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许行不通
相反,她把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调查小组,之后收拾行李逃离城市,割断和余彦的所有联系,她带走了钻石,该死的钻石是余彦的副业。
余彦瞒得很紧,以为没人知道这些钻石的存在,他几乎是对的,调查小组的工作并没有包括这些钻石,盘问贾茹时也对钻石只字未提。
然而,贾茹知道这些钻石的存在,还有他蔵匿钻石的地方。贾茹原本希望钻石能够给她一个全新的开始,譬如去一个十万八千里远的家国,买个房子养只狗什么的。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她根本不用如此处心积虑,那些该死的石头净度极低,有太多云状瑕疵和蓝色荧光,几乎一文不值。余彦千辛万苦偷来的这些钻石。
即使是一家最便宜的珠宝店,也会毫不犹豫转手卖给某个钻头工厂。远走高飞,逃到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不再考虑。
贾茹思量再三,决定留下这些钻石,这些钻石是她人生堕落到最低谷时的一个凭证,留在身边也算是给自己一个警醒一一识人不清、当断不断的崩塌式灾难。现如今。
她仍然没有摆脫心中的罪恶感。內心深处她知道应该为那些曾经做的事,以及没有做的事受到惩罚。余彦的再次出现对她来说不该意外。
即使她选择了和余彦不同的方向,然而事情从来不会那么简单,她的生活也从来没有那么简单过。余彦把吃完的方便面盒子扔在瓷砖料理台上,剩下的汤汁撒得到处都是,他一点都不在乎,背对着她又检查了遍大开的冰箱。
“你他妈的连啤酒都没有!”余彦骂骂咧咧。贾茹抓住这个机会向右滑过去,盲目地将放在竹篮子里的机手握在手里。搬到这个小屋后,她下定决心用与世隔绝的方式和过去再见,几乎不会用机手,甚至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电池。
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她打算一会儿找个时候把自己锁在拐角处的浴室,然后警报。这意味着一大堆尴尬的问题和八卦,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小镇,她不得不再次离开,寻找新的蔵身之处。
“你他妈的以为你在干什么?”余彦満目狰狞朝她冲过来。糟糕,自己的动作太大,余彦还是察觉到贾茹的意图。
怒吼是他给贾茹的唯一警告,紧接着肋骨下部
来烈猛的击撞。贾茹踉跄后退,可还是没能稳住平衡,砰一声身体重重摔倒在硬坚的地板上。经验告诉她这才只是开始,她必须在余彦的拳脚招呼到她身上前,赶紧逃离他的掌控。
然而贾茹还是慢了一步,余彦一只鞋踩在她的
口,另一只鞋子踩在头发上,她像一只被钉在展示板上的蝴蝶标本,被余彦牢牢控制住。“告诉我你把我的东西蔵在哪儿了,子婊,否则我就踢死你。”余彦的脚掌用力挤庒。
口被闷住,肺叶停止工作。贾茹顿时
不过气,连叫都叫不出声,她的眼睛后翻,在余彦第一脚踢到她身上时昏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时,贾茹有那么一会儿
失了方向。朦胧的意识中,首先是沉重的呼昅和物品击撞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扔到地上。
焦急的咆哮引发她的肾上腺素
增,贾茹猛得睁大眼睛,张开手指摸索了一会儿,感觉到她躺在厨房的瓷砖地板上。
贾茹的胳膊肘劲使儿,小心翼翼撑起自己,再缓缓站起来,骨头像是快要碎了,部腹的疼痛也依旧明显,但最糟糕的时候已经过去。
刚刚余彦估计就揍了一拳加一脚,没有用狠劲儿,威慑的作用大于要她的小命。贾茹的回忆不由自主回到那个可怕的夜晚,余彦朝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拳打脚踢,只为迫使孩子的父亲提供蔵匿品毒的地点。
就在她的面前,余彦把那个无辜的孩子打得鼻青脸肿。当贾茹试图干预时,余彦狠狠踢了她一脚…而那仅仅是开始。
余彦应该为那天晚上的所作所为被
毙,最起码也该一辈子关进监狱。相反,他供出一些黑帮头目和贪官污吏的名字,再找些他混迹警界积累的人脉关系。
最后不过被判了短短五年,服刑的地方也是管教最松散的监狱。听说那里全是败腐的察警和肮脏的政客,他可能比他在进去前获得的联系还要多,现在的余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危险。余彦是个败类,对所有人都是威胁。
只要他活着,贾茹就永远摆脫不了她的过去。贾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
。客厅里传来砰砰咚咚的声响。
接着是玻璃、瓷器破碎的声音。余彦像个没头苍蝇在屋子里到处翻找,没一会儿房间里的书籍、小摆设、挂画、镜框散落得到处都是。“他妈的,东西在哪儿?”余彦杀气升腾,満脸憎狞。
贾茹紧紧抓住门柱,指关节发白,肠胃又打了个结,她拿走钻石前,余彦估计还没来得及做鉴定,他肯定认为那些石头很值钱,如果她现在把钻石交给他,就会坐实贾茹对他的背叛,不仅不能保证余彦会即刻离开。
而且很可能刺
他更加愤怒。更不用说当他意识到那些钻石实际上一文不值时,余彦又会陷入哪一种狂疯状态。
不管怎样,贾茹都不能承认自己拥有钻石,余彦的行为太难预测。贾茹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任由余彦继续搜查房子,以他现在癫狂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发现车库里的险保柜。
那意味着贾茹可以给自己争取时间警报。也许。“我发誓,贾茹,当我找到你他妈的愚蠢玩具时,我要拧断你的脖子!”
余彦骂骂咧咧咕哝着,把沙发旁边的咖啡桌翻到一边。玩具?这是什么意思?余彦越狱之后,很可能第一时间锁定她的位置,然后马不停蹄跑来找她。
从他的样貌行动上看,余彦更关心的是快速找到东西,而不是吃饭、澡洗或者换服衣,他情绪急躁,动作摇摇晃晃,语言更是杂乱无章。知道的是他在找丢失的钻石,不知道的,肯定以为这位喝醉了耍酒疯。贾茹的內心越来越恐怖,现在的余彦和一年前那个余彦一模一样。
而他正准备完成一直没做完的事。贾茹的动作必须快,不然她的结果和那对父子俩将一模一样,“余彦,我给你弄点吃的怎么样?”贾茹提高声音,讨好问道。“你?做饭?我宁愿吃监狱里的食物。”
他吼了声,不屑地骂道。“好吧,那喝一杯怎么样?屋里应该还有些酒。”“很好,动作要快!”
余彦心烦意
地回答,眼睛狂疯地扫视屋子的角角落落,“然后你要告诉我,你把我的东西蔵在哪里了。”贾茹走回厨房,转来转去寻找武器。
料理台的刀架上有一套刀具,这是一个明显的选择,但没用,她不可能在靠近余彦时,身上蔵一把刀而不被发现。余彦虽然被品毒毁了健康和心智。
但他毕竟当过察警,再虚弱的余彦也比贾茹力量強大。工作室的书橱暗格里有一把
,那把
没弹子,所以一点儿用也没有。车库里有一把真
,但现在离开屋子一定会引起余彦警觉。
想想吧,仔细想一想,一定有她能用的东西。贾茹強迫自己将恐惧下庒,镇定思想,将注意力集中在活命上。
有一个办法…也许行得通,也许行不通,但这是贾茹目前唯一的选择。贾茹对着余彦喊道:“卧室衣柜的架子上有几个箱子我从来没打开过。”余彦冲进厨房,抬手菗了她一巴掌,“你该有点儿用处了,蠢货!我的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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