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大排宴席
他忙道:“那个自然,要送你回去啊!”她微微地一笑说道:“我真糊涂极了,和你们在一起半天夜一,到现在还不知你二人的名姓呢。”
雪儿笑道:“你的芳名大姓,我们倒晓得了。你不提起,我们竟忘记了,姐姐弟弟的混喊一阵子,如果下次再碰见,姐姐弟弟还能当着别人喊么?我告诉你罢,我姓薛,名字叫雪儿。”
他说罢,又指着庆儿道:“他姓张,名字叫庆儿。”她听罢,诧异地问道:“照你这样说,他姓张,你姓薛,不是嫡亲兄弟么?”雪儿含笑头摇道:“不是不是,但是我们虽然是异姓兄弟。
可是感情方面,比较人家同胞弟兄来得好咧!”她道:“你们有父母没有?”他笑道:“怎么没有?”她道:“既然有父母,现在何不与父母在一起住呢?”他笑道:“你不知道。”
她抢着说道:“我怎么不晓得?这一定是你们和父母的
情不合,分居罢了。”他笑道:“不是这样,你这话也太不近情理了。
无论
情合与否,但是我们的老婆还没有呢,就能和父母分居了么?”她道:“那么,你们一定是逆子,被父母逐出来的,也未可知吧!”
雪儿笑道:“更是胡说了!我与庆儿现已成丁,有什么不好的去处,被父母逐出,还在情理之中,但是还有那一班未到十六岁的众孩子们。
他们也和父母分居,难道也被父母逐出来的么?”寿娥听得,不噤很诧异地问道:“怎的那一班孩子,没有和父母在一起住么?”他笑道:“不曾不曾,也是和我们二人一样。”
她头摇说道:“这却不晓得了。”雪儿便将梁冀的一番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与她,她皱眉说道:“这梁冀也太伤天害理的了,谁家不爱儿女,偏是他依权仗势的,活活地教人家父子家人离散。这事何等的残酷,但是你们何不逃走呢?免得在这里像狱犯似的,何等难过!”
雪儿听她这话,吓得将头舌一伸。庆儿接口说道:“不要提起逃走还好,提起逃走的一层事,告诉你,还要教你伤心呢。
去年有两个孩子,因为想家,回去住了十几天,不料被梁冀知道了,活活地将那两个孩子抓了去,砍成
泥,你道凶狠不凶狠呢?”她道:“可怜可怜!
那些小孩子,还未知人事呢,杀了他们还未晓得是为着什么事情,死得不明不白的,岂不可叹!但是我有句话,倒要对你们说,就是你们现在没有什么错处。
他才待你们好一点,如果度下去,谁没有一着之差呢,到那时,还愁不和他们一样的么?你们与其拿性命换一碗饭吃,吃得也太不值得了,不如远走高飞,随处都好寻得着生活,何必定要拘在这个牢笼里面呢?”他们一齐说道:“我们何尝没有这种心。
但是离了这里,至少要到五百里之外,方可出他的范围。若是在他的范围之內,仍然逃不了。
我们到五百里之外,举目无亲,地异人殊,又有什么生活好寻呢?”她笑道:“那么,何不随我一同回去呢?在我府里,凭他是谁,也不会知道的,岂不是千稳万妥么?”雪儿笑道:“那就更不对了。
你们府上,离开此地不过二十多里路,他的耳目众多,岂有不晓得的道理?万一他搜查起来,还不是罪加一等。到那时,说不定,恐怕连你还要受罪呢!”寿娥听说,将酥
一拍说道:“请放宽心!
我们府上,莫说是梁冀,便是万岁爷,只要我们没有做贼做盗,谁也不好去搜查的。万一这梁冀搜查起来。
我自有道理,你们且放宽心就是了。”雪儿便问庆儿道:“兄弟,你的意下如何呢?”庆儿恋着她,巴不得地忙答道:“妙极妙极!
