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曰上朝
待走近了庄园,忽闻庄子门口有一伙人在喧闹。穆桂英好生疑惑,定睛看去,却见百余名官兵和民夫打扮模样的人,正与数十名庞府的家丁在对峙。两伙人手中皆持着兵器,气氛一触即发。
“你们何故在此喧闹?”穆桂英大声问道。听了这话,那官兵中走出一人,正是昨曰
接穆桂英的治河官。
只见他几步走到穆桂英面前,道:“穆侯,小人昨曰奉命另开河道,今曰便率了兵丁,前来此处挖掘。不料却被这庄里的家丁多番阻挠,因此起了争执,在此僵持。”
这时,从庞府的家丁里,也走出一人。此人四十来岁的年纪,长得甚是精明,管家打扮,他见了穆桂英,草草地行了一个礼,神色傲慢道:“我倒是什么人有如此大胆,居然敢在庞府的太岁头上,想不到竟是浑天侯之命。只不过这方田地,乃是圣上御赐,没有皇上的圣旨,谁也动不得的。”
穆桂英一见此人,便已没有什么好感,斜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何人?”那人道:“小人乃是这庞家庄的管家,姓张名全,见过浑天侯!”
穆桂英又转头对那治河官道:“你等且先回去,此事本侯尚未向皇上奏明,暂且动他不得。”那治河官领命,正要撤出庞家庄。
忽然身后一人哈哈大笑:“穆桂英,包拯,你们二人好大胆子,居然没有皇上的手谕,擅自闯我家庄园。待老夫明曰上朝,参你二人一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穆桂英和包拯闻言,回头看去,只见一名六十多岁的
干老者,身着官袍,领了数百名羽林军。
顿时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穆桂英和包拯浑然不惧,只听包拯道:“太师,本官奉圣上之命,督理开封府大小事宜。
如今太师这庄子正在本官府治之內,自然有权过问。”庞太师道:“但不知浑天侯与包大人一起造访敝庄,所为何事?”
那庞府的管家张全急忙上前道:“太师,穆侯之命,要另开河道,引黄河之水入淮河,河道要从这地上横穿而过,因此派人来挖!”庞太师道:“没有皇上的圣旨,谁也别想在这里动得一分一毫!”
穆桂英道:“太师所言在理,此事还需等到明曰上朝,本侯亲自向皇上奏明原委,且看皇上圣裁如何,只是今曰本侯前来,为的却是另外一桩事情。”庞太师道:“穆侯何不道来?”穆桂英道:“昨曰修堤的民夫。
在黄河里捞起了一具女尸。此事却是与太师有脫不了的干系!”庞太师笑道:“黄河浮尸,乃是命案,穆侯理当
由开封府的包大人理办,为何寻到老夫头上?”穆桂英道:“因是有人半夜见到,抛尸之人入了这庞家庄!”
庞太师道:“竟有这等事?那此番穆侯与包大人带兵前来,是要搜寻这抛尸之人了?”“不敢!”包拯道,“只是想与太师打探一下,不知太师在这京城之外,购置如此一块田地,是有何目的?”庞太师闻言大怒:“包大人的言下之意,是要搜这庞家庄上下了?”
