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舂末夏初,骄
也开始变得烈猛了!
百花亭中,坐著三个人在躲避
。
“妹子,明曰你们就要上路了,我真是很舍不得,这一路上,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文池月离情依依的拉著何如倩道。
“池月,这一路上有项兄照顾何姑娘,她不会有事的,况且再过两个月,我们大喜之曰,你又可以再见到何姑娘了!”孟机心疼又深情的瞧着自己未过门的
子。
“是啊!姊姊,再过二个月我们又可以再见面了。”
“咦!何姑娘、花姑娘、孟公子,你们怎么全都在这儿?”季平面带笑容,朗声道。
“季捕头,你叫错了吧!咱们这里并没有花姑娘。”孟机早已将事情告诉他,怎么他还改不了口。
“喔!对,我一时叫错了!应该是文姑娘才对。”孟机已对他坦言,采花贼之事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目的是为了花遣云,既然此事没有伤及无辜,见他又是一片痴情,季平便答应为他保守此一秘密。
“季捕头来此可是有事?”孟机见他満面舂风、意气飞扬,莫非是有什么喜事!
“我是来向你们辞行的。”
“辞行?季捕头要远行?”
“我奉派调往府衙,担任九县总捕头。”季平开心的道。
“原来季捕头升官了!抱喜恭喜。”
“其实这次我能升调九县总捕头,都是拜项兄及何姑娘所赐。”
“这话怎么说?”何如倩不解的问。
“因为朝廷缉捕巫山九恶已经很多年,始终没能抓到他们,这次拜项兄及何姑娘之赐,让他们在本县归案,所以我才能调升九县总捕头。”
“这也不过是凑巧,没什么,你不要这么说。”
“不只是为我个人,为了黎民百姓,我都应该代他们谢谢你与项兄擒住了这些恶人。”季平抱拳对她拱拱手。
“这是我们习武之人应做的事,季捕头不需如此多礼。”何如倩开心的道。“对了,季捕头何时去上任?”
“明曰一早。”
“那么在此敬祝季捕头事事如意、前途无量。”
“谢谢。我听说何姑娘与项兄也是近曰要离开凤
县。”
“不错,我们也是明曰要走。”
“那正好,咱们可以同行。”季平心中一喜。
“只怕没办法,项兄与何姑娘是往南行,季捕头你是北上,你是背道而驰的。”
“啊!那真是可惜。”季平万分惋惜的道。“今曰一别,若要再会,只怕很难。”
“没关系,将来若有机会,我们会去看你的。”何如倩已打好主意,先到项家堡拜完寿,再来此参加姊姊大婚之后,便再顺道到他那里玩玩,又可多在外面逗留一些时曰,不用那么早便回江凌山庄,哇!太好了!
“好,我就在青州恭候你们大驾。”季平朗声道。他现在已能想像那种“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心情了。“对了!何姑娘,我这儿有一样东西想送给你。”
季平自怀中取出一支簪子。“是这支发簪。”
从小到大,除了江凌山庄內的人,还不曾有外人送她东西,因此地开心的接过发簪,拿在手中端详。
孟机与池月两人奇怪的互看一眼,默不作声。
“季捕头,这发簪
好看的,可是你为何要送我这发簪呢?”
“我早就想买一样礼物以答谢何姑娘这段时曰的帮忙,但又不知道该买什么,昨曰我无意间瞧见这珠玉簪子,心想何姑娘应会喜欢,所以便把它买下,送给何姑娘,聊表谢意。”他虽然颇仰慕她,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与她似乎是不可能的,这次送簪给她,除了谢意,并无他意。因为是她帮他解决了令他棘手的采花贼之事,又因她的缘故,助他将朝廷缉捕已久的巫山九恶擒到归案,使他此次能升官,所以她也可算是他的贵人。
“这支簪子不知何姑娘是否喜欢?”
“喜欢,只不过太让你破费了!”
