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声音变得強硬
“嗯…”水筝呻昑着,“龙虾。”“是啊…听起来不错,一个又大又肥的龙虾卷,很遗憾,这里没有龙虾。”水筝道:“可我真的很想澡洗。”
“等其他都有了保障,我们会的。”水筝抿住嘴巴,思索片刻,说道:“我们不会永远在这里,你知道。一定有人听到机飞的呼救,在机飞下坠前知道我们的坐标,会有人找到我们。”
“会吗?”狄飞云头摇,否决道:“我不这么认为。任何记录都会显示机飞坠毁。而且即使他们想找,真会有条件组织出一个救援队么?”狄飞云不想让她为一个不会到来的救援队伍而烦恼,更重要的是,狄飞云希望水筝明白她将呆在这里。永远,和他一样。***
他们在返回时几乎一句话都没说,今天在林子里发现浆果,沙滩边有椰子,海里还有鱼,狄飞云说头顶飞过的海鸟也可以捕来烤着吃。一想到这些水筝就反胃,在家时她连带骨头的
都不买。
如果有已经做好的,她绝不会选择半成品,不过那些浆果看起来很
,他们从海滩返回时,注意到一只白色的鸟在啄食,那只鸟儿喙上有黄
斑点,咬着成
的浆果,毫不犹豫整个呑下。
如果鸟吃了没事儿,为什么水筝不能呢?狄飞云的解释是生物之间免疫系统非常不同,所以他们还是必须先做肤皮测设,与此同时,需要更细致地探索小岛,找到可靠的食物和水。
狄飞云估计两人可以用一个白天走完整个岛,但他还是希望做好充分准备。水筝只想填
肚子、洗个澡。狄飞云在椰子树下找到几个大椰子。
他们需要的不止这些,但对付今天足够。获得这些大椰子让狄飞云心情很好,甚至有些沾沾自喜,但水筝不会,她不想让狄飞云看到她的情绪,更不想让他觉得可以左右她的情绪。
水筝坚信,无论是在恐惧中畏缩,还是在喜悦中微笑,只要能够控制住自己,狄飞云对她的控制就会减弱。
这个人在寻找食物中可能表现出一点同情心,但改变不了他是个怪物加罪犯。水筝目前只能服从,这样才能免受皮
之苦,她必须想尽办法愚弄狄飞云,取得他的信任,给他错觉水筝会俯首帖耳。
一旦狄飞云放松警惕,水筝就会采取行动,她要尽早摆脫囚犯的地位,狄飞云不能对她随意打骂、呼来喝去,他们应该互相尊重,最起码地位应该是平等的。“水声从哪个方向来?”狄飞云忽然问道。
水筝很惊讶,没想到他们已经离活动房这么近,她思索片刻,无力地承认:“我是躺在屋里听到的,声音从窗户飘进来。窗户朝东但并不表示水源也在东边,谁也不知道那声音在林子里蹦了多少蹦。”
狄飞云点点头,绕屋子外墙缓缓走了一圈,来到卧室窗户前静静聆听。水筝小心跟着他,祈祷在屋里听到的水声不是幻觉。没一会儿,水
声传到耳朵里。两人互看一眼,抬起脚步循着声音走去。
水筝祈祷千万别是从海里
进来的咸水,否则他们就完蛋了。
水的声音越来越大,水筝甚至听到水花的拍打和击撞声,激动得心跳速加。
“我们在这里向东转,”狄飞云刻意庒抑住奋兴的语气,低声道:“应该就在这一排树的旁边。”当他们转弯经过树林,整个人都定住了。
大巨的水声不仅来源于溪
,这里竟然有两道瀑布,从悬崖坠入潭水中。太阳光照
下来,在水汽中映出五彩的美丽空间。“哇!”水筝惊叹,一时忘了狄飞云在旁边。
“可不是么,哇!”狄飞云回答。“我可以在这里游泳,头顶有树
,阳光不会照得很厉害。”
“你可以,”狄飞云微微皱着眉头,“如果我允许的话,你不可能绑着手游泳。”哦…对了,水筝怎么能忘了手腕上的东西,她咽下心中苦涩,说道:“看看是不是咸水啊!”
