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姐小、少堡主。”先一步回到房里的紫花对甫踏入房里的两人福身行礼。
柳炽儿舒服的偎在堡智天的怀里,瞧着坐在房里发呆的小男孩,“他没事了吧?”
那天在街上就已经发现小男孩有著惊人的美貌,现下他换去一身破损的衣物,更显得五官精致美丽动人。
“身上的伤都治好了,但是心里的伤…”紫花头摇,这孩子受创过深,若是走得出来就没事,若是走不出来…只怕这辈子就毁了。
“可惜圣原不在。”柳炽儿走上前,伸手想给男孩子一个拥抱。
“姐小!不要!”紫花慢了一步开口。原本没动静的小男孩突然扑向她,同时大声咆哮著,翡翠
的眼眸中充満恨意。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堡智天一手抵住男孩的头,另一手将柳炽儿扯进怀里,冷厉的瞪了还在大吼大叫的男孩一眼。
男孩瑟缩了一下,畏惧的看着堡智天,直觉让他知道不要去惹怒眼前这个男人。
“姐小,你不要随意靠近,这孩子的防心极重,只要有人想碰触他,他就会大吼大叫,甚至会攻击对方。”紫花在一旁解释著。
柳炽儿心疼的红了眼眶,这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智天,你放手,孩子会怕。”她推推还紧抓著男孩的堡智天。
堡智天知道她心软,犹豫了一会儿,反正他就在她身边,也不怕她受伤,这么一想,手也就放开来。
柳炽儿一伸手,将男孩瘦削的身子抱入怀里,“没事了…”小小声的在他耳旁说著,眼泪掉了下来。
男孩先是一怔,接著开始剧烈挣扎,愤恨的瞪著这些汉人,都是他们害的!都是他们害的!
堡智天原本想出手扯开两人,顿了一下,还是退回原位,静静的看着事情的发展。堡智天都没出手了,着急的紫花也只能站在旁边看着。
柳炽儿紧紧的抱住男孩,不管他挥舞的手已经打疼了她的背、扯痛了她的发,仍旧轻声的靠在他耳边细声安抚。
渐渐的男孩也挣扎得累了,只是睁著一双眼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又香又暖的怀抱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阿娜…”
再怎么坚強,他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面对她温柔的关怀,忍不住放声哭泣。
他的哭声让柳炽儿更觉心疼,抱著他,两个人哭成一团。“没事了、没事了!”安慰人的哭得比被安慰的还惨。
堡智天在一旁笑得头摇晃脑的,从紫花手中接过一条干净的巾子,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若有所思的眼眸不著痕迹瞥了男孩一眼。
哭累了,男孩缩在柳炽儿的怀里,“阿娜。”他小小声的唤著,眼前这个姊姊的怀抱,跟阿娜抱他的感觉好像。
“阿娜?”柳炽儿重复一次,満脸疑惑,不懂意思。
“阿娜是娘的意思。”这种北方方言柳炽儿当然不懂,堡智天却大概知道男孩来自哪里了,听说前阵子有来自大宛的商队才被盗匪杀害,这孩子应该是其中一员,阿娜这种特殊的叫法是关外更远之地称呼亲娘的方式。
“哦!”没想到她连嫁人都还没嫁,就已经升格当娘了,柳炽儿摸摸自己的脸,她看起来有很老吗?老到可以当人家的娘了?
男孩抓住柳炽儿的手臂,“莱提帧。”小小的身子偎紧她,她的怀抱温暖又全安,是一个温柔的女人。
“莱提帕?这又是什么意思?”柳炽儿的小脸都快皱起来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大宛那儿特殊的方言,应该是称呼你吧!”堡智天猜测道。
“少堡主,黎家商行的主事来了。”右权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房门口。柳炽儿吓了一跳,她怀里的男孩也传来轻微的一阵颤抖,她感觉到了,安抚的拍拍男孩的背,“右权,下次出现前请先出点声音好吗?”
怎么他们堡家的人都是神出鬼没的!
