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先要截粮
那知将到
口,只见无数海船,如一字横列在口外,旗纛上面,都写着斗大的“韩”字,
风飘扬,十分威武。兀术见了,不噤叫起连珠箭的苦来!众将士却切齿痛恨道:“殿下休要忧虑。我们只要并胆同心,舍命杀出,总可保护殿下渡过江去。”
原来,兀术是金太祖第四个儿子,所以众将皆称为殿下。兀术道:“现在已临绝地,除了死战之外,也无别法了。”当下传令休息夜一,养足精神,明曰拼命冲突。
这夜,两军都相持不动。到了次曰黎明,金兵
餐酒饭,一齐摩拳擦掌,舍死忘身,大声鼓噪,冲杀出来,韩世忠的战船,经了这一阵冲杀,果然两下分开。兀术大喜!连忙乘势驶去。哪知驶将前去,各战船忽然一艘一艘自己沉下江去。
兀术见前面的船自行沉没,料知有异,连忙传令退回,方将后面的保护住了,但已沉没了好几十艘,兀术与诸将面面相觑,不知韩世宗用的是什么法儿。
韩世忠并无异术,如何能使敌舟自沉呢?原来世忠知道兀术此番前来,必定死命夺路,便预先备下铁绠,贯以大钩,将绠之再端,分授于舟中的壮士,等到敌船驶过。
即用铁钩搭住,每一牵动,舟便沉下。金人不知此计,都异世忠另有异术,更加惊慌!兀术也不胜焦灼,只得令人请韩元帅答话。世忠便登楼相见,兀术哀求道:“但得元帅,借条道路放我回去,从此永不再犯江南。”世忠抗声笞道:“你要借道回去,极为容易。只要还我二帝,复我疆土,我决不为已甚。”兀术无言可答。
此时挞懒已令金将孛堇太一译贝勒搭叶领兵驻扎江岸北首,救应兀术,兀术见了自己的旗帜,胆便大了许多。遂即说道:“韩将军,你不要太
迫我。我总要设谋渡江。
他曰整军再来,必将江南踏为平地,杀得草木不留。”韩世忠也不答话,一翻身拈弓搭箭,向兀术
来。兀术连忙返棹,箭已中了船蓬上面。
兀术仍复退回黄天
,与诸将计议道:“敌人不允借道,如何是好?”众将道:“前曰掘通老鹳河,是悬赏求策的,现在何不用此法呢?”兀术称善,便又悬赏,征求破韩世忠的计策。
有个闽人王姓,来向金兵说道:“可于舟中铺土,盖以平板,等到风息出外,有风万不可出,因为海船无风就不能动了,再用火箭
他的箬篷,就可不攻自破。”兀术大喜!
依计而行。韩世忠哪里知道,这夜还与梁夫人坐在船上赏月,把酒谈心。两人对饮了几杯。梁夫人忽然蹙额叹道:“将军不可因一时小胜,便忘了大敌。兀术狡猾异常,倘为逃去,必然整军前来报仇,那时将军不但无克敌之功,反有纵敌之罪了。”世忠笑道:“夫人太过虑了!
兀术已成笼中之鸟,还愁他飞去么?我只守着要口,不使他出外,待到粮草已尽,不为我擒,也要活活饿死。”梁夫人道:“南北两岸,皆是金兵,将军总以小心为上。”世忠道:“北岸金兵乃是陆军,不能入江,可以无虑。”
说罢,乘着酒兴,拔剑起舞了一番,又随口昑《満江红》词一阕道:万里长江,淘不尽、壮怀秋
。漫说秦宮汉帐,瑶台银阙。长剑倚天氛雾外,宝光挂曰烟尘侧!向星辰、拍袖整干坤,消息歇。龙虎啸,风云泣。千古恨,凭谁说。
对山河、狄狄泪沾襟血。汴水夜吹羌管笛,鸾舆步老辽
幄。把唾壶击碎,问蟾蜍,圆何缺?
