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骂好个萧赛红
脚踩牛皮靴,靴筒紧束
腿,高及膝下,上绣鸾凤飞九天,与裙甲相连。手握绣鸾刀,得胜钩上左边挂一柄梨花
,右边挂一张神臂弓,
间配三尺宝剑,名曰青霜。
“大胆贼人,胆敢冲我营寨,本帅让你来得,去不得!”这女子一声娇喝,声音虽不是很大,却似有绵绵之力,震得岳鸣皋心都颤了一颤。
“什么人?胆敢挡住本帅去路!”岳鸣皋将手中的九环大刀摆开,大喝道,“赶紧报上名来,本帅刀下不死无名之辈!”
那妇少冷冷一笑,道:“区区东海小帅,也敢在本帅面前威风!本帅乃是火葫芦国公主,六国三川兵马大元帅萧赛红是也!尔等若是识相,速速放下兵刃,跪地求饶,本帅尚能饶你一条性命!”
“好大口气!”岳鸣皋闻言大怒,虽然他刚刚听军师安期子提起过此人,但犹是不信一区区妇人能有多大能耐,便道,“今曰便让你瞧瞧本帅的利害,看刀!”言犹未了。
手中的九环大刀已朝着萧赛红
头砍了过去。岳鸣皋身高体健,天生神力,号称东海第一高手,自然不将这名弱女子放在眼里。不料萧赛红并不急着去接他的刀。
只见她微微将头一偏,身子也跟着往右侧了过去,那刀锋紧贴着她的鼻尖落下,竟砍了个空,但是她虽然将身子躲过了,人却依然坐在战马上,那刀锋去势不减,直朝着她的腿大上砍去。
萧赛红果然不愧是六国大元帅,忙将刀锋朝下,刀柄朝上,用刀杆轻轻一磕岳鸣皋的刀面,竟将他整把刀都磕了出去。萧赛红虽然身为六国统帅,但毕竟还是女
之辈,力气自然比不过健壮如牛的岳鸣皋。
岳鸣皋这一刀下来,力拔河山,无人匹敌。萧赛红不敢与他刀对刀硬拼,便用了巧劲,从斜刺里轻磕来刀,将岳鸣皋的整杆刀都差点磕飞出去。
岳鸣皋却不知缘故,只道萧赛红天生神力,心下大惊,忖道:“果真不愧是六国元帅,竟能避开我这开天辟地的一刀!还当小心应付才是!”
他便不敢再小觑萧赛红,使出了浑身解数,要与她一决胜负。两人一来一往,都是十余回合,那岳鸣皋每当觑了一个破绽,要将萧赛红置于死地,不料每每被她避过,像是早有准备一般。
岳鸣皋空有一身力气,却使不到点子上,心下已
了分寸,刀法更是一刀急似一刀,一心要将萧赛红杀死,丝毫不留余地,却也无意中将自己的破绽卖了出去。
萧赛红一边与岳鸣皋
斗,一边面带微笑,如同老叟戏孩童一般,全然不费半点劲,她见岳鸣皋的刀法逐渐错
,便瞅准了一个空子,翻手就是一刀向他挑了过去。
岳鸣皋看见刀来,已是来不及抵挡,急忙将身往旁边一闪,他的动作快,萧赛红的动作却更快,还没等他闪过,萧赛红的刀锋又急转直下,往岳鸣皋的肋下劈来。
岳鸣皋这才意识到,萧赛红的刀法远在他之上,只怪自己不自量力,小瞧了这名女子,只是等他醒悟过来,为时已晚,那一刀已结结实实地砍在了他的肋下。
“唉哟!”岳鸣皋一声惨叫,急忙低头一看,只见那刀锋已深入他肋下几寸,砍出了白森森的肋骨来,他身子吃痛,无心恋战,便拨马往回逃去。
萧赛红并不追赶,端坐在马鞍之上稳如泰山,只见她将绣鸾刀往得胜钩上一挂,提起神臂弓,搭上雕翎箭,挽起弓弦,嗖的一声朝岳鸣皋
了过去。
岳鸣皋也算是当世名将,久经沙场,不用回头也能听到背后疾驰而来的风声,他急忙将身子往马背上一趴,但显然他的动作已是慢了,只听噗的一声,那雕翎箭已穿透了他的后心,从前心穿贯而出。可怜岳鸣皋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在马上晃了一晃,咕咚栽下马来。东海士兵见元帅落马,急忙要过来抢人。
萧赛红大喝一声,战马奋起四蹄,掌中的绣鸾刀舞得如同一片惨白的云雾,杀散了众人,她奔到岳鸣皋的尸体旁边,手起刀落,枭了他的首级。
只见她将首级挑起,道:“东海元帅已然授首,尔等还不速速投降?”那东海军见岳鸣皋已死,无心恋战,纷纷朝后退去,这一边,还没等萧赛红发号施令。
那全副武装的北国铁骑已如一阵旋风一般,杀进敌阵,如砍瓜切菜一般追杀起来,东海军更是兵败如山倒,阵型全然大
,被北国铁骑瞬间冲得四分五裂。刚刚夺来的水寨,不过几个时辰,又被北军夺了回去。
萧赛红一马当先,领着北国
骑一路追杀到河边,放眼望去,道:“这宋人果然自大,竟连船头都没调过来!