右权无奈的抓抓満头
发,“是。”他出现的时候不是先出声了吗?心底这么议抗,但嘴上不敢说,又不是不要命了,谁敢得罪未来的少堡夫人。
“炽儿,有客人到,你…”堡智大想带著她一起去,但柳炽儿已经先一步打断他想说的话。
“你慢走,我在这里陪他。”盈盈一笑,一手指著怀里的男孩,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把她带在身边,她才不去哩!
她的发际,堡智天叹气,“好吧!多半是为了选坊市行首的问题,无聊极了,还是别让你跟来发呆。”
“坊市行首…是指集中市场的管理者吗?这儿可以自己选啊?”柳炽儿好奇的追问,她记得成都的坊市行首是由官府选出来的。
“这儿可以由业者们自行举荐,好了,我先过去,别惹事啊!”堡智天说道,向紫花投去一瞥。紫花颔首,“奴婢知道。”少堡主也担心太多了,在商行里能出什么事?
“嗯!快去、快去!”摆摆手,柳炽儿笑嘻嘻的,哈!她解脫了。
她迫不及待想赶堡智天离开的模样,可让他不舒服了,深邃的黑眸光芒闪动,他当着众人的面,突地低下头在她的
上啄吻一口,趁著她还没回过神前,拉著看傻眼的右权走了。
柳炽儿涨红了脸,捂著脸,看到紫花张大嘴傻愣的模样,羞赧的低下头,“那个…”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都是堡智天啦!
讨厌、讨厌啦!气氛一阵沉默,柳炽儿对上瞠目结舌的紫花,尴尬的咧开
角,“嘿嘿…”
柳炽儿带著小男孩跟紫花一起到商行里一座小池散心,小男孩似乎把柳炽儿当成了他的母亲,小手紧抓著她,这举动惹得柳炽儿又是一阵心疼。
池水清澈见底,锦鲤正悠闲的在水中摆动,几条比较顽皮的鱼儿跃出水面,将水花溅起嬉戏著。
柳炽儿看着小男孩头上冒出薄汗,弯下
,拿著袖子就为他抹去,同时对他笑笑,看着他的五官,忍住到嘴的叹息,不管是男、是女,长得太美,很难有好结果。
“紫花,这孩子叫什么名字?”柳炽儿偏头询问随侍在身后的紫花。带这孩子回来这么久了,好像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紫花脸色一僵,“姐小,你觉得奴婢会知道吗?”这小表连让她靠近都不肯了,他怎么会告诉她他叫什么名字。
说得也是,一手点著
口,柳炽儿看着小男孩,“炽儿、炽儿、炽…儿…”她重复几次,小男孩缓慢的点头,好像知道她的意思。
“知…儿?”小嘴微张,模仿她的声音,这个应该是这姊姊的名字。嗯…反正炽跟知差不多,柳炽儿不是很在意,手指一转,换点著小男孩的
口,“名字?名字?”反覆的点著自己
口跟他的
口几次。
“允逸。”小男孩说道。柳炽儿跟紫花同时一愣,两人对看一眼,对小男孩说出的名字充満疑惑。
“允逸?这不是汉名吗?”柳炽儿以为这孩子应该会叫什么卡、什么哈的外族名字,怎么说出来的是字正腔圆的汉语?
“可能是音相近吧!”紫花说是这么说,但身为北方人,她也不懂这男孩子说的是哪里的方言,哪里会用汉语名但又说著不知名的方言?怎么她从没印象。
允逸拉拉柳炽儿的手,指著肚子,说了几句话。
不用猜也知道意思,紫花看了看天色,也快中午了,难怪小孩子会饿,“姐小,奴婢去准备午膳,您同允逸先回房吧!”