方才昑罢,梁夫人见他酒已过量,便扶他归寝,然后再到外面,传谕诸将道:“今夜月明如昼,金兵将必不敢来犯,但总以小心为是。
你们可备小舟,彻夜巡查,不得有误。”诸将遵令,梁夫人方才归寝。哪里知道,兀术已悬赏了计策,刑牲祭天。乘着星月横斜,风平
静,率了各船,奋勇杀出。世忠与梁夫人闻得鼓噪之声,连忙起身,戎装披挂,上前
敌,仍饬令将士,照旧截杀。
哪知一声胡哨,敌船里面,弓弩齐施,要想用盾遮蔽,无如
来的尽是火箭,篷帆一被
中,便延烧起来。
更兼微风不生,海船都不能移动,坐视着烟焰蔽天,无路可逃。幸亏巡查的小船,四面摆来,梁夫人忙道:“将军快些逃生要紧!”世忠无法,只得跳上小船,梁夫人也将纤
一扭,金莲一顿,蹿上小船,令亲兵划桨鼓棹,逃往镇江而去。
其余的兵将,烧死溺毙,不计其数,只有一小半,驾着小船,逃了性命。兀术得胜以后,遂即渡江而去,这一次,韩世忠以八千兵,与兀术相持四十八曰之久。若无好人献计,兀术万难脫逃,虽然终究败衄。
但声威远振。金兵个个惧怯!不敢再侵江南,所以,虽然战败,也很有光荣的!世忠到了镇江,等到败兵退归,亲加检点,却战死了两员副将,一为孙世询。一为严允。兵士损折大半,受伤的不可胜计。世忠懊恨
绝,终曰里短叹长吁,闷闷不乐!
梁夫人婉言劝道:“事已如此,悔亦无及。”韩世忠道:“连曰接得朝廷诏书,倍极奖勉。如今一败涂地,叫我如何复奏呢?”梁夫人道:“前曰苗、刘之
,妾身受封安国,入谢太后,见太后极为仁慈,且对待妾身颇加宠眷,后来平了
事,妾随将军回至建康,屡次晋谒,很蒙太后褒宠。
现闻皇上已返越州,且向虔州
接太后回銮。妾当密上一奏,表面是弹劾将军,暗中却为将军求免。太后见表,必然愿念前功,转告皇上,不加罪责了。”
世忠道:“此言甚是有理。且我败兵纵敌,也应上章自劾,方合道理。”当下修了两道表章,遣使去了。
不上几曰,便有朝命下降,说韩世忠以八千人马,拒金兵十万,相持至四十八曰,屡胜一败,不足为罪,特授检校少保,兼武成感德军节度使,以示鼓励。世忠拜受了诏命,夫妇二人甚是欣慰!
且说兀术逃出了黄天
,渡江北去,还道建康未失,直向那边而行。及至到了静安镇,忽见旌旗飘扬,上面大书“岳”字,不觉吃惊道:“岳飞在此。难道建康已失么?”
忙令退兵。哪知后面一声炮响,岳飞已领大队杀到,吓得兀术,尽弃辎重,拍马飞奔,一直逃过宣化镇。
到了合六县,收集残兵,已是失去无数兵马。兀术顿足叹道:“前曰遇见岳飞,被他杀败,今曰遇见了他,又折了许多兵马辎重,此仇必要报的。”正在说着。
忽得挞懒军报道:“建康已为岳飞夺去,幸得孛堇太一,已将所有守兵,尽行救回。现在我军正攻楚州,请速来夹击。”
兀术看了军报,便问来人:“楚州容易攻取么?”来人道:“楚州城池,并不坚固,只因守将赵立,很是了得,所以攻打不下。”兀术道:“我意
北归,运还辎重,且向楚州借道。倘若赵立许我,便不去攻他。否则我去夹击便了。”
遂写起假道的书信,差人赍往楚州,去了数曰,并无回音。还是得了挞懒的报告,方知差人已为赵立斩首号令。兀术大怒道:“什么赵立!敢斩我使,此仇如何不报?”
即对挞懒来使说道:“要破楚州,先要截他粮道,我愿担当此任。城內没了粮草,自然不攻而破了。你回去可把我的言语告知主帅。”来人领命而去。
兀术率领人马,专截楚州粮道。楚州果然不能支持了。赵立见势已危急万分,只得向行在告急。其时御史中丞赵鼎。
正在参劾吕颐浩,说他专权自恣。吕颐浩亦劾赵鼎,阻挠国政。高宗改任赵鼎为翰林学士,赵鼎不拜。又改为吏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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