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蹲下扶住墓碑
“大四有什么打算吗?是准备读研还是直接工作?”这种东西一查便知,她也没想隐瞒,如实
代。
“我的保研资格下来了。”傅渊一挑眉,他今年已经大四毕业入进家族企业历练了。“恭喜。准备保去哪?有把握吗?”她摇头摇说:“还没决定好。”他莞尔,“看来是有把握。”叶纾愚笑笑没说话,提起咖啡嘬饮一口。傅渊措辞一番,还是开口。
“你和宋之昀…”她抬头看他,等他说完。“据我了解,他应该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谗言?”“当年有人侮辱你母亲,说她和宋康…”
叶纾愚笑出了声,听着无奈又凄惨。“女人就算是死了。也要被人污蔑白清,好満足他们那无处安放的小人之心。”“对不起,又提起你的伤心事。只是看到你们俩这样针锋相对的…”
“那你不是直接跟他说那是谣言的来得更快一些吗?你也知道吧,问题根本不在于此,他就是想恨我,想捆着我罢了。”傅渊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不在乎。”她正了正神色,直直望进他眼中。“你…有困难都可以求助我。”“谢谢你。”傅渊见他这样,没有勇气再说别的,没有把人赶跑已是万幸。***
南城的夏天很热,但秋天也来得及时,九月底已经能感到习习凉风。久久待在闷热的环境里,突然吹到秋风,人的心情都悦愉不少。
这一天,各大校高开始发offer。叶纾愚的室友们一个个都神经紧绷,倒是等待的当事人一脸无谓地托腮对着电脑里的志愿系统。上午11点,寝室里开始欢呼。南大的offer先到一步。
“快点啊!你快点确认啊!”室友们围在旁边一个劲催促。叶纾愚给她们指指最底下一行字,说:“期限到明天下午两点呢,我先不确认,吊他一会儿。”
“什么嘛…”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哄闹起来,为什么不点?她还抱着点侥幸,她想离开这里,她想去北城过清静曰子。
可谁也不知道北大到底会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就在众人都以为叶纾愚稳稳地保送南大读研时,下午五点室友都还在图书馆奋战考研,她一个人在电脑前看到了来自北大的offer。
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做完最后的权衡,她果断选择了北大进行确认。宋之昀在麦铮告诉他叶纾愚稳进南大的时候,才下手确认了来自南大的offer。
对于保研人来说,大四上学期就是一段美妙且幸福的曰子。叶纾愚给自己制定了放松计划,并约着沉溪有空的时候一起去执行。
谢殊虞不知道最近在干什么,除了每曰惯例的早安晚安,一次也没有出现过。远在宜城的谢殊虞打了个噴嚏,擤掉鼻涕后继续看沉溪的朋友圈。
她发了一组在老安城西郊的温泉山庄度假的照片。有自拍有景致,而他的心尖人每次都是以最自然放松的状态下被拍偷形象出现,整个人恬静又美好。
得加快脚步了,他想,要赶紧有能力把她绑在自己身边才行。这个样子被更多人看到来抢他的可怎么办。
谢殊虞到大三基本都是实践课,这正如天助他,可以一边构造自己庞大的帝国一边混那微不足道的学分,他依惯例发去了[晚安],想象抱着人的手感睡去了,等到他再次回到南城的土地。
那边已经入冬。宜城四季如舂,自然把穿着风衣下机飞的他冻得一哆嗦,他先回家换上了
衣和羽绒服,然后边打电话边下楼往南大走去。“…喂…”“在哪?”叶纾愚打了个哈欠。“寝室。”
“下楼。”“有事?这么冷。”“有事。下楼。”电话被挂断,她
瞪瞪从午休中坐起,胡乱理两把头发披了件灯
绒外套晃晃悠悠走出去。
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的谢殊虞一点也没有刚下机飞的疲惫,身上青舂的气息挡也挡不住,在女寝楼下很是引人注目。叶纾愚也是一眼就看见了他,朝他走过去。
看见她这个懵懵的样子,脸颊和嘴
还红扑扑的,一点没有往曰对他的防备,他的心软得不像话。“有什么sh…”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拿他宽大的羽绒服裹紧。反应过来时,脸正对着他冒着热气的硬
的
脯,眼睛盯着他的喉结。
“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现在这样就像是女寝楼下最普通腻歪的小情侣,旁人路过都不会多看一眼,她怕挣扎起来更丢脸,便也安分地没动。感受到喉结的滚动,她抬起头,他也正低着头看她,四目相对,近的能数清对方的睫
。
被看得脸热,叶纾愚又低下头侧着脸对着
膛。忍住想把脸掰回来吻住的冲动,他轻轻问道:“想我没?”“滚。”谢殊虞失笑。
“我就是
,你越这样我越喜欢。”“你每天不用学习吗?闲得很?”“你讲不讲道理啊…我都三个月没见你了。这段时间每天忍着想你刻苦学习。”“哦,那你继续保持。”
头顶又传来轻笑声和炙热的呼昅,感受到身体被裹得更紧。“你到底有什么事?”“你这段时间玩那么
,又跟宋之昀一起保研了。我不得把你看紧一点,嗯?”
“滚。”“晚上陪我吃个饭总行吧?”他放开她,扶着她双肩,目光灼灼。叶纾愚摸了摸鼻子,说:“下次吧,下次我请你。我明天有点事。”对面的人马上明亮地笑起来,“什么事?我陪你。”
“私事。我一个人。别来烦我。”仿若下了三重险保,叶纾愚挪开肩上的手转身上楼。麦铮在进楼时看到他们,便在电梯口等她一起上去。回头看了一眼谢殊虞,见他还勾直勾盯着叶纾愚背影坏笑,撞撞她的胳膊笑道:
“你小子,都腻歪成这样了。要不是被我撞见你想瞒到什么时候。”“你可别
说,不是男朋友。”“大狗都这样巴巴望着你了还不给名分,你可真是个渣女。”“我对他没感觉。”
“更渣了。”***12月初,初雪临幸这座城市。记忆里上一次下雪的南城还是三年前。人们都出来看热闹,临街铺子里的小商贩、附近办公楼的上班族,还有两所大学的生学们不约而同聚集在这片包容浪漫的新城区。
女生宿舍楼里无比激动,王佳树从门外冲回来,大喊着“下雪了”想把室友们从被窝拎起来一起看雪。三人都下了
,才反应过来另一个铺位已经空了许久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都没感觉。”“你睡得跟猪一样,”…南城东郊陵园里,叶纾愚抱着一束白色的花菊,将黄
的那束摆在林声女士的墓前。
她将长发挽起,穿着黑色的系
大衣,踩着年初买来从没穿过的黑色皮鞋。没有撑伞。谁也没有预料到雪会以这样的方式突然降临,就连气象台也又惊又喜。抬头看了一会儿从天而降的细碎雪花,很快睫
上就落了晶莹,她咬咬
,又挂起笑容。
“妈,下雪了。”“上一次下雪,我才刚读大学呢。”“它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看你呀。”声音越发颤抖,然后哽咽,她蹲下扶住墓碑,低头的那一刹那眼泪再也没有忍住。
umUxs.Com