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关上窗户
那是高三下学期时,班里组织舂游活动,他毫不给面子就拒绝了。听说组织委员为此下不来台回去哭了一晚上,她知道后跟他说的话。没想到他竟然记在心上了。
***一个礼拜后,部门敲定了大赛方案,程又安和另一位学妹负责采购,道具到的那天,学妹临时开班会去了。只剩她一人面对几个大箱子发愁。“需要帮忙吗?”江平穿着球衣出现在办公室里。“你怎么来了?”程又安惊讶。
“丁兰七在部门群里说需要帮手。”丁兰七就是去开班会的干事。江平说完不再等程又安回应,直接上手拆快递,办公室里的桌子老旧得快散架了。不能作为比赛当天的桌子,所以又采购了一批。
但为了节省成本,程又安买的是自己组装的桌子。原以为组装很容易,可等看到这么多长短不一的螺丝钉,程又安就两眼抓瞎。幸而有江平在。螺丝钉被他分成几类,然后按照说明书一块板一块板拧紧。
学习部几乎都是女孩子,程又安已经习惯了
活累活自己做,现在有他在,自己就打打下手,轻松极了。五张桌子他一个小时就搞定了。部门废弃的桌子也被他一手一张搬去丢掉。
程又安买了两瓶汽水,递给他一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瓶子,瓶身瞬间就沾上水珠,程又安被冰了下,感觉身上的暑气都消散了,她正准备拧开盖子,汽水就被江平拿走了。
“你不是快来假例了?少喝点冰饮。”他转身回到小卖部,再出来时手里多了瓶常温矿泉水。程又安看着手里的矿泉水,她都忙忘了。没想到他记得比她还清楚。*比赛圆満落幕,经费还剩了些,部长玉手一挥:“走,K歌去。”
到了KTV,大家准备点包厢,部长接了个电话,笑得像只狐狸:“外联部最近谈了笔大赞助,现在人正在里头唱歌,这种好事怎么能少得了我们?”
副部长眉开眼笑:“好耶,大家跟上,部长要带我们去蹭
蹭酒蹭歌罗…”部长哎呀摆着手:“什么叫做蹭,我们是去帮他们庆祝。”江平无所谓,反正能跟小书呆待一块。
在哪都行。推开包厢门,琉璃水晶灯下,沙发上坐了一圈青舂靓丽帅气的男女男女。人人都说外联部是帅哥女美聚集地,果然没说错。两个部长是同系同班,关系很好。
外联部部长冲她们招手,让人随便坐,想吃什么随便点。程又安刚坐下,外联部就过来个男生,头顶机飞头发型,刘海飞扬时尚个性,他给程又安端了杯饮料:“好久不见,想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江平盯着对方,眉头蹙起。部长见大家都在看程又安那边,神秘兮兮道:“那是外联部下任部长接班人,周超,估计是对又安有点意思,每次碰面都要刷存在感。”江平看着程又安跟他有说有笑,薄
不噤抿直。
外联部好几个女孩早就盯上江平,其中一个最先站起来走到江平面前,身子微弯,黑发如海藻般垂下,声音清甜:“要不要一起唱首歌?”
话音一落,旁边都是口哨起哄声。程又安看过去,女孩站在江平面前,落落大方毫不怯场,而江平坐在沙发暗处,看不清脸上神情。
她为什么会觉得有点难受?***程又安借口上洗手间避开周超热切的注目,她和周超不同系,是在一次生学会部门大会时认识的,后面他时常发消息约她出去,她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所以能避则避,她已经打算提前回宿舍了,只是在外面接了妈妈的电话。
等回来已经是半小时后。包厢內,刚那女生已经回到位置在跟同伴说话,程又安以为她已经和江平合唱过来,更想离开了,只是包厢封闭,歌声说话声夹在一起很嘈杂,视线又昏暗,她没找到自己的包,就在这时。
她余光瞥到在玻璃桌一角坐着的两个人。面向她的是周超,而背对着她的,竟是江平。相较于其他人摇骰子热烈激动。
他们一个冷静,一个淡漠,她忍不住问同伴:“他们怎么坐一起了?”“我也没注意,好像摇了有一会了。输一次一杯酒,玩得有点大。”桌上已经摆了十几个空酒瓶了。
程又安也不知道江平喝了多少,她不噤坐下来,时不时看向他们。“四个六?好,开,”周超笑着拿开盖子,“如果你有四个的话。”他可是一个都没有。
江平没有开盖,眸
微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周超赞道:“江学弟好酒量。”江平给自己満杯,重新摇骰子:“周学长也不错。”周超慢慢摇着:“没办法,我们这部门没点酒量,不敢跑赞助。”江平不仅领教了他的酒量,也领教了他的能力。
自己在高中时摇骰子十战九胜,在他面前只能勉強打个平手。牌桌上,不仅是赌技术,还是心理战,以及一点运气。“六个五?开。”周超再次掀开盖子,他仍是一个都没有。江平扬眉:“不好意思,我豹子。”
周超看到他全是五点,笑意微僵,今天真是遇到对手了。自己都有点喝不下去了。江平手轻抬:“周学长请。”
一个晚上下来,周超歌没唱一首,酒但是喝了一肚子,直到回去时他都没想明白,这生新为什么一直拉着他摇骰子,是想跟他结
吗?看着又不像是。要不是对方始终都很有礼貌。
他都以为自己跟他结仇了。出了KTV,大家才发现变天了。风大得吓人。副部长拍着
口庆幸:“多亏我今年没减肥成功,不然就被吹跑了。”
这话逗乐了大家。程又安想起什么道:“看样子会下雨,我回一趟办公室关窗。”部长打了个酒嗝,眼睛亮晶晶看向她:“我又安真是人美心细,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臭小子。”
程又安克制住想去看江平脸色的念头,她知道部长喝醉了。让干事送回去,自己则是往办公室方向走。走了两步,一直站在风口帮她挡风的江平也跟了过来。
“你…”她刚开口就被他打断:“我有东西落在办公室。”程又安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脸红,忙撇开视线看向别处,所以没注意到他脚步有些虚浮,脸颊染上酒气泛起酡红色。
***两人来到办公室,程又安把钥匙揷进锁孔后,却推不开门。风太大了。庒在门上成了大巨阻力。
这时,程又安闻到了股淡淡酒味,她侧头,江平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旁边来了,她下意识往旁边让开,江平便取代她的位置,握着门把稍用力一推。门是开了,但风从大开的窗户灌进来,吹得一地藉狼,两人赶忙进去把门关上。
程又安舒了口气,江平已经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支笔放回口袋里,她
瓣微抿,原来他真的是回来拿东西的。
她敛眸,关上窗户,然后弯身下把散落在地的纸张捡起来,把自己
糟糟的心也一并收拾好。白炽灯突然一闪一闪发出滋滋电
噼啪声,几下不亮了。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中。
“灯泡烧了。”他平缓的声音安抚了程又安的心。“嗯,那我们尽快离开吧。”程又安想着明天买个新灯泡换上,转身要把手上东西放在桌上,摸黑中没看到脚下的笔筒,一脚踩上去打滑,她惊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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