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芸想到父亲昨天在公司要求她回家一趟,她有些不乐,本想置之不理,但一看到父亲那头白发,想说出的话又呑了回去。算算也有半年没有踏进那个“家”了,而明天又是周末…也罢,只好过去坐坐了,免得父亲不高兴。
她不想问到底有什么重要事非要她回去不可,她觉得在这个世上,她是父亲的包袱——感情的包袱。有时她会想,如果没有她,那么父亲现在的家应该是平静的,不似每当她的出现,总是让那个家像放置了几吨重的火药,因她而引爆。
她换上一件简单的T恤,穿着一条牛仔布料的七分
,脚上穿着凉鞋,头上绑了两条辫子,有点像是印地安女孩。她擦了淡淡的口红,双肩背着小背包——是市面上正流行的背包。这会儿看去,她像是刚从学校毕业的“菜鸟”,一点也不像往公司那种光芒四
、咄咄
人的女強人架式。
砚伦觉得心芸很能将公私分明,不会将公司的事带回家来,除非遇上了什么疑难杂症,或者脑袋转不过来时,才会讨救兵,请教他的看法及做法。
他知道她今天要回另一个家,而那个家也鲜少听心芸说起,有的也只是用轻描淡写、不带任何感情的口吻简单的叙述。
临出门前,心芸还
代冰箱里有哪些东西可以用微波炉处理,将砚伦的午餐打点好后,才安心出门。
砚伦靠着门边,搂着心芸笑笑的说:“舍不得离开我,就让我陪你回去吧!”
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怎么可能?心芸摇头摇,“我不想让你在琼姨面前被评头论足的挑起问题,这可是会左右父亲对你的看法,何必呢?”
“这么说,你还是很在意你父亲的想法喽!”
“也许吧!再怎么说他还是与我血缘最深的人。”她圈着砚伦的脖子,深情的看着他,“我不会太晚回来的,我会买瓶香槟,为了庆视我们同居三个月,你会出门吗?”
“也许会到附近的咖啡屋坐坐,或者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家看看电视吧!”
心芸很満意他的回答,她俏皮的要求他吻她,否则她无法快乐的出门。砚伦笑着拧着她的小鼻子,而后在她双颊上各印了一个深情的吻。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心芸不在他身边竟是如此失落,这个发现让他很担忧。
心芸从来也没有朋友来找过她,除了一、两个闺中密友会打电话到家里来。他不想见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也许是怕别人提出某种尴尬的问题吧!其实他很喜欢目前的状况——只有他们两人的世界。
当她离开后,他扭开电视,在藤椅上坐了下来。其实他并没有看它,他只是喜欢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无法忍受全然的寂静。虽然和心芸在一起时,他不在意那种静默,然而一旦她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內,他竟对这沉寂无声感到无以言喻的孤独、悲凉。
砚伦打开冰箱拿了瓶饮料到客厅,然后走到客厅的一个角落,找到心芸曾给他看的一只铁盒子,里面放着他给心芸的信件。他们之间的默契居然也显示在处理信件的做法上——一模一样的编号,并写上收信时间及曰期。
他翻阅着自己写给她的信,他对它们并不陌生,一点也没有感到诧异,他一封接一封的看着,有时微笑,有时沉思,沉溺在过去的回忆中…
过了一会后,砚伦不知不觉的在屋內踱来踱去,不是苦恼或是茫然,而是喜欢这种熟悉的全安感,他走到心芸的卧房,在她睡的
上坐了下来,默默的凝视书桌上的相框,那是心芸的生活照。照片里的她,有双清澈的眸子,是那么的单纯、信任的注视着他,也注视着这不可思议的人生,和充満纷扰令人
惘的世界…
他靠着
头坐着,怀抱着她的枕头,可以隐约闻到心芸淡淡的发香,他贪婪的将脸埋在枕头里擦摩,幻想他正搂着她那清香、柔软的身体,愈抱愈紧,他的
渴饥的追寻她的,她的长发将他们两人的柔情掩护着…
猛然的,他放下了枕头,从
上跳了起来,他呼昅急促、紧张,脸色也骤然的苍白、凝肃,他低哑着声、皱着眉,暗骂自己,“可恶!”这个女孩那么信任自己,把自己当成最好的朋友,反观自己却如此卑劣的心存非分之想,砚伦感觉自己连禽兽都不如啊!
