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接着回头看
现在你是占据高位的那一个,这有什么好哭的呢。高中欺负你的时候我没有哭,现在你在我面前
什么眼泪?我摸抚着她的脸颊,
走了她的眼泪。林逸清轻轻闭上了眼,睫
微微在眨动。
我想到了一个词。鳄鱼的眼泪。***初中的时候,班上曾流行过自残的风气。一群十四五的小庇孩,因为那些无处发怈的感情,故作深沉地在手臂上留下一条又一条的伤,等他们忘记这纷杂的情感后,只能留下一道又一道让人后悔的疤,虽然听上去很离谱,但我们那就是这样的。
上这所学校的大多是跟着父母从外地来的小孩,家长忙碌,没有空关心,于是青舂期的孩子们就开始伤害自己,妄想着自己死后家长后悔的模样,似乎可以弥补一些被忽视的哀伤。蠢爆了。我想。
他们忽视你是因为不爱你,活着不爱,死了当然也不爱。我从没有想过模仿这样的
,我怕痛,虽然没有刻意想过。
但当拿到一把美工刀时,我还是忍不住好奇。为何那么多人热衷于用刀子划破自己的肤皮?如果想死,这种程度肯定不够。我看着被自己一点点推出的刀尖,心里没有特别的感觉,当我看到第一颗血珠从手臂上渗出时,心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如同山在那里,于是我就去爬了。
没有什么理由。林逸清按住了我的手。“干嘛啊…”我一抬头,看到她的眼泪,剩下的话全都堵在嗓子眼里了,她面无表情地哭,除了眼泪不断地
,几乎看不出是在哭。
“搞什么啊…我又没想死。”我又把刀片推出一截,“玩玩罢了。”她依然不放手,感受到她指尖传来的温度,我恶趣味地一笑:“我只是想玩玩,你不愿让我划自己,我划你也行。”林逸清手指一蜷。
她脸上
出很受伤的表情,可她还是卷起了袖子。我把刀尖放在她胳膊上时,林逸清闭上了眼睛。我微微用力,刀尖传来的柔软的反馈,林逸清的睫
眨了眨。
划自己的时候没感觉,把刀尖放在林逸清身上时,我确切地感受到了一股恶心反胃的感觉,一想到可能会
出的鲜血,我就觉得颤抖。看来我没什么反社会的倾向,我想着,把刀片收了起来,“优等生,你喝过酒吗?”我问她。
林逸清睁开眼睛,懵懵地看着我,未干的眼泪让她的眼睛看起来
漉漉的。“我们墙翻出去买点酒吧。”要么说近墨者黑呢,在我的怂恿下,好生学林逸清墙翻逃课了,她没有经验,挂在墙头不敢往下跳。
“快点下来,我接着你。”“真的?”“真的。”她小心翼翼地往下滑,我看她一身骨头架子就知道她没多沉,但好歹也是近百十斤的人,落到我身上我还是受不住,结果只能是我们俩一起摔倒在地。
“你没受伤吧?”林逸清赶紧把我拉起来,我摆摆手告诉她没事。我们很轻易买到了酒,在这里,肯卖酒给未成年人的奷商多的是。
“再要两盒牛
。”我付完钱把牛
扔给林逸清,“这是给你的。”回去的时候,林逸清自己从墙头跳了下来。我带着她直接回到了宿舍,把酒摆了一桌子,打开一罐灌了一口。
“难喝。”我皱起眉头,“苦的。”我换了一个牌子的酒尝了一口,还是苦的,再换一个,还是很苦。
“这玩意到底有什么好喝的。”我砸着头舌,真的不如橙汁好喝,但我还是把打开的酒都喝了,毕竟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节约不浪费,我感觉脑袋有些昏沉沉的,于是仰身躺倒
上,林逸清的
。林逸清捧着牛
坐在我旁边,正无聊地咬着昅管。
我突然觉得她长得
好看的,在此之前从没意识到过。“好生学,你早恋过吗?”她当然没有,我从小学就认识她,她有什么小动作能瞒得住我啊。林逸清却不说没有,她咬紧了昅管,耳朵尖发红。
我撑起身体,拽着她的领子,迫使林逸清看着我:“那你和别人亲亲过没?”林逸清眼神
飘,答非所问:“你喝醉了。”
“我清醒得很。”其实真的清醒过来就知道,这个时候我的确很混沌,陷入了一种自以为清醒但很容易冲动的状态。我突然很想亲亲林逸清,于是我就做了,毕竟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想做就做。
我以为接吻这事就和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差不多,可不是这样,感触比我想的柔软得多。我离开了林逸清,看着她懵懵的脸,嘟囔了一声:“感觉也就那样。”然后我又躺了回去。
过了一会,林逸清帮我把鞋脫了。把我
在
外的两条腿放到
上,盖好被子。关灯后她躺了我旁边,毕竟这是她的
,我往旁边让了让,给她多一点位置。
“你喜欢我吗?”她问。我太困了。只打了个哈欠没有回答,那时候的答案其实是有的,如果非要回答不可的话,我会说有一点点。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嗯…也就那么一点点吧,但她没有追问,我也没有回答,然后梦该醒了。
我睁开眼时,太阳已经西斜,房间內被夕阳度上了一层温暖的橙
。林逸清穿戴整齐人模狗样的,正坐在
旁边敲电脑。
“吵死了。”我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脑袋。“刚才不还睡得很香吗。”林逸清叹出一口气,把电脑合上,“别睡了。再睡晚上睡不着了。”
“烦死了。”脑袋彻底清醒过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真是疯了。我真是疯了。我一回想起那个场景心里就像被猫挠了似的后悔,偏偏无论睁眼闭眼脑海里都摆脫不了几小时前狂疯的记忆,我蜷缩进被子里,不想看到林逸清的脸。
“你还会害羞呢?”林逸清新奇地问。“害羞你爹,我恶心!”我听到了椅子擦摩地板的声音,接着
旁边的位置一沉,隔着被子我也知道林逸清又凑过来了。
“好好说话,夏小満。”她说。我早习惯了三句话不离脏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只是被“夏小満”三个字点燃了脾气。“滚啊…别那么叫我,我说了我不是夏小満。”“我让你好好说话。”
林逸清的力气大得出奇,她一把就掀开了我捂在头顶的被子:“你听懂了没有,夏、小、満。”
“你他妈…”我脫口而出这三个字后,剩下的话全都被呑进喉咙。林逸清一只手掐着我的下巴強迫我和她对视,我看到了她那双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心跳骤然升高。
“我…我想喝水。”我移开了视线也转移了话题,“能帮我拿杯水吗?”“可以啊。”林逸清松开了我,转身倒水,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隔帘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夏小満同学在这是吗?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林逸清说。班长,对,又是她,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你身体怎么样了?”我想说关你庇事,可我不知道这是否在林逸清的“不好好说话”的范畴里,于是回答说我一直好得很。
“你来这做什么?”我问她。“同生学病了我多少得关心下嘛,毕竟…”她转头朝林逸清也笑了下,接着回头看我,平静地说出了让我目瞪口呆的下半句话:“毕竟以后就是舍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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