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老夫年纪大
据说韩总督接见了言赤信,二人在房中独处,很快就听到韩总督的痛哭叫声,四周的护卫赶到时,言赤信已经没了踪迹,而韩总督却…唉…”“言赤信?”韩天赐抚须道:“此人名字好生陌生,老夫却是从未听过!”
杨清轻声道:“大长老应该还记得,当初咱们东海有一支风骑…那是五少爷当年组建的私家骑兵,而训练这支骑兵并且担任这支骑兵指挥的,叫做朱小言…”韩天赐想了想,猛地想起来。
道:“对对对,有这么一个人…据我所知,此人好像是小五在外面捡回来的马夫,后来也不知怎地成了风骑的指挥者…小五胡作非为,他的事儿老夫不愿多问,只是…这朱小言和那言赤信又有何关系?”
“言赤信便是朱小言,朱小言便是言赤信!”杨清缓缓道。韩天赐终于
出吃惊之
,半晌才回过神,声音带着怒气:“小五就从没干过一桩好事,老夫早就知道他会闯出祸事来…引狼入室,老夫这次倒要看看,等他从南洋那头回来,如何向族里
代。收留一个马夫。
最后却是那马夫害死了玄龄,小五也是难辞其咎…”韩漠心中冷笑:“闯出祸事?大长老啊大长老,你现在可是真的在闯下大祸了…你在等我回来,我是早就回来了,只不过我无需向族中
代,待会儿你可要向我
代!”
***杨清淡淡笑道:“大长老,以你之睿智,想必不会以为事情就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吧?”韩天赐眯着眼睛,看似老态龙钟模样。
但是眼中却还是闪着光芒:“魏人国破,有些不轨之人心有不甘,那言赤信与汪敬卫勾结在一起,害了玄龄…此事难道不是如此?”杨清轻笑道:“可是下官却是得到准确的消息。
那汪敬卫乃是魏帝的宠臣,长相比之女人还要美,毫无男子之气,是一个贪财畏死的小人…下官实在想不通,他怎会有那样大的胆子对韩总督下毒?而且下官更是实在难以想通。
那汪敬卫毒害韩总督的理由又何在?”他身体更是往前凑了凑,低声道:“大长老有所不知,魏都城破,这汪敬卫可是出了大力气,据说亦是他
死了魏帝…这样的人,难道还会反过头来不惜性命。为了魏国而加害韩总督?”
韩天赐抚着胡须,微一沉昑,才低声问道:“杨大人莫非知道其中隐情?”“不敢!”杨清立刻道:“下官也只是猜测而已。”
顿了顿,轻声道:“下官总觉得,一件事情发生,其后总会有一定的道理…魏都之事,若以常理猜测,自然是难明其中真相,但是…下官献丑,却觉得有一种法子却是能够一眼辨明其中真相!”韩天赐问道:“什么法子?”
“看看谁才是事件最终的受益人!”杨清平静道:“虽然未必准确,但是以此种方法去推论,却能有七八分的把握,能够看清事情的真相!”
韩漠在灵堂后面听见,心中却对这个杨清很有几分佩服。前任东海郡守萧慕赞在东海与韩家争锋相对,处处为难,最后丢了儿子性命狼狈而走,朝廷立刻将这位杨清派了过来。
韩漠对此人的背景并没有摸的太深,只知道此人出身渤州郡,考取了功名,在京中做了许多年不显山不漏水的官吏,前来东海之前,也只不过是一位御史而已。
这人看起来十分的低调,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到了东海之后,一直以来都是与韩家相处的极为融洽,小心谨慎,对韩家甚至称得上是恭顺。
在外人眼里,此人早已经成为韩族旗下的一条犬,但是韩漠却没有想到,这条平时看起来十分恭顺听话的犬,却是一个心机极为厉害之辈,不显山不显水。
若不是今夜自己听到他与韩天赐的谈话,还真瞧不出此人竟然包蔵祸心,虽然此时杨清并没有完全暴漏他的实真用意。
但是韩漠却能够感觉的出来,这杨清说话很有技巧,现在所言,只不过是将韩天赐慢慢引导进去,让韩天赐入进他的设计好的圈套而已。***韩天赐沉昑片刻,终于问道:“杨大人认为,玄龄被害,谁得益最大?
是魏国人?还是庆国人?庆军主将被害,军心不稳,这对咱们燕国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对庆国却未必不是好消息!”
“大长老这是从大局考虑,心忧国事,下官钦佩!”杨清含笑道:“我燕军主帅遇害,庆人固然高兴,但是却也未必得利…以他们国內目前的状况,即使我们燕军失了主帅。
他们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依下官看来,真正得利的…倒似是大公子!”“你是说…韩沧?”韩天赐微一沉昑,反应过来。杨清轻笑道:“韩总督遇害,大公子理所当然地要承担起导领西北军的责任。
而据下官所知,朝廷方面为了稳定军心,在得知韩总督死讯之后,第一时间出派了特使,八百里快马赶往魏都,下了一道圣旨…钦命大公子暂行西北军大将军之权…”说到这里,凑近过去,轻声道:“大长老,你说这最终受益最大的,是不是大公子?”韩天赐皱起眉头道:“杨大人,你的意思难道是说…玄龄被害,与…韩沧有关?”
