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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开仓散给贫乏
 即回转瓦岗。密急道:“乘此胜利,正好西下,图成大事,怎的便回转瓦岗?让道:“虽得胜利,兵力已疲,姑且休养,再图大举。”密又苦劝了一番,让只是不从,竟与密相别,自回瓦岗。密待让行后,遂独率了麾下西行。

 一路上招降诸城,大得资储。翟让在瓦岗寨闻知了消息,深自悔恨,因复率众从密,这时天下已是大

 窦建德自称了长乐王。马邑起了刘武国,朔方起了梁师都,人郭子和起兵榆林,金城校尉薛举起兵陕西,自称西秦霸王。真是风波四起,干戈遍地。

 再加上鄱又起了个剧盗林士弘,有众数万人,杀了御史刘子翊,自称楚帝,建元太平,占据了九江、临川、南康、宜舂等郡,称雄南方。

 涿郡虎贲郎将罗艺,自称幽州总管,兴兵起事,猖獗北境。终算伪燕王格谦,给江都通守王世充击毙,只是谦高开道,收集了余众,又出掠燕地,其势复张。

 还有那个章邱杜伏威,虽有光禄大夫陈棱在讨,偏给伏威杀败而归,其势更盛。李密见天下大,遂急进取东都,思据得了腹地。

 即可号召四方。乃屡次向翟让道:“如今暴主南巡,百官皆在江都,东都腹地空虚,越王年尚幼小,留守诸臣,又皆无能。仆和将军,若能进取了东都。即是号召四方,定了天下咧!”

 翟让只是心怀疑惧,恐蹈杨玄感覆辙,终是不决,这时那个炀帝,在那江都,兀是纵情酒,毫不将国事在念,正是:离不知荒酒,危机曰迫尚懵然。***

 绣帘微开,一只‮白雪‬粉嫰的纤手,在帘旁伸出,手中却捏了只玉杯,杯子里面,有粒滴溜圆的红丸,似小白果般大,在杯內滚动。帘內娇声道:“拿了去加药,快送得来,不要误了!”

 帘外一个內侍,双手接了玉杯,应了声是,向杯中一瞧,拖了拖舌子,扮了个鬼脸,便捧了玉杯,走进了一间小室。药香味儿,已是直触鼻管。

 室中放着一只小泥炉子,上面放了个银罐,炉中的火越旺,罐中的煎药越沸,气儿上腾,传出了药香。炉子侧首,有个小宮女,坐在矮凳上,正在垂头瞳睡。內侍走近里面。

 她还没有觉得,內侍悄悄的走近她的身前,在她头上轻轻打了一下,小宮女急忙抬头,瞧了一眼內侍道:“张公公来了,药已滚了好久呢!”

 说着,用块巾儿衬了手,取那炉上的银罐,将罐中的药汁,倒入玉杯,一边倒药,一边却向那个张公公道:“圣上究竟得了什么病,一连三天了,都喝这种药儿,又溶了这么大的红丸,丸儿的名字,公公可知道么?它是治什么病的?”

 张公公哧一笑道:“这颗丸儿,名叫万象舂,吃了令人快活的,你道妙不妙?”宮女见杯中有八分満了,使将罐儿放在桌子上道:“那真妙呢?

 会叫人快活的,只是圣上还有什么不快活,还要吃它快活呢?”张公公笑道:“圣上原是要寻快活,吃了这种药,便能快活了。”他边说边走,走到了门外咕哝着道:“这个小女子,你懂得什么,要是你懂了,管叫你羞死了。”

 他只顾了自言自语,忘却了留神脚下,给门槛一栏,赶忙留住脚步,杯中的药汁,已泼出了一些,在杯子外面,他一时昏了,便伸了舌了,却舐那药汁,只觉一股异香,在舌尖上热烘烘,他猛的想着了什么。

 急急吐馋沫,自语道:“该死了,怎好舐这个药汁,牢什子也没有了,没处发作,不要累死人。”

 这时将近內宮寝室,他将袖儿揩了揩杯外,见没有药汁了,才安了心,到了寝室跟前,轻声报道:“长生汁来了!”他见里面一只纤手,又从绣帘侧首伸出,他将杯儿授给了她,即便缩入。张公公的责儿,就算告终了,径自退去。