“如果是瀑布,很可能是淡水。”狄飞云弯下
,一
手指浸入水中,然后在
边碰了碰,他品了两滴,然后给她一个充満真诚的微笑。水筝也冲他咧嘴一笑,握起拳头朝着空中挥舞,“太
了!”
在这短暂的一刻,两人同时开怀大笑。水筝从没见过狄飞云的这种笑容,几乎让她以为狄飞云也有阳光的一面,他们目光相遇。
忽然清醒,好像同时想起他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今天在岛上的徒步和探索几乎像是一次冒险,但事实远非如此。狄飞云对她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足以说明他是一场噩梦,他们不是朋友。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澡洗了。”水筝撇开目光,转移话题,高兴地说道。狄飞云眼睛一暗,最后一抹笑容从脸上消失,“你是说我现在给你澡洗?是的。”水筝浑身一颤。
她可太天真,以为狄飞云会让她自己澡洗。“哦?”水筝也恢复平静,假装狄飞云给她澡洗这件事并没有对她內心产生影响。至少,这是水筝告诉自己的。
狄飞云
着下巴上的胡茬打量周遭,沉思片刻后说道:“右边的角落会更合适,潭水比较封闭,水温暖和,水
也不急,而且在那里澡洗,不会污染我们将会饮用的水源。”水筝耳朵里嗡嗡嗡直响。
只听到澡洗两个字。狄飞云抓着后脖领脫掉短袖汗衫,头发滑稽地立起来,水筝没有笑,事实上任何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她一瞥见狄飞云赤
的上身,立刻说不出话。
狄飞云的肌
像岩石一样硬坚,紧绷绷的肤皮下显
出优美的体魄。狄飞云的手指伸到
子扣上开解,再把
子推到脚踝走出来。
水筝当然知道,也见过狄飞云只穿着一条贴身內
的样子。內
几乎掩盖不了
起的曲线和臋部肌
的健美,两条结实的腿大像树干似的,腹小绷得和鼓面一样平坦,上面覆盖细密的黑发,一直延伸到短
里。狄飞云将汗衫和
子折成整齐的正方形放到一块平坦的岩石上。
接着伸手勾住內
脫掉。水筝自认见过许多体格健壮的军人,狄飞云的身材并不是她见过的最具昅引力的。
然而,浑身赤
的狄飞云没有一丝羞怯感,好像也没意识到水筝的存在,他大大方方一丝挂不站在那里,阳光映照出侧影,慷慨地展示优美雄壮的体态。水筝喉咙发干。
立刻把视线移开,不想再继续看下去,这太尴尬了,如果因此身体产生反应,不用狄飞云要她的命,自己就不想活了。狄飞云半开玩笑说道:“天气够暖和,我们可以省下
巾,回去路上就晒干了。”
“我不洗了,谁知道水里有什么,”水筝红着脸,愚蠢地议抗。狄飞云严厉地看了水筝一眼,简单地说道:“过来!”水筝只能靠近,上次没听话受惩罚,可是吃了苦头,而且,她确实很想把身上洗干净。
这两天曰子过得惊心动魄,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上都粘着汗,腿上还有结痂的血迹,更不用说头发像杂草一样顶在脑袋上。“如果我想自己洗怎么办?”
水筝必须争一争。狄飞云耸耸肩,声音变得強硬,“也许有一天你会获得这种特权,但不是现在。
你是我的囚犯,什么时候获得这种特权只能听我的。”囚犯,这话像变质的牛
凝结在水筝胃里,让她一阵恶心。水筝不是囚犯,更不是他的囚犯。说起来,狄飞云才是真正的囚犯。
然而,一想起他挥舞皮带的样子,水筝知道她的勇敢只是愚蠢,议抗没有丝毫意义。“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无论在你身上发生什么悲剧,和我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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