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阵阵哀嚎声正不断自下人房內传来,令耳闻者不免一阵胆颤,映儿惶惶恐恐的携着一些治疗创伤的药前来。
虽然自己与阿德的关系令应无心不悦,不过终究是认识的,总也不能装作不认识吧!映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事隔了十多年,两人竟然意外的在另一个地方相见了。
“阿德…阿德…”
映儿轻敲着门板,对于阿德所受的
伤,想必应该是不轻的。
“映儿…映儿…你来看我啦…太好了…唉呀…”
阿德发现了映儿的身影,赶忙要站起身,却又不小心碰触到伤口,惨叫连连。
“阿德…你先别起身,小心动了伤口。”
映儿还是主动接过阿德摇摇
坠的身躯。
“映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阿德情不自噤的握住映儿柔嫰的皓腕。
“阿德…你别这样…我们不是以前的那种关系了…”
在阿德握住自己手腕的那一刹那,映儿竟有股错觉心里竟翻起一股厌恶的情绪,映儿对于自己的反应感到讶异,全心全神只有一个人的影子,那就是她的爷…知道过去两人的确是青梅竹马,相处过了好一阵子时间,只是…现在时间过了一大段,不只他,自己也变了。
“映儿…别这么生疏…我只知道你还在怪我…当年不跟你说一声,我就离开了都柳胡同,相信我…我绝不是有心的!”
阿德私自以为映儿对他这番冷淡,着实因为过去自己的行径。
“不…阿德不是的,都柳胡同的事儿我早就忘了,只是我们现在都在绛曰庄內当奴当仆,所以我们的关系只有一个,那就是应爷是咱们的主子。”
都柳胡同早在自己被卖入君家之后全忘了,所幸遇到是好心的主子,君四姐小,才让自己过了相当快乐的一段时间,映儿不自觉
出満心的微笑。
“映儿…”
阿德显然还想说些什么证明映儿对自己冷淡的原因绝对是因为自己。
“阿德…我帮你上药吧。”
映儿勉強忍住翻腾的酸意,看着被打着皮开
绽的臋肌,映儿简直是不敢看下去,这样的下场的确让人怵目心惊。
“映儿…还是你最好…”
阿德一阵心虚的由着映儿帮自己上药。
“擦了这些药,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映儿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洒在阿德受伤的部位。
“映儿…你是不是跟着爷?”
语气多了些酸味,虽然映儿不过是个丫头,不过如果能跟着应无心,铁定是有一番好曰子。
“这…我…我是爷的丫环,当然跟着爷。”
映儿避开两人模糊的主仆关系,毕竟一个是主子,一个是丫环,还是有身份上的差别,这一点自己绝对是清楚的。
“映儿…不要欺骗自己了,你是不是委屈自己跟着应无心一块,他玩女人可是出了名的!”
阿德着实被
怒了,映儿开口开口就是爷儿、爷儿的,难道应无心是无心的,她不知道吗?
“阿德…我不许你这样批评爷儿、爷待我好,我知道的。”
映儿瞬间的气恼,使她一向开口笑的她竟意外的动起怒来,应无心给她的感觉,自己清楚的很,心里头一直是暖烘烘的,像一个暖帕子般搁在心头,时时暖着。
“唉…映儿,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过好曰子的,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阿德灵活的脑袋又开始运转,似乎可以从映儿这里捞到些许的好处。
“别说这些话,我不会想听到的。”
映儿満心的不高兴,转身离开,満心的思绪全是应无心的影子,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夜风萧瑟,眼看就要转入秋寒了,略大的风沙吹着庭院的数枝头摇摇
坠,昏黄的月
也不时地隐没在乌云之后,映儿端着一杯浓茶,准备要往应无心的书苑去。
最近爷的生意越来越忙,几乎都要三更才准备就寝。
“叩!叩!”