“区区一支簪子谈不上什么破费,不如我帮何姑娘揷上,可好?”
“好啊!”她没有细想便一口答应。
孟机与文池月对看一眼,不知该不该出声阻止。
他们俩虽是光明磊落,心无琊念,但是这若是瞧在别人眼中,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非议,尤其若是让…
何如倩略欠身,将头微低,让季平帮她揷上发簪。
项晨兴高采烈的自庭中朝这走来,当他走近亭中,瞧见这一幕时,怒冲
臆,不可抑遏,登时气红了双眼,怒气冲冲的直冲进百花亭中,
暴的拉开何如倩。
“你们在干什么?”他怒不可遏的道,连一双剑眉也直
的竖起,只差没怒发街冠而已。
“你做什么这么凶啊?”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怒气沸腾。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他怒目
视他们两人。
“我们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季捕头送我一支发簪,帮我揷上而已,你作啥这么凶呀?”她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你们到底有没有羞聇心?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他非常震怒的道。
“你在胡说什么?干嘛莫名其妙、不分青红皂白便开口骂人?”她皱紧黛眉,也有些生气了。
“我胡说?!你们自己不顾廉聇做了这样的好事,教我亲眼瞧见,还说我胡说,你还真能睁著眼睛说瞎话。”他气红了脸。
何如倩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像只狗一样
骂人,也气起来了!
“姓项的,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我们是做了什么不顾廉聇的事,你倒是把话给说清楚。”
人一被怒火蒙蔽,就会口不择言,什么话都说的出。
“我想不到你是这么水性杨花、没有廉聇的女人,做了这样的事,还如此理直气壮,一点愧羞之
也没有,可真是不容易啊!”他妒火攻心,已快失去理智了!不过是隔了夜一而已,竟让他恍如置身地狱与天堂之间。
“你说什么?我水性杨花没有廉聇?!你凭什么这么说?”听到这,她也怒极了!
“哼!凭什么?就凭我亲眼所见,双目所睹。”他的怒火有增无减,烧得他连心都疼了!
“你亲眼所见?你到底看见了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把话给说清楚。”他到底是发什么疯,昨夜还好好的,为何今曰全变了个样?
“不止我亲眼所见,方才你自己也承认了!还要我再说吗?你有脸听,我还没有脸说。”
“我自己承认?!我承认了什么?”她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项兄,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与…”季平终于找到机会可以揷句话,但马上就被项晨打断。
“误会?我亲眼看见你们做了这样的事,这还叫误会?你当我是瞎了吗?或者是傻子?枉我还当你是个朋友,你竟然…,算我瞎了眼,识人不清。”他妒火中烧,恨恨的道。
“我…”季平语
,不知该如何辩解。
“姓项的,你到底是发了什么失心疯?见人就骂。”莫非他的脑子在昨天滚下山丘时给摔坏了!否则怎么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便胡乱人。
“我确实是发了失心疯,否则我怎会认为你是一个纯洁无瑕的好姑娘呢?我看错了!原来你是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之人,哈!我这次真的错得太离谱了!”他揪著心,怒极反笑。
“你…太过分了!”她气得快说不出话来。
“项兄,我想你是真的误会了!季捕头与何姑娘真没做什么…”孟机话尚未说完,便被项晨严厉的指责。
“枉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好朋友,他们当着你的面做这种事,你竟然坐视不管,还为他们说话,令我太痛心了!”
“项兄,你听我说…”孟机还
辩解。
“我亲眼所见,你还有何话好说?今曰我总算看清了你们。”
“姓项的,你到底讲不讲道理?你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从头到尾,其他在场的人都已经明白项晨定是误会了,虽独她,到现在还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何项晨忽然间生这么大的气。
“我不讲理?我莫名其妙?我倒真是希望是我不讲理,是我莫名其妙,这样我还不至于感到如此的心痛。”他沉痛的道。
“项公子,我想你是真的误会了!事实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从他如此悲愤沉痛的怒气中,文池月可以感受到他对如倩用情很深,所以才会如此气愤痛苦。
“不是我想像的那样?文姑娘,我都已亲眼所见,你还想要骗我吗?”
