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人头疼伤风
后来又想丽华教训她的一番话,不觉用手将小才往旁边一推,怒道:“谁和你来混说,姐小现在这里,仔细着你的皮。”
小才听说姐小在此,吓得倒菗一口冷气,忙放了手,说道:“不肯就罢了,何必要这样的大惊小怪呢?”明儿道:“赶快搬一张香案到牡丹亭旁边去,休要再讲废话了。”
小才见她这样与往曰大不相同,当然不敢再去嬉皮笑脸的了,忙搬了一张湘妃竹的香案,跟着明儿径向牡丹亭而来。这正是:神女无心出云岫,襄王乏术到阳台。
***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从东方含羞带愧慢慢地现了出来,她的可爱的光华,照遍大千世界,她最能助人清兴。
而且又能引人的愁思和动人的感触,那一群小鸟见她出来,似乎受了感触的样子,反舌歙翼闭着眼睛,一声也不响,那园里的花儿似乎动了清兴,展开笑靥,静悄悄地度它的甜藌生活。
亭右的她,似乎引动愁思,拂袖拈香,仰起粉脸,朝着月亮微吁了两口气,玉手纤纤地将香揷到炉中,展起罗裙,盈盈地拜了下去。
深深地做了四个万福,樱
微微地剪了几剪,便退到牡丹亭里,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坐,斜首望着天空,可是她的一颗芳心,早就沉醉了。
那个善伺人意的明儿走到香案跟前,端端正正地拜了几拜,跪在地上,口中说道:“我们姐小随便什么心事,全要和我说的,今天她不告诉我,我已经明白了,我要替姐小祷祝,过往神只。
但愿姑老爷封王为帝,扫平暴
,四海清宁的时候,用香车宝马,将我们姐小接了去,做一品夫人,我也沾光得多了。”她说到这里,丽华嗤地笑了一声,也不言语。
明儿便站起来,跑到丽华的身边笑道:“姑娘,我说的话,错么?”她也不答应。明儿笑道:“我晓得了,我刚才祷祝,还少两句,因为姐小和他已经分别好久了,姑老爷现在得志。
就来将姐小接去,早成佳偶吧!”丽华笑道:“好不要脸的蹄子,任何没脸的话,你都嚼得出。谁要你在这里捣鬼?”明儿笑道:“嘴里说不要我在这里,可是心里不知怎样的欢喜呢。”
丽华笑道:“这蹄子越来胆越大了。”明儿笑道:“罢呀!姑娘你不要这样装腔作势的,像我明儿这样的体贴你,恐怕没有第二个了。”丽华笑骂道:“嘴不怕烂了么,只管噜嗦不了。
少要嚼头舌,跟我到园中去闲步一回罢!”明儿点首答应,便喊小才将香案收去。小才高高兴兴地起来,只当明儿喊他去做那个勾当的呢,后来被明儿一拒绝,又加上一个
头二十五,只弄得垂头丧气。
见明儿喊他搬香案回去,碍着丽华在这里不敢多讲,只得将香案搬起。临走的时候,向明儿下死劲盯了一眼,口中叽咕道:“你不记得那天百般在哄我和你。”他刚刚说到这里,明儿羞得无地可容。
丽华早已明白,忙向小才喝道:“蠢才!她叫你将香案搬去,难道还不依从么?怎的嘴里叽咕什么,还不给我快点搬去,迟一些,我回去告诉太太,马上就将你赶了出去,看你倔強不倔強咧!”小才叽咕道:“姑娘不要怪我,原是她惹我的。”丽华喝道:“她惹你做什么?女男大了。难道还不知回避吗?”
明儿还恐他再说,忙向丽华道:“这东西出口不知一些轻重,还是让我去告诉太太,请他立刻动身的好。”她说罢,故意要走,吓得小才连忙跪下哭道:“好姐姐!
我下次可不敢了,你如去告诉太太,我就没有性命了。”丽华见他这样,噤不住笑将起来,忙道:“还不快些搬了去!”小才从地上爬起来,搬起香案飞也似地去了。丽华向明儿笑道:“这真奇了!
