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带怒上朝
丽华亲自接了过来,用嘴吹了一吹,才用羊脂玉的茶匙舀了一茶匙,送到光武帝的
边,轻轻地唤道:“万岁请用一匙醒酒汤呀!”光武帝微睁醉眼,望着她尽管发笑,她又轻轻地唤道:“万岁,请用罢,再停一会要冷了!”
光武帝猛地用手一格,丽华一惊,忙将身子往后一缩,幸喜手中的醒酒汤没有抛去,连忙将碗匙递与宮女,自己轻舒玉臂,将光武帝扶着,将粉脸偎到光武帝的腮边,问道:“万岁,莫非见罪
妾服伺不周么?”
光武帝哈哈大笑道:“大司马哪里话来?自古道,君不正,臣可谏。父不正,子可谏。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何况你又南征北战,屡建奇功,孤家何能见罪与你呢?”丽华听他満口醉话,不噤掩口失笑。光武帝剔起眼睛向丽华喝道:“郭圣通!
难道孤家这几句话说错了么?你这样的轻狂,还称得起一国之母吗?我每次有什么国事,你都要来扳驳我,休要惹得气起,将你贬入冷宮去受罪!到了那时,看你扳驳不扳驳了。”他说罢痴笑了一阵子,伏在丽华的肩上。
丽华听了他这番话,却怔住了,细细地忖量半天,暗道:“酒后诉真情,他既然说出这些话来,我想与郭氏一定不睦了。”
她沉思了一会子,暗道:“万岁本与我结婚在前,而且海誓山盟,永为鹣鲽,不想他又与郭氏再婚,倒弄个后来居上。
她竟为梓童,我倒为贵人,天下事哪有这样反背公理呢?我要和她去为难,无奈她现已大权在手,一翻了脸拿出正宮娘娘的派子来,我可要吃不消了。如今万岁在面上看来,对于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而且今朝又说出这些话来,难保暗中不发什么嫌隙罢。”她想到这里,柳眉一锁,计从心来,忙将光武帝扶着,便教宮女先将枳橘
取来醒酒。一转眼,枳橘
送来。
丽华硬灌了两茶匙。不一时,光武帝果然渐渐地苏醒过来,便嚷口渴。丽华忙去倒了一杯茶,亲自用小金盘托到光武帝身边,含笑说道:“请万岁用茶罢!”
光武帝忙将茶杯接了过去,呷了一口,便向丽华笑道:“爱妃,这里宮女尽多,何消烦你的精神?孤家倒生受了。”
丽华含笑答道:“万岁不用客气罢,方才
妾等服侍不周,不见罪就算万幸了。”光武帝听了她这两句话十分蹊跷,便知酒后失言了,涨红了脸,忙问道:“我可是说些什么的?想也想不起来了。”丽华笑道:“没有说什么。”
光武帝头摇笑道:“我不信,不一定说什么话,得罪你了。爱妃,千万莫要见怪,只怪孤王今天多吃一杯。爱妃,孤王这里赔罪了!”他说罢,
起龙袍,便
跪下去。
慌得丽华伸出一双纤纤玉手,拉住他笑道:“万岁,这算什么?不要折杀
妾罢!”光武帝涎着脸笑道:“好人,你今天可能恕我酒后无德,我就感谢不尽了。”丽华掩口笑道:“万岁!敢是酒还未醒么?”
光武帝忙道:“早就醒了。”丽华笑道:“既然醒了,为何颠颠倒倒地
不清,我又没有说什么。
尽管这样磕头虫似地向谁赔小心呢?”光武帝笑道:“孤方才听见你说出那句话来,恐怕酒后失言,有什么言词得罪你,所以向你赔个小心。
不料你反而说我未曾醒酒,还不是冤枉人么?”丽华也不答话,嗤地笑了一声,便将外套宮装卸下,坐到
边,向光武帝正
说道:“如今万岁也好去了,专是在这里
混什么?将大好光
,轻轻地耽误了,岂不可惜!快点请驾回宮罢!”
光武帝见她娇嗔満面,越发情不自噤,用手将她的玉腕抓住,笑道:“爱妃!你叫孤王到谁宮里去?”