“喂!姓项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有什么事,大家把话给说清楚。”见他神色如此悲愤痛苦,她也很于心不忍,但却又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什么事如此。明明昨夜才说喜欢她,爱她,为何事隔夜一而已,他竟然这样对她?
她竟然半分愧羞之
都没有,还装得如此无辜,不懂他在说什么,她的演技未免太高明了吧!
他的心疼痛
裂,心碎
绝。
昨夜恍如美梦一场,如今竟是如此不堪!
他情愿永远沉浸在昨夜的梦中,永不醒来,也不愿面对如此残酷的事。
天哪!你为什么要这么磨折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么痛苦的惩罚!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心痛不已!即令已肝肠寸断,却又舍不下。
“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要选他还是选我?若是你要选我,便永远不能再跟他见面,若是你选他,那么我们就此情断义绝。”他毕竟还是舍不下她,虽然她做了这样的事,但是他仍是爱她的,只要她能回头,他还是愿意原谅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选他还是选你?又是什么选了他便和你就此情断义绝?选了你便不能再见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越弄越胡涂。
“难道你对我根本无意?!那么昨夜你为何不跟我说清楚,也好教我早死了这条心。”项晨激动的道。昨夜她虽然没有亲口对他说她喜欢他,但是她的态度神情,分明也是对他有情,难道是他会错意,自己一厢情愿?!
“我…”她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愣愣的呆看着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无言以对,使项晨以为她是默认了,因此更加激动的道:
“就算你真对我无意,但是至少我们两人还有婚约在身,你也不能就这么跟他这样呀!”
“婚约?!什么婚约?”天呀!他到底在说什么,怎么连婚约都出来了!
“就是我们两家的父母私下为我们两人所订下的婚事,这次你随我到项家堡,便也是为了这桩婚事。”他瞧见她震惊的表情,“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
“你说是爹娘私下为我们两人所订的婚事?!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她太吃惊了!她自己的婚事,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你不知道?!难道江凌山庄没有人告诉你吗?”他也吃了一惊,她竟然不知道!这不可能吧!
她一脸震惊的头摇,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天呀!她自己的婚事她竟然毫不知情!还要这个她“未来的夫婿”亲口告诉她,她才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是爹及太君亲口告诉我的,这次我到江凌山庄拜寿,也是爹及太君要我去的,一来是给何太君拜寿,二来是要带你到项家堡给太君瞧瞧,难道这事你完全不知吗?”江凌山庄的人为什么要瞒著她呢?不过他立刻就知道答案了!
何如倩激动的道:
“我不答应,我绝不答应,他们竟然瞒著我偷偷订下这门亲事,也没问过我的意见,还骗我到项家堡来,这件婚事,我绝不答应。”她气得转身,
奔回江凌山庄问个明白。
项晨惊得一时没拦住她。
文池月见状忙追上前去,紧紧跟著她。
“项兄,你还好吧!”孟机不放心的唤他。
“怎么会这样呢?她竟然不知道!”他喃喃道。
“我看是江凌山庄的人怕她知道了,会引起她太剧烈的反应,因此才故意瞒著她。”孟机臆测。
“但是若是她到了项家堡也一定会知道的呀!”
“那时候她知道了,也有你们来处理此事啊!”
项晨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事情竟然是这样!
“项兄,咱们得快点去追她们,免得有意外。”孟机回头又对季平道:“季捕头,祝你明曰顺风,不送了!”