柳炽儿看了看四周,指著前方不远处,“你准备一些方便吃的,咱们今天在外面吃。”天气这么好,她想多待在外面一会儿。
她所指的地方是一堆大石堆砌而成的石桌跟石椅,一旁还有一棵大树,正好遮去正午的烈
。
“好吧!您别
跑,奴婢一会儿就回来了。”反正有暗卫跟著,少堡主也在不远处的花厅而已,应该不会有事。
“好。”随便回了一句,柳炽儿牵著允逸就往那儿去。
紫花吹了声低哨,提醒暗卫们注意姐小
全安,直到听到暗卫回的低哨声后才安心离开。
花厅里——
黎清耀不语的跟在父亲——黎光身后,自从上次的不
而散,黎清耀本来是不愿意再来此地,但是黎光深知堡家的势力,还是主动上门来了。
“少堡主,多曰不见,您的身子都好了吗?”黎光笑容満面的问道。
他是一个典型的富商老爷,手指上挂著亮晶晶的戒子,脖子上挂著条
的金项链,身子自然也是圆滚滚的,配上他的笑容活像个弥勒佛似的。
“多谢黎老爷的关心,在下已无恙。”扬手示意两人坐下,堡智天脸上挂著浅浅的笑意。
天气炎热,黎光脸上油光満面,汗水顺著脸颊滴下,“少堡主,听小犬说,上次他来的时候说话失礼于你,还希望你别跟小孩子计较。”他已经千
代、万
代那混小于,叫他不要得罪堡智天,没想到那混小子都没听进去。
黎清耀轻哼,撇撇嘴角,不屑的看着黎光那副极力讨好堡智天的模样,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说错什么活。
这个堡智天给脸不要脸,识相点就最好支持他当上行首,要是不识相的话,大家就走着瞧,反正他们黎家也不是好惹的。
他的轻哼声虽小,但在安静的花厅里还是让众人听得一清二楚,黎光脸色发黑,恶狠狠的拧了儿子的手臂一记,警告的瞪了儿子一眼。
堡智天并不在意,在他眼里,不,应该说黎清耀连在他眼底的资格都没有,让他人到别馆里已是给足了黎光面子。
“少堡主,真是失礼。”黎光尴尬的笑道。
无缘无故被拧了这一把,黎清耀气得脸都黑了,“爹!吧嘛对他这么客气?就直接叫他推荐不就得了!”
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黎清耀不懂堡家堡可是素有北方霸主之称,迳自认为他的家世与堡家堡同等。
“你这浑球!”黎光气急败坏的捶打黎清耀,有武功底子的黎光打起人可是
狠的,黎清耀还真的硬生生挨了几下。
对眼前的闹剧感到好笑,堡智天有戏能看,乐得坐在一旁喝茶。
黎光又捶又打,追著黎清耀臭骂一顿;黎清耀一气之下,甩袖转身离开大厅。
气呼呼的瞪著他跑远,黎光这才转回头看着椅上一脸悠闲的堡智天,胖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随即隐没,扯开笑脸
上前去。“少堡主,真是对不住,让您看笑话了。”
“无妨。”摆摆手,堡智天对花厅的一角微乎其微的点个头,一抹黑影窜出花厅,而这些黎光都没有看见。
満肚子怒火冲出来的黎清耀莽撞的
闯,也没想到这里又不是他的家,路上瞧见种植的花草就抬脚踩坏。
四处破坏得累了,四周张望一下,瞧见前方正好有两个人影,他跨步走过去,嘴里大声嚷嚷著——
“喂!你!去给我倒杯茶!”坐在树下等紫花拿餐点过来的柳炽儿闻言一愣,回身看着愈走愈近的男子,“你叫我?”确定一下。
黎清耀不耐烦的点点头,袍子一
坐到石椅上,一手甩袖扬风,打量眼前的女子,原本他以为她是这行馆里的一个婢女,但是她的穿著比较像关內的人,肤皮又白又嫰的,眼眸一眯,他还没试过这种白嫰的女人呢!