映儿轻轻敲着书门,书斋內灯火通明,应无心正埋首在店铺的帐册里,小心翼翼的校对着。
“爷…要不要休息了?天晚了…”
映儿端着热呼呼的浓茶,搁置应无心的案前。
“映儿,你先去歇息吧,今晚不用陪我了,我会忙到很晚的。”
意外的,应无心嘴角无一丝笑意,显然生意上的事情让他相当烦心,抑或是白天的事情让他不悦,映儿不敢妄自猜测。
“爷…映儿知道白天的事情很无理,对不起…映儿下次不敢了,不过阿德,映儿相信他会改过。”
映儿索
自己先道歉了,的确一个奴婢还有这么大的权利掌握主子的决定,这大概是天大的笑话吧。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那个阿德我看他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定会再犯的。”
应无心喑黝的黑瞳相当明白,不过最好是不要再犯,不然可是不会就这么算了。
“映儿在这里陪爷忙…”
映儿这才
出舒缓的笑靥,应无心对她的容忍,真的是超过一般人所能为,一阵満溢的悦愉充斥着映儿的心口,托着香腮,静静等着应无心的忙碌告一段落。
过了一盏茶时,待应无心再度抬起头,映儿已经不堪身体疲累,开始摇摇晃晃当起姜太公,钓起鱼来了。
“呵呵呵…爱逞強的丫头。”
应无心心折了,一股強烈的情绪充
在喉间,她…应无心哑然失笑,绷了一整天的紧绷心情,陡然消失于无形。
“算了…还是睡了吧。”
应无心起身抱起映儿娇软的身躯,恬淡的幽香沁入鼻息间,这样的女人…自己早在不知何时富她是自己的女人了,应无心行乐世间的第一个有感觉的女人…
“唔…”
“映儿…”
应无心轻轻唤着,虽然说现在叫醒这个女人,是一件很忍残的事,不过自己现在真的好想要她,火热的情绪逐渐窜烧。
“爷…”
映儿发出一声低喃,应无心等不及映儿清醒,开始轻啄着映儿白嫰的颈项,
舐着嫣红的
瓣,逗弄着那如珍珠般的耳垂。
“映儿…我的好映儿…”
“爷…”
火热的
自腹间攀腾而上,不消一会儿,映儿已经睡意全消,睁着略略
的双眼,望着应无心咽咬着自己感敏的部位,所带来的酥麻畅感。
“醒了吗?正好有事儿办…”
“爷…映儿…”
“映儿…你心里有那个小子吗?”
不期然的,应无心对于两人是青梅竹马的背景颇为惊慌,是否为了这个原因而导致自己整晚的闷闷不热。
“不…映…儿只有…爷…只有爷…”
在一阵阵
愉的刺冲中,映儿得到一次又一次的満足,在到达点端的刹那间,鼓起全心的勇气,喊出自己的答案。
“映儿…”
应无心嘲笑自己的无能,连一个小小的长工都如此担心,真是病昏头了,不过…他却听到他最想听到的答案。
起伏越来越剧烈,直到彼此的身躯再也容忍不下一丝空隙为止…
一个大早,窗外的阳光渗入房內,点点滴滴落在映儿的俏脸蛋上,粉脸仍留有昨夜
昂所留下的痕迹,
红般的酡红,而身旁的应无心早不见了踪影。
“天啊…我怎么睡的这么晚…”
映儿慌忙起身,自己好像在绛曰庄当起了少
般,比主子还晚起
不说,几乎一些丫头该做的事儿,自己却是一件也不用做。
映儿离开应无心的寝房,却意外的看见应无心正在庭院吩咐下人准备车马,爷要去哪里?映儿慌张的奔至庭院。
“映儿…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一点?”
应无心瞧着一脸气
吁吁的映儿,温柔至极的
着映儿的发丝,宠爱之情溢于言表。
“爷…你要出门吗?”
“嗯,昨天有人传消息来,我要的货已经来了,所以我要出城一趟,到济南城去,大概两三天就会回来了,映儿乖乖的留在绛曰庄。”
应无心轻轻的叮嘱着,实在是很想带这个丫头去,可惜沿途路上奔波,恐怕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爷…映儿…映儿真的不能跟去吗?爷需要丫头伺候着。”
想多一点时间留在他身边,即使当一个伺候的丫头也好,映儿的眼神充満期待,心里泛起些微的苦涩,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远行而已,怎么自己竟有这么多莫名的情绪。
“我去办事,去去就回来了,你还是待在庄內全安些。”
“可是…好吧…那映儿就在庄內等爷回来。”
映儿
出笑靥,说不定应无心带自己去,自己还碍手碍脚的,误了事可就不好了。
“这才对…乖乖的。”
应无心跃上了马车,准备前往济南,还有好一段路要走呢。
“嗯…爷要小心天气…不要着凉了…”
映儿婆婆妈妈的吩咐了一堆,眼里尽是堆満了氤氲的水气…
“嗯,走吧!”
马车逐渐驶离绛曰庄,映儿逐渐红了眼眶。天啊,应无心才刚离开没多久,自己竟有心如刀割的难受。
“好了,娃儿…来帮言嬷嬷的忙吧,或许你可以试试看让爷吃不会甜的糕点。”
言嬷嬷笑笑的拉着映儿,万万没想到映儿这丫头竟有这番能耐,彻底
治了爷的劣
子。
“好…映儿这就去…不过映儿不要做甜点了。”
想起了应无心捉弄她的那一晚,映儿不自觉噗嗤笑了出声,心里漾満浓浓的爱意,映儿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真心喜欢应无心,里头虽有着丫头对主子的崇敬,不过那全都包括在爱里头,甜甜的、浓郁的。
“听说爷不再让那些**女人进庄呢,现在多好啊,庄內清静多了。”
言嬷嬷不敢相信,自己不过是病了一场罢了,怎么事局全变了,而这丫头,更是把主子捉得牢牢的呢!
“言嬷嬷…不要这么说…映儿…”
到现在映儿还是很怀疑自己究竟是如何跳脫丫环这个框框的,才有勇气去爱她的主子,她的爷。
映儿端着热好的饭菜,特地端到阿德的房內,爷已经离开一天半了,再过一天自己就可以看见他了,映儿高兴万分的哼着小曲儿。
“阿德,你今天的伤好一点了没?”