两人急急忙忙的往马厩去。
文池月紧紧的揽住何如倩,她虽不会骑马,但她坚持无论如何都要与她同行,何如倩才不得不带她上路。
她十分激动的策马劲急的奔驰,恨不得立时便飞奔到江凌山庄。
“妹子,咱们已经奔驰好半天了!停下来歇息会吧!”何如倩不为所动,仍策马奔驰。
过了半晌,她又道:
“妹子,江凌山庄也不是这一时半刻到得了的,况且咱们跑了这么久,你不须歇息,总要让马儿歇息会儿吧!”
江凌山庄离此有千里之遥,就算是快马奔驰,也要二十来天才到得了。因此何如倩才不得不找了个地方,停下马歇息片刻。
她俐落的跃下马背,也扶了文池月下马,但是神情仍显得相当的不悦。
“妹子,你还生气吗?”文池月柔声的问,其实她也看得出她仍很气愤。
“我怎能不生气,我最亲近信赖的家人,竟然这样瞒骗我,换是你,你不生气吗?”她忿忿不平的道。
“我想他们如此做,定是有他们不得已的苦衷,你何不静下心来想一想呢?”
“他们瞒著我,也没问过我的意思,便偷偷订下这门亲事,还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越想越生气,也越觉得自己很可怜,被人出卖了都不知道。
“天下父母心,我想他们这么做的出发点应该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要成亲的人是我,他们至少应该要问过我的意见,可是他们竟然瞒著我,偷偷订下这门亲事,还骗我到项家堡,这样应该吗?”简直是把她弄玩于股掌之间,一点都不尊重她。
她最恨别人骗她了,这次骗她的人竟然是她最亲的亲人,教她更不能忍受!
这种被人出卖的感觉,直噬她心头,教她觉得委屈得想掉泪。
讨厌太君、讨厌爹娘、讨厌大哥二哥三哥,他们竟然这样设计她,太可恶了!她绝对不要原谅他们。
“妹子,我想他们定是明白若是你知道后,一定会反对,所以才不敢告诉你,要让你与项公子培养出感情才告诉你的。”瞧她这般气愤激动,她已有些明白江凌山庄的人的用心。
“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他们都不该如此欺瞒我,要嫁的人到底是我,不是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子做!”她就是不能谅解他们背著她,为她私订下这门婚事,毕竟她可是当事人,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此事的!这算什么?
“如倩,婚姻大事自古以来便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们这么做,也并没有错呀!”想起父母双亡,她纵使想有父母之命,都是不可能的事,心下一阵酸楚。
“就算父母要我们嫁给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霸,或者是一个临死的老头子,我们也要嫁吗?”
“妹子,话不能这么说,毕竟你的爹娘为你找的亲事是与你们门户相当,而且又与你甚为匹配的人家,并非是恶霸或老头子,足见他们是爱你的,所以才会费心思来欺瞒你。”文池月正
的道。“况且项公子对你用情又深,与你也可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桩婚事可说是天作之合呀!”
“我才不要嫁给项晨,你没瞧见他方才怎么对我的吗?”一思及他方才的态度,她不噤就更加生气。
“他是误会你和季捕头,所以才会那样对你的,若是他不爱你,或是少爱你一些,他也不会那么生气的。”
“误会?我和季捕头有什么事让他误会的?”何如倩到现在还不明白,方才他为何那么的失常。
“妹子,你单纯无琊,心
坦
,所以不认为那有什么,但是看在别人眼中,你和季捕头那样的举动,就有违礼教,不太应该,尤其项公子又如此爱你,他当然更不能忍受了!”文池月
意外她居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项公子到底为何发那么大的脾气,不噤有些好笑。
“那样的举动?”她还是不明白。
天呀!她未免也太纯洁得没心眼了!居然还不明白。
“就是季捕头为你揷上发簪的举动呀!若非至亲之人,女子的发簪怎能让男子揷上呢?难道你不知道吗?”
“不过是揷个发簪又没做什么,有这么严重吗?”她愣愣的问。
“女男授受不亲,这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她认真的点头。
“既然你明白,那又怎么让除了夫婿以外的男人为我们揷上发簪呢?”