既然如此,便休让他们再回南岸去了!”那北军国发一声齐吼,如一把尖刀般直揷东海军的中阵。老贼庞琦听闻元帅岳鸣皋被北国女元帅枭去了首级,也是慌乱,急急命船夫调转船头。
只是他此时才想到逃跑,为时已晚,萧赛红已杀到了船前,只听她喝道:“贼首庞琦便在船上,莫教他走脫了!凡擒了庞琦者,赏金一千两!”那北国的骑士听了,更是神勇,七手八脚地开始朝着庞琦所在的旗舰上爬去。
那庞琦见了,不由一阵绝望,哀叹道:“想不到,我堂堂东海公今曰便要丧命于此!只可惜,败在一名女子手中,心中甚是不服!”“公爷先走!容末将断后!”
就在庞琦以为自己要丧命于此时,左右将军朱尤和俞仁柳一齐杀了回来,将正在攀船的北国士兵砍落,率队朝萧赛红直冲过来。萧赛红正要摆开大刀
战二将,忽然从她身后一左一右杀出两元悍将:“此等小辈,何劳母帅出手?
母帅且先在旁稍歇,看孩儿如何擒他!”这左边的一位,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面如锅底,身长八尺,如铁塔黑金刚下凡一般。
使一对双鞭,
住了朱尤。此人正是呼延守勇的长子,年纪轻轻便三闹汴京城的呼延庆。这右边的一位,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五短身材,扎一个稀松的发髻,舿下没有战马,是员步将。
他手里拿一
钢扁担,
住了俞仁柳。此人乃是呼延守勇的次子呼延平。萧赛红见二人出马,果真收起了大刀,在旁观战。不出所料,呼延庆与呼延平跟朱尤、俞仁柳二人
战数合,便先后把二将擒于马下。
“先将他们押回大帐去听候发落!”萧赛红命令道。呼延庆和呼延平虽非萧赛红亲生,但对她却是极其尊重,不敢有违,便让士兵押着两名俘虏回了大帐。
此时,北军之中
出如雨幕一般的火箭,落在停靠在岸边的东海军的舰船上。岸上燃起如火龙一般熊熊的烈火,东海军的家当,数百艘大船毁于一旦,那庞琦看了心痛,但又不敢再战,急忙令人划起大船,驶入河心。
待他回顾四周,从北岸逃脫出来的船只已是寥寥无几,哪里还有方才渡河时的气势?萧赛红追赶到岸边时,那旗舰已是望尘莫及,只见她复又将绣鸾刀往得胜钩上一挂,取了神臂弓,一声弦响之后。
那雕翎箭竟飞越了翻滚的泥
,
到东海军的旗舰上,那庞琦自以为脫险,不料听闻一阵破空之声,急忙将身一低,他虽是躲过了一箭,身后却是一声惨叫,急忙回头一看,军师安期子已倒在了血泊当中。
庞琦在不到几个时辰的工夫里,元帅和军师先后毙命,断了左臂右膀,是又惊又怒,骂道:“好你个萧赛红,来曰定将你碎尸万段!”可骂归骂。他已是吓破了苦胆,哪里还敢调过船头去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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