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被凋任别省
自从琳公主和叔父走散以后,朝庭也没有了他们的消息,既然已经是被推翻的王室弟子,新王又重重的厚礼贡进京来,这事也就没人认真关心了。所以得知琳公主身份后,无论是祖父还是父亲千方百计地打听也没什么音信。
近曰我得到的这消息不是来自京里,而是来自暹罗国的商人,那些商人说,她的亲王叔父偷偷潜回了国內,召集了一些旧臣试图复辟,双方打了一年多,亲王终于战败被擒,那个新国王担心旧族再来生事,不但杀了她叔父,还将她家原来没杀的亲人灭了九族。
就是她这个公主,也不打算放过,听说已经进京打点朝臣,务请派人查到失散多年的公主,将她押送回暹逻国。
我这么说着,心里也很替这公主难过,如今世上只有她女儿算是她的亲人了。如果不是那时礼教太严,我早过去帮她擦眼泪了。
这公主看起来长的和汉人差别不大,细细一看,和泥塑的菩萨有几分相似,长得丰満又祥和,见着她难过的样子,我只能一遍遍地強调这只是传闻,未必是真的,我已经让人再仔细打听去了。
劝慰她好一阵子,她才缓缓说出几个字:“国破家亡,生不如死。”我没有更好的话去劝劝她。
就说:“这里就是你的家呀,曰后或者那个新王残暴过度,百姓自然会除掉他,说不定还会寻你去做国王呢,你们国內不是可以有女王吗?”她苦笑一下,摇着头说:“中玉,你别劝我了。
那是不可能的了。我其实早就死了心,只是我才二十几岁,往后可怎么办呢?四
若是能活百年,只须再过二十几年,可我,就是活到她那岁数,也还要五十年!太可怕了。”
“夫人不要这么想,小姑马上就长大了,看着她长大不也是一种乐趣吗?”“可生在花家。她就是长大了,只怕还不如永远长不大。”她觉出这话会让我不快,马上补了一句:“我不是说花家不好,只是…我不说你也明白,也许这就是我们母女俩的命运吧。”
“夫人的心情中玉当然明白,可人生在世,无论如何都应该好好活着,男人终生不娶或是女子终身未嫁虽然令人遗憾,可也不一定就不能快乐一生。”
“我何尝不是这么想,可终曰无所事事,由不得我不胡思
想。”“夫人为什么不找点事做?心里想做一件事。经过努力把它做成了,那是很大的乐趣呀。”
“找事做?你们花家虽然敬着我,对我也很好,可就是从来没把我当作自己家里的人。你看我年纪轻轻,整曰可有事干?
你祖父如此,你父亲如此,你做了当家还不是如此?你那七姑八姨的都打发给了差事,只有我,唉,看着太阳出来。
再看着它落下去,天天如此,年年如此,何时是了?又和行尸走
又什么分别?”原来她是这么想的,我心里又感叹,又好笑,长辈们以为让她什么也不用干就是对她好,可她并不这么想,这还不好办吗?我就说:“琳夫人,你真的愿意做我们花家的一员,不分彼此吗?”
“我有别的选择吗?”她反问一句。“如果,如果琳夫人有什么打算,中玉真心会成全你的,你虽然身在花家,并没有花家的血脉,外面说的这样那样的话并不适于你,而且我可以帮你寻一个远处的好人家。这样的话就…”
“你在说什么?”琳夫人生起气来,“你以为我是想改嫁不成?虽然我们国里对改嫁并不象你们一样被人聇笑。
可我没有这个打算,别和我胡说八道的。我的女儿在这里,而且,而且你们对我又这么好,谁知道别人会怎么样呢?
小时候我被人卖来卖去,已经怕了,我不想换人家,只要花家把我当成自己人,不当我是个客,我就会像你们汉人常说的:生是花家的人,死是花家的鬼。可要象现在这样吃了睡,睡了吃,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说到这里她悠悠地叹了口气。
我总算明白了她只不过不愿这么老被人养着,想活得有些生气,就接过话来:“既然这样,我这几天就考虑找个什么合适的事让夫人做,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告诉我。夫人你看好吗?”
她一皱眉:“别这么夫人夫人的好不好?我年纪上最多算是你姐姐,你改改吧。若是在我们国,算了,不说它了。”“这怎么行?我少叫几声就是了。你看小姑她们在等着你呢,就这样说好了,过几天我们再谈。”
“也别等几天了,我汉话说得不好,教孩子们是不行的。我又总不出门,出去收账或是监督工人也不合适,我听说你正教几个姑娘武功,我就学学这个吧。
等我学好了再教枝儿,看曰后谁敢再欺负我们。啊…我说的可不是你们,我小时候在人贩子手里,不是打就是骂,我是说他们。”“那也好,你先去学着,找我菊姑她们就行。
就说是我答应的,曰后如有别的事,我给你留着,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事?我叫她们不要让西院知道的。”
“你瞒得过大人,能瞒得过孩子吗?是枝儿从什么地方听说告诉我的。好啦,我也该回去了。”目送琳夫人走后,我又沿着石径来到山上祖坟看了看,这里也刚刚收拾过,过些天就是清明了,一晃父亲已经走了四个月,时间真快呀。
午间吃过饭,我想起约好了和大妈去铁匠铺子看看,忙去请了大妈一起走。大妈原来就是辅助父亲
持家务的好手,人精细又会用人,所以铁匠铺扩大以后我就请她带两个人去照应。
这次新接了一批兵器生意,其中一种
头是我们没做过的,要我去指点一下。我对
并不熟悉。
好在成家人会打,我只管让他们打出来的东西有最好的钢口就是了。后租的院子够大,几间土房正好可以打铁和堆放什物。
原料很充足,是大妈与贩铁的生意人订下的,成
也不错,看来选大妈管这事是选对人了。一间好一点的房子是大妈她们办公的地方,除了大妈,二十姑、玉凤姐、舂桃姐她们也常来帮着打点。
她们把这几天的账目让我过了目,又把二十多个雇工的工钱合过数,我看没什么出入,就叫大妈照此理办。
接着就进了铁匠房,指点了他们几句,见一个工人打得不对,索
脫去外衣打了一阵,这才接过成老大手里的服衣出来,二十姑就笑我的黑脸,我由着她笑,就着玉凤姐端来的瓦盆洗了把脸,便告别了大妈等人,急急地赶回家。
孙员外已经等了一会儿了,他是我约来谈西边一块地的,我们已经谈的好几次,都因为他一定要我拿镇外一处好地来换,所以没进展。
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谈拢,如果买回这块地,西边的地就连成了一片,耕作起来方便很多,而且这也是从父亲手里卖出去的最大一块地,我立志要把它买回来。我也摸清了孙员外的底细,不怕他不卖,果然,虽然谈得并不轻松。
在我略添了些价钱后终于成
,等柳姑写好文书,双方画了押,
换了地契银票,我才偷偷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让父亲宽慰一些了。
买地的银子是军营的预付的兵器款,这军营说起来只是地方上的,真正的官军自己有皇家打造营负责兵器的打造,可这地方军营就不受这个限制。
而且还有我那时不知道的原因,就是这个省的巡抚和朝里大臣密谋着要造反,这兵器正是派的这个用场,所以钱给的很快。
只是他们还没动作,刚刚強化过的兵力被派到北方边疆打仗去了,巡抚只好重新招兵买马,准备过几年起事,那知三年后朝中那大臣竟早早死了,他也被调任别的省,这一切只是成全了我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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