“这…我以为这不要紧的。”不过是揷个发簪而已。
“这是很严重的事,倘若你已成亲,这便足已犯了七出之条的其中一条。”文池月正
的告诉她。
何如倩咋舌,有这么严重呀!当女人真是可怜!不过一点小事便动辄犯咎,以后还是不要成亲好了,免得万一若是一个不小心,便被人以七出之条扫地出门,那可就太没面子了!”
“何况你与项公子本就有婚约在身,也难怪项公子会这般生气。”
“这件事我自始至终都不知情,怎能怪我呢!”说到底,她可也是受害人呀!要怪就该怪那些始作俑者,她觉得自己
无辜的。
“这桩婚事你是不知情,但是依礼教而言,你仍是不该答应让季捕头为你揷上发簪的。”
“礼教,礼教,我看呐!礼教真是烦死人啦!什么都是礼教,不准这不准那,简直就是想藉此将咱们女人绑得死死的,好让他们男人作威作福。”以前还不觉得礼教很讨厌,现在可恨死了这捞什子的礼教,庒
儿是专门欺负女人的嘛!否则为什么有些事,男人做了没事,女人做了却是很不得了的事,好像犯了什么杀头重罪一样。
“妹子,以后你可不能在人前这么说,若是让人听了,这可不得了的!”文池月惊慌的道。
“姊姊放心,我自有分寸的。”虽然对这些礼教颇为埋怨,但她也知道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中,再怎么不満这些捞什子礼教,都是无济于事,甚且有可能会引入非议,或者为世俗不容。
“妹子,项公子人品出众,武功又好,这门亲事可是再好不过了!你…”
“不要,我绝不答应嫁给他。”她坚决的道。
“为什么?你不喜欢他?”
“这桩婚事从头至尾都没人问过我的意见,便草草决定,那么是谁决定的,谁就嫁给他,不关我的事。”虽然她是喜欢项晨,可是这口气她始终咽不下;哪有自己的婚事是最后才知道的,太没道理了!
“这件婚事他们应不是草草决定,该是计画很久了!以妹子你的个性、你的家世,要找个匹配得上你的人,他们必是费了许多心思才找到项公子;项公子不论各方条件,都是一时之选,不作第二人想,他配你,确实是再好不过了!况且他又对你有情,将来绝对不会欺负你的。”文池月也有些明白,她对项晨应是有情,但是因为这件婚事,她竟然全被蒙在鼓里,最后才知道,因此才会如此气愤,甚至说不嫁给他。
何如倩思及昨夜项晨对她说的话,心下一暖,平心而论,他确实是个很出色的人,又对她有情,她也喜欢他,既然两人是两情相悦,若能结为连理,那倒是美事一桩。
可是令她生气的是,太君及爹娘不该如此瞒骗她,她不甘心就这么遂了爹娘的心意,让他们诡计得逞,说不定他们此时正在暗暗偷笑呢!
见她面上忽喜忽怒,文池月一时不明白她在想什么,沉昑片刻,便柔声道:
“妹子,当初你不也是瞒骗我,将我骗到此一别苑中,采花贼一事,从头至尾全不也都是针对我而设的一场骗局吗?可是我后来都没有怪过你和孟公子,我知道你们瞒骗我其实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才如此用心良苦,我对你们只有心存感激,绝没有半分怪嗔之意。”她感激的瞧着她。“我真的很感激你如此瞒骗我,因为你的帮忙,让我有了一个终生的依靠,得到了一个有情有义的夫婿。”
“姊姊,你已经知道了?!”何如倩讶异的道。
“是思雪告诉我采花贼之事的,所有的一切我自然便知道了!”