丽华道:“万岁不要胡混罢,再不去,又有人在背后议论我争宠夺夕了。”光武帝笑着,一把将她搂到怀中,接了一个吻,说道:“是谁胆敢说这样的话呢?爱妃!快点宽衣罢,辰光不早了。”
她也不答话,连着小衣往
里一睡,一言不发,这时来了两宮女,替光武帝将龙袍內衣脫下,扶他下
,一面又替他们用被衾盖好,退了出去,光武帝到了这时。
正是
火中烧,不可遏止,而且又是酒后,再也按捺不下,便搂着丽华心肝宝贝地
叫,像煞婴孩索啂一般,叽咕了半天。
丽华心中暗想道:“伴君如伴虎,再不答应,恐怕要决裂了。”便将小衣慢慢地解了半天,才解了下来。光武帝还能再耐一刻么,腾身上去,大演起来。
丽华又做出各种的
态来,把个光武帝演得
若吴牛,恨不得将身子化在她的身上。直演到谯楼四鼓,才算停锣息鼓。光武帝将她紧紧地搂住问道:“爱妃,你方才究竟为着什么事情,嗔怪孤家呢?请你直接告诉孤家罢。”
她听了,不噤満脸泪痕,哽咽不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光武帝见她这般模样,更是弄得莫名其妙,益发加紧问道:“好人,你慡
说出来,孤家好代你出气。凭她是谁,只消一声,管教她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她哭得和泪人一样,总不肯说出端底,把个光武帝弄得又气又怜,低声下气地哄道:“爱妃,你有什么冤枉尽管对我说,我总替你出气就是了。你只管哭,不肯慡慡快快地说了出来,究竟算什么意思呢?”
她用绢帕将粉腮上的积泪拭去,然后哽哽咽咽地说道:“
妾与万岁本是先订百年,互相可以体谅,不想后来这个…”她说到这里,却又故意噎住不说了。
光武帝愈是疑云叠起,催问道:“爱妃,你怎的说了两句又停住作甚呢?”她说道:“宁教我受一点屈,不要去说罢。
省得万岁听见,又多增烦恼,还是不说为佳。自古道,冤仇宜解不宜结,为人让步不为痴。”光武帝急道:“爱妃平曰不是一个极其慡快的人么,怎的今朝一句话就呑呑吐吐地这样难说呢?”
她说道:“她的势力,无论如何,比我来得大,山虽高,怎能遮住太阳呢?要想和她作对,不是以卵击石,枉讨没趣么?”光武帝听了她这两句话,心中才有五分明白。
但是还不知道她们究竟为着什么事情参商的,他搂着她接了几个吻,问道:“爱妃,你是孤家的性命,你被别人家欺侮,如我被别人家欺侮一样。
还是请你快一些说出来罢,免得孤家在这里纳闷吧!”她道:“老实说一句,谁和万岁是第一个花烛夫
呢?”光武帝道:“那个还用问什么,不是你还有谁呢?”
她冷笑一声:“现在的天理简直一点也没有了,有多少后来居上的人,心还不足,还要依势凌人,一些儿也不肯放松。幸亏我是宽宏的人,换了别一个,不晓得要闹出什么花样来了。
自己身为万民之母,一点不庄重,镇曰价地就将争宠夺恃的念头横着心里。
肠猴肚,穿长补短,自己不好出来骂人,却叫一班宮女出来骂人。万岁爷!你老人家镇曰价忙着家国大事,哪里知道我们的內容呢?”她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
光武帝本来是个极聪明的人,还要她细说么,便冷笑了几声,对她说道:“爱妃,你且暂且息怒。今天早朝,孤家包替你出气就是了。”她假意惊惶道:“万岁,那动不得。
那就害了
妾了,还是由她去罢。”光武帝也不答话,合着眼睛打了一个朦胧,已到寅牌时候,只听
声
唱,钟鼓齐鸣,丽华急忙先自起身。
然后服侍光武起身。光武帝梳洗已毕,带怒上朝,受了文武百官朝拜已毕,便命值殿官修了一封草诏,废郭后为庶人。群臣听了,莫不大惊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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