…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的皱纹…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蔵着脸庞…”
那又是如何的一种浪漫情怀,莫非,需要用我一生的时间来验证?一想到那个名字,心总有生生的疼。
而她,却不知道。我终于忍不住拿起了机手,给赵
发了条信短,只有几个字,说,我想你,很想。对不起。
这几个字似乎承载了我全部的重量,我一下感觉如释重负似的,又是长叹了一声。娘老从卫生间走出来。
看到了,有点责怪,说,多情,你说你这孩子,小小年级的,老叹气什么呀,有什么好叹气的,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怪怪的。
我只好赶紧转移话题,说,妈,不都给你说了,工作忙。咳,算了,不说这些了,你都忙这么长时间了,赶紧歇会吧,一会我还要出门呢。
娘老直了直
,用手锤着背,一边感叹说,真是老了,干了这么点活就不行了。我去睡一会,你忙你的去。我恩一声。
看着她身影蹒跚地走过,心里更是不好受。娘老哎,有一天你会原谅儿子撒下的这个善意的谎言么?
机手响了一下,我猛一个
灵,我原本以为赵
不会回信短的,此前给她发过无数条信短,回顾了我们交往的若干细节,包括大一时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接吻时我咬破了自己的嘴
,有一次她生病,我愣是在医院守了她24小时,没觉睡。
其实中间眯过几小时,既然赵
一直是昏
的,我那时候非说24小时没合眼,其实也不过是想让我们的爱情更加至纯至美至感人,人间少有,世间绝唱,这也纯属恋爱的小把戏,算不了大错。
现在想来,莫非这一丝杂质便注定了我们今天的结局?再一想又觉得自己荒唐,天要下雨,老婆要分手,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其中那有必然的因缘,我只是因爱
窍,多少有点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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