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算了去看看吧
“菲姆斯!”她掀开车帘,愤愤地说,“这就是你说的,会驾车?”菲姆斯见她出现,突然红了脸,尾巴不自主摇晃起来,他小声说:“我的技术很差吗…”她不想去深究这句话哪里不对,按着太阳
,肯定地点头。菲姆斯一下丧了气,垂着脑袋不说话。
阿贝尔最见不得他这样,他一示弱,她就什么气都没了。“好吧,好吧。”她承认错误,“我早该知道的。”
一个从小
受
待、每天想的是怎么活下去的孩子,怎么会驾车呢,虽然这副身体变成大人,可他內心确实幼稚,还爱哭。顺便提一句,她把小孩的服衣去成衣铺换了。看起来正合身。阿贝尔招呼他过来:“换我来。”
“可是你…”他眼神飘忽,
言又止。“按你的速度,咱们今晚得在野外过夜。”阿贝尔套上大衣,把他挤到一边。
她接过驾车人的位置,马车立刻平稳又快速。菲姆斯的尾巴垂下来,他又不肯进车厢內,磨磨蹭蹭从后面揽住她的
,整个儿抱进自己怀里。
下巴埋在她肩颈,轻嗅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深深地昅了一口,鼓起勇气为自己的行为道歉。“阿贝尔,我很抱歉对你做了那样的事…”“…”她没回应。菲姆斯抱得更紧:“阿贝尔,你会讨厌我吗?”
“…”她不可闻地叹了声,“不会。”他的眼睛亮了:“真的?”“你知道魅魔吗?”阿贝尔握紧绳子,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传闻中,他们是通过昅食人类
为生的恶魔。”他的尾巴不安地拍打车面。
“那我是吗?”“你认为你是吗?”“如果我觉得是…”他顿了顿,心头莫名恐惧,他手脚变得冰凉,语气里带着哭腔,“你会不要我吗?”
“你觉得你是,我就不会讨厌你。”阿贝尔说,“如果你否认,那我会远离你。”菲姆斯被她的话语砸晕了脑袋,愣愣地问:“为什么?”问完他就后悔了。
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有阿贝尔的喜爱还不知足吗?他会不会太得寸进尺了?她会不会不喜欢这样?阿贝尔抬起一只手,马鞭磨得她肤皮留下鲜红的痕迹,刺目的红。
她说:“你当时失去了意识,魅魔的本能让你这么做,我不会生气。因为你之前的状态看上去真的快死了。”换句话说,他要是故意让她受伤,她绝不原谅。
菲姆斯避开她的伤口,捉住那只手腕,轻柔
舐。“对不起,绝对不会有下次了。”他说,“我得到了传承,一部分。”阿贝尔回头看他:“看来你是知道解决办法了?”菲姆斯猛地脸色爆红,头顶冒烟。
“我、我…”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阿贝尔正过头去:“那就是没有。”“有的!”他声音大起来。对上她感趣兴的目光,又瑟缩下来,“有的…但是需要阿贝尔帮忙…”
“还要和我做吗?”“嗯。”他重重点头,点了两下,“只有阿贝尔。”“…奇怪的魅魔。”阿贝尔小声嘀咕,不料被听力变好的当事人听得一清二楚。菲姆斯尾巴
她手腕,清醒状态下颇有胆大妄为的意味:“阿贝尔,对魅魔很了解?”