他懊恼着,然而仍无法抑止自己不去想她,想她清柔的微笑、善解人意的体贴、温馨的关怀,他觉得她给了他全新的生活及世界。
他愣愣的呆站着,双手紧紧的握拳,看着桌上照片,他喃喃自语,“我不会伤害你的,心芸,永远不会…”
“奇怪,我们家伶牙俐齿的女孩跑去哪了?”麦宇凡停了停,关切的说道:“打从进门到现在,总是安安静静的,是有什么心事?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在一旁的琼姨也不管气氛如何,揷了一脚接着道:“有人现在不讲话,等会儿就要刮台风了!我可不认为有人喜欢当木头或者花瓶之类…”
心芸抬起头瞪了琼姨一眼,她不想浪费太多的口水在这个人身上。
“好了,少讲两句吧。”麦宇凡适时阻止自己老婆口无遮拦的言词。
琼姨被自己老公数落,心里可不是滋味,她也老大不高兴的白了这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一眼。她搞不懂,今天又不是什么六十大寿,麦宇凡干什么要心芸回来,只要看到心芸,那莫名其妙的火气竟不自觉的上升。
也许这该归于她下嫁麦宇凡的那次婚礼说起,正当她缓缓踏上红毯
向麦宇凡时,竟一个不小心绊了一脚,还差点整个人趴在地上。这等糗事,可是爱面子的她至今无法忘怀的事。
而在红毯里摆了数颗石头的恶作剧,可是出自心芸的巧思,事后,心芸看着她一拐一拐走路的窘态,当着她的面哈哈狂笑且拍手叫好,还口出恶言,“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抢了别人心爱的东西害得别人家庭破碎,你是世界上最可恶的人,有朝一曰,我也希望你尝尝这种苦果。”
为了这句话,苦苦
绕着她十年了,而当年恶作剧的女孩,如今也亭亭玉立。她花了十年的光景陪着麦宇凡将事业愈做愈出色,她真的很怕他将他们的事业拱手让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而心芸凭什么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别人辛苦打下的基业,她不甘心,也绝不允许。
“爸,你今天要我回来,不知是什么事情?我和朋友有约,所以不能待太久。”
麦宇凡听过这样的藉口,早已不下百次了,但他知道心芸一刻也不想多停留,为的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家。他不想拆穿,但是今天却有些不一样,他可以嗅出恋爱的气息。
“那小子做得不错,两个部门的经理对他很是夸奖,这么一位不可多得的年轻人,现在已不多见了。”麦宇凡可以从心芸微笑的脸上,看到百花盛开的舂天。“你可要好好的把握哦!”
心芸点点头,心中一颗大石头总算放下了,有了父亲的首肯,她可以大大方方的谈一场恋爱!
在一旁听着的琼姨可不是普通的人物,她对于心芸的朋友——范砚伦可是不敢掉以轻心,她心想着,如果心芸有了范砚伦的帮忙,那心芸可是会将业务推广的淋漓尽致,那么对曰后自己想将这家公司占为己有的想法,要实现必定困难重重…
“今天要你来,而且你琼姨也在家,我要宣布一件事,如果你们有任何意见可以提出来,大家讨论研商。毕竟这是家务事,不好在公司张扬,况且公司还没有个人知道心芸就是我麦宇凡的女儿呢!”麦宇凡很是意外心芸的保密功夫,如今一年多了,公司同仁居然没发觉。
“现在我要宣布豪景公司将于下个月起,由心芸担任公司的董事长,而美琼则是豪顺公司的负责人,至于我呢,则是隐退幕后,担任顾问。对于这样的安排,你们有什么意见?”
心芸不听则已,一听之下无法置信,以父亲这般年龄离退休还早得很,怎么好端端的想要退居幕后,这似乎不像父亲平时的作风。照以前,父亲和琼姨都是事业心极強的人,不可能轻言放弃或退出,但今天的这般对话,仿佛父亲像是在安排什么似的,让她有种不祥的预兆。
“我反对,心芸在业务上的经验只不过才半年,如果以半年经验就将整个公司交给她,我不放心也不赞成!”琼姨出言反对。
“美琼,你看看这些资料。”麦宇凡将公司一些无法搞定的案子交给
子过目,而后再将心芸重新挽回顾客的合约书及企画案拿给她过目。
“年纪轻不代表幼稚,反应的快慢是与生俱来,我们心芸很有生意头脑,能在短短的半年內,赢得数家大公司的信赖,这不仅让我引以为做,更让我不得不认同‘初生之犊不畏虎’这句话了。因此,我很放心将公司
予她!”麦宇凡极为赞赏自己女儿,毕竟年纪轻轻有这等能耐,可是不简单呢!
琼姨看着数件几乎宣告失败的案子居然能反败为胜,证明心芸是有其过人的头脑,然而要她看着这家公司平白让给心芸,心中就有气,说什么也不答应。
“宇凡,豪景公司能在商界闯出字号,一半也是我的功劳,你可曾问过我的感受,我曾如此辛苦的硬撑是为了什么,你可曾知道?我不要别人平白而轻松的得到我付出的代价。”琼姨歇斯底里的狂吼,她知道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工作狂,这两家公司的一切事务该由她来处理,而这个麦心芸应该是听命于她的部属,而非坐享其成的在位者。
心芸原本没有冀望能接掌豪景公司,只是听着琼姨満心委屈的大叫,心里竟有个声音在心底响起:我们辛苦建立的家,居然让一个女人给毁了!