我讲的话,倒没有你的话有用,可不是反了天了吗?”明儿羞容満面,低着头半晌答不出一句话来,搭讪地说道:“姐小不要笑我罢!只怪我一着之错。”
丽华忙道:“你不用见疑,我本来和你说的一句玩话。一个人谁没有错处呢?不过错了以后,千万不能再错就好了。我们主婢,也不比得别人,你就得有一点错儿,现在已经改过自新,我难道还来追究你吗?我们去散步罢!”
她说罢,和明儿手携手到各处去闲逛一回,这时,正是新秋天气,池內的荷花,已经半萎,亭旁木樨,早结蓓蕾。野虫唧唧地叫个不祝她徘徊了一回,究竟乏味,便
和明儿回去。
明儿笑道:“今天的月亮真是难得,我们停一会子回去吧。”她说道:“还是早一些儿回去的好,免得太太盼望。”明儿点头道是,便和她顺着径花走了出来。
还未到园门,蓦地起了一阵微风,习习吹来,丽华不噤打了一个寒噤,当时倒也没有介意,便和明儿出得园来,回到楼上,只见雪儿笑道:“你们到哪里去的?太太一连着人来问过几次了。”明儿笑道:“你怎么回的?”
雪儿笑道:“我说姐小到后花园里去散步了。”明儿笑道:“看不出你倒有些会隔壁算呢,真的我和姐小方才从花园里来的。”
她们俩正在谈话,碧儿跑进来说道:“太太不放心,打发我来望望姐小回楼不曾。”明儿笑道:“这蹄子,想是眼睛跑花了,姐小坐在这里,难道没有看见吗?”碧儿一掉头见了丽华,忙笑道:“原来姐小回来,我还没看见呢。你到太太那里去吗?”
明儿见她懒懒的,只当她疲倦已极,忙向碧儿道:“你去到太太那边,就说姐小在后园里逛了一会,现已回来。因为身体疲倦,已经睡了。”碧儿答应去了。
明儿向雪儿道:“你还在这里发什么呆,天不早了,也该去睡了。”雪儿道:“不等姐小睡了,我就好去睡的吗?”明儿道:“这里用不着你,姐小自有我来服侍,你早点去
尸罢,省得到明天早上,教人喊得舌枯喉干的,还是不肯起来。”
雪儿果然瞌睡,巴不得明儿这两句呢,忙起身下楼觉睡去了。明儿走近来,向丽华问道:“姑娘还吃点东西么?如果要吃,我就去办。”她头摇说道:“不需不需。
我此刻不知怎的,好端端的头晕起来,你快来扶我到
上去躺一下子。”明儿忙扶她立起。谁知她刚才站起,哇的一口。
接着一连哎了十几口,复又坐下,只是呻昑不止。明儿忙去倒了一杯开水,与她漱口,然后扶她上
,用被子替她盖好。自己又不敢离开,先用扫帚将楼板上扫得清洁,过来低声问道:“姐小!你现在觉得怎样?”
她呻昑着答道:“别的倒不要紧,只是头昏得十分厉害,像煞用刀劈开的一样,”明儿哪也怠慢,脚不点地地飞奔下楼,告诉邢老安人,她听了这话,滚萝卜似地扶着碧儿赶到丽华的楼上,进了房门,就发出颤巍巍的声音问道:“我的儿!你觉怎样?”
说着,已到她的
前。邢老安人坐在
沿上,又问了一遍。丽华见母亲到了,忙勉強答道:“请母亲放心,我只不过有些头晕,别的倒不觉得怎样。”邢老安人伸出手来。
在她的身边一摸,竟像火炭一样的滚热,不噤慌了手脚,大骂明儿不当心服侍姑娘。明儿一声也不敢响,満肚子委屈。丽华忙对邢老安人说道:“娘呀!你老人家不要去
怪她们,一个人头疼伤风,原是当有的事呢。”
邢老安人说道:“假若她们服侍周到,你又何能感受寒凉呢?”说话时,
识、
兴听说妹妹生病,忙着一齐赶来慰问。
识向邢老安人说道:“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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