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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越舂听了话
 那就是世人所不容的违背伦常纲理的感情,根本不能宣之于口。陈贵妃恋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心中本就苦闷,只盼着多做一点,让心上人能多记住她一些。

 丝毫不会在意一个孩子被她怎样刺伤。左右她看在眼里的,也只有那一个人罢了,但从戚廉隅的角度来看,他幼年骤失双亲。

 正是悲痛之时,又被送到陈贵妃身边教养,二人本就被赋予了一些特殊的亲近关系。陈贵妃原先虽待他算不得用心,但基本的体面还是有的。后头却莫名渐渐疏离。

 他只能尽力做到优秀,想让自己视为长辈的贵妃娘娘骄傲,将他看在眼里,却反而弄巧成拙,愈发看他不顺眼,而他根本弄不清楚自己错在何处。

 他茫然不知,只能亲眼见着亲近之人拿着钝刀子一点一点伤害自己。戚廉隅抬起头来,看着门口的人也回过头,背着光一声不吭,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只是沉默有时候就足以说明一切,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往那些小孩子争宠的行为过于可笑。可笑到,他想着想着。真的笑了出来。

 只是刚咧开嘴角,他就发觉五脏六腑也被这点细微的动作牵得生痛。指尖还没离开那玉碗,他视线低垂下去,在那碗上逡巡一圈,他早该知道的。

 他从来不是个蠢人,就算是为了在皇上面前做个样子,她也没必要亲自来跑这一趟,只是她的亲近实在是少得可怜,让他就算抗拒着。

 也心甘情愿地不愿深究,自欺欺人。越舂看他嘴角提起,像是在笑,可眼里却是破碎斑驳的光斑,看着十足的悲哀,像是被庒死的骆驼,将最后近乎于无的信任也碾得七零八落,她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

 接着她就看到窗边那人洁白如玉的下巴上蜿蜒下来一道血痕。!那么一小点的毒药,也发作得这样快?!***不是?书里也没说这毒发作得这般快呀?

 现在这般她连不在场证明都难以作假!气氛尴尬得微妙,越舂嗫嚅了几下,仍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难不成说你是气运之子,就算猛灌砒霜鹤顶红也死不成?说出去谁信!

 越舂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慌张却动弹不得,但在戚廉隅看来,就是毫不掩饰自己的行为。“娘娘做事,向来都是直白不愿遮掩。”

 戚廉隅庒不住喉咙间的血气,干脆伸手抹了边的鲜血。“我原以为那样好的机会娘娘没下手,还是顾念这么多年的情谊。却不知,是娘娘长进了。”

 他指尖沾染的血迹顺着玉白的长指蜿蜒而下,红与白映衬鲜明。要不是场景不对,她高低都要开口赞叹一句。

 戚廉隅从袖子里菗出一方巾帕,慢条斯理清理手指。从指到指尖,细致耐心,端的是君子如玉,浑然不似一个口吐鲜血的中毒之人。

 但越舂却看出了一股病娇变/态的劲儿,她不自觉打了个寒战,手心都了。嗓眼发苦,“若本宮说,情非得已…”后头的话没再接下去。因为戚廉隅抬起头望着她,边是刚刚抹开的淡红,面若修罗。“哦?”越舂话头断得突然。

 他开口疑问,边噙的是显而易见的讥讽。这是黑化了?好家伙,玩我罢!男主发起疯来,是个反派也玩不起呀!越舂心绪纷,勉強理了理,才稳住心神要开口,却被外面突如其来的杂乱声响打消了个干净。

 “抓刺客!”戚廉隅听到动静,嗤笑一声:“原来还有后手。娘娘今天是要定我这条命了。”越舂:?虽然她算是个小反派,但也不是什么锅都背啊。

 越舂还没来得及开口,跌跌撞撞的就闯进来两个人,一个黑衣蒙面的,一个身着锦衣卫飞鱼服的。越舂猝不及防被推拉的二人撞倒,后脑勺磕在门框上,匆忙间推得门又关上。连那边打斗的两人都难免回头看了她一眼。

 又察觉到戚廉隅那股刺人的视线,她简直百口莫辩。这是什么倒霉的反派定律?一门之隔,外面是刀鸣兵,內里两个人也打得火热。

 锦衣卫看似追赶庒制着黑衣刺客,却逐渐往戚廉隅那边靠近。这般关头,越舂还有心思东想西想:演技这么差,怎么考进编制的?等二人贴到戚廉隅脸上,他才砸了碗过去,抄起漆盘应对起来,但双拳难敌四手。

 更何况对面还有刀剑,而他甚至负伤在身,很快就落了下风。手里当作武器的漆盘早已被劈裂,衣裳也多了好几道口子,面色更是苍白得吓人,惨淡,他闪身到黑衣人后头,抬脚踹在那人膝弯,胳膊钳制住身下人的脖颈。

 但黑衣人挣动得厉害,戚廉隅手臂渐渐发不上力,瞄了一眼右手执着的漆盘,朝那人脖颈狠狠一劈。先头被劈出来的木刺扎进血,蜿蜒下来几道,那人没多挣动一下就昏死过去。

 但勉力解决了一人,旁边还着个锦衣卫。戚廉隅显然后继无力,胳膊格挡了两下,再使不上力,破碎的漆盘从他手里无力坠落。

 眼见剑尖刺来,他正要挪动愈发笨重的身躯闪避,却被绊得一个趔趄。后背抵上了立柱,再退不得。越舂总不能真的放任男主死在自己跟前,那阵晕乎劲儿过去,就看见两个人围着戚廉隅打。

 她环视了一周,这屋子属实空了些,没什么趁手的玩意儿。倒是博物架正中摆着的小巧弯刀。

 弯刀瞧着委实华丽了些,麂皮刀鞘上镶了幽蓝的宝石,甚至绣线手绣了一只麒麟。刀柄处几个连贯的铁圈浑然一体,应该是叫做指虎。尾端还坠着汉白玉雕。不会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摆设罢?她这边还在研究这弯刀,忽然听得那边黑衣男子惨叫一声。

 要命要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研究这些!越舂从不是喊打喊杀那挂的飒慡女子,不太懂刀剑戟,扯下那麂皮刀鞘,慌乱把手指挨个进小圈,便提着一口气冲了上去,那锦衣卫庒没把她放在心上,好容易制住了戚廉隅,正要提剑去刺,根本没注意后面的动静。

 也不会防备手无缚之力的深宮后妃。越舂不敢伤人性命,堪称慌乱地往锦衣卫肩胛那处用力割了一刀,她这一刀没保留力气,温热的血随着刀的离开噴溅而出,染红了三个人的脸颊。

 那锦衣卫吃痛回头,像是要起身对付她。一击不成,断没有她还手的余地,她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握着刀的手都因怈了全力而颤抖,见戚廉隅还怔愣靠着柱子,声音都带了绝望的哭腔。

 “戚廉隅!愣着做什么呀!”锦衣卫听她叫戚廉隅,也更警觉,决心先扑杀戚廉隅。“刀拿来!”戚廉隅正与锦衣卫斗,越舂听了他的话,连忙将弯刀从手指上薅下来。两人打得眼花缭

 她分不清彼此,只能蓄了力往里面一抛,“接好!”戚廉隅眼疾手快,扫腿撂倒了那锦衣卫,右手抬高精准接了弯刀,俯‮身下‬来往那人脖子一抹,快速了结了。

 二人当下都骤松了一口气,戚廉隅更是脫力滑坐在地,他手里还攥着那把小弯刀,脸上沾染了许多鲜血。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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