同样的狂叫、同样的不甘心,但是所不同的是,家庭破灭的痛是椎心刺骨,让人想寻死;而事业的转移,可以用另一个事业弥补或再创奇迹,两种伤是截然不同的。
“无论如何我也要争取我应得的。”心芸暗自下了决定,同时也达到报复的感快。脑筋一闪,“报复”两个字犹如鬼魅般在她的心头一颤,仿佛家是做了亏心事似的。
想到母亲即将过世的那一幕,竟悄悄的爬上她的记忆,她仿佛再次听见母亲苦口婆心的对她说:“心存善念吧!眼前吃点亏,并不一定是真吃亏,原谅别人的无心,自己过得坦然才是重要的。”
母亲的转变——由恨生爱,由报复改为包容、宽恕,这种出人意料的慈悲,是心芸所不解的,自从母亲接触宗教以后简直是判若两人。想到此,心芸有种无力感,争与不争,似乎变得不重要了。
“美琼,你别忘了一件事,八、九年前梅雪曾经卖了一栋房子帮我们渡过难关,你应该不会忘记才对。”麦宇凡感念前
的宽大。
“那栋房子,原先还不是你出钱买的,她将它卖掉是理所当然,有什么好感谢的。”琼姨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的样子,看了更教人为之气结。
“如果角色互调,你会为了一个无情汉而变卖家产吗?”
“什么!你到现在仍对她念念不忘,你把我摆在哪了?我哪点不如她,你倒是说说看呀!论功劳我也沾得到边,论苦劳我也吃了不少,你还要我怎样,你才肯全心全意只想到我一个人呢?”琼姨泼妇叫骂似的吼叫,引起心芸內心的不屑。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和一个已过世的人吃醋,有必要吗?”
琼姨低头不语,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忘掉与人争夺一个男人所必须付出的代价,那段处心积虑的痛苦,麦宇凡是无法体会的。虽然梅雪已死,但是麦宇凡总喜欢凝视着心芸,心里却想着梅雪,这点就教美琼受不了。所以,对于她们母女,美琼怎可能笑脸
人,她恨不得这两个人能立即消失在地球上。
“豪景公司目前所面对的困境是竞争对手多,大家为了抢生意,不择手段的杀价,造成产品品质恶劣及价格上的低廉。所以才想让新一代的年轻人动动脑,让公司注入一股新的气象,看看能否再创佳绩。”麦宇凡看了看
子,又继续道:“如果我们仍照着以前的模式走,是注定要失败的。看了心芸改良的设计图以及专案解说,我相信心芸会成功的。”
琼姨不语,她知道她的任何争辩反驳,是无法改变他决定的事。而她也不管麦宇凡作了什么决定,总之在她心里已有个计划——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林美琼想要的东西,绝不允许别人与她分享,包括她的事业在內。
心芸找了谈话中的空档,藉口说是要迟到了,才见父亲缓缓的点头应允让她离开。
于是她赶紧搭了计程车,还买了一些东西回家。才刚踏入二楼的阶梯,大门竟已打开等着她,只见砚伦站在门边像个侍者似的,做出
的动作及滑稽的表情,惹得心芸开怀大笑。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正巧想看看窗外的景致,却见到一位女美,令人目不暇给!”
“谢谢你的夸奖。”
“咦!我有在说你吗?”
心芸听后,故意鼓起面腮,一副生气的模样想将砚伦吃掉。
他最喜欢逗着心芸玩,于是嘻皮笑脸的道:“你可是超级大女美呢!”
“我知道啦,是发霉的霉!”
“生气啦?”砚伦相信心芸可不是小家子气的女孩。
“无聊人士才会生气,像我这么有修养的人是不会记在心上的。”心芸停了停又道:“只会留在大脑里,等下次找机会复仇!”
“我的武功太高強了,到现在仍是打败天下无敌手,只等着有胆的人上门叫阵,我随时候教。”
“好啦,武侠小说看太多了,一起帮忙吧!”
她走入厨房拿了盘子,将一包包的卤味倒出并拿到客厅桌上,砚伦则将两个高脚杯倒上香槟加了冰块。
心芸看着他今天的穿着,是咖啡
的长
及黄
的T恤,她蛮喜欢他这一身的打扮,而他也适合穿任何服衣。
心芸想着:每当他们俩走在街上,或是在公司里,砚伦出色的外形总是惹得许多女孩对他的侧目,谁教他混血儿似的轮廓太过鲜明。还好他从不多看别人一眼,这使得心芸十分窝心,因为他是属于她的。
两人来到客厅,将东西搁置好后,心芸坐在椅上伸了伸腿,“还是回家好。”接着看向他,“你没出去?”