杨清低声道:“下官觉着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大公子为了兵权,所以…嘿嘿,另一种可能,就只能是五少爷在背后使诡计了。言赤信虽然是魏国豪族之后。
但是其族已经没落,如今言赤信背后的靠山只能是五少爷,如果真的是言赤信害死了韩总督,那么就很有可能与五少爷有关联!”韩天赐却出人意料头摇道:“这倒不会。小五虽然顽劣,但是倒也不是那般狠毒之人…这孩子还是有几分良心的。他绝不会对玄龄动手…”
韩漠听见,心中感慨,说这韩天赐老糊涂了,却也有几分清醒,可若说他清醒,又怎能与杨清牵扯在一起。
杨清叹道:“大长老,你怎地不想一想,五少爷本来在西北手握重兵,权势极重,威风一时,可是韩总督却突然被朝廷调到那边去担任副将,此后五少爷被调回京城,韩总督执掌军权。
难道五少爷心里就真没有一点痕迹?从手握重兵,突然变成无兵无权,五少爷心里只怕很是不舒服u”“就算如此,玄龄的死对小五又有何好处?”
韩天赐皱眉道。杨清也摸着自己的小胡须道:“韩总督若无意外,五少爷便没有机会重掌兵权…他当初
出兵权。
不过是担心抗旨惹来祸端而已。事后想想,心有不甘,派人暗害韩总督,自己再回去重掌兵权,这也未必没有可能!”韩漠握起拳头,心中杀意已定。韩天赐头摇道:“小五远在南洋,恐怕现如今都不清楚这边发生的事情。”
“远走南洋,不过是为以后找好说辞,提供不在场的证据而已。”杨清淡淡道:“下官只是如此说说,却也未必真的是五少爷所为。
但是下官却觉得,此事要么是大公子所为,要么是五少爷所为,也正是因为大宗主一下子看穿其中关窍,一来伤心韩总督遇害。
而来却也是悲痛韩族內争,所以这才撑不住,发病而去…但是不管是大公子所谋还是五少爷计划,这却已经显示韩氏一族內
已起…”韩天赐脸部菗搐,一时间却没有说话。
“五少爷兵锋正盛之时,却被召回京城?这是为何?大宗主刚刚辞世,东海正需人坐镇主持,二宗主却被一道圣旨召去京城,又作何解释?”杨清脸色肃然起来:“大长老,你们韩族看似平静,实则是暗
涌动啊。
正如下官开头所言,一步走错,万劫不复啊!”韩天赐挪了挪庇股,身子侧着,一双眼睛盯在杨清的脸上,低声问道:“杨大人,这大半夜,你向老夫说了这几筐子话,总不会是觉得老夫是个喜欢听闲话的人,所以在这里给老夫讲故事吧?”
他摸着胡须,缓缓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言!”***灵堂之內十分冷清,杨清和韩天赐悄声私语,也显得很是诡异。
杨清见话说到这个份上,韩天赐却并没有声
俱厉,心知这老家伙必定是心中有些想法,否则早该拂袖而去了,于是轻声道:“大长老,下官今夜说这么多,归其
由,只不过是想帮助大长老成就一番大事而已!”
“成就大事?”韩天赐眼角跳动,但声音还是十分淡定地道:“杨大人这话说的老夫可就听不懂了。老夫年近七十,行将就木之人,哪里还想着什么大事。”
“福延子孙,世代封王,这难道不是大事?”杨清立刻道:“大长老,恕下官之言,您老这一辈子为韩族的兴盛呕心沥血,立下了汗马功劳,临到晚年,却还要为一栋宅子犯愁…下官言糙理不糙,确是为大长老不值。”
韩天赐眼角菗动,淡淡道:“杨大人这是在嘲讽老夫吗?”“下官岂敢!”杨清立时道:“大长老,如今正是大好良机,一旦事成,大长老非但不必为区区一件宅子犯愁。
而且还能坐拥数城,富贵无比,而大长老的子孙后代,亦可世代永享荣华富贵!”韩天赐皱眉道:“杨大人的意思是?”
“大长老,不瞒你说,你们韩家如今看似风光,实则凶险,不出半年,必将要遭受一场大劫难。”杨清肃然道:“大长老若是能够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不但不会受牵连。
而且还会保全韩氏一族,成为韩氏一族真正的中兴之主…或许很多年之后,韩氏后人提及东海王的名字。就必须要提及大长老了!”韩天赐眼中显出很为奇怪的光,问道:“杨大人,老夫年纪大,有些话不说明白,老夫实在是听不懂!”
杨清坐正身子,更是庒低声音道:“好,那下官就冒死直言了。大长老,韩氏一族嫡系一脉,如今已经走在了悬崖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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