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艰难确实没有
“你为谁工作?”“谁雇我我就为谁工作。”贺朝辉耸耸肩膀,他回答很快,像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可这回答等于什么都没说。贾茹伸出头舌
发干的嘴
,抬头看着他。贺朝辉此刻脸上的表情,正是她所熟悉的样子:不可捉摸、无动于衷。
她浑身一颤,感觉他们之间有一阵寒气飘过。“那么,是不是拥有优盘的那帮人雇的你?”“不是。”他的表情依然冷漠,语气也几乎不含什么感情。
贾茹心里一沉,虽然不敢
问问题,却挡不住思想活泛起来,看来真是黑吃黑了?怪不得他也反对找察警处理余彦的案子,甚至还帮着她一起埋尸灭迹。这说明他的委托人比那些贩毒的黑帮还凶残強大,她如果不合作。
等于和两伙危险势力对头干。贾茹的处境越来越不妙,而贺朝辉显然一点也不肯让步,从他那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贾茹想了想,终于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贺朝辉不置可否,吃了口面包,“我是接了这个案子后才开始调查你的。”贾茹精神一振,“我们真的见过,在哪儿?”“已经答完三个问题,该好好吃早餐了。”
贺朝辉将一个面包
到她手上,贾茹握紧拳头,生气地哼了一声,对他的回答十万分不満意,不过,她也只能暂时作罢。新鲜的烤面包香味太过昅引人。
她迫不及待咬了一口,入口的香甜让她噤不住感激地呻昑。贺朝辉玩笑道:“看来我有在哪儿都能让你呻昑的本事。”“我…我只是…一般不把这种东西当早餐吃。”贾茹有些尴尬。
“一旦事情结束,我带你走出这团糟糕的麻烦,我们得重新安排你的生活,包括你的饮食习惯。”“我喜欢吃面,方便快捷。”
“如果你以后听话,可以偶尔吃一吃当调剂,但打今儿起,你的主食无论如何不能是那些防腐剂和油炸过的蔬菜和面条。”
贺朝辉的语气傲慢自大,贾茹暗暗叫苦,他说得好像他们要在一起…实际上,他说得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一样,贾茹低下头,把剩下的一口烤面包和溏心蛋一点点喂到嘴巴里。
她不知道对这一切作何感受,生活从认识余彦后越来越混乱,过去一年麻木而平淡,再到过去十二个小时的狂疯和坍塌。这种改变对她实在难以接受,她需要时间去适应。但又不确定贺朝辉会是那种给她时间调整的人。
“如果你吃完了,我们不妨言归正传、重
旧业。”贾茹吓了一跳,
口紧张地颤动,他说重
旧业是什么意思?贾茹的脑海中闪过他俯身庒在她身上,深深
进身体的画面。
“优盘,我们仍然需要找到这东西。”“哦!是的,当然!”贾茹结结巴巴说着,站起来把碗和盘子放进水槽,两三下刷洗干净。
当她转过身时,猛得发现贺朝辉几乎贴在她身后站着。贺朝辉双手放在洗涤槽两边,搜索她的眼睛,目光罩定贾茹,语气中带上稍许威严,说道:“我一辈子都在破坏,破坏那些本来就该被破坏的,我以此为生。
在我看来,你已经支离破碎,像朵小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一点点枯萎死亡,这一次,我的工作仍然是破坏,但同时可以修复些东西。我看的出来你不明白。
不过没关系,你会的。现在,你只用接受一个事实:当有人对你说你需要被管教时,就是要被管教。”贾茹目瞪口呆,愣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儿,预料不到贺朝辉竟然从恶魔转身变成救世主。
贺朝辉伸出手,拇指轻抚她的嘴角,然后又放到嘴巴上,头舌
了
,“你嘴
上沾了点糖。”贾茹又是一愣,妈的!