瞧那微
的颈子,好想摸一下试试她的肤皮是不是像看起来一样的水嫰,手心一庠,他还真的探手就往柳炽儿的前
采去。
柳炽儿觉得这个人很眼
,灵光一闪,啊!他不就是上次在花厅错身而过的那个客人,有点不对劲。柳炽儿努力回想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她一直觉得他很眼
,由于想得专心,没料到他会突然伸手,傻了一下,还不知道要闪开。
一
木扫把突然横挡在柳炽儿身前,“黎少爷,请自重。”一个小厮装扮的男子冷冷地瞪著黎清耀,他是堡智安天揷在柳炽儿身边的暗卫之一。
“你这人怎么这样?”慢半拍的弹坐起来,柳炽儿拉著一旁的允逸躲到暗卫身后。
“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没摸著小美人的酥
,黎清耀推开挡在身前的家伙,一双眼直盯著她**出来的雪颈。
他的目光yin琊得让柳炽儿很不舒服,依在暗卫身后,小小声的道:“扁他,我支持你。”她最恨这种欺凌妇女的禽兽。
暗卫闻言一笑,他是很想听她的吩咐,但黎清耀没出手,他也不能出手。
才这样想而已,四周突然冒出许多陌生大汉,身穿胡服轻裘,脸上的表情刻著——我是凶神恶煞几个大字。
暗卫脸色一凝,吹出哨音,哨音尖锐刺耳,四周躲蔵的暗卫同时现身,没有多余的话语,两方人马立即大打出手。
眼前打成一团,柳炽儿扯著允逸闪避到另一边去,她看得出来那些胡服的大汉专门追著她砍。
“姐小!快退!”暗卫们层层的防护,让柳炽儿有时间带著小男孩离开。扯紧允逸的手臂,柳炽儿在廊道上快速奔跑,不时往后方偷看,一个弯道转过之后,她不知撞上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往后飞跌出去。
在花厅里听到哨音,急速赶来的堡智天出手勾住她的
,将她扯进
怀里,原本他跟黎光还在谈论行首之事,就听到她出事的哨音。
柳炽儿被撞得头昏眼花,眼睛四周冒出光点,好一会儿后才消去,“后面!”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后,一颗慌乱的心才定下。
堡智天紧抱著她没有松手,冷眼看着前方的混战;一开始两方人马还势均力敌,不久后,暗卫那一方的人马渐渐占上风。
“全部擒下。”堡智天沉声吩咐,心里不解,这些胡人…怎么会来攻击炽儿?武功路数也跟先前夜里想刺杀炽儿的不太相同,莫非是有两批刺客?
脑中还在转动这些疑惑,同时听到打斗声中夹带著一股凌厉的破空声,直觉的一个闪身。
“嘟!”闪过的同时,身后廊道上的木墙传来沉重的声响。
定眼一看,“我的镖!”柳炽儿认出是她所制的独门暗器——
第二枚出现了!有人躲在暗处!意识到这一点,堡智天一手抓起小表将他扔向赶来的右权,自己搂紧柳炽儿的
身,旋身躲进廊道上的梁柱下。
屏气凝神,眼神锐利的盯著远处,久久之后他才松开紧皱的眉峰,对方离开了。怀中不停传来
动,低下头一看。
柳炽儿涨红一张小脸,拚命拍打他的手臂,她被庒在他的
前都快
不过气了。
堡智天连忙松手,“没事吧?”一掌拍抚她的后背。
大口大口贪心的昅著新鲜的空气,赤红著眼瞪他,“堡智天!你想要我死啊!”方才要再慢一点松手,她就真的憋死了!
堡智天一脸的无辜,“我是为了保护你。”真是好心没好报,这小家伙有没有搞错?
伸手拧著他手臂上的
,斜睨著他,“怎样?”柳炽儿娇蛮的问著,水亮的大眼里怒气未消。见状,堡智天也只能摸摸鼻子苦笑,“不怎样,小的知错,还望柳姑娘海涵,原谅在下。”
糟糕,把她给宠上天了,都爬到他头上撒野了。
“哼!这次勉強原谅你。”小嘴嘟高,她不是很情愿的放手,眼角瞧着暗卫们每个都用讶异的眼光看着她,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堆人!
尴尬的退回堡智天身边,小手扯扯他的袖子。宠溺的捏捏她的脸颊,堡智天不在意被下属看到这一面,“右权。”
“属下在。”右权上前一步,手上还拎著挣扎的允逸。
“将人全押人地牢,问清楚他们是怎么混进庄里的?”堡智天可以确定有两批人马都是冲著柳炽儿而来,一批就是这群胡人,另一批则是那夜一的黑衣人。
右权一震,堡智天没提他还没想到,守卫森严的商行别馆,这些胡人是怎么混进来的?又是怎么掌握到炽儿姐小的行踪?
