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永远无法赎罪
他就欣慰了,他从我们亲戚那借了不少钱,拿给大壮让大壮收下,我爸是不建议他们去找眉姐的。
他的心思我明白,可他见大壮花了所有的积蓄,他也过意不去,能帮孩子多少就帮孩子多少吧,就为了孩子们的心愿。
离国中的农历大年,还有四五天的是时候,我决定了,跟他们一起去,我跟他们说,去了可以,但如果她好好的,我不要见她,远远地看看她就好,我想她,想的厉害,我只要见她一眼。
看到她还好就行,只是一眼啊!国美的上帝,你能満足我这个要求吗?我们从滨江出发,坐汽车去海上,然后从海上去的国美。
那是我第一次坐机飞,入进候机大厅的时候,我被带到了一边,他们让我脫掉帽子和口罩,他们看我的打扮似乎有问题,没准有传染病什么的。
大壮出示了护照和一些医检证明,他们说要看下,我僵在那里,我被带了过去,我第一次面对了那尴尬,大壮跟菲菲在旁边不停地解释,最后把实情说了。
他们似乎理解了,大体看了看,才算了事。我拖着身子跟大壮走回来,我看到菲菲哭了,我的鼻子也酸酸的,我也想哭,可是我笑笑对菲菲说:"没事,我很好!"大壮咬着牙齿骂着那些人。
我戴着帽子和口罩坐在候机大厅里,静静地等待着,大壮和菲菲坐在我的旁边,菲菲一直安慰我,有时候也小心翼翼地想逗我开心,我偶尔对她一笑,意思是她不要这样,我既然去了。
就会做好一切心里准备。对面有一些人望过来,我微微低了下头,那已经不是勇气可以解决的问题了,我可以去冒险豁出生命。
可是我还活着,在这些人面前,我总是像灵魂犯了错误,抬不起头来。上了机飞,机飞慢慢地离开国中的土地,从高空望下,下面的景物越来越远,我想我离开的是一个时代,不光是一片土地,或者我离开的是自己以前的生命。
我找不到我以前和现在的连接口,身为同一个躯体,可是心却连接不上了。机飞穿入云层,身体慢慢地上升,闭上眼睛,国美?多么熟悉而又遥远的名字,我来了,来到你这片陌生的土地。国美加洲。
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响起了那首《加洲旅馆》,闭上眼睛,沉浸在那音乐里,大概十一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国美。出了机场,感到气候有点不一样,有些热,大壮和菲菲脫去外套,而我不想脫。
大壮和菲菲看着我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怕伤我的自尊心。到处都是肤
各异的人群,穿着打扮五花八门。我想我就要见到她了吧。
即使他们搬走了,我们也能根据地址打听到他们吧,我们的心情很矛盾,为什么而来,说不清楚,有很多,更多的是对命运的不解,去寻找她的离开而让我们丢失的生活。我们走出机场。
在外面等的士,我的英语还算可以问路什么的,大壮几乎一句话说不上来,有些窘迫,菲菲更是没上过什么学。
她的那些也是跟眉姐学来的,大壮拿出那张纸条上面有地址,原来眉姐爸爸开的饭店的地址,司机看了看,知道那地方,对我们微微有笑,说了声OK!。我们上了车,我不停地看着外面的景物。
只是陌生,没有新奇,这不是来国美游玩,这是去寻找一个女人,一个
失的女人。司机跟我们随便说了一两句国中话,似乎很开心,"你好,谢谢,功夫,哈哈"他很是开心,吹着口哨,我听出一句,"来国美探亲吗?"
我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看到了我,很仔细的,突然不说话了,我也明白了。大概四十分钟后,车停了下来,司机说:"饭店以前好象失过火。
后来没了!"大壮急着用汉语说:"你认识这家老板吗?他们现在怎么样?"老外肯定听不明白,我想了下用不太流利的英语问他这句。
他摇了头摇。我们下车了,我没有动,我对大壮说:"你们去问问吧,我不去,如果她还好,告诉我,把她带出来,按来事说好的,千万不要告诉她我来了,你们去吃个饭,然后告诉我地址,我看看她就好,一定答应我!"
大壮点了点头,菲菲又哭了,她急切地想去见到眉姐,他们嘱咐我不要
跑,我点了点头。
他们去了,我看他们走远后,躲到了路的一边,街上有人看我,我低着头,他们离开后,我很紧张,我真怕她会突然冲出来,然后见到我,我尽量躲的不让他们看到。不多会回来了。
在那找我,我走过去,大壮皱着眉头说:"他们搬去郊区了,原来住饭店后面的!"我点了点头。
然后问:"有人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吗?没什么事吧?"大壮摇了头摇说:"他们搬走后就没什么联系,饭店失火后不久,他们就搬走了!""有地址吗?"菲菲点了点头,拿了张纸条,说:"好象是这个地方!"
我们又打的去了地址上写的地方,郊区越来越近,风景很是美丽,天蓝的出奇,我们在一处别墅样的木屋面前停了下来。
那儿离那个地址有点距离,我想在这儿下来,我能再走远,下来后,仍旧是大壮和菲菲去找那地址的,我站到了一边,那儿有处小教堂,我一点点地往那儿走,等待是着急的,这次等了很久,很久。
他们还没来,我急坏了,心在发慌,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了。大壮走来了,远远的,只有他一个人,模糊的看不到他的表情,身子有些不稳。
他慢慢靠近了,我看到了他的表情,沮丧,悲痛,说不出话来,我疯子一样地跑过去,他站在那静静地看着我,抬头望了望天,然后摇了头摇。"
她怎么了?告诉我,快告诉我!"多少曰子来,我第一次如此狂疯地吼叫,"告诉我,快告诉我!"大壮抿着嘴,扭捏着表情说:"她走了!"我痴痴地问:"去哪了?""去世了!"大壮说。
我抖着身子,瞬间跪到了地上,所有假设我都想到了,可为什么是这样。"不,你骗我,不,不会的,不…"我爬起来,跌跌晃晃地想往那边跑,结果被大壮一把抱住了,他扶着我,我一直哭,一步步地往那个木制别墅走去,我看到了一个孩子。
她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我,妮儿,她见到我,跑回了屋,菲菲的哭声越来越大,还有眉姐母亲的哭泣声。大壮把我扶进了屋,我哭的身子都软掉了,菲菲跪在地上,我见到了眉姐的父亲和母亲。
他们都在哭,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到处一片凄惨的场景。我也跪到了地上,眉姐的母亲拉我,妮儿也跪我身边,我一把抱住了妮儿,然后放声地哭。
几次我几乎晕过去,被他们拉起,我该死,我混蛋,我是罪人,永远也无法赎罪,我来晚了,我再也触摸不到她的身体,悲痛的抓不住一滴眼泪。我跪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除了哭,没有任何可以缓解这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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