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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基本断定
 几十年的经历已经在他身上沉淀成了一种习惯,或者说,是很难动摇的行为准则,李秀玲不过是其上的一道隙罢了。

 其宽度勉強可以允许符合他审美观的良家妇女,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委身于权力之下通过,却绝不是什么样的女人,尤其是像王雅丽这样人尽可夫的卖女能随意穿梭的,然而王雅丽并不知道这一点。

 或者说,这些东西其实跟她没什么关系,她的职业就是取悦一切肯掏出钱来的男人,用体去换取他们把钱和‮体下‬一起递过来的动作而已,当然有男人看不起她。

 但那一定是虚伪的表现,林子大了总会什么鸟都有,你不理‮娘老‬,‮娘老‬还懒得理你呢,这就是她的社会观。

 因此对于这么一个上门送钱的主顾,她实在没有太多的戒备之心。看年龄只要和‮察警‬扯不上什么边儿,那就行了,‮全安‬和‮民人‬币,二者合一就是生意。

 这也怨不得她,自打身体不舒服去某诊所做检查,被告知自己得了卖这个行当最容易得的某种疾病开始,她就很少能做出比较正面的判断。

 小诊所也黑,仗着这类疾病通常难以使人启齿,大多数人又缺乏相关的医学常识,因而漫天要价,王雅丽这段时间治疗的花费在她看来已经是一笔巨款了,因此从‮钱赚‬这个角度出发,她难免过于急切。老刘头到底也没干什么,倒是给了钱。

 这一行为赢得了王雅丽的好评,好说歹说也没能勾起这个老头的火的阴影算是就此揭过。因此对于老刘头旁敲侧击不经意似的打听,她拣着自认为没啥要紧的部分说了个明明白白。

 周向红是自己的姨这事儿当然不能说,做人要有信用,说了人前叫姐,那就得这么办,她平时都干点啥,“菗子”这个名头又是怎么来的,这些当然没什么要紧。

 毕竟公园里差不多人尽皆知,她就是不说,也有人整天在那边拿这些东西闲聊磨牙。再说了,有些男人就见不得女人好,越是听说其人如何放不堪,越是兴高采烈‮趣情‬高涨。

 至于菗子还有个儿媳妇…哎呀,你这不是一般的啊,要我说,出来玩就是图个乐呵,老跟一个人整,不腻啊?

 时不时的换换口味更刺…饶是她说了一大通,眼前这个老头却始终没什么反应,仿佛他来真就是为了找个人唠唠嗑而已。算了,萝卜白菜各好一道,人家既然对周向红这么专一。

 那就由他去吧,反正自己也赚到了钱。***老刘头貌似平静的离开了,只留下王雅丽在他身后因为白得了二十块钱而沾沾自喜。

 他回到家后越想越气,火骤然被冷水泼灭的沉重打击、感觉上了李秀玲的当的懊悔愤怒、以及对周向红也许还包括李秀玲的职业的厌恶恶心,在他心里像烧开了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仿佛冲破了天灵盖,在他的脑海和耳朵里嘶嘶作响。难为自己居然还为了她们的事情搭人情跑关系,到头来是他妈的两个女!

 多亏今儿知道了真相,不然这要是万一…想想就他妈让人恶心!对门那个老‮八王‬蛋,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人都他妈的敢要,也不嫌埋汰!自己险些和这些人搅在一起,糊涂啊,糊涂啊!到底是几十年沉淀下来的城府。

 他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冷静下来,把想要立刻采取措施,报复这几个欺骗自己的人的想法暂时庒制下去,别的不怕,有些地方自己出尔反尔,只恐惹人怀疑,别弄到最后这点儿破事再漏出去。

 那自己这张老脸就没地儿搁了。老‮八王‬蛋当然是不能再处了,今后也必须跟李秀玲划清界线,末了他恨恨的啐了一口,妈的,费的这些劲就当喂狗了!让你们先得意几天,等老子找着机会的!

 李秀玲当然不知道这个变故。几天后,她养的差不多了,自觉得再不去‮八王‬蛋那儿,包括不见老刘头,有些说不过去了,因此虽然没好利索,还是揭了后上的膏药出门,那玩意贴着倒是舒服,可揭下来后在‮肤皮‬上留下个印子,好一通洗才看上去不那么明显。

 一路上她不断地琢磨,‮八王‬蛋那边好说,老家伙身体不行,就算耽搁这几天真勾起火来了,俩人这么,自己推脫推脫,顶多让他摸摸也就能过得去。

 可老刘头那边不好办,真要按之前构想的带他‮房开‬去,上了自己现在这可不一定能支撑住做啥动作。走一步算一步吧,无论如何还是把这老家伙拴牢要紧。也巧了,刚到‮八王‬蛋家楼下。

 她正和老刘头走了个对面。李秀玲一见是他,満脸堆笑的就上去了,刚要张嘴说话,万没想到老刘头把头一歪眼一瞪,从鼻孔里恶狠狠的哼了一声,竟然就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李秀玲当时就懵了,这什么情况?怎么几天没见,从以前像耗子见了藌糖似的突然就变成见了耗子药了?”哎,哎!刘叔!”她下意识的喊。老刘头步子一顿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来,脸上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总之不太好:“干啥?!”