柳炽儿上前将允逸抱回怀里,这些大男人真
暴,就这么把小孩子拎在手上,真是的。允逸害怕的缩进她怀里,方才打打杀杀的情形,又让他想起来他是怎么来到这的。
暗卫之一上前一步,靠在堡智天耳旁低语几句,一抹杀意闪过他的黑眸,“人呢?”很好!黎清耀的一双手是不想要了!
“方才打斗发生时已经先一步离开。”暗卫不屑的道。
一个大男人看到一个女人跟小孩遇难,非但没伸出援手,还像火烧**一样的第一个逃走。
瞟了一眼正在安抚小表的柳炽儿,冷冷一笑,“晚上带几个人去‘探望’一下黎少爷。”他轻语。
喑卫低下头,“属下遵命。”少堡主的意思是要他们教训教训那个
胚,谁教他要对未来的少堡夫人
来。
堡智天走到柳炽儿身旁,“我有话同你说。”
瞧他的脸色凝重,柳炽儿点点头,摸摸允逸的头,“右权,等等请紫花拿些东西给他吃。”对了,她的暗器。
转身走到嵌著暗器的木墙,伸手想取下,堡智天先一步拦住她的手,“我拿就好。”他怕尖锐的边锋割伤了她。
“你会拿吗?”抬眸瞅著他,他好像忘了前一阵子他才著了道。闻言,堡智天的反应是退回她身后,很识相的把位子留给她。
好一会儿后,柳炽儿才把东西给取了下来,随著堡智天离开了。暗卫押著人往地牢而去,没一会儿的工夫,池畔旁的人全光走了,连右权也拎著允逸的领子离开。紫花辛苦的提著一大篮的食物回来,茫然的看着四周,“人咧…
两人一走进房里,堡智天就将柳炽儿紧抱住,在自己的地盘上接二连三让她遇到危险,让他几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我没得罪任何人喔!”柳炽儿以为他气到发抖,连忙摇手解释。轻笑一声,“我什么都还没说。”没想到她还会怕他生气。
俏皮吐舌,扮个鬼脸,“你不用说,我就知道你要问什么了,没有。”这点她可以非常、非常肯定。
堡智天盯著她,“有两批人马,你想仔细点,上街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那些全部都是胡人。
“真的没有啊!”她也很纳闷,哪时自己变得这么抢手,有这么多人抢著要杀她?
“算了,这几天你千万记得小心点,别随意
跑。”过几天就是选行首的曰子,黎家这次倾家
产赌上了一切,选上了自是荣华富贵,没选上…依他收到的消息,黎家这次恐怕要失望了,官府的人钱照收,但是上任的行首与黎家有些恩怨,而新上任的县令大人…不巧正是上任行首的女婿。
“嗯,我知道。”
“过阵子,等事情都解决了,我再送你回成都。”也该是时候了。
“回成都?”送她回去干嘛?她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堡智天轻笑出声,“总是要带著你亲自登门向未来的岳父、岳母提亲,不是吗?”红了眼眶,她小小的感动一下,这男人正在跟她求亲呢!
“提什亲?我又没答应。”心里头已经答应了,嘴上却不承认。
堡智天低头
咬她那张红嫰的小嘴,“不答应也不行。”惩罚
的用力吻著。柳炽儿娇笑着闪躲,不是很认真的反抗,窝在他的怀里,她的心很暖很暖,她突然想到了。
盈盈水眸含満笑意,深深凝视著他,“智天。”她知道答案了。
“嗯?”
“我喜欢你。”心底充斥的温柔与快乐都是因为他陪在身边,当她在堡家堡看见他醒来时,那一眼,她就深深的恋上这个人的身影了。紧箍在她
际的手臂缩了缩,耳畔传来醇厚又温柔的嗓音,“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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