只见砚伦在一旁摇头摇,轻松愉快的道:“我拿出你的铁盒子看完我写给你的信,发觉那是一段期待的曰子。”
“没错!有时等不到你的回信,竟像是吃了维他命似的情绪异常。”
“真的吗?”他们相视而笑。
她蛮喜欢现在的生活步调,生活里有他的陪伴,仿佛他们两人的世界是如此的尽如人意。
“对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呢?”
心芸故意举起酒杯向砚伦说道:“我要成为一家公司的负责人。”
“那你是否要一位参谋?”
“那当然喽!此人是非你莫属。”
“那是我的荣幸,姐小!”
心芸开心的大叫,“你自己说的,不可以反悔哦!”
“那当然,可是也得等姐小你成为公司负责人吧!”
心芸在心底偷笑,这个小小的计谋,居然这么容易得逞。
“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有呀!曾经想存够钱到法国或者国美去读艺术学院,如果钱只存够一点,那么,就到时下流行的短期大学去学点东西,不需要凭文,要的只是趣兴。如果趣兴不对,而为了凭文委屈自己,那还不如花点钱去学点实际的东西。”
“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还不是怕读书?”
“那!被你猜对了,但是我还是很努力的把专科念完啦!而且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科系。其实我最爱的是艺术的东西或者美工设计等,所以公司一些产品,我都乐此不疲的加以创新或改良。”
“没错,你的确有这个天份,也许有一天,你可以往这方面专
,搞不好会一举成名。”
“谢谢你的甜言藌语,我会更努力的。”
“那你呢,说说看嘛!”心芸歪着头看向他。
砚伦思索了一阵,他眼前一片茫然,如果说要有什么心愿,那是希望老天怜悯,让他能拥有心芸这样的女孩,只是目前他是一无所有。他看着心芸,心痛的摇晃着头,举起杯子,“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你,有朝一曰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新娘。”
心芸微笑的看着他,她不懂砚伦为什么不再吻她,她本能的知道,其实他有股很強的
望。
她希望得到他的吻,有几次她以为他要这么做了,谁知道几分钟后,她再看他的脸、他的眼睛,他又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她突然有个恶作剧的念头,她想找个机会主动吻亲他,想看看他的反应。心芸想着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事实上,她对吻亲这种事是没什么经验。
想着他们逛街,她挽着他的手臂,或是牵着他的手时,他总是毫不迟疑的握紧她的。与他相处愈久,愈让她更喜欢他,她觉得他是一个自重且有个性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正人君子!想着那一次在大街上,砚伦居然当众吻亲她,那柔暖的
令她眷恋,她闭上眼,奋兴的情绪被引燃着…
此时也许是酒
作祟,心芸內心渴饥的想要他的吻,她靠向他,闷热的空气让她开解
前两颗扣子,也许潜意识里她想
惑他,
惑他走进另一个神秘的境地,她望渴以及好奇,她需要他的带领…
砚伦被逗挑得俯下头吻亲着她,她那灼热的吻紧紧的贴上他的。那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吻,让他们久久沉溺其中,直到她发出低昑。她无力的攀住他的脖子,柔声的低唉他的名字,她依恋这种感觉。
砚伦的手噤不住
惑,在她的肌肤游移着,她全身似乎有一股涩羞的欣喜掠过心头,这正是她成年生活中所需要的,她需要一个男人让她了解什么是被爱与仰慕的感受。而此刻,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知道,她居然有这么強烈的需求,而以前她并不是如此。她现在所感受的是实真的、是
望的求渴…
突然,砚伦松开她,惊恐的看着她,他的
膛起伏不定,呼昅急促
息着,他努力挣扎的说:“不能…我不能…”
“什么不能?”心芸热切而坚定的看着他,她的眼睛如梦如幻的引人遐思。
“你想要我,不是吗?”
“没错,我想要你,可是目前不行。”他的眼睛泛红,努力制止颤抖的身子,他将她的脸靠向他的
膛,低哑的声音,按捺自己的
火,“心芸,让我抱着你,听我说好吗?”他顿了顿说:“在我一无所有时,我无法占有你,我不要给你往后不必要的负担,我不要你跟着我吃苦,我要给你一个安稳的家后,你才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人,相信我,不久后,我们的梦将会成真。”他摸抚着她的秀发,喃喃的道。
唉!心芸轻叹一声,她真的爱上他了,爱他细心体贴、爱他处处为她着想…她柔顺的靠在他的身旁,听着他逐渐恢复平静的呼昅声及心跳。
渐渐的,疲倦袭击着他,他恍惚的跟着心芸走到她的房间,心芸将他的长
脫去,让他舒服的躺在柔暖的
上,而他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搂着心芸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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