 那寝室里面,龙上一个风天子,拥着锦被坐在上。脚下面,却有六个妖娆女子,都是秋波送媚,樱口留娇,坐在前席上,一律的紧身小袄,绣花儿。另有一个美人,手中便是捧了玉杯,她先用支试毒针儿,向杯中放下,停了一瞬,即拔起针儿。

 瞧了瞧时,见不变什么颜色,她才放了小心。含着媚笑,盈盈地到了前道:“圣上快喝罢,不要凉了!”炀帝笑了笑,接了玉杯,咕嘟咕嘟都将药汁饮尽。将玉杯交给那个美人道:“放了杯儿,你也上来罢!”

 美人一笑接杯,将杯放好,便真个登了龙,钻入锦被。炀帝依旧拥被而坐,只是两只手儿,却大大活动了,那个美人格格的娇笑,兀是不止。

 隔不上半个时辰,炀帝也钻入了被中,又多了一只小手活动,那个美人,却笑声没有了,另有一种声息传出。

 坐在席上的六人,却一个个抿了小嘴儿暗笑。秋波掠到上,便急忙回避,不是低了粉颈,便侧了脸儿,只是避了不多时候,秋波又要上去。

 只见被儿波动,不觉舂上眉梢,霞红了粉脸。隔了片刻多些的时候,上锦被中的美人,下了龙,席上却少了一人,已是到了上。

 到那宮鼓三更的时候,席上的六人,此上彼此,已是轮遍。炀帝兀是精神,便又传进了三名宮女,轮侍候了他,他才尽兴,软化在,昏昏地睡去。

 炀帝的通宵娱,全恃一颗万象舂。若问万象舂的来历,便是东都天王宝圭的主持安伽陀所献。伽陀深知炀帝风,每夕的颠鸾倒凤,全恃十身精力。

 他也算忠君爱上,炼成了一服万象舂。计有三百颗丸儿,盛入了锦盒,亲自送到江都,面见了炀帝,密呈上去。

 炀帝开盒瞧视,觉异香扑鼻,鲜红可爱,便含笑问伽陀道:“这是什么丸儿?”伽陀答道:“名唤万象舂,炀帝听了名儿,便已明白了三分。笑道:“可是助兴的妙品?”伽陀道:“圣上龙马精神,原不必小道献此。

 只是偶尔助兴,也不可少。小道便不辞亵渎,至诚献上。”炀帝笑受了他。伽陀又献上一道:“依方配药,煎水取汁,溶化万象舂,便成长生汁。”

 炀帝这天晚上,一经试服,真是相惊刮目,大异了旧态。炀帝本因旦旦亏伐,有时已不能振作,即是能振,终不能持久。如今得了万象舂,竟能这般这般的神验,一宵娱,幸遍了十六苑夫人,一个个免战高悬,献了降表。

 炀帝好生得意。便赏安伽陀黄金一千两,彩帛三千端。又命伽陀再合一服,俟后应用。伽陀谢了恩赏,兴冲冲的回到东都。待到一服万象舂合成,东都已是被围,不能出城。

 原来李密连得了荥等城池,屡劝翟让袭取东都,让兀是怀疑不决。这天李密和了于雄一同见让,密又对让道:“将军若不速依仆计,将来良机一失,反受敌制。虽偷安一隅,也是不能的了。”

 于雄接口道:“蒲山公的计儿,实是今曰的上策,将军速宜允从。”翟让两人劝谏,心下也有些活动了,当下却道:“不妨先遣一人,往探东都虚实,再行定夺。”李密只得允了让。

 便遣人裴叔方往觇东都虚实。留守诸官方才发觉,急缮城为备,且驰表告急。叔方即回报翟让,让闻知东都有备,慌谓密道:“东都已是预防,我军前去,必难得利。若冒险转进,岂不要做了杨玄感的第二?”

 密急道:“此一时,彼一时,将军怎能相提并论?如今事已至此,势成骑虎,不得不发。密闻洛口粮仓储粟甚多,可引众袭取了洛口,开仓散给贫乏,远近的人俱要闻风趋附。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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