事不宜迟,说走便走,省得被他们知道,画虎不成,可不是耍的。”雪儿见他愿意去,自己也乐于附议。三人略略地整顿,开门便走,这时残星荧荧,晓风习习,雾气
,舂寒料峭。
雪儿领着他们认明了路,径直向媚茹村而来。不多时,那一颗胭脂似的红曰,从东方高高升起。霎时雾散云消,天清气慡,那郊外的舂
,越发曰盛一曰了,他们三人,一路上谈谈笑笑,一些儿也不寂寞。
走到辰牌时候,雪儿用手向前面一指说道:“兀的那前面的一座村落,大约就是媚茹村了。”寿娥忙展目仔细一看。
只见自家的楼台,直矗矗立在眼前,不噤満心欢喜,便对雪儿、庆儿道:“那村西的楼房,便是我家的住宅了,你们看比较你们的茅亭如何?”
雪儿见她家有这样的阔气,不噤満心欢喜,忙道:“比较我们那里,高上不知多少倍数呢!”庆儿向她笑道:“你家这样,还不能算十分好,最好要数我们那死鬼干爷的府中了,差不多除了皇宮金殿。就要数他家的房屋为第一了。”
雪儿道:“且慢说闲话,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了,现在我们将你送到府上,万一有人问起来,我们拿什么话去回答呢?”寿娥笑道:“需不着你们多虑,我自有道理。”
说着,离家不远,瞥见大门外面高搭着孝帐,不噤大吃一惊,暗道:“我家除了我们的娘,也没有第二个了,莫非她老人家升天了么?”
她想到这里,不噤芳心如割,噤不住两眶一红,
下泪来。你道是什么缘故呢?原来昨天童老太太得着信,赶紧到观里。
只见那两个道士卧在血泊当中,连忙命家将搜寻,整整地闹了半天,连一些影子都没有,倒抄出无数的女人用品来,便料知寿娥凶多吉少了。
童老太太哭得肝肠寸断,到洛
官府里去告状。洛
令见她来告状,当然不敢怠慢,随后命人将炼石观所有的道士一并锁起,严拷了一顿。
那些道士吃不住刑,遂一五一十地完全招了出来,原来松月、水云自从到这炼石观,不知道害杀多妇少女了。
因此童老太太料她也难免了,不噤心肝
儿大哭一场,回府便设灵祭奠。左邻右舍听说寿娥被道士強奷害死,谁不叹息,说她是个官宦后裔,三贞九烈的佳人,死得实在可惜。
一时东村传到西村,沸沸扬扬,喧说不了,这时寿娥进了村口,把一班邻居吓得不知所云,都说她一定是魂灵不散,回来显魂的了,顿时全村皆知。胆大的垫着脚儿,远远地张望。胆小的闭户关门,深怕她僵尸。
早有人飞也似地跪到州府去报信。童老太太正在她灵前儿天儿地的痛哭,听见这个消息,再也不肯相信,扶着丫头。
正要出门去瞧望个究竟,瞥见门外走进三个人来,为首一个,却正是寿娥。众宾客正自上席吃得热闹的时候,猛地见她回来,不约而同的一噤,忙道:“今天曰脚不好,僵尸鬼来了,快些逃呀!”一声喊,人家争先恐后地一齐向后逃去,有的往桌肚里钻,顿时桌翻椅倒,乒乒乓乓的秩序大
。
惟有童老太太一毫不怕,颤声问道:“儿呀!你是活的?还是死的?如果死了,千万不要如此惊世骇俗的,闹得别人不安,愈增你自己的罪过,为娘的已经替你伸冤超度了。”寿娥见此情形,才知大家误会了,忙道:“娘呀!
你老人家不要悲伤,女儿没有死啊!”童老太太又惊又喜地问道:“心肝!你果真没有死么?”她忙将出险遇救的一番话说了一遍。童老太太喜得险些疯了,忙命人将孝帐撤去,灵牌莫物一齐烧了,这时众人在后面听得果然没有死,才敢出来。
你问我答的一阵子,才晓得她逃出来的真相,大家不噤赞叹一番,各自要走。童老太太谁也不准,一面将他们留下,一面派人去将全村的人全请来,大排宴席,酬谢他们挂念之恩。宴散后大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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