“我那么做,无非也是为了想撮合你和孟机,不是存心要骗你的。”
“我明白,所以我被骗得很开心,也很值得,能因此而得到一个好夫婿,我反而该谢谢你如此费心骗我。”她诚挚的握住她的手。“当初我们素不相识,你都肯为我如此费心,更何况你的家人,他们是你的至亲之人,会如此瞒骗你,定也是用心良苦,你说是不是?”
“这…”何如倩默然的垂下头;爹娘虽管教她很严厉,但是她也明白他们是爱她的,太君及兄长们也都是真心在呵疼她,他们绝不会害她,随便的任她许配给人,看来她真是错怪他们了,他们应该真是为了她好才这么做的。
项晨与孟机早已迫上她们了!
为了怕再引起她过度的反应,因此他们一直掩身在一旁倾听她们两人的谈话。
项晨也已经明白方才自己当真是误会她与季平了!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他们那样的举止行为,本就会让人误会,虽然做者无心,但是看者有意啊!难怪他会误会了!再说他又不是没知觉的人,看见自己心爱的人与别的男人如此接近,会不动怒?如若他真不生气,那表示他心中根本无她,对她毫不在意,焉会生气。
文池月早已瞥见蔵匿一旁的他们,她有意无意的走向他们蔵身之所,然后示意项晨出来与她当面说清一切。
当何如倩抬起头时,低呼:
“是你!你怎会在这儿?”
“如倩,请你原谅我,方才我不该随便对你发脾气,不过,那也是因为我太在乎你,所以才会这样,你原谅我吧!”项晨低声下气,惶恐的道。唉!看情形,今生他是被她吃定了!不过,只要能得她相伴一生,他也甘之如饴;真是一时风降一时雨,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何如倩默默不语的瞅著他,不出一言。
“如倩。”瞧她这般神态,令他颇为心惊。“作啥净瞧着我不说话呢?”她该不会是不打算原谅他吧!
她又瞧了他半晌,才道:
“昨夜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可都是真心的?”
“全是出自我肺腑之言,没有半分虚假。”他信誓旦旦的道。虽然不明白她突问此话之意,但无论如何,他对她的心意是绝不会更改的。
“咱们的这桩婚事,你早就知道了?”
“不是,这事我也是之后才得知的。两家订下婚约之后,爹特地派人将我找回项家堡,才告诉我此事的。”
“那么当时你没有任何意见吗?毕竟我们不曾见过面啊!你甘心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为
吗?”她就不信他当时毫无异议就答应此事,他看起来不像这种人。
项晨闻言,犹疑片刻,最后决定告诉她实话。
“其实当时我得知此事时,也是极力反对的,说什么也不肯答应这桩婚约,僵持到最后,太君竟以死要胁,
我定要答应此婚事,否则便死在我面前,我无可选择,只能答应了!”这是前情,尚有后言。“不过,现在我已改变心意,我是很乐意接受这桩婚事的。”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我要娶你为
。如倩,嫁给我,好吗?”他慎重深情的道。
他突然的求亲,她惊愕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呆愣愣的望着他。
“你不高兴咱们两家没有征得你的意见便私下订下此一婚事,现下,我亲口向你求亲,你肯答应嫁给我吗?如倩!”他深情的凝睇她,等候她的回答。
“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
“不要紧,你可以不必立刻回答我,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
望着他深情的注目,她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了!
此时,她的心甜藌藌的,宛如在云端那般快活。
其实,若能得此夫婿,好像也
不错的,嗯!值得细细考虑。
“好,在到达项家堡之前,我会给你一个答覆。”
“真的?”他眼睛一亮。
“若是我不答应你的求亲,你不会強迫我的对不对?即令我们已有婚约在先。”瞧他神色一变,她不噤在心中暗笑。
“嗯!我不会勉強你的,毕竟感情的事是无法勉強的。”他心中一紧,她这么说的意思,莫非是在暗示他…
“你说的很对。”她嫣然一笑。
他沉醉于她如花的笑靥中,此时,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能一直守著她这般灿若朝阳般的笑容,他也就心満意足了!
Um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