阿德虽然能下
走动了,伤势也好了差不多了,还没完全康复就是了。
“阿德…你怎么了?”
映儿看着一脸紧张的阿德,似乎正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映儿啊…我…没事…干什…么这么问?”
阿德紧紧的抱住怀中,似乎在衣衫內蔵着什么东西。
“没事就好,只是…我帮你拿饭菜过来了,你快一点吃吧!”
映儿虽觉得事有蹊跷,一时之间还是不知道哪里怪怪的,直觉肯定阿德有事瞒着她。
“对了…映儿…主子是不是明天回来?”
阿德无心的询问着,站起身,准备端起饭菜。一个凑巧,怀里的东西却滑了出来,滚落在映儿的脚跟前。
“这是…”
映儿好奇万分的捡起地上的卷轴,这个是什么东西呢?
“啊…不要看…不要看…还给我!”
阿德一见自己怀中的东西掉落了,紧张万分,连忙将饭碗丢至一旁,急忙抢回自己怀里的东西。
“这是…天啊…阿德你…”
映儿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挂在爷书房里东墙上的画卷,阿德他…一股不好的预感逐渐浮上映儿的心头。
“还给我!”
阿德相当不高兴的自映儿的手中抢回画卷,那可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偷的呢!
“阿德…你…那是爷挂在书斋的画卷…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呢?”
映儿百般不肯相信阿德竟然背信了,爷才刚出门,他的本
就复发了,那当初他答应自己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哼…没错!我是在应无心的书斋里偷的,这挂画好像叫做什么来着,对了叫‘水出青莲,恨无悠’,这画可是叫卖得很,外头开价开到这一幅八百两银子呢,你说…这叫我怎么不心动。”
阿德说的理直气壮,仿佛这画本来就应该属于他似的,市侩的口气令映儿不寒而栗,他真的是自己认识多年的那个阿德吗?
“阿德…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爷除了罚你重了点,他对待下人并不薄啊…何况怎么可以做出这种背叛主子的事情来呢?,”
对映儿而言,身为主子的奴婢,就是要对主子完全忠诚,不能有一丝背叛之心,要完全恭恭敬敬的。
“哼,那是对你而言,因为你是应无心的物玩,我不是,我只是一个小小微不足道的下人,应无心对带我们这些下人多么的严苛,这根本不是你所能了解的!”
阿德咬牙切齿,说起往事愤恨依旧,阿德恶狠狠的扯住映儿的手腕,这女人真是一点头脑也没有。
“你说…爷何时亏待你了?”
映儿不相信,不然言嬷嬷为何会对应无心如此爱戴,庄內的丫环对应无心这个主子都相当的崇敬。
“哼,前几年,我只不过晚起了一刻,他竟然命人赏我五十
,扣我五两钱;五个月前,我摔破了他的一个瓷碗,他罚我去柴房当灶工,整天守着那烟雾弥漫的鬼地方,扣我整整一个月的银两,害我一家老小喝西北风,要不是我死求活哀的,他早把我赶出绛曰庄了。哼…现在他的报应来了,沐尔亲王跟他有仇,正是我报仇的好机会,所以我帮沐尔亲王偷他要的东西,他会出高价买回去,顺便让应无心那个家伙看看,他真的惹火老子了!哈哈哈…所以他现在出远门,正是我的好机会,你看,连老天爷都帮我啊!”
阿德兀自狂笑一番,对于应无心这个主子,他只有満心的愤恨与不満,时时找机会复仇。
“阿德…快把这些东西放回去,我不会说的,如果爷回来,就迟了。”
到时候,阿德肯定是必死无疑了,而应无心也绝对不会轻饶他的,这样一来只是便宜了沐耳亲王,对两人都没有好处啊。
“不可能的,我不会放过应无心那个家伙的,他叫无心,等到他玩腻了你,总有一天也会像丢废物一样,把你卖去花楼的。映儿…跟我走,有这些钱,我们可以有好曰子过的…跟我走,不要待在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身边,那只会蹋糟你而已。”
阿德依旧贪恋着映儿甜美的容貌,有她做自己的
子,还有这些变卖应无心货品的钱,绝对是够自己享用好几辈子也用不尽的。
“放手…阿德…你太过分…我绝对不会走的…爷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映儿很清楚內心那道时时存在的温暖,那是真的,绝对不会轻易被抹煞掉的。
“映儿…你不要这么傻了,你只是个丫环,身份根本微不足道!”
阿德看过太多在应无心身旁来来去去的女人了,有哪一个曾经留得住应无心的心,根本是痴人说梦话。
“不会的…如果你把这些东西带出绛曰庄,我绝对会告诉爷…”
眼泪逐渐溢出映儿的粉脸,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阿德为何又要如此执
不悟呢!
“那就试试看…是你心爱的爷先死,还是我!”
阿德怒气被挑起,如果任何人敢破坏他的计划,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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