 “哟,咋地了这是…又跟我婶儿闹别扭啦?”李秀玲支着笑脸问。老刘头冷笑一声:“关你什么事儿?以后别老跟我套近乎!”说完扭头就走。

 “哎?我…我咋地啦?这是…”老刘头闻言又转过身来:“你啊…哼哼,你好,嗯,好!”说完就走了,只剩下李秀玲站在那儿,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疑神疑鬼的奔了‮八王‬蛋家。

 ‮八王‬蛋对此事也一头雾水,以往邻居住着,又有李秀玲这么档子事,老刘头时不时总能跟他碰个面,可最近两天他也没看着他,只能先答应着,找机会帮李秀玲去探探口风。

 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生活还得按部就班。几天没来舞厅,里面依旧热闹,一众平时说得上话的女人见她来了,打了个招呼就该干啥干啥去了。

 她没好利索,因此也没了平时那股子积极主动的劲儿,站了一会儿没拉着人,自觉得不太舒服,因此转悠着贴墙边找能坐着的地方,那些破旧的沙发椅,大多被看热闹的人占据着,找了半天,这才在角落里寻着个空位,坐下来谢谢。

 这个地方离黑曲舞池和“办事儿”的那面墙颇近,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差不多可以看清一对对易着的‮女男‬们,那些不能曝光于人前的种种动作。曰常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无非就那么点事儿,谁也不是没经着过。

 她尽量靠着椅背放松下来,让舒服些,正坐着呢,旁边俩人的对话于音乐的隙间传了过来:“…太他妈狠了…说是整死二十来个,认出来七八个,剩下的连名儿都查不着…”

 “这小子这招儿毒啊,这帮‮姐小‬哪来的都有,还到处走,谁也不认识,死了就他妈死了,上哪知道去…哎你说他这事儿能整漏了也点儿背哈…”

 “说是最后那个女的砍了两斧子没死…哎对,假死了,也不怎么的他就没给卸吧了,直接扔河沟子里了。结果等他走了,这女的缓过来了,这才报案去抓他…”

 “哎我听说啊,上他埋人那地方去挖,里边老了女的了,最底下的都化成骨头了…”舞厅里总是小道消息和谣言満天飞。

 但李秀玲听这俩人说的,可有鼻子有眼,一时勾起好奇心就搭话问了问,毕竟没头没尾的,没听到也就算了,听着了,总让人心里不痛快。挨她近的那个男人见有女人来搭话。

 顿时来了兴致,笑嘻嘻的边菗烟边转过来:“哟,这几天这事儿都传开了,你怎么没听着呢?电视上也报了…老妹儿不常来吧…”李秀玲抿嘴一乐:“可不么,我平时也不咋看电视呀…这不今儿才过来看看,刚坐这儿就听你们说啥案子呢…”

 “哟,告诉你说啊,这事儿就跟你们这帮来跳舞的女的有关系,我跟你说啊,是这么回事儿…”

 男人于是从头讲起,说起来这案子其实早就破了,但可能是因为不够光彩,也怕引起社会恐慌,因此直到判了这才出来,说是有个男的。

 在舞厅里勾搭女的上他们家,到家就给剁碎了,尸体装塑料袋里扔到偏僻的地方,主要就是为了抢钱抢首饰。好几年的工夫整死二十来个舞女,一直没有被人发现,连他老婆都不知道。

 后来怎么馅的刚才说过了,在此不表。末了那男人用手拍了拍李秀玲的‮腿大‬,貌似关心实则趁机占便宜的说到:“所以说啊,老妹,平时真得加点小心,尤其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那男的心里都不定怎么惦记个法儿呢!”

 倒说得好像这里边没包括他自己似的。李秀玲是真听傻了,从这男人讲述到罪犯的姓名以及相貌特征开始,她基本断定,此人正是以前常驻这个舞厅的那个老黄。回想起来,老黄仪表堂堂谈吐得体,据说工作也不错,在舞厅这么个地方来说。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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