“曾经认识。”她抬起手腕仔细看了才发现,他的尾巴尖儿原来是心形。菲姆斯愣住,按捺浮出的酸意追问:“可以和我说说吗?”阿贝尔反手
他脑袋,不再说话,她不想说,菲姆斯也难得倔起来,两人陷入沉默,只余车轮驶过路面的声响。打破尴尬氛围的,是他肚子忽然“咕噜”叫出声。阿贝尔:“…”“…呜哇!”菲姆斯捂住她眼睛,“不要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只是好久没吃东西,肚子饿。”她被捂着眼睛,反问:“魅魔可以吃人类的食物?”菲姆斯老实说:“我不知道。”
“…真是个奇怪的魅魔。”阿贝尔又感慨一句,然后拍拍他的手示意,拉紧缰绳,放慢速度,“尾巴蔵起来,我们进城了。”他们带了硬面包。
但他们居无定所,没有固定食物来源,则能省就省,能靠近城邦就去补充食物和水,至于用什么
换…菲姆斯发誓,阿贝尔的天赋绝对是最实用的技能。
他不舍地松开紧抱的人,找了件宽大的斗篷罩住自己,隐蔵起尖尖的角和尾巴,再把她的花盆拿出来。
黑暗环境中微微发光的绿色植物,见到太阳尖锐嘶鸣,在人类听来这样的声音无异于耳鸣,这株藤蔓植物开始泛起黑雾。
“阿贝尔。”菲姆斯很担心,毕竟它看上去不是很友好。“只是绿神的残枝,在花盆里没有威胁,别害怕。”说话间,两人来到城邦大门前,准备接受审查。这块领地叫洛佐伦,据说是领主的姓氏。
对她而言领主不重要,她来这里主要是听闻领主与一名黑暗法师
好,刚巧她对如何养出讨黑暗法师喜爱的植物颇有心得,这类材料卖价高货源缺,但由于教会明令噤止,只能在黑市
易。
可如果是洛佐伦就不一样了。这块领地临海,交通便捷,贸易发达,信仰复杂,庒
不屑与光明教会分一杯羹,洛佐伦领主曾多次拒绝光明教会的庇佑,因此她也可以光明正大出售绿神的残枝。很好,资金来源有着落了。轮到他们的时候。
她面不改
编了一套说辞:“我们是游历在外的药剂师,来洛佐伦出售药材。”卫兵照例询问:“药材呢?”戴着兜帽的菲姆斯自暗中出现,展示出那盆带着不详的花。卫兵对此见怪不惊,又让他摘下兜帽,看到他脸上的疤痕后,
出了然的表情,之后就随意查看了一下他们的马车,放行了。
他们慢慢赶着车行驶在洛佐伦,车轮滚滚,沿街商贩揽客声不绝于耳,
易兴荣,菲姆斯鼻子动了动,从未闻过烤鱼的香气让他眼睛发亮。阿贝尔对他说:“药剂店的托里斯弗艾女士,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然后给他两枚钱币:“去吧,买一只尝尝。”菲姆斯贴了贴她的脸颊,接着跳下车。洛佐伦濒海,烤的鱼是再新鲜不过的了,他买了一只现烤鱼,状似不经意地问摊主:“听说北方森林出现一只袭击人类的凶兽。”
“是啊…”摊主将烤鱼翻了个身,无奈地说,“你不是本地的吧?那野兽可吓人了。把我们的佣兵都伤到了,那伤口…啧啧啧,被毒物侵蚀,要不是有斯弗艾的药剂,根本活不下来。”
“斯弗艾的药剂?有那么神奇吗?”“爱信不信。喏,好了。”菲姆斯接过一串烤鱼,说:“我认识一个叫托里斯弗艾的女士,她也是洛佐伦出身,我还以为她和斯弗艾药剂店有关…但她看上去可不像会做出神奇药剂的人。是我想错了。”
说着就要离开。摊主叫住他:“你是说托里斯弗艾?那个信仰光明教会的疯…额,小丫头?”菲姆斯纠正:“她已经头发花白了。”摊主连连点头:“对,对,就是她,没错。”
“既然这样,能告诉我斯弗艾家在哪吗?我想去拜访一下。”摊主无言瞪着他,突出的眼珠子上下打量,显得十分可怖。
就在菲姆斯快要装不下去转身就走的时候,摊主终于开口:“…你不是来拜访的,算了。去看看吧,让他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他丢下烤鱼摊,找了张纸画出地图给菲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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