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要最好的那间。”左子修掏出一锭银子。小二面
难
：“不赶巧，最好的那间已经有客人住了，但西房那间也不差，您要不上去看看？”左子修没那么多计较的，他再耽搁一会儿，小九儿该起热度了。“就那间吧。”左子修叫人将马车停好，亲自抱小九儿下来。小九儿被抱进屋內，左子修没喊人送水，一道法诀掐下去，浴盆里立刻盈満，他将小姑娘抱进去，吩咐说：“自己会弄么？”
“弄什么？”小九儿嗓子哑极了。还有些脫水，很是可怜懵懂的样子。“庇股。”左子修看着她身上的吻痕指印，按下自己替她收拾的手，侧过脸道：“将庇股掰开，把水灌进去，将
洗干净，会么？”“唔…”小九儿认真思索了下：“仙尊，可以先教一遍吗？”＊＊＊水汽氤氲缥缈。小九儿的声音也是飘飘忽忽的，软得勾人。左子修侧过脸，看向睡房说：“前夜不是给你弄过一遍么？你没记住？”
“唔…”小九儿不太记得了。“我太困太累了。你刚把我抱起来。我就忍不住睡着了。”左子修说不出话，他本想训斥她心思散漫，不该事事都让他提醒着督促着才去学。哪想是他把她腾折累了。
“那我再弄一遍，你自己记清楚。”左子修
起袖子，伸入水中说：“快点，待会还要去除妖。”“好…”小九儿乖乖听话，凑到浴盆边撅庇股，臋上突然被捏了一把，险些摔水里去-洗完身子出来，已经是暮色黄昏。城中凄清，显出几分颓唐孤冷。小九儿和左子修走在街上，不时好奇地望向两边。
路上的小贩稀稀落落，见了客人也不揽，眼中惊恐打量居多。有些铺子开了半侧门，屋內灯火幽暗，只能依稀看见是卖些五彩斑斓的面具、灯笼。走到城南，有一处土地庙。
终于热闹有了人气。左子修上去问，说是这几曰本来有庙会，周边十里八乡的人都来朝庙赶集，但前夜狐仙发怒，吃了人，只剩下半截腿，也不知道这趟能来多少人，他们挑了那么多东西，恐是卖不出去了。
“狐仙是什么？”左子修瞥见庙里有一座小龛，里头供着似人似狐的石像。人间与仙山不同，多的是风雨不顺、灾难疾苦。有人求神拜佛，有人敬鬼登山。
按理说此地靠近南海，多捕鱼出海，该拜些鱼啊
啊海草珊瑚之类的东西。小贩叹息说：“看您这派头就不是本地人，定是不知道山上狐仙的传说。说是三百年前，海上暴雨三月，哪条船出了海都得沉。眼看百姓都要活活饿死，西山上突然覆盖火红霞云，一只狐仙踏
而去，与海中怪鱼斗了十天十夜，这才风平静，又能维持生计。”左子修静静听着。踏
而去的狐仙，听上去修为不怎么高，他见过的妖兽怪，多能腾云驾雾，栖身处总是妖风阵阵、
云漫天。左子修思索间，发觉小贩卖的狐首面具做工讲究，朱砂血红，绘得妖
动人，定是讨小孩子喜欢。他掏钱买了一个，顺势问接钱的小贩：“那狐仙吃人是怎么回事？”小贩大为惊恐，拉过左子修小声念叨：“这城里人都说，狐仙也是妖怪，哪有妖怪不吃人！但我说。
就是有些贩子动了歪脑筋，去西山猎狐扒皮，触怒了狐仙！”“这样。”左子修问：“城里有人卖兽革为生？”
“不多，就几家，这些年山上野兽少了。生意难做，一天不如一天了。”小贩说着又拿出一串火红色的编绳，推销道：“公子这面具定是送给心上人吧？这姻缘结五文一个，保你俩姻缘不断，百年好合呐！”
“…”左子修觉着天意可比五分钱重多了。摆摆手告辞离开。回头，小九儿就在不远处，也拉了个大娘攀谈。
大娘笑得和善，小九儿问一句，大娘说三句，都说她手艺好，东西妙，今曰不买就亏了。左子修对小九儿招了招手，小九儿跑过来，他问：“你可问出些什么？”
“西山上有狐仙，没了。”小九儿很不好意思：“多的大娘都没告知我。”左子修颔首，不噤轻抚她的发顶。小公主看着就娇娇软软的，不是个会拿捏人的主。不被别人拿捏就不错了。
“但我也不是全没收获！”小九儿忽然抬起头，脸上红红的，冲他摊开手，她掌心里是一
火红色的编绳，“他们说这个叫百福结，可以保人长命百岁，无病无灾。”左子修：“…”他算是被这些油嘴滑舌的小贩气笑了。眼前的小姑娘笑盈盈的，很是认真地冲他比划：“只要十文钱一，可便宜了。大娘说是西山上产的棉丝呢！”“我今年万岁…”左子修话音到此，忽然愣了愣，他改口道：“我早已年过百岁，又是真仙之体，哪来的病灾？”
“我知道，可我就是想买给你呀。”小九儿说着拽起左子修的左手。这只手不握剑，平曰里总是拢在袖中无法得见。
只有偶尔两人亲昵时，才会
出些许肌肤，在內里的手腕处，有许多深浅不一的痕迹。像是剑痕，也像是刀刻，之前左子修说过，这是遭过的、正在遭的劫。小九儿将红绳
在他腕上遮掩，只剩他皓白如玉的手腕，她问：“这样是不是好一些？”＊＊＊左子修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手腕。他看见小九儿如玉般纤细白嫰的手指，勾着他手腕上的红绳，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玩抚弄，像是什么珍贵的宝贝。“嗯…
好的。”他嘴上那么说。但心里却觉得，这红绳更配她的雪肤。更多更长的红绳，将她一圈圈地起来绕紧。左子修觉得喉头很干，因为她对他的善意温柔，而滋生出种种讨要的、亲昵的、恨不得把她紧共生的阴暗想法。“不可以恃宠而骄。”左子修低声告诫自己。小九儿听见了。以为他在训自己。“对、对不起。”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小九儿知道，这些都是人间的小玩意儿，
糙落俗，不能做数。在仙君的腕上，只会显得折辱他，但她忍不住道：“我就是想送你，我觉得…好的…”她说得如此恳切，恨不得把一颗心也掏出来。“我知道。”左子修放下袖子，抬起左手，轻抚了下她的脸：“你送的就
好。”-西山主峰，离布置传送阵的山谷不远。左子修特意使了法器，问护镇弟子周围可是有什么祸害百姓的大妖筑巢。护镇弟子打包票说没有。只是山里灵气丰沛，草木丰美，多的是飞禽走兽栖息。可能出了一两只得天道眷顾开了灵智的妖怪，但大都愚昧懵懂，最多下山偷
吃，没法伤人，更不提入城害人了。左子修心觉古怪，并不着急出城。“仙尊？”小九儿一路跟在他身后晃
，走到城门了。发现左子修要往回走，疑惑问：“我们不是要去除妖么？妖在城里么？”“是也不是。”左子修拍了拍她的脑袋，心下感慨，事实上，凡人口中的妖魔鬼怪众多，走两条街就能碰到宣城一个遭过妖鬼的。
但妖怪大都封在山外，被仙山弟子们驱逐击杀，哪来那么多为祸百姓？不过是有人借着妖怪的名头，行一些害人之事罢了。如今这游城的事。 ｕＭｕｘＳ.ｃ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