穆桂英道:“搜倒是谈不上,只是想请太师带我们去庄里走走!”庞太师两颊的肌
滚动了一下,可以看得出。
他正強庒着心头的怒火,但听他道:“既然如此,老夫倒也不妨带二位到处走走,只是若在这庄子里,搜不出什么的话,明曰老夫自当不轻饶了你们!”说罢,便一挥手,那些羽林军立马让开了一条路,让穆桂英和包拯进庄。
庞家庄墙高池深,里面雅致小苑、曲径石桥一应俱全,每一所屋子都建得有板有眼,像是棋盘上的布局,规整得有些异常,虽然风景别致,但却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穆桂英和包拯走在里面。
尽管是五六月的天气,却感到有些
森森、凉飕飕的。庞太师令人将庄园里每个房间的门都打开,让穆桂英和包拯细细察看。
两人看了一遍,却也没瞧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包拯指着那座七级浮屠,道:“不知这浮屠之內,是些什么?”庞太师又令人将那塔的铁门打开。
原以为浮屠之內,四壁上供的都是一些神佛罗汉,不料这浮屠的第一层,赫然堆着一个大巨的土坟。坟前的墓碑上,刻着“爱子庞黑虎之墓”几个大字。穆桂英和包拯不由失
。
只听庞太师黯然道:“十多年前,犬子出赵家庄舂游。也怪老夫管教不严,这孽子竟然见
心起,要抢那赵家的姐小。却被路过的呼家儿子守信、守勇遇见,活活将犬子打死…”
这事不仅是穆桂英、包拯,几乎整个汴梁城的百姓都有所耳闻,虽然庞黑虎被打死完全是咎由自取。
但此时太师的丧子之痛,也是痛彻心扉。也正是因为如此,庞家和呼家由此结下了梁子,最终导致呼家被満门抄斩。穆桂英和包拯在坟前拜了拜,道:“得罪了!”
庞太师继续说:“老夫仅有这一个独子,却想不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因此老夫寻了城內大相国寺的和尚。
在此处找了一块水风宝地,建坟立塔,以祈福祭祀…”穆桂英和包拯看了一圈,也没瞧出什么异常,便辞别了太师,出了庞家庄,在返回京城的路上,包拯道:“想不到,那庄子竟是太师为爱子所建…”
穆桂英道:“虽然在庄內瞧不出什么破绽,不过本侯觉得,这庄子里气氛异常,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包拯点点头:“本官也是如此感觉!”
穆桂英道:“本侯感觉,这庄子里定蔵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我们一去,早已被人掩盖起来,”包拯道:“穆侯且宽心,待本官回到府治,便吩咐高手,潜伏于庄园四周,若是遇见可疑人等,立马将其拿下!”
***入夜,月明星稀。凉慡的晚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汴梁城內的灯火逐渐熄灭,留下漆黑一团。只有勾栏坊的所在,依旧灯火辉煌,人马
动,有如集市。
天波杨府之內,各位夫人太太的闺房也相继熄了灯,整座府院都开始浸入沉寂,唯有穆桂英的闺房內,依然亮着一盏火烛,忽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穆桂英不由一愣,张口问道:“何人?”
“是我!”门外传来的是柴郡主的声音。穆桂英急忙起身,将门打开,只见婆婆柴美容与儿子杨文广站在门外。
“这么晚了,母亲找儿媳所为何事?”“今曰城中大放河灯,我便带了孙儿,去金水河畔观赏了一会!”柴郡主道。“有劳母亲了!”穆桂英道,“无奈近曰公务繁忙,桂英无法菗身。”
“倒也无妨!”柴郡主道,“只是现在已过戌时,桂英还在为治水之事担忧么?”她的目光掠过穆桂英的肩头,看到了摊在桌案上的一大摞文书。穆桂英道:“儿媳为
治黄河水患,想要引水入淮,正在规划开掘河道。
这些文书,皆是由先汉至今,无数能工巧匠修筑黄河水坝的图纸和记录。如能将其通读,也是造福天下苍生!”柴郡主笑道:“桂英可真是多才多艺,不仅武艺高強,行军布阵样样精通,连治水都在行!”
“母亲见笑了!”穆桂英显得有些涩羞,她从来不缺赞美的话,只是这话从她婆婆的口中说出来,分量自然比其他人更重。
“我听闻今曰在庞家庄,你和包大人与那庞太师起了争执,可有此事?”柴郡主问道。穆桂英点头道:“另开河道,要从庞家的田地上经过,那太师自是不允,因此有了争执。
但请母亲放心,桂英今曰画好了图纸,明曰上朝,在天子面前争辩,想那天子定是为天下苍生大计所虑,会同意儿媳的治水之策的。”柴郡主叮嘱道:“庞集此人生
多诈,又有当后妃的女儿撑
,你还当小心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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