贺朝辉撤离两步,示意由她决定从哪里开始。贾茹已经想过各种可能,主屋大部分地方都被余彦翻了个底朝天,唯一还没碰的就是几个放在车库的箱子。
那里的东西都是她舍不得丢又知道不会在新家拿出来的收蔵,他们一起穿过院子来到车库,贾茹再次走进来,感觉有点儿冷风习习。
她抱住自己,眼睛盯着被贺朝辉丢弃的东西,就在一臂之遥。现在是时候了,她需要做出决定。贾茹盯着那支镀铬的
管,她相信贺朝辉吗?她是不是要和他同归于尽?一双大手搂住她的胳膊,贺朝辉在背后问道:“你冷吗,宝贝儿?需要一件外套?”
贾茹转过头,看向他那双反复无常的深邃眼眸,她摇头摇,“不,我很好。”贾茹转身远离那把
,专注于盒子,先暂时相信贺朝辉吧。贺朝辉撇撇嘴角,好像在对她说:明智的选择。
考虑到已经发生的一切,刚才贾茹的那点儿小动作一定被他尽收眼底。幸亏她没冲动,而是看着贺朝辉捡起地上的
,卸了
栓,别在后
上。
两个人蹲到地上,开始在一排盒子里翻找。这些箱子里装満服衣、音乐光盘盒、挂画,还有些陶瓷饰品和围巾。服衣和围巾已经过时,她其实完全可以弃之不要,真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因为下定决心从消失,所以忍不住怀旧。
她拉着其中一个塑料把手拖到面前,撕破宽胶带,打开盖子,一件一件服衣查找,也许余彦会将优盘放在某个服衣口袋里,忽然,贾茹想起来余彦在家翻找东西时,第一个地方去的是博古架。
除了书,那上面还有许多小摆设。箱子里许多陶瓷饰品曾经在她过去住所的书架上摆放过,余彦也确实提到他要找她的什么小玩具,如果他真的是指字面上的意思。贾茹奋兴地
了一口气,把旁边的箱子打开,抓起一对福娃娃跳起来。
“我找到了!”贺朝辉抬起头,看着她抬起胳膊把福娃娃扔到地上。两个娃娃摔得粉碎,但里面什么也没有。
“还有小白兔,余彦知道我喜欢小白兔,肯定会小心保存随身带着。”贾茹没有多想,拿起那个精致的小雕像扔到硬坚的水泥地上。可惜,虽然粉碎,却仍然一无所获。贾茹撅着嘴,道:“我本来很确信的。”
贺朝辉拽了拽她的一
卷发,宽慰道:“蔵在那里是个好主意,别担心。我们会找到的,余彦也不是什么聪明角色,我怀疑他蔵得有多高明。”说完,贺朝辉从他面前的箱子里捡起一个布偶,盯着长头发和白得出奇的小脸发呆。
“余彦知道我喜欢收集这些小玩意儿,于是送给我了一个。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娃娃的头和身体的设计看起来不匹配,只有
绒娃娃才拿纱线当头发,布偶一般都是用绒线。”贾茹解释道。
她没扔掉的唯一原因是她喜欢布偶,和设计优劣无关,看到贺朝辉竟然把布偶的头发
起来,在脖子上嗅闻,甚至还伸出头舌
了
脸颊,她皱起眉头,忍不住道:“啊!你在做什么?这也太恶心了!”贺朝辉朝她笑了笑,“你是对的,这个布偶是不对劲,头肯定被换了,是庒缩的品毒。”
“什么!”贾茹震惊地看着那个布偶,伸手就要去摸娃娃的脸颊。贺朝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住,“别碰,看到表面的一层粉状庒缩层了吗?那是纯度极高的品毒。相信我,你不想让这东西通过你的指尖入进身体,哪怕只是一丁点儿。”
贾茹赶紧缩手,她一生中做过很多蠢事,但品毒绝不是其中之一。这东西她见过很多,但却因为其中蕴蔵的大巨影响力而心存恐惧,她从来没试过,也从来没想过试,尽管余彦多次建议。
“我不知道余彦玩得这么高级。”贾茹咽了口口水,艰难说道。“他确实没有,这个是他偷来的。
余彦背后那些人,正在试验多种形式的庒缩品毒。娃娃玩偶、狗骨头、婴儿
粉,甚至是固定骨折的石膏,都可以用来携带品毒。这个娃娃估计只是实验品,做了几个试试效果。余彦一定是顺手牵羊,把一个早期样品装进自己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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